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2章 怒火燃燒

像他一樣顯老的人並不再少數,自從西征托木斯克一來,很多士兵都蓄起了大胡子,滿臉大胡子在抗寒方面還是很管用的,在托木斯克待久了,總算能理解斯拉夫人為什麼幾乎人人留大胡子了,那是被嚴寒天氣逼出來的。

幾個人說說笑笑,正要去滅火,噗的一聲,那個廢話最多的大牛子捂著喉頭抽搐起來,嘴巴里發出干咳聲,鮮血從嘴角溢出。箭簇刺破脖頸,火光照耀下,大牛子的臉猙獰可怖,眼楮瞪得很大很大,一切來得太突然了,不知是誰最先反應過來,一聲淒厲的怒吼打破了寧靜的梅津城,「敵襲敵襲快敲警鐘」

話音未落,許多身穿灰衣的葉琳堡士兵從甬道中殺出,許多士兵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遭了毒手。警鐘敲響了,寧靜的夜空下,一聲聲鐘鳴,听上去是那麼的刺耳。可是,一切都太晚了,城門被打開,克里格蒂斯克家族的人就像潮水一樣沖進了梅津小城,他們發出興奮的叫聲,瘋狂的屠戮著這個小城里的人。

街道兩旁的百姓從夢中驚醒,男的被殺,女的則被拉出來,幾個克里格蒂斯克家族士兵圍著一名少女,盡情的釋放著暴虐。王宏在警鐘敲響的那一刻,就領著指揮所的人沖到了街頭,他永遠忘不了眼前的一幕,街道上到處都是殘虐,許多斯拉夫女子悲慘的嚎叫著,男人的尸體到處都是,而那些施暴的人竟然是一些身著灰衣的斯拉夫人。王宏無法理解這一切,為什麼俄國人會對自己人下這樣的毒手?

留給王宏思考的時間並不多,看到眼前的慘狀後,早已經被怒火充斥,許多晉北軍士兵從駐所里沖出,與街頭的克里格蒂斯克家族的人廝殺起來,這一夜,梅津小城充斥著死亡和鮮血。到黎明沖破雲層,殺戮也宣告結束,王宏以及梅津城駐軍死傷殆盡,還有五十多人被克里格蒂斯克家族抓獲。

鮮血洗刷過的街頭,紅的刺目,血腥氣不斷往鼻孔里鑽,一個二十多歲的斯拉夫男子騎著馬走進小城,他有著安托里一樣慘敗的臉色,眼神比安托里還陰鷙,嘴角不時地露出詭異的怪笑。金黃色的頭發披在肩頭,總體看上去有些俊朗,卻總有些不協調。這個年輕人叫卡耶夫,是安托里的長子,也是克里格蒂斯克家族未來的繼承人。

卡耶夫性情殘暴,手段比安托里還多,他九歲的時候,就因為一個農奴言語中沖撞了些,便命人把這個農奴吊在了井邊,逼著那農奴的家人一刀刀把農奴割死,據說割了不下三百多刀,最可怕的是卡耶夫坐在一旁看著,還邊看邊吃午飯。

從那時候開始,卡耶夫就獲得了「小血魔」的稱號。卡耶夫的豐功偉績不僅僅這些,比起人生中第一次暴行,十二歲干的那件事更讓人恐懼,那一年克里格蒂斯克家族征服了東面一個小領主,卡耶夫將領主的四個女兒綁在了房中日夜凌辱,後來找來了幾條狗,自己則坐在旁邊看,到了最後,領主的幾個女兒已經不成人形,死的時候殘缺不全,胸前的**更被科耶夫活生生吃掉了。

卡耶夫的殘暴在托木斯克就是一個可怕的傳說,可在克里格蒂斯克家族,這些暴行並不可恥,越是殘暴越是光榮。騎著馬走過街頭,卡耶夫看著兩側的尸體,嘴角瞥了瞥,面露輕蔑,「沃爾康那些人都是一群廢物,東方人就像一群綿羊一樣,他們竟然被打敗了。」

跟在卡耶夫身邊的馬洛夫並沒有發表意見,而是畏懼的問道,「少領主,這些尸體怎麼辦,需要處理一下麼?」

「為什麼要處理?忘了克里格蒂斯克家族的傳統了麼?嘿嘿我要送那些東方人一份大禮,馬洛夫,你找人支幾百根木樁,把這些東方士兵的皮扒掉,另外,找幾個托木斯克送個口信,想要那些東方俘虜活命,讓他們去黑鷹谷接人嘿不知道那些東方人看到這份大禮,會是什麼反應呢哈哈」

卡耶夫陰鷙的笑著,他笑的非常張狂,四周滿是尸體,鮮血淋灕,殘肢斷臂,那笑聲更增添了幾分恐怖氣息。兩個時辰後,梅津小城再次恢復了平靜,只不過這次是死寂,一座死人城,又哪來的生機呢?克里格蒂斯克家組的人離開了小城,他們從始至終沒想過佔領這個地方。

這些天鐵墨的心情非常不錯,一條絕戶計,弄來許多斯拉夫百姓不說,還順帶著接收了一位蘇格蘭公主。凱蒂天真爛漫,沒兩天就已經失去了懼意,在城堡中盡情瀏覽,在鐵墨看來,這位公主督師簡直就是一朵純潔的小白花。今日陽光明媚,鐵墨陪著海蘭珠躺在外邊曬太陽,凱蒂一身潔白的外衣,金黃色的秀發閃閃發亮,不知道什麼原因,凱蒂似乎非常信任海蘭珠,鐵墨也樂見其成,反正都是忽悠,誰去忽悠不一樣,只要把凱蒂勾搭過來就行了。

「你過兩天帶我去軍營好不好你們的騎兵真的很厲害麼,比我們王國的鐵甲兵還厲害」凱蒂就像一個好奇寶寶,什麼都想知道。听她這般問,鐵墨就想笑,附耳跟海蘭珠說了兩句,海蘭珠拍拍凱蒂的手,鄭重的點了點頭,隨後凱蒂高興地眨了眨大眼楮。可憐的凱蒂,還不知道自己正一步步往坑里邁。

尚可喜騎著馬跑進了城堡莊園,按照慣例,是絕對不能在莊園里縱馬的,如果不是考慮到尚可喜和鐵墨的關系,衛兵早上去攔著了。鐵墨倒也沒有生氣,尚可喜下了馬,大踏步走過來,他繃著臉,神色陰沉的可怕,左手一直放在劍柄上,手背青筋暴露。這麼多年,從來沒見尚可喜如此過,鐵墨漸漸地沒了笑意,沖海蘭珠點點頭,迎著尚可喜走過去。

「出什麼事了?」鐵墨走近尚可喜的時候,周定山也從城堡中跑出來。尚可喜卻沒有立刻回答,他咬著嘴唇,雙拳握起,好半會兒才咬牙切齒道,「督師,剛得到消息,梅津小城昨夜遭到了不明兵馬襲擊。據從梅津城逃出來的俄國人說說許多兄弟都被扒了皮」

「什麼?」鐵墨目瞪口呆,如果不是了解尚可喜的性子,都要懷疑他是不是開玩笑了。扒皮,多麼遙遠的名詞了?三人神情沉重,莊園籠罩著一層陰霾,海蘭珠看出事情有些不對勁兒,拉著凱蒂跑了過來,「到底怎麼回事兒?什麼扒皮?」

鐵墨眉頭凝重,直接朝城堡走去,「定山,讓人備馬,本督師親自去一趟梅津,倒要親眼看看是什麼情況」

梅津離著城堡並不是太遠,經過三時辰的奔波,終于在傍晚時分來到了梅津城。夕陽殘照,光芒如血,臨時調來的五千多名步騎士兵全都堵在城外,只是全軍上下鴉雀無聲,有的士兵臉色慘白,劇烈的喘息著,在他們的眼神里,鐵墨看到了恐懼。此時鐵墨的臉色更加難看了,士兵們自動讓開路,鐵墨騎著馬沖進了梅津城,一進城門,狹窄悠長的街道上血腥氣撲面而來,即使血跡干涸,那種腥味兒依舊濃烈。

看著街道兩旁的情景,鐵墨愣住了,心髒瘋狂的跳動,幾乎從胸膛里蹦出。

這到底是怎麼樣的場景呢?悠長的街道兩側離著數不清的木樁,這些木樁從南向北,一眼望不到盡頭。木樁上掛著血肉模糊的尸體,他們被倒掛著,皮膚被扒掉,只留下完整的腳和臉,頭發也被刮得干干淨淨。一條條肌肉,一道道血管,寒風吹打著臉龐,赤龍馬慢慢走過去,鐵墨看著那些人的表情,有的人表情猙獰,有的人閉著眼楮,鐵墨知道,他們很多人是被活著扒皮的。鐵墨不知道是如何走到盡頭的,那一具具尸體,血紅一片,就像是對他的嘲笑。

不知什麼時候,周定山等人來到了鐵墨身旁,他們呼吸急促,張開嘴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鐵墨似乎很平靜,不過誰都能感覺到平靜之下就是無窮的怒火。調轉馬頭,鐵墨目不轉楮的看著前方,慢慢走出了梅津城。

城外是無數的晉北軍士兵,他們有的人神情呆滯,有的人憤怒,有的人渾身顫抖,「城內的一幕你們看到了麼,怎麼?你們怕了?本督師沒想到,一群扒皮的畜生居然嚇到了你們,你們太讓本督師失望了。娘的,都給本督師抬起頭來,你們從西伯利亞一路打到這里,難道要輸給一群畜生麼?本督師是不會怕的,本督師只會憤怒,不管對方是一群什麼鬼東西,本督師都要找到他們,十倍百倍的報復他們。」

鐵墨提高聲調,從馬上站了起來,「你們從現在開始給本督師搜捕這些人,本督師要知道他們是什麼人,現在在什麼地方本老子要報仇!」

「報仇報仇」

寂靜的梅津小城被一陣瘋狂的怒吼淹沒,鐵墨就像一個粗鄙瘋子,不斷叫囂,麾下士兵更像一群野獸,被仇恨淹沒。也許很沖動,至少,這些晉北軍士兵不再害怕。

晉北軍勇猛善戰的,這些年經歷過的事情不知凡幾,甚至在葉塞尼河西岸還遭遇到了毫無人性的野蠻人。血肉橫飛的景象不是沒有見過,可梅津小城發生的事情,依舊刺激著每個人的眼球,一具具尸體被扒了皮,一片片鮮肉肌肉縱橫,到底什麼樣的人才能干出如此殘忍的事情?

士兵們遠征托木斯克,早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他們不怕死,哪怕面對再強大的敵人都不會皺一下眉頭,上了戰場,誰還膽怯,那只有死路一條。可以面對強大無比的敵人,去無法面對恐怖的惡鬼,那些人就一群幽靈的般的存在。在鐵墨來之前,許多士兵已經吐得酸水都出來了,還有很多人嚇得面如土色,雙腿打顫。

怕,並不可恥,就連鐵墨也會怕,被活生生的扒皮,有多少膽子能不怕?可是除了怕,還需要有憤怒,如果連憤怒都沒有了,還如何戰斗下去?

鐵墨很清楚,對方不管是什麼人,敢干出這麼殘忍的事情,除了天性殘暴,更多的是想打擊晉北軍的士氣,從精神上打垮這支強大的軍隊。必須有人站出來,沒人站出來振臂一呼,謠言散播出去,不知道會產生什麼樣的後果。他要狠狠的報復,要用生理和鮮血告訴那些斯拉夫人,晉北軍是打不垮的。

呼聲一浪高過一浪,鐵墨高舉右臂,墨色的鬼頭刀像一把黑色幽魂,陰森可怕。這些年鐵墨已經很少出現在第一線了,更多的時候是交給麾下那些猛將們,但是關于他的傳說從來沒有消失,這位攝政王絕對不是嬌生慣養的皇室貴族,他能有今日之成就,是從一步步打拼出來的。眾人雲起響應,報仇的火焰在放肆的燃燒。

「將士們,本督師會帶領你們親手報仇,不久的將來,我們要十倍百倍的還之,現在,收起你們的悲傷和仁慈。收斂尸體,街頭血跡留下,本督師要你們永遠記住今日之恥辱,在這里,想要活下去,就勇敢的戰斗下去,徹底的征服托木斯克,殺!!」

最後一個字喊出,胯下戰馬嘶鳴一聲,高高揚起,夕陽下,那個身影偉岸而可靠。

鐵墨已經下了死命令,沙雕、周定山全力刺探對方的情報,他們心中很清楚,督師是真的怒了,如果不能盡快把這群畜生滅掉,督師一定會火冒三丈,找人發泄的。誰能承受住督師熊熊燃燒的怒火呢,這次,晉北軍不受傷,那受傷的就一定是斯拉夫人。

鐵墨留在了梅津小城,就像他說的,不滅掉那群畜生,絕對不會離開梅津。

海蘭珠一開始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她只是接到周定山的消息,讓她趕緊去梅津城。海蘭珠來到梅津小城之後,街頭尸體已經被收斂完畢,只是在士兵口中得知發生的一切。劉國能終于明白為什麼周定山讓她趕緊來了,太了解鐵墨了,這位督師心中一定積攢了無窮的怒火,這個時候能安撫督師的也只有海蘭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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