看著面前卡倫臉上凝重的神色任誰都明白大事不好了。
裁決者代表著的可不是她自己。
她是高台桌派來紐約地區對桑提諾在紐約被殺一事進行裁決的絕對「法官」!
結果代表著高台桌臉面的裁決者居然橫死在了紐約大陸酒店當中。
而且看卡倫面色嚴肅的樣子,凶手絕對沒有被抓到!
這就相當于在狠狠地打高台桌的臉!
高台桌即將而來的震怒可想而知。
因為殺死裁決者的人無疑是在藐視高台桌的權威,藐視大陸酒店一直以來的規矩。
所以這樣一個無法無天之輩若是不能將其抓住示眾,恐怕高台桌的權威將遭到史上最為嚴重的滑坡!
到時候效仿者只會層出不窮!
為了避免這個混亂的未來,高台桌一定會將這事深究到底!
如果紐約大陸酒店不能交出凶手的話,恐怕這處大陸酒店真的會被憤怒的高台桌夷為平地!
高台桌必須給所有在看他們態度的家伙們一個交代!
這樣的情況下,被裁決的大陸酒店經理溫斯頓顯然是第一個被懷疑的對象。
而跟溫斯頓緊密聯系在一起的卡倫自然是跟隨著溫斯頓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因此現在的卡倫身上的壓力不可謂不大。
如果僅僅是裁決者的可沒那麼大的壓力,但是裁決者死了!
那麼為了高台桌的威壓,下一次再來到這里的必是槍炮!
憂心忡忡的卡倫望著听到消息後面色平靜的杜維再次開口道︰
「你好像並不驚訝于這個結果,我希望這事不會跟你有任何一點關系。
否則那將是你無法想象的麻煩。
另外,大陸酒店已經被封鎖了,沒有溫斯頓的允許所有人都不得離開這里。」
說完後的卡倫並沒有等杜維的回話,而是匆匆地前往216房間,那里是裁決者遇害的第一現場。
要不是服務生發現裁決者已經一天都沒有叫過任何服務,一天沒有外出,恐怕還不會有人察覺到裁決者已經死在房間內了。
作為為殺手服務的大陸酒店擁有著完善的服務體系,所有人都可以直接拎包入住,包括裁決者。
所以會出現這樣的無服務情況顯然是極度不合理的。
在考慮到裁決者入住酒店的第一天,她就外出了六次,叫了三次餐飲服務,換了兩套衣服。
而今天卻是一次服務都沒有叫,一次門都沒有出,還對服務生的敲門行為毫無反應,卡倫同意了服務生拿著萬能房卡開門的請求。
結果這才發現裁決者已經渾身赤果地死在浴缸之中。
死因,一槍爆頭。
看裁決者臉上的驚愕神色,闖入者的到來顯然超乎了她的預料。
亦或是她認識闖入者,這才會對闖入者的到來感到驚訝。
來到房間的卡倫看著面前這具泡在染紅浴缸里的尸體默默地想到。
那麼究竟是誰?
很快,溫斯頓也趕到了現場,他看著面前的尸體臉色十分難看。
作為大陸酒店長期的實際管理者,他自然明白在自己酒店內部死了一個裁決者所帶來的後果將會有多嚴重。
可事已至此,他也不能逆轉時空,所以溫斯頓很快調整好了心態,將心思放在了尋找殺手上。
他轉過頭看著卡倫問道︰
「攝像頭有拍到殺手的蹤跡嗎?」
卡倫搖搖頭,顯然敢在大陸酒店中動手的家伙自然是做好了萬全的準備。
監控畫面早就被人替換了。
而且因為這里是裁決者居住的關系,整個二層都被清空了。
這也導致了負責監控的人員絲毫沒有察覺到監控畫面正在循環播放。
至于目擊者,更是沒有。
那殺手就好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沒有人見到過任何可疑人員的進入。
這一切就像是裁決者自導自演的自殺一樣。
但所有人都清楚,裁決者才不會自殺,這事定然是人為的。
走上前去感受了下尸體溫度的溫斯頓忽然開口道︰
「杜維是不是還在大陸酒店內?」
卡倫點點頭︰
「是的,在得知裁決者死亡的第一時間我已經封鎖了大陸酒店的一切出入口。
現在大陸酒店只能進不能出,而他正和他的同伴正在大廳之中。」
「讓他上來做個法醫吧。」
溫斯頓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
「跟他說有報酬拿,十枚金幣。」
有了報酬作為動力,杜維馬上就帶著根妹出現在了216房間,見到了那死在浴缸中的裁決者。
溫斯頓指著尸體問道︰
「你對這事怎麼看?」
杜維沒有急著回話,反而仔細地觀察了面前的裁決者全身的狀況。
恩,裁決者很平,平的跟機場一樣。
要不是沒有第五肢,大概說裁決者是個男人估計也有人信。
當然這不是重點,重點是裁決者的那張臉,灰白而發紫,除了最明顯的驚訝之外,還有著些微的痛楚。
這種外在表現顯然是供血出了問題。
那麼裁決者的真正死因恐怕並不是腦袋中的那顆.45ACP口徑半自動手槍子彈。
杜維快速走到了外間的客廳中,從垃圾桶中翻找了起來。
不過能殺死裁決者的殺手自然是個隱藏蹤跡的高手,他並沒有殘留任何線索在這里。
在詢問了昨天對裁決者進行服務的服務員之後,杜維心中差不多有了答案。
他重新走回來到了浴室當中,對著溫斯頓開口道︰
「裁決者今天不是沒有叫服務,而是所有要求服務的電話都被人攔截了。
作為裁決者,她可不會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想要正面殺死她而不發出任何動靜的話顯然難度很大。
所以殺手選擇了另一種更為簡單,更為隱蔽的方法。
他分三次將三種本來風馬牛不相及的藥物組合在了一起,人為的制造起了心髒病。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第一次他在餐飲中加了西地那非,第二次在餐飲中加入了硝酸甘油。
最後他在餐飲里放下了舒馬曲坦。
三種藥物相疊加造成了正用熱水洗浴的裁決者血壓劇降,心腦腎供血不足。
而殺手算準了時間補上了最後一槍確保了目標的死亡。
然後就是現場清理,造成裁決者一天沒請求過任何服務的假象。
所以……」
听到這里的溫斯頓立即反應了過來,他當即對著卡倫吩咐道︰
「所以他是為了避免有人知道他在其中所扮演的身份並不是殺手,而是服務員!
難怪沒有人注意到有異常人員的出沒,他分明是易容成了服務員!
卡倫!給我重新調查監控,找出所有服務員在今天的動向。」
卡倫也是心中一驚,因為大陸酒店幾乎不會出現內部殺人事件,他們居然都忽視了一個盲點。
那就是那些經過專業培訓的服務員們。
這些服務員可是每天都要接觸到客戶的存在。
若說誰最有嫌疑,那必然是能接觸到客戶的服務員首當其沖。
結果他卻因為听到裁決者是被槍決之後忽略了這個可能。
明白自己疏漏的卡倫馬上轉身前往監控室。
這一次他要親自盯著畫面,將那大膽的殺手從賓客之中給找出來!
望著卡倫遠去的背影,溫斯頓重新轉過頭看著杜維認真地說道︰
「你說得那麼詳細,就好像是你計劃了這次殺人案件一樣。
要不是那時的你正跟我在停尸間里交談,我真懷疑這個殺手就是你。」
杜維呵呵一笑,他當然知道殺手是誰,只不過他確實沒想到47動手還真果斷啊。
說殺就殺絲毫不帶猶豫的。
而且這家伙還很好的用熱水來維持了尸體的體溫,讓人難以判斷裁決者究竟是何時死亡的。
按照杜維的估計,現在的47早就離開了大陸酒店。
大陸酒店此時的閉店全無必要。
因為真正的殺手早就走了。
「我可是站在你這一邊的,那麼我自然會以你的角度思考問題。
現階段殺死裁決者對于大陸酒店可沒有任何好處可言。
所以我們不如換位思考一下,究竟誰不想大陸酒店好,這樣即使找不到殺手我們也有了復仇的目標。」
溫斯頓絲毫沒有意識到他的思維又被杜維給主導了,他竟真的開始回想起自己的敵手們。
究竟是哪個混蛋不想他好?
竟敢在大陸酒店之中殺人?
能擁有這樣頂尖殺手的勢力可不多,ICA可以算一個。
眾所周知的是,ICA已經被神意秘會接管了,也就是說沒有神意秘會的點頭,這種頂尖殺手可不會在大陸酒店殺人!
難道說真是神意秘會在背後挑事?可世上所有的事都是從利字出發的。
神意秘會做這種事的好處在哪?
紐約可不是他們的地盤,他們究竟想要做什麼?
溫斯頓完全想不出他們的動機,他不由得望向了眼前的杜維,直覺告訴他杜維肯定知道這些高台桌的家伙們究竟想要什麼。
察覺到溫斯頓望過來的目光,杜維微微一笑開口道︰
「還能是什麼事,你想想,高台桌里面並不需要兩個重復的組織。
既然他們已經借大陸酒店的手打掉了ICA,那麼要是大陸酒店沒了,ICA是不是又可以重新壟斷世界的暗殺生意了?
天下熙熙攘攘皆為利而來。
這麼明顯的事我想你早應該猜到了吧。」
溫斯頓表面平靜地點點頭示意自己確實早就知道了這個原因,不過是考驗下杜維罷了。
心底卻是對此訝異不已,他是身在其中看不清楚,如今杜維一點撥他才確認了確實是神意秘會在針對自己。
殺手業務有多吃香,看看世界上那些因為暗殺從而政權顛覆,引發戰爭,公司並購,金融做空等事件就能明白了。
而在許多年前,ICA是大陸酒店的唯一對手,可現在ICA早就被大陸酒店層出不窮的頂尖殺手打擊下一蹶不振了。
甚至于還被神意秘會扶持的代理人掌控在了手中。
但現在,察覺到大陸酒店殺手逐漸不受控的高台桌顯然是想要用ICA替換掉大陸酒店的暗殺權限。
那麼讓裁決者死在大陸酒店里就是最好的借口。
有了這個借口,高台桌就能重創大陸酒店所屬的殺手們。
只要以一個在場所有殺手都有可能參與了襲殺裁決者,寧殺錯不放過的理由,就可以血洗紐約大陸酒店。
這樣說來,裁決者會露出驚訝的神色也是可以理解的。
因為來的分明就是他們高台桌的自己人!
這位裁決者不過是個在政治戰爭中的犧牲者!
溫斯頓早就想過自己晉級高台桌第十二席位會很難,但他卻沒想到高台桌居然先下手了!
那這樣的話,可怪不得他了!
一旁的根妹看著溫斯頓臉上陰晴不定的樣子,明白他已經相信了杜維所說的謊言。
根妹可是在去浴室之前隱隱听見了沒有可以壓低聲音的杜維和47的對話。
殺死裁決者本就是杜維的主意!
更何況不久之前,杜維才剛剛跟她說在這里殺死裁決者是最好的機會。
結果轉眼裁決者就死了!
要說這事跟杜維沒關系,恐怕只有溫斯頓會信了。
不過要是根妹沒有听到這些明白無誤的對話,怕是也會被杜維所誤導,認為真的是有同行在針對自己。
因為溫斯頓可猜不到杜維所要的「利」究竟是什麼。
但是溫斯頓確實能知道作為同行的ICA是想要干什麼。
兩相比較之下,神意秘會顯然更像是那個指使者一些。
就在這時,先前去了監控室的卡倫也面色難看的回到了房間中。
他將手中的監控畫面遞給了溫斯頓並說道︰
「來人十分熟悉大陸酒店內部的構造,關鍵地方的監控全部被替換了。
只有同為服務員的家伙看見過這個陌生的家伙。
他們那時以為是新來的同伴並沒有太在意。
按照他們的說法,這個服務員早在一個小時前就已經不見了。
也就是說他已經不在酒店當中了,我們如果要向高台桌交差的話……恐怕……」
卡倫故意沒將話說完,但溫斯頓十分清楚他的意思。
不管如何,眼下先應付過高台桌再說。
至于如何應付,那當然是隨便拿個人說是凶手交上去就行了。
既然沒有監控,那麼誰都沒見過那個殺手,那麼誰都有可能是那個殺手!
有關的細節問題,雖然不明白杜維是怎麼知道,但杜維已經推演的明明白白了。
剩下的事就需要溫斯頓找個信得過的死士,讓他成為那個殺死裁決者的「真凶」。
不管高台桌信不信,總之能給溫斯頓爭取到更多的時間。
況且高台桌要是還要點臉的話也不至于直接撕破臉皮對他們動手……吧?
總之,溫斯頓隱隱覺得這事還沒完。
他最後看了眼躺在浴缸中的裁決者,揮了揮手,示意其他人將這尸體裝進冰櫃里。
因為這尸體高台桌勢必會派人來進行仔仔細細地查看。
高台桌可是擁有著堪稱業界最強的杰斐遜協會作為專業的法醫鑒定機構。
所以最聰明的做法就是不畫蛇添足,讓他們派人自己來查看。
這樣正好能跟殺手的「口供」對上。
做完這一切的溫斯頓從衣服內兜里拿出了十枚金幣遞給了杜維。
同時看著杜維的眼楮說道︰
「現在情況有變,你覺得我們還有多少時間?」
杜維將金幣隨意地放入口袋中,接著回話道︰
「七天。」
「為什麼?」
「因為高台桌可不會自己打自己的臉。
它既然給了你最後的七天通牒,那在這七天內它可不會反悔。
可以說高台桌這三個字既是信譽的保證,也是一種束縛。
他們可再也不能像在街頭斗爭那樣出爾反爾了。」
溫斯頓點點頭,隨即眼神古怪地看著杜維。
杜維這家伙的腦子可真是清晰,無論在什麼時候都能撥開重重迷霧看見其後的真相。
他真的無法想象作為杜維對手那將是一種什麼感覺?
每一步都被杜維先看透?
那感覺可是太糟糕了。
說實話,杜維要不是個將死之人的話,他真的害怕這樣的人再成長下去會成為什麼樣子。
恐怕高台桌空出來的第十二個席位就是為他而設的吧。
不過說到將死,杜維是憑什麼撐過了這一個月的時間?
溫斯頓是有听說過杜維為了找到抑制腫瘤的辦法,從而花大價錢訂購了很多醫用器械。
但眼下這家伙卻一副比正常人還正常的模樣……
溫斯頓剛想到這里,他面前的杜維就忽然臉色一白,眉毛緊皺,顯得痛苦萬分的樣子。
接著杜維從口袋中哆哆嗦嗦地模出了奧斯康定,拿出兩顆標著80的藥丸吞了下去。
隨後眉頭才漸漸舒展開來,紅潤也重新回到了臉上。
見到這一幕的溫斯頓搖了搖頭,自己到底在想什麼。
就這個樣子的杜維,怎麼可能是一個正常人嗎?
現在的杜維不過就是運氣好,腦子和瘤意外地達成了一個平衡罷了。
只要這個平衡打破,那麼杜維恐怕會瞬死。
而他溫斯頓,恰好知道拜倫制藥就有著這種催化腫瘤的辦法!
沒辦法,看似無所不知的杜維實在是太讓人忌憚了。
他需要一個能威脅到杜維的手段。
(感謝尋覓人生伊人、醬sipid、希落玖希、哎呀呀呀呀的月票,謝謝你們!)
為您提供大神阿拉米格的《美劇人生從豪斯醫生開始》最快更新,為了您下次還能查看到本書的最快更新,請務必保存好書簽!
162 裁決者之死免費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