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意思?」易曉柔問道。
邪涼只是意味不陰地笑了笑,不語。
氣氛一瞬間冷凝下來,突然響起的一道聲音就變得格外突兀。
「皇兄?!」
易曉柔沒來得及回頭,卻感覺心髒處驀地一痛,她垂頭一看,閃亮的銀色短棒餃接著尖銳箭頭,有鮮紅血液從棒身至箭頭蜿蜒出美麗弧度,滴答滴答地往下滴落著紅色血珠。
她能清楚地看到處在心髒正中央的圓形小珠被一根長棒貫穿,「 噠」——瞬間支離破碎。
渾身的力氣在一瞬間消失殆盡,她不甘心,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扭頭看去,凌亂盡顯狼狽的陰黃衣衫沾著絲絲血跡,男人卻一點兒也沒感覺,歪著頭的臉部表情格外猙獰,眼神空洞,唇角笑容詭異至極。
她模糊的視線里映出男人詭異的模樣,緊接著是納蘭沐風倚在唯一干淨的角落,他的姿態從容,對于自己的處境卻半點兒也不驚訝,甚至于易曉柔覺得,不論什麼情況,誰也打破不了他淡定從容的假面具。
她死死地盯著他,甚不甘心,直到意識消散那一刻,她的眼楮仍舊是滿滿的不可置信。
耳邊回蕩著邪涼輕聲低語,「看吧,我就說了你會後悔。」
易曉柔在心底咬牙切齒,卻抵擋不住漸漸消散的意識。
王八蛋!
紫凌愣愣地看著,臉色發白,身子止不住的顫抖,「皇……皇兄?」
他看看躺在血泊里的易曉柔,又看了看神情詭異的紫流觴,半晌沒回過神來。
「你不是答應過我不會動她的嗎?」他忍不住質問,一把攥住紫流觴龍袍前襟,睚眥欲裂。
紫流觴生得與紫凌差不多高,被他這麼一提反而與紫凌高了些,他垂眸睨著紫凌,唇角微勾,格外不屑。
紫流觴垂在身側的雙手緊握成拳,靈力在掌心匯聚而起,「彭」悶悶的撞擊聲響起,「彭彭」一下接連一下,紫凌從最初的大意到最後的無力反抗,
「皇……兄?」
強勁的拳頭似帶了鋼鐵般,一下一下,紫凌只覺得被打中的地方似被絞割般,他瞪大眼眸,砰然倒地。
納蘭沐風只是冷眼看著這一切,看到紫凌半點反抗都沒有地被打倒在地,只是笑罵了聲蠢貨。
他撢了撢身上的華麗衣袍的褶皺,走到邪涼面前,挑眉邪笑,「怎麼?邪大右使對于你自導自演的這出戲碼可還滿意?」
邪涼聞言,眯眼,隨即才滿不在意的笑笑,話里滿是譏諷。「吾可听不懂魔尊的意思。」
「再說了,吾記得,那異端可是魔尊的魔後呢?魔尊怎地也見死不救呢?」
「哼!像爾等愚鈍之物怎懂本尊深意,絕處……才能重生不是麼?」納蘭沐風扯扯嘴,說到絕處二字他還拖長尾音停頓了一下。
邪涼呼吸一滯,她沒有忽略,納蘭沐風說的是,絕處重生——而不是絕處逢生!
她盡量掩下心里頭的疑慮,對于納蘭沐風的想法她實在是猜不透。
他說的重生,究竟是指易曉柔,還是………她有些不敢想下去了。
雖然如此,但這並不妨礙邪涼的計劃。
她上前,擋住了正準備給易曉柔再補一刀的紫流觴,
「滾開!」紫流觴聲色清冷,目露殺意。
「何來宵小?呵……這個世界上敢命令吾的人可還沒出生呢!」她單手格在胸前,做出防御的姿態,在她的身子正前方突然浮現一抹流光,藍色氣罩格擋在前——顯然是防護罩。
「哼!」紫流觴冷哼一聲,隨即祭出一把火紅長劍,劍身瑩瑩流動著的液體似血一樣的鮮艷。
劍一出,他渾身氣勢驟變,似出鞘寶刀,渾身盡是強大威壓與暴虐氣息。
「上頭有令,斬殺神魔異端,不惜一切代價。看在你曾經的身份上,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滾!」
「上頭……」她喃喃著這兩個字,臉色變了幾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