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七章 赤海狂瀾(十)

作者︰遇牧燒繩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墨西哥最近興起的農民工人運動是怎麼回事?」大都會中情局的駐地,凱拉腳步飛快地下樓梯,她頗為不滿地說︰「這麼重要的事,你們都盯不住,你們知道我會為此受到多少責難嗎?」

她身後的下屬抹了抹額頭的虛汗說︰「我們的特工明明盯得很緊,可是對面的那個領導者神出鬼沒的,我們也不知道他是哪里冒出來的……」

「新聞上說,他和毒販有合作的事……我的老天,現在我們的情報都要靠看新聞了!」凱拉翻了個白眼,說︰「緊急調集人手,阻止他們,這還需要我強調嗎?」

「可是……我們在南美洲的所有的人手都埋在販毒組織里,不便行動,要是從東海岸往那調人的話,很難成功融入進去,現在我已經抽調了一批待在本地的特工,去尋找那群人的蹤跡了。」下屬答復道。

「西海岸的緝毒局會配合我們的工作,緝毒這方面的工作先放松一下,全力解決這件事,上面的壓力太大了!」凱拉嘆了口氣說︰「我們都知道,墨西哥有多重要,它可以毫無存在感,或者說,它只能毫無存在感,絕對不能亂起來。」

「對了,找到那群人的時候,千萬不要輕舉妄動,我听說對方的領導者不簡單,萬一打草驚蛇,再讓他們消失了,年底我們兩個就一起辭職滾蛋吧。」

凱拉說完,快步走進了自己的辦公室,她把手里的鑰匙串扔在了桌子上,坐到椅子上,長出一口氣,有些憂慮的揉了揉眉心。

還沒清閑多久,下屬就又敲門進來說︰「頭兒,上面來電話了,你要接嗎?」

凱拉又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然後走到了對面的辦公室,拿起了電話說︰「喂?……是的,我們一直在持續監控,這麼早就要啟用嗎?但是他根本就還沒……好的,我知道了,我去嘗試一下吧。」

掛斷電話,她轉身,對辦公室里的人說︰「現在,把那個叫克拉克‧肯特的人所有的資料拿給我,上面想要啟用他。」

「啟用?可是他根本還沒加入我們!」剛剛走進來的下屬有些詫異的說道,凱拉揉著眉心說︰「是啊,國會總覺得所有人天然就是我們的一份子,他們覺得,洗腦一個不諳世事的大學生,能有多難?」

很快,一個絡腮胡的特工走了進來,大聲說︰「怎麼回事?啟用克拉克?誰的蠢主意?」

「前幾天,我們發現,克拉克似乎注意到了我們這批監控人員,我們正打算蟄伏幾天,現在居然說要我們正面和他交流??」

那個絡腮胡雙手叉腰說︰「先不說我們能不能說得動他,萬一他要是暴走了,大都會的安全怎麼辦?我手下特工的安全怎麼辦?」」歐文,你冷靜點。」凱拉走上前,拍了拍那個大個子的肩膀說︰「你得知道,情報局的頭兒現在面臨很大的壓力,墨西哥的情況誰也沒有預料到,我們甚至沒有拿到任何一點情報……」」是誰批準?是誰組織?是誰執行?從墨西哥到莫斯科,這當中到底發生了什麼?我們一無所知,這已經算是重大失誤了……」

「可那明明是負責莫斯科的那群人的失誤!他們甚至連最高領導者都拿下了,怎麼會不知道墨西哥這次運動的組織者是誰?」」最新消息,頭兒……」另一個女特工走了進來,拿著一份文件說︰「中情局駐莫斯科方面的人傳來消息,這次可能是克格勃違規行動,他們的領導者們並不知道這一消息,甚至也完全沒有預料到這次運動的發生……」

「這怎麼可能?哪個國家的情報機構沒有命令就敢……好吧,我想,他們或許是敢的,一群垂死掙扎的白日做夢患者,能查出是克格勃哪個局動的手嗎?」

「這很難查清,雖然我們的一部分人已經滲透進了克格勃,但是……這個組織的人事工作一直都是情報攻堅的難點,幾乎沒有什麼頭緒。」

凱拉把文件拿過來,詳細的看了看上面,沒傳達什麼有用的信息。

簡單來說就是,莫斯科方面的領導者們也不知道這個運動到底是怎麼發生的,所以據合理推測,可能是克格勃單干,但具體到底是哪個局做的,也沒有頭緒,就相當于什麼也沒查出來。

「一個運動的發起,是不可能一蹴而就的,首先,他們需要一個思想的指導者,還得需要一個富有執行力的執行者,而且這個人最好還得有豐富的游擊經驗,適應本地環境,同時,在過程當中,還得有專門的人去給他們傳遞情報,讓他們躲開搜捕……」凱拉分析道,她說的這些事,在場所有人都知道。

和克格勃對弈這麼多年,中情局的水平也不差,克格勃到底是如何發展起一場又一場運動的,道理他們都懂,但是效果總是好的令人驚訝,這次也不例外。

「更重要的是,他們必須抓準一個時機,那場屠殺就給了他們這個時機,我建議分出一個小組,重點調查這場屠殺桉,如果能拿到他們策劃這起屠殺桉的證據,那莫斯科可就徹底名聲掃地了。」凱拉眯起眼楮說。

「如果拿不到,我們能不能偽造?……好吧,克格勃也不是吃干飯的,萬一被拆穿,後果更嚴重。」絡腮胡模了模自己的大胡子,沒說什麼,轉身離開了。

等其他幾人都走了之後,凱拉向駐地的出口走去,走之前對跟在自己身後的下屬說︰「我得去再聯系一下緝毒局的人,你們都打起精神,如果上面再來電話,就說我已經忙到沒空接電話了。」

「放心吧,頭兒,我們都懂。」下屬比了一個放心的手勢,站在門前,目送凱拉離開了。

凱拉開車來到了醫院,見到了之前的那位女醫生,女醫生依照慣例將門窗關死、窗簾拉上,剛做完這一切,兩人異口同聲的問︰「墨西哥運動到底是怎麼回事?」

說完,兩人都露出了驚訝的表情,然後又同時說︰「不是你干的?!」

「當然不是我!」凱拉說道︰「我現在所處的這個位置,怎麼可能冒險做這種事?我跟利拉確認過了,也不是西海岸的同志。」

「那就奇怪了,東海岸這邊也沒有消息。」女醫生深吸了一口氣說︰」你應該也知道,指導這種運動需要有豐富的斗爭經驗,這樣的人在克格勃里也找不出來幾個,到底會是誰?」

「我這里得到的消息是,甚至連莫斯科方面也不知道到底是誰,中情局懷疑,可能是克格勃某個分局的老大單干了。」凱拉皺著眉推測道。

「誰這麼大膽??」女醫生十分驚詫的說︰「他難道不知道,沒幾天就要開代表大會了嗎?」

「這正是我所擔心的,我擔心,這可能是一個陷阱,他們想在就職的當天搞出點亂子,但問題是,我看不出來他們到底想怎麼做。」凱拉憂心忡忡的說。

「現在最重要的是,我們要反滲透,如果莫斯科來電詢問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我們要怎麼回答?」女醫生問道。

「會這樣問的人,多半是中情局的間諜,實話實說就是了,我們本來也不知道是誰。」凱拉揉了一下眉心,說︰「內憂外患、內外交困,還能搞出這樣的運動,我真的想知道,這樣的人才來自于哪個局?」

「好了,別憂心了,你的焦慮癥又該嚴重了。」女醫生開了一眼手表說︰「5分鐘已經到了,你下去拿藥吧,我們下次再見。」

凱拉嘆了口氣,然後離開了,之後,她去了大都會警局的緝毒隊,又和西海岸緝毒局的利拉通了電話,直到回到她自己的公寓,凱拉才感覺到滿身疲憊。

可是她知道,自己還不能停下,還有太多要調查的事,她開始把所有線索串聯起來,推斷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可是各種各樣的線索太過繁雜,如同漫天的繁星,根本沒有任何聯系,也無從推斷。

想到這,凱拉忽然想起了一個熟悉的人,每當她有各種各樣困惑的時候,這個人總是會憑借他豐富的經驗,為她解答各種疑惑。

凱拉拿起了電話,打給了阿爾弗雷德。

現在的時間還算早,因此阿爾弗雷德還沒有去給愛莎講睡前故事,他接到了電話,听到凱拉的訴說之後,他有些疑惑的問︰「你是說,你也不知道到底是誰干的?」

「沒錯,我懷疑這是一個陷阱,可如果是個陷阱的話,我不認為中情局內部有這麼專業的人,能夠發起這樣的運動,或者說他都有這個水平了,那他肯定是我們的同志。」

「這倒是有些稀奇了。」阿爾弗雷德的語速很慢,絲毫沒有任何緊張感,但卻成功的撫平了凱拉心中的焦急,他說︰「但你不覺得,這是好事嗎?」

「如果連你們都不知道他是誰,那中情局和中情局埋伏在莫斯科的間諜就更不知道了,這樣一個無名之人,難道不是最好的指導者嗎?」

「至于你擔心是一個陷阱,也不無道理,畢竟中情局總是很狡猾,慣于使詐,但是如果你仔細想一想就會發現,以這種運動作為陷阱,代價未免有點太大了。」

「他們真的在墨西哥發起了一場運動,不管目的是什麼,都相當于在自己家的後花園點火,國會的人再蠢,也不可能蠢到這個地步,現在,國會和中情局高層的態度就說明了一切,他們應該已經很慌亂了吧?」

凱拉的心緒逐漸平復之後,也覺得阿爾弗雷德說的有道理,不論如何,這場運動已經開展起來了,如果真是中情局自己弄的,那他們無異于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不論要設置什麼樣的陷阱,不論這個陷阱害的是誰,把自己家的後花園給燒了,這個代價未免也太大了,不會有人這麼做的。」

墨西哥對于美國非常重要,他們不會允許這里有一點赤化的可能,用這種方式做陷阱,對他們來說是天方夜譚,而就像阿爾弗雷德說的,他們現在很急,也就說明,事情超出了他們的掌控。

「沒錯,他們現在已經急到,想要讓克拉克‧肯特去擺平這件事了,我們甚至還沒有正面接觸過克拉克,他們就想要啟用他了,他們現在有點自亂陣腳了。」凱拉對著電話那頭說道。

「克拉克?」阿爾弗雷德有些疑惑的念出這個名字,他接著說︰「那你打算怎麼處理?」

「當然是湖弄過去,就說我們沒法說服他,或者干脆說他抵觸情緒很嚴重,我們不敢逼迫他。」凱拉倒是很熟練,畢竟,潛伏在中情局的克格勃,要學會的最重要的事,就是如何湖弄工作。」你對克拉克有了解嗎?」阿爾弗雷德問道。

「我們全天24小時盯著他,弄清了他的一切生活習慣、作息規律……」

「不,我指的是性格方面。」阿爾弗雷德又說道。

「性格方面?就是個普通的大學生,嗯……像是小地方來的那種小鎮青年,比較單純,心地善良,喜歡幫助別人。」

「你有沒有想過,真的讓他去墨西哥?」阿爾弗雷德問道。

凱拉沉默了好一會,然後才說︰「這會不會有點太冒險了?萬一他真的幫中情局……」

「你口中心地善良、十分單純的小鎮青年,在見識過工人和農民運動的本質之後,他真的會幫中情局嗎?」阿爾弗雷德問出了一個非常致命的問題,而凱拉很難斷言。

相比于凱拉,阿爾弗雷德對克拉克的性格更為了解,他知道,這個所謂的單純的小鎮青年,其實有一顆非常聰明的大腦,和一顆如同聖人般的憐憫之心。

他並不笨,也不會輕易的被某些表象迷惑雙眼,而現在,正是他開始接觸並認識這個世界的時候。

「凱拉,我記得,我很早之前就和你說過,如果你未能親眼見過、沒有親身體會過、不能和底層的困苦窮人們感同身受,那麼,在學校里讀再多的理論,也沒有用。」

「我希望,更多心地善良的人能夠看到真實存在于這個世界上的苦難,就算這些人不會倒向我們,他們起碼也可以成為一個善良的、願意幫助別人的人,不是嗎?」

凱拉深吸了一口氣說︰「……或許,你是對的,阿爾弗雷德,我會走上這樣一條路,正是看到了東歐某些工人那惡劣的工作環境,和因病致貧的慘狀。」

「我已經快把這些事忘了,工作已經成了我的全部,解決一個又一個問題、完成一個又一個目標,這沖澹了我當初的理想……」凱拉有些悲傷的說︰「或許,我很難再回到從前了。」

「這是人之常情,如果每個人都能永遠不忘記當初的理想,那現在事情也不會變成今天這樣。」阿爾弗雷德的語氣沒什麼失望,或許,他早已失望透頂了。

他能夠如此客觀冷靜清醒的看待這個問題,無非就是他已不再身在其中,而是成為了一名旁觀者。

凱拉沉默了許久,但最終還是下定了決心,她說︰「好吧,我們會嘗試引導克拉克去那里看一看,希望他的善良,能夠讓他體會到這些苦難,就算成為不了同志,起碼可以成為一個好人。」

但很快,凱拉就又頭疼起來,她說︰「我們根本沒和克拉克正面接觸過,很難取信于他,而他又有那麼強大的力量,萬一爆發出來,大都會的民眾……」

「我覺得,你可以從他的熟人和他信任的人入手,讓他們去勸勸他,效果應該會不錯。」阿爾弗來德建議道。

「克拉克信任的人……上次來克斯‧盧瑟請我去他的莊園,特意為克拉克出頭,他們兩個的關系應該不錯,來克斯是個非常典型的美國人,或許我可以說動他……」

凱拉一邊說著,一邊制定好了計劃,然後緩緩沉入了夢鄉。

第二天下午,凱拉從盧瑟莊園出來的時候,感覺到了一陣振奮,來克斯雖然沒有明確的回答,但他的態度很曖昧,這就說明,事情有商量的余地。

而盧瑟莊園的臥室中,看著凱拉離去的背影,來克斯拿起了電話,撥出號碼,然後對那頭說︰」喂?教授,您听說墨西哥突然爆發的農民和工人運動了嗎?……是的,現在中情局找上我,讓我勸克拉克去解決這個問題,我要怎麼做?」

「讓他去是嗎?好吧,我會說服他的……謝謝,祝您假期愉快,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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