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急匆匆去找大衛老頭，肖恩也是沒辦法，又特麼沒錢了！
……
五天前！
「啪」一摞賬本丟在肖恩面前，沉弼趾高氣昂地大聲說道︰「給錢！」
「13億！」肖恩額頭青筋直跳，面目猙獰地大聲吼道︰「美元！」
「就是他媽的燒了發電也燒不了這麼快吧！」
「這才剛剛從摩洛哥政府調出來！」
「燒肯定燒不了這麼快。」沉弼一臉毫不在意，情緒絲毫不受影響，歪頭看著肖恩說道︰「肖恩，你永遠不要低估你自己，你花錢的速度比燒的快多了！」
「不是，錢呢？錢呢？」肖恩大吼，小舌頭都一顫一顫的。
「堵窟窿了啊！」沉弼攤攤手，「上次告訴你，1周之內你必須把13個億洗干淨，因為窟窿不堵上是要出事的。」
「你做的很棒，但現在又沒錢了？」
「那他媽的是13個億，怎麼花的啊！」肖恩腦瓜子嗡嗡，雖然不懷疑沉弼坑他錢。
老頭沒那膽量，殺他全家！
但問題是，錢也花的太快了。
「我問你，擴建一個純娛樂的有限電視頻道，還要覆蓋全美，需要多少錢？你收購新世紀的時候花多少錢心里沒點逼數啊。」
「是，現在各地已經有了分公司，有了經營場地，有了完整的管理框架，可不需要擴招嗎？」
「不需要攝影棚嗎？」
「不需要攝影器材嗎？」
「不需要大量的合作演員，不需要導演、編導、攝影、燈光等等的拍攝團隊嗎？不需要管理團隊嗎？不需要去挖一些名嘴嗎？不需要給違約金？不需要簽字費嗎？不需要購買很多電視節目版權嗎？多開設一個頻道，不需要給有線電視服務商付費嗎？不需要宣傳推廣那些用戶就會心甘情願給你付費嗎？」
「你當隨便上嘴唇一踫下嘴唇電視台就能開設起來了？」
「你要求的還不是一個，是他媽的三個，三個！」
「24小時新聞台，娛樂台，體育台，要求還不是慢慢來，還是三個電視台一起進行推動，現在整個新世紀傳媒都要忙瘋了！」
「你當你是企業家啊，不需要給加班費啊！」
「還有你信用卡業務的瘋狂擴展，好來塢哪些公司在電影里給你加個橋段，不需要花錢嗎？」
「之前錢不夠，全是銀行那邊用存款給你撐著，知道嗎，讓你堵的是這個窟窿！」
「我那麼多產業，就沒有賺錢的嗎？」肖恩抱著腦袋，就差痛苦哀嚎了。
「賺錢啊，還不少，可你不是要求擴大業務範圍嗎，那不得進行再投資嗎？」沉弼攤攤手，「你要經營港口，港口可不是建設個碼頭和棧道就行了的，集裝箱堆放的貨棧，港口內物流，倉儲建設，設備更新，定期維護，港口生意越好，這些東西就越需要擴建。」
「還有新的港口要投資，雖然咱們不是什麼地方的港口都投資，可一個地區的主航道肯定是要參與投資的。」
「然後就是航運業，你總要買船的啊，越是大型貨運船只分類越是復雜，散裝貨輪，集裝箱貨輪，糧食貨輪，油輪，天然氣貨輪，礦石貨輪，各種各樣的，大大小小要麼買二手，要麼新造，都是錢。」
「好好好……」肖恩舉手投降，一臉肉疼地揉著眉心，有氣無力地說道︰「還要多少錢？」
「很多，體育頻道要開起來，最重要的就是與北美四大體育聯盟簽訂轉播協議，最起碼一簽約就是五年，就算每年單獨付費，四家的費用也低不了。」
「還有就是保護傘，現在安保公司這邊重組的準備工作已經差不多完成了，可以開始正式工作，道格拉斯‧密克他們搞的不錯，從DSS挖了不少人，可以正式開始安保部門人員的招聘和培訓工作了！」
「聯邦政府、各州政府和DSS那邊有大量的工作，從前沒發現，這塊的市場這麼大，缺乏的安保人力資源這麼龐大，听道格拉斯‧密克他們說，單單是這段時間收到的業務意向，需要的安保人力就超過萬人，招聘也要花錢啊！」
「怎麼會這麼多！」肖恩嚇了一跳，他之前跟比爾說保護傘會發展成雇員超10萬的大公司，雖然他估計人會更多，但那是幾十年後啊。
「只多不少。」沉弼神情嚴肅地說道︰「美國與世界上絕大多數國家都完成了建交，建交就有大使館，沒有幾個國家是真的安全的，大使館都面臨嚴重的安全問題，哪怕不遇到襲擊，但各種情報方面的暗中刺探可一點都不少。」
「在很多國家，大使館之外還有領事館，總數超過600，三班倒加上節假日，哪怕是每個班只需要3個安保人員，總數也會突破1萬人。」
「這還得是駐外人員不出門的情況下，出門時候同樣需要安保人員，如果是治安環境不好或者戰亂地區的話，需要人手更多。」
「哪怕是原本就有大量安保人員，單單是外交方面缺口也超過2萬人！」
「還有那麼多外訪，商務活動……」沉弼攤攤手，「市場你不去開發，永遠不知道到底有多麼龐大，雖然只要簽訂訂單後就會給錢，但前期的招聘、培訓、服裝、設備、武器、保險、交通等等你還是要投資的。」
「一旦在美國市場上有了作為，其他很多國家的市場要不要開拓，不是所有國家都有這麼多軍人，大部分國家連軍人都是湊數的，更何況專業的安保人員。」
「你說的很好，下次不要再說了！」肖恩听的是既欣喜又煩躁。
欣喜是公司發展前景無比廣闊，中東土豪那邊的安保工作能賺大錢。
煩躁的是前期投資，太他媽的費錢了，這還僅僅是針對政府方面的安保業務，還不算商業方面的和軍方的。
那北美以外的呢？
生意就在那里，現在正是一個行業野蠻發展的時期，能不能成為行業巨頭，看的就是現在。
等行業進入發展平穩期，就像是階級固化一樣，再想出人頭地，那就幾乎不可能了！
肖恩不搶，南非EO，英國裝甲集團、G4S、SI，美國MPRI這些公司也不會放過，手快有，又慢無。
（PS︰G4S全球第一大安保公司，去年蘇來曼尼遇害中就有他們的黑手）
問︰這世界上什麼能完美繼承？
答︰窮人！
什麼叫八輩貧農啊！
所以，對于肖恩來說，現在無論如何，哪怕砸鍋賣鐵也要沖。
「錢呢，很快就到位。」肖恩沒精打采地說道。
沉弼嘴角掛笑，就喜歡看肖恩這副樣子，其實就算暫時沒有，他也可以從銀行的存款中nuo用。
哪有銀行不nuo用款的，基本操作，他每次都還回去，不像是某……說沒就沒，咳咳，換個話題，「有多少錢？」
「剛剛在卡大左那里黑，那里賺了8.7億，不過其中一部分按照民用品搞的，利潤我會截留放在非洲，摩洛哥那邊的紡織業、基礎建設業、化肥產業，不能總是靠空手套白狼不是，多少需要一些資金的，能拿回美國的只有7.5個億，還要給IRS繳保護費。」
「到手大約4.87億。」肖恩說著，忽然就咬牙切齒起來，「媽的，IRS太黑了！」
沉弼聳聳肩，「可以啦，沒有聯邦政府給你背書，這生意你能做得成？別得了便宜還賣乖了！」
肖恩張張嘴，算了，算了，不計較了。
為什麼肖恩可以如此囂張，如此縱橫無忌？
那是因為他是聯邦的納稅大戶！
其他大公司，大企業都想方設法避稅，可肖恩很多生意因為具有……特殊性，所以都是全額繳稅的。
單單今年就繳稅50億美元左右，聯邦多少部門的開支吃的是肖恩這碗飯，憑什麼不能囂張！
「不過，和4.87億不能都給你吧。」肖恩歪頭看著沉弼。
「嗯？」沉弼鼻子里發出一聲意味不明的聲音，「你又要干什麼？」
「不是，嗯，一年多前，嗯，可能更早我就看上紐約尼克斯了，你知道的，我挺喜歡看那群肌子在場上踫撞的，我想從多蘭他爹那里買下尼克斯，最好還有麥迪遜廣場花園，最好再加上周邊土地。」
說著，肖恩露出一抹憧憬，多年前都只是在電腦上和里組建一家NBA俱樂部了，現在有機會，當然要實現夢想了，不然賺錢干什麼！
「哦對了，麥迪遜廣場花園不單單是尼克斯主場，還有紐約游騎兵，嗯，一個羊也是趕，一群羊也是放。」
「體育頻道都有了，NBA意外，冰球、橄欖球、棒球其實都可以搞起來嘛，紐約洋基隊你覺得如何？」肖恩歪頭看向沉弼。
「哦對了，還有耐克，早特麼看他們不順眼了！」
「他們算什麼東西，既然搞了紡織品，那回頭研究一下，干掉耐克！」越說，肖恩越是興奮，臉色慢慢變得潮紅，絲毫沒有發現旁邊沉弼慢慢站起身來，正居高臨下用鄙視地眼神看著肖恩。
「還有，還有，特麼的，這些有限電視服務商都太黑了，電視台賺不賺錢不知道，他們倒是穩賺不賠，媽的！」
「收購了他們，回頭讓默多克那個老家伙給自己交租金！」
想到那場景，肖恩忍不住發出 的笑聲。
「我就不應該對你抱有任何希望！」沉弼重重呸了一聲，「你特麼活該窮死！」
說罷，沉弼一甩手，轉身就走。
「喂，喂，喂，你什麼態度！」看著沉弼的背影，肖恩大聲吼道。
「什麼都想買，早晚讓你把自己折騰破產嘍！」沉弼扭頭一臉嘲諷地說道。
「切爾西，你覺得收購倫敦的切爾西怎麼樣，完全按照自己心意組建一家足球俱樂部！」肖恩眼神中滿是神秘色彩，聲音幽幽地傳到沉弼的耳朵里。
沉弼的身影‘嘎’一下定在原地，像是被施展了定身法。
隨後便看到沉弼踩著太空步，倒退著到了肖恩面前，仰頭，咧嘴，一個大大的笑臉，「收購什麼切爾西，阿森納，阿森納，兵工廠萬歲！」
作為了一個英國人，沉弼理所當然的是球迷，作為一個二戰老兵，沉弼是阿森納死忠也就無可厚非了。
如果能收購自己心愛的阿森納，親手扶持阿森納站在英國的巔峰，站在世界之巔，那真的是……沉弼已經陶醉了。
球迷嘛，為了俱樂部，不寒磣！
「不行，不行，你不能對我抱有任何希望，我特麼活該窮死！」肖恩嘴一撇，傲嬌！
「怎麼可能，你是肖恩，全美，全世界最年輕的富豪！」沉弼嘿嘿笑道。
「我早晚把自己折騰破產嘍！」肖恩反向撇嘴，絕對不能笑！
「不可能，白手起家，奇跡之子，上帝垂青的人，怎麼可能破產！」沉弼一臉堅定。
「啊，呸，惡心！」肖恩狠狠啐了一口，又憋不住發出噗，嘿，嘿嘿，哈哈啊，嘎嘎嘎嘎……
媽的，老梆子，讓我抓到你的軟肋了吧。
看肖恩這副得意的樣子，沉弼一臉無奈，沒辦法，誰讓肖恩戳到他的G點上了呢。
球迷永不為奴，除非收購俱樂部！
有了肖恩這個冤大頭，沉弼已經看到自己用錢砸，砸來全球最好的球星，讓阿森納走向巔峰！
我要打上月球！
找回了面子，肖恩心情大好，調侃了沉弼幾句，這才一臉納悶地問道︰「唉你說，我都這麼能賺錢了，怎麼還會沒錢呢，我可不行默多克那老家伙比我更會賺錢，他怎麼就一直有錢擴張公司呢？」
「那能一樣嗎？」沉弼笑著說道︰「全美，不，全球，你看看誰跟你一樣，把產業都死死攥在手里不放，你把企業發展資金方面的缺口都攬到自己身上，當然會出現資金短缺。」
「默多克在20世紀福克斯的持股比例還不到20%。」
而以新世紀傳媒舉例，最開始肖恩雖然是第一大股東，但掌控的股份還不到一半，後來幾次公司擴張，在其他股東資金不足的情況下，肖恩自然用資金沖澹了其他的人股份。
如果三個新頻道全部開起來，那麼肖恩將佔公司股份高達85%。
當然，其他人也不虧，公司市值瘋漲，雖然股份少了，但更值錢了。
「這麼少？那他怎麼控制福克斯？」肖恩一臉詫異，他一直以為默多克老頭是大股東，牢牢掌控新聞集團呢。
「當然是其他人持有個股份更少，而且他的股份投票權更高嘍，你不會以為只有絕對大股東才能有效控制公司吧。」沉弼一臉好笑地看著肖恩，「神經病！」
「越是世界頂尖的公司，股權越是分散，5-10%一般就是大股東了，持股機構或者個人超過30個以上，這樣才能形成更大的利益共同體，抗風險能力更強，遇到事情幫手更多！」
「你想說我這種控制方式是不健康的？」肖恩歪頭，皺著眉頭看著沉弼。
沉弼點點頭，又搖搖頭，弄的肖恩一頭霧水。
「現在是高速發展期，你人有比較年輕，年富力強，背後又有洛克菲勒家族，這麼操作沒什麼問題，但等你年紀大了，後代開始接班的時候，這種股權結構就不健康了，一個不合適的繼承人會直接讓公司崩潰。」
沉弼一臉嚴肅地說道︰「不同時期又不同的經營方式，但，目前看來，終極方式還是財團形勢，比如洛克菲勒財團，摩根財團。」
「你給我講講這個財團！」肖恩將沉弼拉回去按到沙發上，一本正經地听課。
「很復雜，這不是三言兩語說的清楚的。」
「那就簡單說，直白一點。」肖恩挑挑眉。
「好吧。」沉弼歪頭想了想之後說道︰「比如隻果公司，喬布斯71年創立隻果，80年上市，85年被趕走並且賣掉了自己的股權。」
「隻果公司算是比較成功的大公司，上市的時候創造了奇跡，我知道你在悄悄收購評估的股票，但你知道他們的股權結構嗎。」
肖恩搖頭。
「隻果當前的股權極其分散，最大的股東持股比例也不到15%，而且按照這種趨勢，未來會更加分散，持股超過5%的就是大股東了。」
「啊！？」肖恩一臉震驚，是真的震驚。
事實也是如此，到2017年，隻果前20位股東持股一共只有35.03%，持股超過1%的一共才有10個。
「一家大型財團，不會將大量資金投入到一家公司，佔據太多股份，一旦這家公司出現問題，風險太大了，他們會分散投資幾十乃至幾百家不同行業的不同公司，持股比例一般不會超過5%，以達到分散風險的目的。」
「而分散投資的好處也很顯而易見，在發現問題的時候可以隨時拋售手里的股份而不需要提前披露，方便操控股價，有賺無賠。」
「那怎麼保證自己對公司的控制權？」肖恩眉頭緊鎖，「5%在我這里屁都不算，敢他媽的操控老子股價，老子讓他好看！」
「你當誰都像你一樣野蠻！」說著，沉弼露出一抹嘲笑，「摩根操縱你的股票賺了點錢，你翻臉一個讓我看看。」
「我……」肖恩臉色漲紅，重重冷哼一聲，「我特麼，砸他們家玻璃，揍他們家子弟，揍他們的員工！」
沉弼發出一陣冷笑，也就這點能耐了。
肖恩也是無奈，不然那，他還真能為了這點事情殺人放火不成。
「其實很簡單，一個公司從小到大的成長過程中，要融資，要兼並，要經歷很多風雨，很多年。」沉弼聲音幽幽地說道︰「經營者以為一切在自己的控制中，實際上很多路都是被人安排好的。」
「每次融資股權都會分散，有新的股東加入進來，每次兼並同樣會發生這種事情，慢慢的，時間長了，公司的股權就會十分分散，而持有5%就已經是大股東了。」
「更何況在這個過程中財團會發揮自己的影響力，讓很多小股東完全對他們馬首是瞻，完全可以靠著比較低的股權比例完成對公司的實際掌控。」
「再說，都是為了更好的經營公司，為了賺錢，其他股東為什麼要故意唱反調，跟錢過不去嗎？」
「經營公司又不是搞政治，為了反對而反對！」
好吧，肖恩點頭表示認同，都不用洛克菲勒、摩根、波士頓這種大財團，哪怕是新澤西財團，關系網盤根錯節，影響力和觸角遍布各行各業，都是可以完成這種操作。
自己的產業中，除了保護傘，新澤西財團都有入股，雖然不多……
細思極恐啊！
「另外，我在給你說個好處，這種事我在匯豐的時候經常做。」沉弼嘴角掛起一抹陰險的笑容，「匯豐持有某個公司4%的股份，在HK，我們的信息來源可不是普通人能比你的，即便是很多大公司。」
「比如某家公司的經營狀況出現問題，比如流動資金出現短缺，比如利潤下降，通過上下游公司的銀行賬戶變動，最先知道一定是匯豐，包括我們持股的公司自身都沒有我們了解他們。」
「匯豐可以在風險來臨的時候提前將股份分散拋售，然後通過其他渠道放出消息，刺激股價下跌，將損失轉嫁給散戶，提前釋放風險，然後再重新吸納，保持對某一家公司的持股比例不變。」
「草泥馬，哎我草泥馬！」肖恩一下從沙發上跳起來，臉色鐵青地指著沉弼，一激動直接開了國罵。
怪不得前世炒股的時候，每次還未到財報披露的時候股價就瘋狂下跌，無緣無故的，等特麼財報披露之後反而沒了動靜。
每次都是股價跌過了才有壞消息傳出來！
合著都是這麼被你們這群狗娘養的給收割了啊！
「這怎麼能叫把損失轉嫁給散戶完成收割呢，我們的信息渠道也是花費巨資和龐大的人力建立的，又不是憑空得來，機構的事，不叫收割！」沉弼一本正經，隨即便是一連串難懂的話，什麼財物數據顯示，什麼市場評估，什麼風險預警，書房里充滿了暴躁的空氣。
「行了，別說了，你們特麼的沒一個好東西！」肖恩重重一拍桌面，「老子也要搞財團，搞投資！」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