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8章 抓內奸

哼哼,果然是有問題,如果前邊真的是晉北軍將士,一定會立馬分散開,至少會組成一個防御陣型護住樓船,可這些人倒好,只是問了句,就一旁觀望了起來。鐵墨心中慢慢涌起一股殺意,這些可都是東大營的人,如果這些人是假的,那麼真的東大營士兵去了哪里?其實很好想了,殘風坡出現的二百多具尸體不正好對上了?如此,也能解釋為什麼周定山和沙雕至今不見蹤影了,恐怕是被人截殺了吧。

真是膽大包天了,竟然敢跟他趙某人玩這些陰招,哼哼,不管這些人是誰,敢對晉北軍下如此重手,決不輕饒。如今,鐵墨要做的就是拖,拖到援兵趕到,想必這會兒月兌不花應該領兵前來了,只要等到月兌不花到達三星渡口,這些人就不足畏懼了。

鐵墨也不想讓這些人看出破綻,雖然不怕,可樓船上還有不少文臣官吏呢,這些人不懂武,一旦沖突起來,可就要遭殃了。

鐵墨在等,前邊的人也在等,當三星渡口響起陣陣馬蹄聲時,這些冒牌東大營士兵竟沒有一點發覺。三星渡口南面是一片茂密的桃樹林,此時一個黑衣人倚靠在桃樹旁,青澀的桃子在眼前打晃,就如黑衣人的心,一點都不平靜。直到現在三星渡口還沒響起該有的聲音,難道是出了變故?

踏踏踏,兩名黑衣人匆匆趕到,當即拱手道,「教主,不好了,月兌不花與周定山領著幾百兵馬朝著三星渡口而來,如今已經距離渡口只有十里地。」

「什麼?」黑袍人大為吃驚,沙啞的嗓音里也流露出一絲慌亂,如果等到月兌不花的兵馬趕到,那就不是殺不殺鐵墨的問題,一旦那些引路的兵馬被生擒,後果不堪設想啊。黑袍人在躊躇著,他在想著該怎麼應付接下來的事情,久久之後,方才下令道,「點藥捻!」

「嗯?教主這白堂主還領著人在峽谷水道呢這個時候點燃藥捻」那二人稍有猶豫,黑袍人就冷哼道,「難道本座的話還不夠清楚麼?點燃藥捻,現在就去」

「是」二人再不敢有片刻猶豫,匆匆奔出桃樹林,當二人走後,黑袍人仰天長嘆一聲,籌劃了如此就的計劃,最終還是沒能困死鐵墨,當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難道這輩子注定要輸給鐵墨麼?不,不行,不管如何,一定要贏一次,他不能失敗。黑袍人內心在滴血,如果可以的話,他絕不會下令點燃藥捻,誰願意害死自己的人呢?

峽谷水道,鐵墨笑眯眯的看著石虎耍寶,陳子龍還一本正經的在一旁當和事老,看上去甚是熱鬧,可就在這熱鬧的時候,一聲轟鳴從耳畔響起,接著就是地動山搖,此時就像是地震,連渾濁的河水也掀起了半丈高。樓船雖大,但依舊劇烈搖晃起來,石虎站在甲板上,一個不留神,直接撞在了木板上,弄得他哇哇大罵,「他女乃女乃個」

石虎的話罵了一半就罵不出來了,因為他看到前方不遠處的石壁塌了,無數巨石滾落,砸在峽谷水道中,面對這突如其來的巨石雨,前邊的船隊立刻被吞噬的一干二淨,慘叫聲,叫罵聲一片,渾濁的河水被染紅了,就像黃沙里摻進了血。

鐵墨護好海蘭珠,等著船體稍微平靜下來,方才有心思去看前邊,此時他眼中陰晴不定,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麼。又是爆炸,如此劇烈的爆炸,需要多少火藥?如此大量的火藥,恐怕只有晉北軍才能提供了,這一次,再加上上一次離開少室山的時候,已經兩次經歷如此劇烈的爆炸了。鐵

墨心中非常清楚,要不是他提前看出端倪,恐怕現在被巨石砸死的就是他趙某人了。現在對方提前引燃藥捻,恐怕是要殺人滅口了,呵呵,真夠狠,也夠聰明,只要前邊這些人一死,一切秘密就隨之消亡了。

鐵墨一直都非常清楚,晉北軍之中有內奸,這個內奸地位還不低,如果地位低了,又如何搞到這麼多火藥?如此也能解釋,為什麼東大營的士兵會無聲無息的出現在殘風坡了,恐怕是那內奸利用身份取得東大營士兵信任後,突然下手,殺死那些士兵的吧。

當峭壁上不在掉落巨石,鐵墨立刻下令道,「派出人手,看看前邊還有沒有活口,如果有,盡力救活!」

鐵墨希望能找到一個活口,雖然這種希望非常渺茫,結果,還是失望了,沒有一個活口留下來,許多人不是被砸死就是被淹死,無一存活。鐵墨苦笑一番,覺得自己還是多想了,對方布下這麼嚴密的計劃,又豈會容許留下活口?這些人沒活下來,也就是說他鐵某人如果處在哪個位置,也只有死路一條。

月兌不花和周定山匆匆趕到三星渡口,看到的是一片狼藉,不過得知樓船無事後,他們二人也長舒了口氣。

整個三星渡口被濃濃的灰塵掩蓋,而渡口上也是一片亂哄哄的景象,雲陽知縣姚靖遠已經嚇得滿頭大汗。三星渡口可是屬于雲陽管轄,如今督師樓船行至雲陽三星渡口,竟發生這種事,此時就是用想也知道這對他的仕途是什麼影響。因為不知道是不是還有持續的爆炸,所以陳子龍嚴令士卒將船往後駛去,一直到駛出峽谷水道,才選擇一處岸邊停靠。

鐵墨的臉色陰沉沉的,一句話都不說,其實所有人都知道鐵墨的心思差到了極點,突然間跑出幾百個冒牌晉北軍來,可見那些真的士兵已經遭了毒手。自打晉北軍立足晉北一來,大大小小的仗不知打過多少次,可唯獨沒有這般窩囊過。晉北軍士兵不是不能死,但不能死的不清不楚。

月兌不花和周定山騎馬繞過渡口,直接來到停靠的地方,翻身下馬,周定山踉蹌了一下,虎目含淚,顫聲道,「督師,東大營的兄弟們都都」

鐵墨臉色清冷,伸手制止了周定山再說下去,他長呼口氣,握緊了右拳,「查,給本督師查,一定要查出個端倪來,哼哼,本督師的士兵,不能白死!」

「喏」感受到鐵墨身上傳來的怒氣,月兌不花等人趕緊拱手接令,自打打下武州城,督師可是很少這般發火了。隨著地位漸高,鐵墨身上的威勢越來越足,當他發怒時,便是海蘭珠也感受到了一絲懼意。海蘭珠打個手勢,對周定山說道,「定山,你先下去包扎一下,吃上些東西,再談別的。」

說起來周定山奮戰幾個時辰,又辛辛苦苦趕到三星渡口,這份忠心已經是難能可貴了,鐵墨著實沒有理由去責備周定山的。只是此時的鐵墨早被怒火淹沒,他不曉得關心下周定山,海蘭珠總是要的,否則豈不是讓周定山寒心麼?听了海蘭珠的話,周定山心中一暖,重重的拱了拱手。

周定山和月兌不花離開不久,沙雕就回來了,這位情報處頭子情況比周定山還慘,肩頭胸口都掛了彩,好像自打認識以來,就沒見過沙雕這麼淒慘過呢。鐵墨和沙雕交流了幾句,就見沙雕點點頭匆匆離去,大家都能猜得到,恐怕沙雕這一走,晉陽城內可就要血流成河了。沙雕這個人,不動則已,一動必然就要死人,這就是情報處的特色,所以在晉北軍內部,往往很多人不怕情報處,反而怕情報處。

剛剛沙雕與鐵墨談話時,就是找鐵墨討要王府令牌罷了,因為如果沒有王府令牌的話,很多事做起來都不方便。鐵墨不可能立刻回到晉陽的,因為還得應付下雲陽縣的人,這次來的可不光雲陽官員,還有當地鄉紳,這些鄉紳可是一心向著秦王府的,大運河的開拓也少不了這些鄉紳幫忙,所以鐵墨必須留下來才行。

話說沙雕得了王府令牌,急匆匆的趕回了晉陽城,與阿琪格踫面後,從舊宮點了百余名銳鋒營士兵,便朝著晉陽縣衙撲去。這次鐵墨也下了死命令,東大營士兵不能白死,總要有人陪葬才成,而沙雕第一刀就砍向了晉陽縣衙。將矛頭對準縣衙,絕不是沙雕亂來,如此做也是有著特殊原因的。

逃離東大營後,沙雕有偷偷的返回了大營,正如他所想,那時候東大營里空空如也,孫老五等人早就無影無蹤。經過巡視整個東大營,沙雕發現了一點有趣的東西,東大營之中竟然有一批新運來的糧草。據沙雕所知,晉北軍小規模調動,絕不會自帶糧草的,往往由宣化府下令,由當地府衙供應,或者宣化府直接將輜重運往府衙,再由府衙送到軍營之中。

如果那些糧食真的是新近送去的,那麼也就是說縣衙之中一定有人去過東大營。經過勘驗殘風坡東大營士兵的尸體,可以確定這些士兵已經死去多日,那麼為什麼前去送糧的縣衙官吏沒有發現東大營有問題呢?哼哼,按照規矩,接送糧草可是有著嚴格規程的,可沙雕從東大營搜出的賬簿上根本沒看到有糧餉出入的記錄,這不是很奇怪?

糧餉出入,那是要一筆一筆當著送糧官記下來的,到時雙方賬簿可是要核對的,那東大營糧曹官不做記錄,難道就沒懷疑過?

百余名銳鋒營士兵將晉陽縣衙圍了個水泄不通,這時候宋時輪也有些慌了,他知道沙將軍遲早要找上縣衙的,可沒想到這一刻會來的如此快。沙雕站在縣衙前院,寶劍杵在地上,整個人如標桿一樣,面無表情,雙目銳利,如同一個冷面刺客。沙雕身上一直都帶著一股陰鷙之氣,因為他很自負,所以容不得半點欺騙,而這一次,他覺得自己被人耍了。

縣衙大小官吏全部被集中在院子里,沙雕招招手示意宋時輪上前回話,「宋知縣,從現在開始,沙某問你一句,你答一句,不準多說,不準少說,更不準撒謊欺瞞,明白麼?」

沙雕的聲音就像是地獄里飄出來的,刺的宋時輪全身直打寒顫,都說沙雕像鬼一樣,果然是不假,拱著手,趕緊道,「下官懂了!」

「近幾日,東大營糧草是誰負責的?運送糧草的都是什麼人?」沙雕問著宋時輪,眼楮卻盯著院中二十幾名官吏,這些官吏大都低著頭,竟無一人敢與沙雕對視。

宋時輪生怕回錯了話,他仔細想了想,才回道,「回沙將軍,糧草一事,是由司曹李希漢負責的,運送糧草的乃是曹捕頭派人親自押送。」

「誰是李希漢?誰是曹捕頭?」沙雕一雙陰鷙的目光掃過眾人,一字一句中,有兩個人打了個哆嗦,隨後,就見李希漢和曹興仁從人群中站了出來,二人趕緊拱手道,「回沙將軍, 小的李希漢、曹興仁!」

沙雕在二人身上看了看去,最後將目光留在了李希漢身上,這李希漢個頭不高,一臉文氣,看上去似乎怕得很,可沙雕能看得出來,這個人很精明,他雖然顫抖,可眼楮卻一直在躲閃,這種躲閃不是怕,而是為了隱藏什麼。突然間,嘴角劃過一絲冷笑,手腕一抖,寶劍一閃,劍尖就頂在了李希漢喉頭,「李大人,可否告訴沙某,你去東大營的時候,一點一場都沒發現麼?」

沙雕突然動手,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李希漢雙腿一軟,差點坐倒在地,他拱著手,彎下腰慌張道,「沙將軍,你錯怪下官了,下官真不知東大營有問題啊。當時下官送糧到東大營,那里可是一切如常,下官真的不知啊」

「放屁,你不知?那你來告訴沙某,為何這東大營賬簿上沒有糧草進出記錄,更沒有你李大人的簽字」說著沙雕從懷中掏出那本賬簿,狠狠地甩在李希漢臉上。這下李希漢呆住了,他錯愕的看著地上那本賬簿,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李希漢做夢也沒想到,發生這麼大事情,沙雕竟然還能想到跑東大營里搜一本賬簿,那些人也真是的,為什麼不毀了賬簿?面對殺意濃濃的沙雕,李希漢再也鎮定不了,撲通一下跪在了地上,額頭上的汗水也是涔涔直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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