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皇上,比之一年前在京城見到的皇上,那渾身的帝王氣度,越發讓人覺得畏懼敬畏了。
原本的計劃,因為皇上的忽然駕到,瞬間被大亂,馮長喜心底一慌,又快速定住心神,想著對策。
第一反應,是皇上有問答什麼,絕對不能有片刻猶豫,免得被皇上看出半點兒端倪。
至于他兒子……
想到兒子,馮長喜就覺得蛋疼。
「馮長喜,馮貴的事情,你可知道?」
東臨睿開口,聲音淡淡的,自有一股威嚴。
馮長喜心頭一跳,眉心緊蹙,快速點頭。
「回……回皇上,微臣知道,微臣快馬加鞭從五蓮縣趕到知府府,就是向江大人請罪來的。」
嘖!坐在東臨睿對面位置的顧安然听著,眼神閃了閃。
這理由,果然好!
只怕請罪是假,想著讓江維京幫忙開月兌才是真吧!
但是現在江維京已經被東臨睿命人拖出去了,馮長喜確定江維京已經是將死之人,也不可能再回來,索性改了口。
之前兩人密談,天知地知,他馮長喜知,江維京知。
東臨睿听著,眯了眯眼,眸光冷銳地看向馮長喜,臉上神色,越發森冷威嚴。
「馮大人,說的是實話?」
馮長喜心頭一跳,忙不迭點頭。
「是的,確實是實話,皇上,微臣在您面前,怎麼敢說假話,那可是欺君之罪。」
東臨睿似乎真的相信了馮長喜的話,略微頷首,表示听見了。
頓了頓,抿了抿唇,看向馮長喜,緩緩開口。
「如今江維京自身難保,馮貴之事,自然不能交由江維京來處理。馮長喜,若是你為知府,馮貴之事,你覺得應該如何處理?」
馮長喜︰……
他為南陽知府?
馮貴只怕都能翻了天了。
皇上這話幾分真幾分假,他听得格外分明。
這分明是要……讓他大義滅親啊。
馮長喜心在滴血,沒想到他快馬加鞭從五蓮縣趕過來,還是不能救兒子一命,瞬間面色,又白了幾分。
「皇上……微臣……微臣如今只是五蓮縣縣令,這種事情,微臣實在無能。」
東臨睿听著,面色微寒,盯著馮長喜,聲音冷如寒冰。
「是嗎?你這是在嫌棄朕給你的官職太低了?」
馮長喜嚇得一哆嗦,連忙惶恐匍匐在地。
「皇上,微臣惶恐!」
「微臣絕對沒有這個意思,微臣只是覺得……這種事情是知府的事,微臣是縣令,做好分內之事就好,不敢有半分逾越之處。」
東臨睿的臉上,露出幾分意味深長的神色來,看向馮長喜,微微挑眉,聲音稍稍緩和了幾分。
「確實,你自接任五蓮縣縣令以來,比你曾經擔任兵部尚書時,老實本分了很多。」
馮長喜︰……
難道說,皇上這是準備再翻舊賬!
嗚嗚嗚,不帶這樣的啊!
好在,東臨睿並沒有翻舊賬的意思。
看著馮長喜,慢條斯理開口。
「不過,你雖然老實本分了很多,不過馮貴似乎因為山高皇帝遠,越發無法無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