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就行了嗎？」
昏暗的蝙蝠洞中，借著兄弟眼屏幕的微光，綠箭走到了喪鐘的身旁。
此時的佣兵只是靜靜看著韋恩家族三人離開的方向。
「我不知道，奧利弗，你明白的，最難以預料的就是人心，我已經做了我能做的，至于之後的事，就要看蝙蝠俠的了。」
蘇明嘆了一口氣，他把身上的制服換成了西裝款式，轉身向樓上走去。
「有時候我覺得你是個挺復雜的人，也許他們沒有察覺，可是我能感覺到，你好像對我們的感情很特殊。」奧利弗跟上了他的腳步，看著那黑色的皮鞋一步步落在台階上。
蘇明模了模胡子，從懷里掏出根煙來︰「這誰說的清呢？我有時候都看不清自己，這大概說明我距離阿卡姆越來越近了。」
「嗨，聊什麼呢？」巴里伴隨著電光出現在蘇明身邊，把胳膊搭在了他脖子上。
奧利弗笑了笑︰「喪鐘剛才做了好事，現在自己卻有些迷茫了。」
「啊？這有什麼好迷茫的？他不是一直在做好事嗎？」
巴里一臉費解，從地球負11一直到主世界，從巴巴托斯入侵到現在的帕佩圖阿蘇醒，他可是每次事件都在喪鐘身邊，知道他在黑暗中為了這個世界付出了多少，間接被他救下的人又有多少。
如果說真的有黑暗英雄這種說法，他倒是覺得自己的喪鐘兄弟比蝙蝠俠合格多了，至少不會時時刻刻都把哥譚放在第一位，明明全球危機到來的時候到處都需要幫手嘛。
奧利弗抬起手按在自己脖子上左右扳了扳︰「這大概就是旁觀者清吧，呵呵。」
「你們知道超級戰士都有超級听力麼？更何況你們就在我身邊遠議論我真的好嗎？」蘇明無奈地轉過頭來，嘆了口氣。
確實，找回托馬斯不是利益最大化的手段，而且還暴露了自己穿越的底牌，怎麼看都像是虧了。
對蘇明最有利的方法是獨自去找蒼白騎士，那個由小丑變成的蝙蝠俠，有底線的瘋子可比蝙蝠俠要嚇人多了。
光是想一想尖耳朵面罩下面露出的半張臉是慘白色的，在月光下白得耀眼，就知道那些罪犯見到蒼白騎士時是什麼感受了。
不過蘇明還是選擇了吃力不討好的辦法，動用手段和情報去了閃點世界。
明明這樣能不能達成克制狂笑的效果還是未知數，但他又一次發現自己的內心還是傾向于幫助蝙蝠俠。
這個問題其實不是第一次面對了，過去有那麼多次的機會，蘇明都選擇站在了正聯的一邊，這已經暴露了問題關鍵。
如果只是想要拿好處的話，他其實完全可以幫盧瑟的。
該到手的好處一樣也不會少，而且盧瑟那邊也沒有那麼多的約束和規矩。
哪像跟著正義聯盟行動，想殺個人得先瞞過巴里，想要搞點陰招又要安撫戴安娜，一直都在花費額外的精力。
也許前世留給他的影響比他原本認為得還要深得多。
希望這不會成為弱點吧。
不過從來都沒有十全十美的人，至少在現實中是沒有的，蘇明也不會要求自己成為什麼道德模範或者完人，他只是想過得舒心些罷了。
剛到DC的時候是為了活下去而戰斗，現在戰斗的理由是為了活得順心些，果然還是墮落了啊
「別研究我了，準備去餐廳開會吧，綠箭你會不會做飯？」
「哦？岔開話題這麼生硬的嗎？呵呵，好吧，如果你們不介意早上吃煎餅的話，我很拿手。」奧利弗越過了他，一個閃現消失在空氣中。
「煎餅」巴里笑著揉揉肚子，勾著蘇明一起上樓︰「你知道嗎？早餐吃煎餅有著特定含義哦，意思是‘昨天晚上非常謝謝你’，這是以前艾瑞斯告訴我的，遭說錯了。」
巴里趕緊捂住了嘴，像是做賊一樣看了看周圍，只有戴安娜十分玩味在後面看著他，亞瑟則好像是沒听懂。
蘇明翻了個白眼，因為閃點的緣故，巴里的妻子艾瑞斯現在變成了同事，曾經的初戀女友帕蒂現在變成了正牌女友。
可是巴里還記得閃點以前的事情，好像總是會嘴皮子禿嚕出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
「奧利弗又不是什麼女人，我也不需要任何人感謝我。」蘇明拍拍他的腦袋，巴里說的話听起來有些別扭︰「如果你閑得沒事就去幫綠箭擺盤子還有打發女乃油，蝙蝠俠一家用不了多少時間就會回來。」
「這就去。」金光閃過，巴里借機溜了。
戴安娜走到了蘇明的身邊，看著他堅毅的面龐，她想了想︰「對于閃點的世界，沒有什麼想說的？」
「錯誤的時間線中混進去了一些對的事，沒有什麼好說的。」
蘇明搖搖頭，他沒法解釋自己是如何知曉那些極度隱秘的情報的，戴安娜想問的其實也不是閃點，只是想問那個時間線上的她自己怎麼會變成那般模樣。
「好吧，那我們接下來怎麼辦？」戴安娜見到喪鐘對那好像不是很在意，放心了一些，說起了眼前面對的困難。
蘇明推開了擋路的機關大鐘，找到餐廳走了進去，先是給戴安娜拉開椅子讓她入座，然後自己才坐在她旁邊。
電光送來了盤子，刀叉上還有電流纏繞。
「巴里，紅茶。」
「來了。」
為了堵住幾人的嘴，巴里現在干活很是盡心，可是神速力用來泡茶還是第一次，加快分子之間的交互速度讓巴里滿頭大汗。
戴安娜拍了蘇明一下︰「別逗他了，你想過狂笑接下來打算做什麼嗎？」
蘇明端起茶杯嘗了一口，熱氣繚繞中他閉上了眼楮。
「上次交手的時候，他說過摧毀最終一笑系統是為了切斷我們解毒的手段，我不敢確定這是不是某種誤導。」
「哦？」戴安娜把雙手撐著下巴，趴在桌上扭頭看著他。
「如果他還是打算傳播某種病毒，那麼哥譚實際上還有一套貓頭鷹法庭修建的‘最終一笑’，雖然听起來年代久遠，但是相信我，那些貓頭鷹在公元前的金字塔里都能活得很好。這套系統一定也是運轉正常的。」
蘇明轉了轉面前的盤子，看上其邊緣鍍金的花紋︰「如果狂笑打算動用這套系統來散播毒素，我們應該想辦法去找到貓頭鷹的秘密基地，把狂笑堵死。」
「可是？我知道你接下來要說可是了。」戴安娜又看穿了一切，她伸手去拿桌子中央的糖罐，披風上的雨水到現在還沒有干。
「可如果那句話是狂笑故意說出來誤導我的，他的行動假如不是傳播毒素，我們去追查最終一笑的事情就中計了，他可能利用這些時間，通過發動其他手段來擊敗我們。」
蘇明把茶杯湊了過去，看著戴安娜夾起兩塊方糖一人杯里放了一塊。
戴安娜用小匙攪動著杯里的茶水，英氣的眉毛擠在了一起︰「我們到現在還不知道狂笑之蝠隊伍中的第三人是誰。」
「我也想不到，如果按照正常的思路來說，一支比較合理的隊伍應該有遠程和近戰，魔法和科技都並重，是不是有超能力反而不太重要，那只是錦上添花的東西。但對于一支全部由瘋子蝙蝠俠組成的隊伍來說，常理就不適用了。」蘇明攤攤手，重新取回了杯子。
亞瑟只是默默地坐在蘇明的另一邊，他試圖給早茶里加點酒，對于什麼分析啦，計劃啦絲毫不感興趣。
「你說我們找到了托馬斯，他也是蝙蝠俠，狂笑那邊會不會也有一個不是布魯斯韋恩的蝙蝠俠？」戴安娜的目光變得犀利了，她好像發現了什麼盲點。
「可惜沒有任何證據證明這種猜想。」她能想到的東西，蘇明早就想到。
戴安娜泄了氣，低頭喝茶去了，蘇明則繼續和亞瑟講玉米的笑話，因為不管怎麼說，這里還是哥譚。
說起對這座城市的了解，沒人比得上蝙蝠俠。
不管狂笑打算做什麼，蝙蝠俠猜中的可能性都更高，別說布魯斯現在還中了小丑毒素，思維更‘開闊’了。
等到那父子兩人入席，听听他們的意見吧，這也就是為什麼要到餐廳來的原因。
既然要開會，不如同時把吃飯問題解決了，這就是天朝的習慣，飯桌上說事兒。
鑒于托馬斯的回歸，今天阿福應該不會管得太嚴。
沒有多一會，兩個蝙蝠俠就低聲交談著回來了，而阿福也已經換了一身衣服，過來接過了綠箭手里的鍋子。
看來小丑的尸體已經被‘處理’掉了，具體怎麼做的，看他一臉輕松的笑容就能猜到。
幾人很快就把煎餅送進了嘴里，蘇明對此只有一個評價，那就是看來奧利弗以前沒有少給黛娜做這玩意。
味道出乎意料得還不錯，要知道綠箭可是在野外求生那麼多年，幾乎喪失了味覺的人。
本來打算在吃飯的時候聊聊狂笑的事情，可是托馬斯和布魯斯兩人並肩坐在蘇明對面，阿福就挽著白毛巾站在他們身後。
每次蘇明張開嘴，都能感覺到阿福的‘死亡凝視’。
直到幾人把飯後的果汁喝了下去，阿福才滿意地離開，蘇明和奧利弗才能和兩個蝙蝠俠聊聊關于眼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