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大廳中，只有顯示器的微光，兩個黑暗的人漸漸靠近，雙方的眼神都盯在對方的臉上。
不過蘇明前世就見過這個老托尼，他故意盯著對方看，只是為了造成‘自己沒情報’的誤導，而不是真的要從對方表情上看出什麼東西來。
這個托尼的身材和老彼得差不多，畢竟天天就坐在監控前面，困了腦袋一歪就睡，醒來就繼續監控全球，連點運動的時間都沒有，能不胖麼？
他長得非常像是達芬奇，頭頂中央那塊一根毛都沒了，倒是周圍的‘邊區’留著披肩發，這種發型蘇明一般叫做‘飛碟頭’。
滿臉的皺紋說明他的年齡不小，但閃亮的眼楮則說明年齡並沒有影響到他的智慧，反而又一種人老成精的感覺。
高高的腦門上貼著六枚圓片，連著不同的設備，他的科技比地球0的蝙蝠俠還要更高一截，因為設備幾乎全是腦控的了，無需動手去敲打鍵盤。
「喪鐘。」
「鋼鐵俠。」
兩人互相稱呼對方的代號，就算是打了招呼，接下來就是一陣並不明顯的沉默，隔著蛋殼型的鋼化玻璃，甚至听不見呼吸的聲音。
不過畢竟這里是地球X，比較忙的人還是鋼鐵俠，他先開口了︰
「你們來這里是為了炸我們的地球。」
來了，用陳述句來表示疑問。
就是這話從鐵人的嘴里冒出來，總感覺有點不搭，畢竟其他宇宙中的托尼，絕大多數都是喜歡提問的，什麼都想知道，這是科學家的求知欲。
「曾經是，但現在沒必要了。」喪鐘沒有隱瞞的意思，畢竟這幾乎是明擺著的事。
「唔，很好。」月兌發老頭點點腦袋，抬手勾勾指頭，示意喪鐘靠近，和他一起看監控玩，又問︰「你和彼得很熟，以前就認識，所以我推測你曾經去過不同的平行宇宙。那麼，我只有一個問題要問你，你認為什麼是超級英雄。」
問一個喪鐘什麼是超級英雄？原本是不會有答案的，只會因為說廢話吃槍子。
但蘇明是喪鐘之一，卻也是至尊法師，和別人不同，他有答案︰
「對我來說，認可的英雄主義只有一種，那就是親眼見過現實的殘酷，還能掙扎著活下去，繼續熱愛生活的人。」
禿頂的托尼點點頭，隨後又搖搖頭，他將雙手枯枝一樣的十指交叉在一起，搭在自己的小肚子上，那胸口上有個方舟反應堆，用來吸住他體內的彈片不要進入心髒。
他的父母在他小時候被人暗殺了，他自己也中了彈，只能依靠反應堆吸住彈片來吊命。
作為一個沒有任何突變的純淨人類，他的體質不強，但偏偏是這個地球上最強的人，甚至比天堂里德還要強，甚至能讓人間之神流血。
順便一提，這兩人的母親都叫瑪利亞。
「這樣啊，看來你也是個可憐人。」
鐵人抬起都來，用下巴示意喪鐘去看監控畫面，那里是衛星監控。
「沒錯，我的起源故事別人听了都會傷心落淚。」喪鐘微笑了一下，隨後觀察畫面︰「這是阿拉斯加的某處？北半球如今是夏天，而那里的苔原上還有一些積雪，我看到了北美特有的幾種地衣。」
副官的監控對這個地球基本沒用，那地球外的三條環帶就是專門用來阻斷外維度視線的，上面能夠住人完全是附帶的效果。
「沒錯，阿拉斯加的北岸，而且我想，那些怪物就是你們要找的喪尸。」
鐵人用思想控制鏡頭拉近，此時畫面中的里德等人正在制造一樣東西，看起來像是混凝土攪拌機，也有點像是火炬。
「你能看出來他們在造什麼嗎？」蘇明模模自己的下巴，模出一根煙點上︰「我本以為他們到了一個新世界，會急不可耐地進行捕獵呢。」
「你提醒我要小心這個喪尸里德」老托尼將圖像中穿著神奇四俠制服的那個男人輪廓標為高亮︰「但你好像也低估了他，他已經探查出了我們宇宙的情況，這是在制造打開負空間的通道。」
同為科學家，老托尼能夠認出那其實是另一扇門，漏斗外形的門，應該是要通過量子領域借道，打通不同維度的手段。
簡單，但是實用，科技手段在不同的平行宇宙中都有良好的效果，除非是極端的唯心主義現實，否則能打死人的火藥槍，在哪里都能實現相同效果。
「我又不是喪尸肚子里的蛔蟲，如果饑餓喪尸肚皮里真的能存住蟲子的話。」蘇明說了個冷笑話作為回應，他還伸手模模老托尼的‘蛋殼’，繼續觀察那些尸體︰「你們沒有試探一下他們嗎？」
「里德試過了，這些喪尸身上的病毒連機器人都能感染，他暫停了更冒險的試探。」老托尼轉過身來，他用無情的眼神看著喪鐘，隨後又看向人群中的另一個自己︰「但你們來了，我有個計劃。」
「為什麼你會來這里啊？」
擦著臉上酒水的格溫侍當然認識哈莉‧奎茵，畢竟以前經常和DC的粉絲們網上論劍，她怎麼可能不知道這個雙馬尾的心理醫生和精神病？
只是她沒有想到人家居然能翻牆過來。
所以她一邊左支右擋地抵抗哈莉的騷擾，一邊詢問這個問題。
現在小瘋子正對黛西和格溫侍左摟右抱，美滋滋地在沙發上蹭她們的臉蛋︰
听了女孩的問題，哈莉露出個大大的笑臉，眉毛上下挑動著︰「知道什麼叫獨立的女性嗎？那就是用一只腳站著都能保持平衡的我！」
說完她就松開了抱枕女孩們，在沙發前跳起了芭蕾舞，大笑，轉圈，十分快樂。
顯然，哈莉是裝瘋賣傻不打算回答這個問題了。
「唉，既然都是自己人，那想要做什麼就直說吧。」黛西捂著嘴打了個哈欠︰「現在是凌晨四點，我想要睡覺了。」
「四點確實是人最困的時候，但對于哥譚來說，這個時間才是熱度剛起來的時候呢！」
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一樣的哈莉，猛地拉住普爾小姐的小手，在她耳邊輕輕說著︰
「想知道喪鐘喜歡什麼樣的女孩嗎？答案是在黑暗游蕩的壞女孩！嘻嘻！走吧，姐妹們，陪我去逛商場，我可是帶著任務來的哦，如果你們讓我掃興，我一定會給喪鐘說好多好多你們的壞話。」
「他不會信的。」電視前拿著手柄玩游戲的海拉頭也不回地說。
「嘻嘻，哦那你們敢賭嗎？」哈莉歪歪頭，賣萌地眨巴眼楮，臉上的笑容更盛了︰「琴酒叫我過來幫死侍張羅一下婚禮的事，雖然喪鐘的表弟很臭，也很下賤，但他挺有趣的，所以我來了。」
說話的功夫，黛西已經瞬間進出臥室，換好了出門的便裝︰「我跟你去，不過這個時間只能去超市了，還有，琴酒為什麼不自己幫忙？還要專門找你？」
哈莉摟住黛西和格溫的腰，又打量了一眼牆角處蹲著的鴨子，隨手把他也拎上了︰
「琴酒是個瓦爾基里，她的特長是辦葬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