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2章 一場血戰

當初剝皮家在梅津小城制造了一場慘劇,結果轉眼間,整個剝皮家族都被除名,東方人不光仁慈,他們發狠的時候,比剝皮家還瘋狂。周定山久久不語,眼下的情況著實有些難以處理,大戰在即,哪里有心思應付俘虜?可要是全部殺掉,也不太現實,全殺掉,那以後斯拉夫人還會投降?

想了很久,終于有了主意,抬手指了指蹲在前方的卓科,「告訴那個家伙,勝敗乃兵家常事,但是趙將軍的事情不能就此揭過,必須有人付出代價才行,所以,這些俘虜,只有一半能活下來。」

周定山的話,無異于給卓科等俘虜下了判決書,曹源冷冷一笑,吩咐翻譯去傳話。隨著翻譯將意思轉述完畢,卓科的臉色變得蒼白如紙,很多普普通通的斯拉夫士兵已經瑟瑟發抖,卓科什麼都說不出來,要怪只能怪曼爾耶吧,就因為他的魯莽和狂妄,千千萬萬個斯拉夫男子要為他的過錯負責。

就像東方人說的那樣,事情既然做了,就得付出相應的代價,卓科無法做出抉擇,而曹源卻不是聖人,他一聲令下,守衛在周圍的士兵便撲向那些斯拉夫俘虜,現在這些斯拉夫俘虜就是一群待宰的羔羊,夕陽灑落,沐浴出無數淒厲的慘嚎,卓科半張著嘴,看著眼前雪舞紛飛,一個個鮮活的生命死去,他嚇得亡魂皆冒。

最終,只活下來四百多名斯拉夫俘虜,剛剛一番無情的殺戮,已經殺的那些斯拉夫人徹底膽寒了。可怕的東方人,他們持著刀,就像殺豬一樣,沒有半點憐憫之心。有幾個膽子小的,已經嚇得眼神呆滯,成了傻子。

周定山是個說話算話的人,殺戮持續了一會兒,便放過了其他人,不過他並沒有輕易放過卓科。此時的卓科已經被嚇得軟成了一灘泥,曹源沖上去狠狠地抽了兩巴掌,才將他的神智拽回來,「你是那個軍團法務官把,本將問你,現在基輔城方向一共還有多少兵馬?」

其實基輔城的情況,情報處已經通過各種手段做過調查,但戰場上千變萬化,誰也不知道下一刻會是什麼情況,周定山相信,沒有人比卓科更了解新尼古拉城的情況了。面對周定山的審問,卓科也確實沒想過隱瞞,此時他已經對未來絲毫不抱希望,既然東方人無法阻擋,還隱瞞什麼呢?

一看到周定山,卓科就忍不住想起曼爾耶被殺的一幕,「在在鄂木斯克高地之戰後,大公爵將新尼古拉城附近所有的青壯都集中了起來,經過短期訓練,組成了一支三萬多人的前衛軍,再加上駐守新尼古拉城的三萬多精銳,總兵力達到了六萬。大公爵將兵力分成了三路,一路奪取石橋據點,沿著蘇茲達爾河進攻諾斯拉,一路從中路正面保護新尼古拉城,另一路從南邊繞路進攻諾斯拉。」

周定山神色沒什麼變化,卓科也深知自己剛剛所說的情況並沒有太大的價值,所以不得不咬牙道,「雖然人數眾多,但之前好些天不斷有逃兵出現,軍中士氣不振,經此一戰,又損失了上萬兵馬,所以,大公爵在新尼古拉城正面的力量遭到了巨大削弱,若是若是從側翼牽扯的話,恐怕大公爵的兵馬會被牽扯的首尾不能相顧的。」

「總算你還有點用」周定山揮揮手,示意親兵將卓科押下去嚴加看管,曹源等幾名指揮使已經聚攏過來。石橋據點重新奪回,也算報仇雪恨,接下來該怎麼打,就全都看周定山的意思了,「大將軍,下一步是繼續按照預定計劃阻擊俄國人,往後撤一撤?」

「發生這麼多事情,在按照原定計劃走,顯然意義不大,從卓科所說,可以知道,葉利欽這個老蠻子還是有幾分實力的,雖然好多人沒有經受過嚴格訓練,但貴在人數多,強行列陣阻擋的話,對我們也沒有太多好處。可以命令前方相互掩護,節節抵抗,退到石橋據點平行的地方列陣迎敵。如果葉利欽麾下的中軍壓上來的話,本將便可以率領騎兵進行繞後襲擾,最大化發揮騎兵的優勢」周定山歷經戰火洗禮,早已經磨練成了戰場老妖怪,他能在最短的時間內,分析出各種優劣點。

曹源暗暗點頭,他看了一眼遠處蔫頭耷腦俄國俘虜,不無擔憂道,「周將軍,你相信俄國人說的是真的?俄國人已經被我們消耗的流血殆盡,還能湊出那麼多青壯麼?」

「呵呵,這一點不用懷疑的,到了這個時候,他們還有必要騙我們麼?更何況,不管他說的是真是假,現在石橋據點歸我們所有,曼爾耶的兵馬又幾乎全軍覆沒,可以說將戰線撤到石橋據點一線,對我們有百利而無一害,既然要打,就不能輕易把主動權讓出去」周定山言辭鑿鑿,曹源等人便不再多言。周定山說做就做,雖然石橋據點戰事慘烈,但古鎮騎兵並沒有多少損耗,僅僅休息了一個時辰就恢復了狀態,到了亥時,趁著夜色,這支騎兵沿著曼爾耶的來路,消失在黑暗之中。

又是一個晴朗的日子,曼爾耶兵敗石橋據點,全軍覆沒的事情似乎並沒有影響到葉利欽的本部中軍,在葉利欽的命令下,近三萬中軍依舊一步一步的朝東逼近,終于在巳時中旬的時候,與駐守石橋據點一線的五千定國軍步兵相遇。

曹源從石橋據點向南馳援,親自指揮,一面面黝黑厚重的盾牌頂在前方,身後一排又一排的火槍手半蹲在地上,蓄勢待發。仗打到這個份上,雙方誰也沒有了退路。晉北軍于戰場局部,精銳善戰,但葉利欽一方卻佔據了兵力優勢,至少在趙有恭的中軍主力沒有抵達之前,葉利欽的兵力優勢是切切實實存在的。

曹源並沒有使用方方正正的陣勢,而是將五千多兵馬分成了五個圓形陣,中間一個,其他列于四周,軍陣旋轉,相互策應,火槍手蹲在陣中,安全方面有著很大保障。

葉利欽從來沒有見識過這種古怪的陣勢,但並不妨礙他進攻的心,長劍指著前方,眸中透出一絲急切,「贊卡羅,分出一般前衛軍攻過去,督戰隊上前,誰要是敢退下來,殺無赦」。

葉利欽言辭冷酷,神情如刀。而身邊的贊卡羅卻臉色劇變,大公爵真不愧是梟雄人物啊,做起事情來真夠狠辣果斷的。所謂的前衛軍,不過是訓練不超過一個月的青壯罷了,其中不乏一些十三四歲的孩子,他們能有多少戰斗力,可是現在他們要被派上去當炮灰。

很多俄國人都是第一次上戰場,面對波詭雲譎的場面,有的人害怕,有的人興奮,有的人絕望,但無一例外,他們只能向前,後退就是督戰隊的鋼刀,必死無疑,前進還有一線生機。

贊卡羅暴吼一聲,戰馬顫動,那些前衛軍士兵列著松散的陣型潮水般涌去,「烏拉烏拉」,聲音此起彼伏,稚女敕中透著淒涼,就像是俄國民族,爆發出最後的絕唱。葉利欽目光色冷,鎮定自若,但是心中,卻不斷滴血,如果可以的話,他也不想透支俄國的未來,那些可憐的孩子,可是,他沒有別的選擇,只要有一線生機,就必須爭上一爭,上帝放棄了基普羅斯,但是她葉利欽大公爵還沒有放棄,基普羅斯大帝國,一定會實現。

曹源組成了五個圓形大陣,陣勢緊湊,相互配合,他知道這種陣勢殺傷力不足,但長處是防守力度很強,不容易被突破。這種陣型一般是處在被包圍的情況下使用的,曹源這個時候擺出這種大陣,意圖十分明顯,就是拖住葉利欽的中軍,盡量耗時間。

哼哼,葉利欽的中軍看上去兵力十足,有些嚇人,但新兵太多了,只要耗下去,隨著時間推移,最先崩潰的一定是那些沒有戰場經驗的新兵蛋子,他們的心理承受能力幾乎為零。

俄國人鋪天蓋地的涌過來,從他媽恩松散的陣型就可以看出來,毫無配合,各自為戰,手里的武器更是五花八門,有的人甚至拿著一根木棍子。這是一群地地道道的新兵,毫無經驗,他們就像一群暈頭的綿羊,不斷沖向嗜血的狂獅。曹源可不會有半點憐憫之心,抬起手,突然大喝道,「開火!」

簌簌,早已準備多時的火槍扣動了扳機,一陣陣彈雨從圓形大陣中飛出,前方三十丈附近形成了一條長達三四丈的覆蓋帶,彈雨落下,好多俄國人被打死。

他們不過是一群青壯罷了,不懂得掩護,更沒有盾牌用來護身,只能成為火力覆蓋之下的靶子。這些可憐的農夫和孩子,什麼時候看到過蝗災一般的彈雨,早已嚇得面如土色,恐懼之下,好多人都腦袋一片空白,慘嚎一聲就往回逃,結果迎接他們的是督戰隊的屠刀。

退不下去,只能硬著頭皮向前沖,他們用血肉之軀,消耗著晉北軍的箭矢。

曹源暗自搖頭,到了這一刻,他也有些佩服葉利欽的手段了。這個葉利欽當真是魄力十足,殺伐果斷,猛虎一般的人物,這一次,絕對不能讓他跑掉。

箭雨終于變得稀稀拉拉,直到從有變無,只是有一條火力覆蓋打造了隔離帶,躺著無數尸體,滾熱的鮮血不斷流淌。夢中淒楚,血色流連,一具尸體突然動了動,他的手從泥土中探出,手上還插著一支箭矢,他看著遠方,喉頭顫動,不知想要說些什麼,最終瞳孔渙散,再無色彩。

彈雨、尸體,葉利欽終于抬起了手,他的目光里充滿決然,「左右兩翼,沖上去,撞城木準備,沖開東方人的陣型。」

「烏拉烏拉」

天地間,茫茫人影,殺戮從沒有結束!

死亡就像瘟疫一樣,席卷了整片大地,短短的幾丈距離,被彈雨覆蓋了將近一炷香時間,那些麻木的俄國青壯,也不知道死了多少,一具具尸體堆積,形成了一條尸體組成的丘陵,長長的尸堆阻隔了視線,宛若一道天然的牆壁。

莫說俄國人自己,便是曹源,此時也不由得心顫,他的手微微發抖,胸膛不斷起伏,葉利欽,當真是狠人啊,他要不是心急,過早的發動東征,沉澱四五年,或許西伯利亞之戰就是另一番場景了。

烏拉烏拉的怒吼聲響徹天地,步伐穩重,他們越過尸山,旗幟迎風飄揚,俄國人承載著同胞的鮮血,終于殺了過來,這種鋪天蓋地的沖鋒,就像大自然降下了一場災難,晉北軍歷經無數次血戰,可謂是堅不可推,意志剛強,可此時依舊讓人發慌。雖然還未正式交手,但是那種怒火和殺意早已傳來,之前的殺戮,激起了俄國人骨子里的凶性,他們已經變成了殘暴的野獸,今日,驕陽之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青山半虛無,處處埋忠骨,鐵蹄應有淚,花下醉王圖。

曹源第一次感覺到,自己有點小瞧了俄國人,更小瞧了那個葉利欽,這段日子一連串打擊之下,俄國人士氣早已經降到了冰點,可在這種情況下,葉利欽依舊能打造出一群猛獸出來。這不僅需要凶狠,同樣需要智慧。曹源有些怕,可這個時候,已經容不得他後退,「列陣,四方外擴,放敵軍進來,慢慢絞殺。」

曹源一聲令下,正在運轉的外圍四個圓陣往外移動了約有四五丈,看似復雜,但不過是半柱香的時間而已。此時,洶涌的俄國人潮流,已經淹沒了曹源一方,他們仗著人數優勢,直接將整個大陣圍攏,並發起進攻。俄國人一直以勇悍著稱,但是他們對軍陣並不怎麼精通,所謂破陣,也是靠著蠻力,因為這樣最直接。

每一個圓形陣看上去沒有多大殺傷力,但是慢慢旋轉,縫隙中不時刺出長槍,俄國人跟軍陣接觸之後,總算知道軍陣的可怕了,一些俄國人殺紅了眼楮,他們想重復以前的辦法,身體如炮彈一樣撞向盾牌,後邊的人也撲上來,想要靠著人力壓垮盾牌阻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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