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7章︰ADM的人情
房間內，大衛老頭正跟一個青年說話，青年棕發，劍眉，臉型方正。
門口這一聲五爺爺，讓青年臉色怪異神情閃爍。
不等屋內兩人有什麼反應，肖恩一把將門推開，大咧咧地邁步走了進來。
一抬頭，目光正和青年對上，肖恩一愣，眨眨眼仔細一看，理查德‧洛克菲勒！
理查德‧洛克菲勒1949年生人，大衛老頭的兒子，親的。
兩人之前從未見過，但，肖恩看過很多次照片了。
換句話說，神交已久！
「理查德大哥也在啊！」肖恩不給大衛老頭張嘴的機會，直接喊了出來。
大衛老頭︰？？？
理查德︰！！！
一邊說話，一邊走過去，將手里的東西放在大衛老頭的桌面上，這才張開雙臂，在理查德一臉呆滯地目光中，上去一個大大的擁抱。
理查德完全反應過不來，不知道該如何應對，僵硬地張著手臂，擁抱也不是，推開也不是，只能求助地看向大衛老頭。
大衛老頭這個氣啊，你特麼看我干什麼！
你揍他啊！
「該死的，臭小子，你應該叫叔叔！！」大衛老頭氣的鼻孔都大了。
僅僅是這麼一句話，一個擁抱，大衛老頭就不得不承認，兒子比肖恩差遠了。
不說氣度，單單應變能力不如，人也放不開。
「都一樣，都一樣。」肖恩打著哈哈，一手攬著理查德的肩膀，笑嘻嘻地說道︰「一直想見見理查德，可總是錯過，今天機會正好，一會咱們一起吃飯。」
理查德︰我們很熟嗎？
「什麼都一樣！」大衛老頭重重哼了一聲。
「各論各的嘛，都是年輕，我們差了7歲而已，什麼都按規矩，我這一喊，不知道還以為理查德幾十歲了呢，平白把人都給叫老了。」說著，肖恩扭頭看向理查德，手臂還緊了緊，「對吧。」
理查德偏頭看了看搭在自己肩頭的手，又看了看肖恩，一臉無奈，「好吧。」
說實在的，讓一個開著戰艦縱橫全球，在國際上懟天懟地的超級富豪叫自己叔叔，確實感覺有些別扭。
倒不是理查德的身份承擔不起，而是心理。
在心理上，整個洛克菲勒家的人，哪怕嘴上不說，可心里就沒人不佩服肖恩。
這位可是私生子，是真的空手打拼出來的，而他們條件這麼好，成就上別說比了，車尾燈都看不到。
雙方差距太大，大的讓這幫人有些自慚形穢。
這讓理查德面對肖恩，心理上就被壓了一頭。
大衛老頭翻了個白眼，真不是他不想推兒子上位，特麼的，你也不爭氣啊。
想著，也不就逼著肖恩叫叔叔了，逼也沒用，在他面前就算喊了，出了這個房間，該是怎麼樣，還是怎麼樣。
「肖恩，我警告你，不許把理查德帶壞了。」大衛老頭只能如此說道。
「五爺爺，這話說的，好像我是什麼壞蛋一樣。」肖恩翻了個白眼。
「呵，你自己什麼樣自己心里清楚！」大衛老頭嗤笑一聲。
「太老實有什麼好的。」肖恩小聲嘀咕一句。
「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嗎！」大衛氣的大吼起來。
「好好好，別生氣。」肖恩連忙雙手下壓。
不怪大衛老頭生氣，哪怕兒子不能成什麼大事，支撐起來家族企業，但也不能紈褲啊。
就像他說的，不是誰都能像肖恩一樣，靠著黑手黨起家，但肖恩從來不沾毒 ，殺人不少，但肖恩性格卻不變態嗜血，身邊女人環繞，卻不會沉迷酒色。
身邊沒一個好人，壞事干了那麼多，但能一直不受環境影響，保持頭腦清醒。
這需要強大自制力。
當然，這不是美國教育的功勞。
大衛了解自己兒子，丟到這樣的環境里，必然學壞，吃喝嫖賭抽，那就徹底完了。
理查德微微偏頭，看著肖恩與自己父親侃侃而談，心里是真的羨慕，佩服。
他這個兒子都做不到這麼隨意，老爹光環太強大了，作為這個世界權利最大的那一小撮人，帝王一般，不是誰都能放得開的。
反正他是沒必要不會來見自己老爹。
「行了，別廢話，跑這麼勤快，又有什麼事？」大衛老頭瞪了肖恩一眼，沒好氣地說道。
「我想收購一些銀行，可我又沒那麼多時間浪費在談判上，又不想花冤枉錢去砸。」肖恩一坐在沙發上，抬頭看了看站著的理查德，笑著伸手拍了拍旁邊，「坐。」
理查德下意識坐了過去。
大衛老頭瞪了兒子一樣，你特麼才是主人啊喂！
這個號是徹底練廢了。
「一些是多少？」大衛老頭一下就抓住了重點。
「20個。」肖恩嘿嘿一樂。
「你又要搞什麼？」大衛老頭眯著眼問道。
理查德一臉驚愕地看著肖恩，收購20個銀行？瘋了吧！
「我看中了那些地方銀行手里的儲戶資源了，有個好買賣想要推廣，自己拉客戶太麻煩也太浪費時間了。」
「你有多少錢砸在這上面？」
「15個億！」
大衛老頭翻了個白眼，匯豐這群白痴，「理論上來說，錢夠，但很難，這些銀行的股份都很混亂，非常混亂，不是單純花錢就能收購的，你明白嗎？」
「怎麼說？」
「很多地方性銀行，之所以能存活下來是有特殊原因的，他們不單單是承擔銀行責任，更是地方各方勢力交易的平台，里面有太多的東西，無法深挖，有的干脆就有巨大的虧空。」
肖恩眉頭一挑，大衛這麼一說他就明白了。
貪污、受賄、官商勾結、政治交易、冼錢！
賬目混亂的一批，收購的過程中只要一查賬，必然暴雷。
所以，肖恩哪怕砸錢，人家也不敢轉讓，這不是錢不錢的問題，這是把柄。
更何況，肖恩還是個媒體大亨，把柄送過去，羊入虎口啊！
「我必須要客戶啊，怎麼辦？」肖恩眉頭緊皺。
大衛老頭搖搖頭，「很難，我不知道你要搞什麼，但是，大部分地方性銀行都存在這種問題，你如果一定要收購，那最好是一些中型銀行，可能性還高一些。」
「全資！」
「你還要完成整合？」
「是的。」
大衛老頭直接搖頭，「放棄吧，不可能的。」
肖恩眉頭也皺了起來，半天不說話，「能收幾個收幾個吧，盡量鋪開，媽的，不行我就自己推廣！」
眼見肖恩堅持，大衛老頭搖搖頭，「名單給我，我幫你溝通一下。」
肖恩從兜里掏出一份名單遞了過去，大衛老頭掃了一眼就放在旁邊，這個事急不得。
事情到這里就算告一段了。
收購的事，肖恩自己跑太難了，就像是他自己的銀行，不干淨的東西也不少，根本不敢給外人查到。
大衛老頭出面，從更高層去協調，許諾一些東西，比如幫忙平賬，不追求等等，效果比沒什麼交情的肖恩貿然找上去好太多了。
「那行，麻煩五爺爺了，我就走了。」肖恩笑著站起身，對著旁邊的理查德招招手，「走。」
理查德看了老子一眼，將老頭默認，這才跟著站起。
走出去的時候，肖恩忽然回頭看向大衛老頭，「快一點啊，時間，時間，哪怕稍微多花點錢。」
「滾滾滾！」大衛老頭沒好氣地罵道，求人還他媽的這麼多事。
肖恩嘿嘿笑著走了。
出了洛克菲勒中心，一上車，理查德不知道為什麼，心跳有些加速，總感覺新世界的大門就要敞開了，「去哪里啊？」
「和平飯店去過吧。」肖恩笑著問道。
理查德點點頭，紐約地區最好的娛樂場所，酒色財氣，應有盡有。
「該玩的都玩過了嗎？」肖恩挑了挑眉毛，嘴角掛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
咳咳咳咳……理查德一陣咳嗽，臉不自覺的紅了起來。
初次見面就說這麼刺激的東西，他受不了。
和平飯店上面幾層他也是去過的，帝王享受什麼的就不說了，最上面兩層，劇本炮和草原獵場，好家伙，那可太刺激了！！
什麼年紀的，什麼身份的都能踫到，偶爾還能踫到認識的，尷尬又不失禮貌地來個友誼炮……
一看理查德這樣子，肖恩就什麼都明白了，哈哈哈大笑起來。
「走走走，就去和平飯店，你玩的都是基礎服務，我給你開個VIP。」肖恩擠眉弄眼地說道。
「咳咳咳，還，還有VIP？」理查德整個人都傻了，普通服務都這麼刺激了，那VIP得是什麼待遇？
「不知道了吧，嘿嘿。」肖恩笑的意味深長，「VIP提供定制服務，你喜歡什麼場景，什麼劇本，或者有什麼特殊要求，都可以定制嘛，遇到合適的，也會提前給你通知。」
說笑著，在肖恩特意之下，兩人之間很快熟悉起來，本身就是同齡人，很容易就能玩到一塊去。
一路到了和平飯店，肖恩可不需要那麼繁瑣的安全檢查，這邊的負責人親自上來接待。
「記住他，開個VIP服務，另外注意，不要讓那些不干淨的人接觸他，明白。」
「好的老板。」負責人看了理查德一眼。
「你確定明白，如果他在這里學壞了，比如接觸到毒 ，被傳染了什麼病之類的，或者被什麼別有用心的人算計了，我就把你丟進海里喂鯊魚。」肖恩撇了一眼負責人。
「啊，哦哦，一定記得。」負責人嘴角抽了抽。
他們是最不願意接待這種人的，這就不是VIP，這是祖宗。
揮手讓負責人滾蛋，肖恩這才笑著看向木著臉的理查德說道︰「不是我管得嚴，你們家老頭不讓我帶壞你，我可不敢讓你出問題。」
理查德苦笑一聲，「有這麼嚴重嗎？」
「有這麼嚴重嗎？」肖恩聲調陡然提高，上下打量理查德，「那可太有了！」
「我這里收費高，自然吸引了大量的有錢有勢的人，于此同時也吸引了很多壞蛋，他們常年在這里，專門坑那些有錢有勢的人。」
「啊？」理查德一臉不可置信，「你這里安全檢查不是很嚴格嗎？」
「坑人，有時候一張嘴就夠了。」肖恩挑了挑眉毛，「比如一些女人，職業釣凱子開魚塘，我記得最多一次，一個女人同時周旋在18個男人之間，媽的，那手段，別管你是情竇初開，還是歷盡滄桑，她都有辦法迷住你，讓你死心塌地給她花錢！」
「當然，有的會精挑細選一個目標，最後攪合的對方妻離子散，然後自己上位，找一個長期飯票。」
理查德一臉懵逼，仿佛听天書一般，無法想象這得是什麼樣的女人。
「不要挑戰別人職業，那是他們的專業。」
「你們家老頭怕你學壞也是正常，我這里什麼樣的壞蛋都有，騙感情的，搞詐騙的，一旦被那幫人盯上，沒什麼好下場。」肖恩笑著看向理查德，「不過不用擔心，以後你過來的時候，會有人全程跟在你身邊，那些專業騙子自然不敢靠近你，除非他們想死。」
「既然知道他們是職業騙子，為什麼還不驅離他們？」理查德一臉不解。
「為什麼要驅離，這些人有些時候還是挺有用的。」肖恩挑了挑眉毛，忽然伸手朝一個方向一指，那里作者一個男人，年紀看起來不大，很帥，他對面是個女人，一看年紀就不小了，可兩人如膠似漆，空氣中都是甜膩膩的味道。
「比如讓他們去攻略某個目標人物的老婆，那能得到很多想要的東西。」
「法克！」理查德眼珠子差點瞪出來，老爹說的很正確，跟肖恩會學壞，看看，這特麼才多長時間，自己都看到了一些什麼。
見理查德這副樣子，肖恩哈哈大笑起來，這幫貴族子弟還是太年輕，哪里懂什麼江湖險惡。
肖恩知道大衛老頭的意思，帶理查德漲漲見識，省的讓人坑了都不知道怎麼回事。
「多在我這里待一段時間，我讓人專門帶著你見識見識什麼叫真實的世界，這可比開飛機有意思多了。」肖恩拍了拍理查德肩膀。
至此，理查德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
安排好了理查德，肖恩還陪了一下午。
第二天，再次把門羅團隊弄過來，把大衛老頭的話說了一遍，「咱們的計劃要變一變，主要市場還是需要自己打開。」
肖恩也不是沒有手段，只是，麻煩。
雙管齊下，一邊等著大衛老頭幫忙收購中型的銀行，一邊籌劃進行推廣。
「只要舍得砸錢，吸引儲戶也並沒有那麼困難，起碼開張卡並不困難。」肖恩把後世的一些推廣方法拿了出來，「雇佣大量的地推人員，免費辦卡送豪禮，只要開卡，存進去100美元，我送50！」
「送50美元，開什麼玩笑？」門羅差點跳起來，「老板，我們需要吸引大量的儲戶不假，可這些儲戶必須是有質量的，不是什麼人都有資格拿到信用卡的，那些流浪漢和黑鬼根本沒有資格，送50美元是能吸引很多人，但我們不需要流浪漢！」
「100萬個流浪漢，除了讓我們損失5000千萬美元之外什麼都不會剩下。」
「100美元根本不是什麼門檻，我了解他們，他們剛剛存100美元，領走了禮物，轉頭就會把錢提出來，然後交給下一個人去存錢！」
肖恩眯了眯眼，這確實是個問題，老美不是東邊，東邊可沒那麼多混吃等死的黑鬼，哪怕是城市里最窮的棚戶區也是自力更生，「那就限制一下，第一個月不能取錢。」
「50美元改成生活大禮包，又不是真的價值50美元，什麼衛生紙，水杯，洗發露，沐浴露，植物油，專門找廠家訂購一批特供品然後做成禮包，辦卡就送，讓他們空手進來，大包小包地出去！」
「地推的地點改成當地各大公司，政府部門，商場附近，針對這些人。」
「完全杜絕那些流浪漢肯定不現實，但，用這些東西吸引客人的手段卻沒什麼問題。」
「具體的根據各地不同情況變通一下，明白我的意思，別特麼什麼都指望我！」肖恩罵了一句。
「當然，當然。」門羅連忙答應下來，條件已經很好了。
只要舍得花錢，1個有效客戶哪怕30美元，門羅覺得也有價值，1個億300萬儲戶，10個億就是3000萬……
咳咳。
發展路線決定下去，肖恩就不管了，剩下選址，推廣什麼的是商業團隊的事情，他出出主意就好。
這事兒不是短期能辦成的。
事情穩步推進，首先就是東海岸動起來，紐約、波特蘭、波士頓、費城、芝加哥、華盛頓、亞特蘭大、奧蘭多、邁阿密、休斯頓……
10幾個城市，60家門店同時開啟5000多地推人員灑了出去，開始瘋狂的拉人辦卡，新世紀傳媒幫忙宣傳，動靜鬧的不小，肖恩推波助瀾之下，還弄了個新聞事件，被各方跟蹤報道。
至于效果，馬馬虎虎吧，談不上失望，也談不上滿意。
這期間，沸沸揚揚的YL門事件終于落下帷幕，溫伯格這個國防大臣承擔下了所有責任下台了事。
肖恩立刻找上門去，溫伯格順理成章的成為新世紀傳媒的商業顧問。
雙方約定，避一陣風頭之後，給溫伯格單獨開個節目，專門分析各種政策方面的事情。
許是運氣來了，大衛老頭那邊也傳來好消息，他說動了一家中型銀行，這家銀行的主要業務範圍在墨西哥灣沿岸，路易斯安那州，密西西比州，阿肯色州，周邊的德州和俄克拉荷馬多少也有些業務。
五洲，300多個網點，4000多名員工，擁有儲戶480萬，要價3.46億美元。
「沒問題，要了！」肖恩沒什麼猶豫，直接拿下。
「哈，有錢，任性！」大衛老頭嗤笑一聲，這句話他還是跟肖恩學的。
「對，有錢，任性！」肖恩嘿嘿笑道，這個價格比預想中便宜。
「別急，這可不是沒條件的。」大衛老頭讓肖恩高興了一陣，這才忽然說道。
「啊？」肖恩一愣，隨即問道︰「什麼條件？誰提的條件？」
「Archer
Daniels
Midland。」
「ADM？他們跟銀行業有什麼關系？」
「廢話，四大糧商業務遍及全球，跟他們合作的銀行多了去了，這家銀行也是他們勢力範圍內的，有什麼問題，南部畜牧業，種植業很發達，蠢貨！」
肖恩攤攤手，他孤陋寡聞了。
只能說不單單自己發展壯大了要搞銀行，其他行業同樣，銀行業背景果然很深。
「好吧，他們有什麼條件，我記得還欠ADM一個人情。」
「你知道磷礦嗎？」大衛老頭問道。
「磷，知道啊，氮磷鉀嘛，我也是九年義務畢業的！」肖恩調侃一句，「怎麼了。」
「發展農業就需要化肥，氮肥是合成，鉀礦分部比較廣，而磷礦卻恰恰相反，分布很不均勻，誰掌控了磷礦，誰就掌控了化肥市場，誰就扼住了世界人民的喉嚨。」大衛老頭聲音低沉地說道。
肖恩神色一下鄭重起來，「仔細說說。」
「世界主要的磷礦產區第一在非洲，佔據90%的儲量，第二在中東。」
「北美地區，我們的儲量在10億噸左右，巴西在16億噸左右，其他地區儲量可以說沒有。」
「啊？」肖恩表情有些怪異，「非洲這個飯都吃不上的地方儲量這麼大，第二是中東，同樣是干旱的不產糧地區，這世界真特麼的有意思啊！」
「他們想讓我做什麼？」
「去非洲。」大衛拿過一張地圖，指著非洲西北方說道︰「在摩洛哥和西撒哈拉還有阿爾及利亞，全世界90%的磷礦在這里。」
肖恩探頭過去看了看，臉上表情似笑非笑，「好家伙，我還說，摩洛哥緊挨著西班牙，中間就隔著一個直布羅陀海峽，怎麼會這麼窮。」
「原來特麼的因為地下有寶貝啊！」
「哈，哈哈。」
「行，沒什麼不行，不過一個破逼銀行可說不動我。」
「當然，他們會派人來找你談。」
「行，讓他們來，我在紐瓦克等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