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他便上前去伸手探向了趙成杰的額頭,臉色變了變,心道好燙。
「嫂嫂,佷兒發熱了,不能耽擱,我這便送他去醫館。」
說罷,他便將趙成杰抱了起來,抱著大步奔向了門外。
門外的樹樁上,還拴著一匹健馬,青年人抱著趙成杰翻身上了馬背,對著趙楊氏說道。
「嫂嫂且稍等,我先將佷兒送去醫館,再回來接嫂嫂。」
說罷,他便一揚馬鞭,健馬甩開馬蹄,一路揚塵而去。
……
趙楊氏見此,蹲在家門口喜極而泣。
為兒子的有救而感到萬分欣喜!
哭了好一陣,趙楊氏的情緒才穩定了下來。
趙楊氏從地上起身,返回到了黑沉沉的屋子里去,從地上撿起了王姓青年帶來的包裹。
卻也沒有打開看,只是將包裹擱在了屋內的八仙桌上,便準備去廚房做點吃的。
只是,她還沒來得及動作,原本就破舊的房門,被人 的一聲一腳踢開了。
狹小的屋內一下子涌進來了五六條大漢。
為首的之人正是趙喜,和族長那開賭場的小舅子馬德邦。
「他娘的,你這不守婦道的賤人!」
「听人說有野男人來找你們娘倆了,不會是我那便宜佷兒的親爹吧!」
趙喜油頭粉面的樣子,看起來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趙楊氏被羞辱的面皮通紅,開口爭辯道。
「你才是畜生,豬狗不如的畜生,我楊春娥自從嫁給趙永,就從來沒有對不起他過!」
「你如此污蔑我,污蔑你佷兒,只為了強佔你大哥的撫恤金,你還是人嗎?」
趙楊氏情緒激動,眼楮里滿是怒火,說話間就要上前去和趙喜撕打。
而馬德邦卻是小眼楮里閃爍著奸猾和貪婪,盯上了桌子上的包裹,十分粗暴的上前來,抓住了桌子上的包裹。
不分青紅皂白便將包裹給打開了,包裹里出現了一身碎花裙,和一小包銀子,還有幾本書籍。
趙喜見到銀子,情緒一下子便激動了起來,一把甩開了趙楊氏,一巴掌抽在了她臉上,將其推到在地。
「他媽的賤人,給老子滾開!」
說著,他便撲了過去,將那一小包銀子抱在了懷里。
趙楊氏被推到在地上,臉上還挨了一巴掌,情緒再次崩潰,嚎啕大哭。
滿屋子卻是沒人在意他,一雙雙眼楮都盯在了那一小包銀子上。
只是那一小包銀子卻是被趙喜死死的抓在懷里,一副打死他都不松手的樣子。
馬德邦見此,給四周的幾人使了個眼神。
四個身強力壯的漢子便涌上前去,將趙喜按住,馬德邦掰開了趙喜的手,將那一小包銀子給搶了過來。
掂了掂重量,大概七八兩的樣子。
雖然听起來不多,但對普通人家來說,也不是一筆小數目了。
趙喜見此,怒叫一聲。
「馬爺,這是我的銀子……」
馬德邦卻是斜了趙喜一眼,上前輕蔑的拍了拍趙喜的臉說道。
「怎麼,忘了?你已經把銀子都輸光了,現在還欠著老子賭債呢!」
「屁的你的銀子,你還欠老子八十多兩的賭債呢,這些還不夠利息的。」
趙喜看到馬德邦凶惡的眼神,瞬間便老實了。
只是,被搶走剛到手的銀子,使得他心中憋屈,便轉頭向趙楊氏發泄了起來。
「媽的臭婊子,你還敢說自己沒偷男人,這碎花裙子就是那野男人送的吧!」
說話間,趙喜就想抬腳踹趙楊氏。
只是,他的腳才剛抬起來,身後便忽然傳來一股大力,使得他失去了平衡,身體向旁邊摔了過去。
飛出去了好幾米,趴在地上發出一聲聲的痛哼。
「哎呦呦,哎呦呦……」
趙喜感覺他的骨頭斷了,從小沒吃過苦的他哪里受得了這般的疼痛,瞬間便哎呦呦的痛叫了起來。
王姓青年一手握著佩刀,殺氣騰騰的環視四周一圈,開口說道。
「這條裙子,是趙大哥生前托人做給嫂子的,只是裙子還沒做好,趙大哥百年犧牲了。」
「某這次來,只是代送,誰再敢污我嫂嫂清白,我便斬下他的狗頭!」
他才剛把佷子送到鎮上了醫館,給大夫交了診金藥費便迅速往回趕,準備接上嫂嫂也去醫館,免得嫂嫂擔心。
只是,他才剛回來,便听到了趙喜的污言穢語,看到了自己嫂嫂倒在地上,趙喜還要再對自己嫂嫂動手。
怒火翻騰之下,他上來便給了趙喜重重的一腳。
一點也沒留手,這一腳少說斷了趙喜三五根骨頭。
只是馬德邦卻是一點沒在意王平遼的威脅,冷冷一笑說道。
「哈哈哈,你這野漢子和這賤女人野/合也就算了,還敢來我趙家村鬧事,真是大膽……」
只是,話音還沒有落下,馬德邦便感覺胸口一痛。
低頭一看,一柄鋼刀穿胸而過,只留下了一個刀柄還在外頭。
身後,刀尖透體而出,鮮血滴答滴答的順著刀尖往下滴……
馬德邦不敢置信的看向了他身前的青年,張了張嘴巴,卻是再也說不出話來。
王平遼眼神殺氣騰騰的盯著馬德邦,開口說道。
「趙大哥戰死疆場,可你們這些宵小竟然如此欺凌羞辱他的遺孀,今日某便為趙大哥出這一口氣!」
「嫂嫂先出去,免得濺你一身血!」
王平遼轉頭,對著趙楊氏說道。
他的話音落下,馬德邦帶著的那幾個精壯漢子都從震驚中反應了過來。
其中一人哇呀呀大叫一聲說道。
「不好了,馬爺被這野漢子殺了!」
「大家並肩子上,給馬爺報仇啊!」
「……」
馬德邦是他們金主,平時花錢養著他們。
現在馬德邦被殺,他們自然不能無動于衷,瞬間一個個都紅了眼楮。
平日里好勇斗狠慣了的他們,也不是沒殺過人,可是一點都不怕王平遼。
幾人手持短刀棍棒,殺向了王平遼。
王平遼卻是冷哼一聲,眸子里閃過對這些人的不屑。
他在可是戰場上和建奴捉對廝殺過,見識過戰場的血腥和尸山血海的,豈會怕這幾個鄉間閑漢,混混青皮?
他彎腰躲過了迎面掃來的長棍,順勢從馬德邦身體中拔出帶血的長刀,長刀上撩,一個手持短刀的漢子持刀的手被斬落。
鮮血如同噴泉般,噴灑的到處都是。
他又就地一滾,雙手握刀斬出,刀光閃過,便是一顆人頭拋飛了出去。
只不過,與此同時,兩根棍棒也是砸在了他的身上。
王平遼卻是渾然不覺般,反手一刀,一個漢子的大腿被割開一道深深的口子,深可見骨。
這個漢子的動脈被割斷了,鮮血直涌。
只是瞬間,勝負便分出了。
王平遼一人對戰四人,付出被砸中兩棒的代價,戰殺了其一人,重傷了兩個。
對上王平遼凶悍的眼神,剩下的那個完好無損的漢子只感覺兩股顫顫,面色如土,雙腿一軟便癱軟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