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都與江都交界處的名為杜家鎮的地方。
「听說沒,那個飛機好像是唐都什麼有錢人家的私人飛機,里面死了好多人!」
「是啊,是啊。我也听說這事兒了,好像還死了大人物 !」
「那個啥,黑匣子找到沒?」
「這不曉得,飛機上好像是一家四口,骨頭渣子都麼得剩下。」
「真慘」
巷口,四個婦人一邊打著麻將,一邊閑聊著這兩日杜家鎮里的大新聞。
搜救隊在大山里對飛機殘骸周邊進行了搜救,並非發現有活人的跡象。墜毀的飛機也並非完全,似乎是在空中爆炸後墜落。
至于尸體殘骸,已經無法判斷具體幾人。鑒定科還在全力鑒定中,目前身份無法確認。
杜家鎮地方不大,卻地處兩都交界,屬于交通樞紐的重鎮。進進出出來來往往的陌生面孔比較多,所以哪怕鎮上多了些陌生人,也根本不會有人在意。
在杜家鎮醫院里,就多了一位全身包裹在紗布中的病人
NE廣告辦公大樓的某會議室里。
寧宏明陰沉著臉,在他的旁邊,寧佩兒同樣陰沉著臉,在旁邊的Sair則低著頭不敢吭聲。坐在對面的秦歡和林義,尷尬的說不出話來。
就在五分鐘前,這里發生了一場父親為女兒安全的質問,對NE廣告的質問。
哪怕秦歡和林義很有耐心的解釋,可寧宏明的憤怒絲毫不曾減少。
「對于保護佩兒不周的事,我也不在追究了。這次我親自來,佩兒無論是和AERIY的合作,還是與你們NE廣告的合作,都要終止!」
「爸爸,您干嘛呀?」寧佩兒撇著小嘴,怨氣昂昂的盯著寧宏明。
可寧宏明這次是鐵了心,哪怕這個女兒已經被他寵上了天。可這次已經威脅到生命,他不可能在繼續放任下去。
「佩兒,你什麼也不用說了。」
「爸爸!你非要這樣嘛?當初也是您自己說的,會讓我自己發展事業,現在我的事業正在上升期,您怎麼能說終止就終止呢。」
當年,寧佩兒才剛上大學,就被星探挖掘。也是征求了寧宏明的意見,才走進了娛樂圈。當初的寧宏明可沒想到,他的女兒會紅火到現在這種情況。
想後悔都已經來不及了,所以才讓Sair專門過來陪在佩兒的身邊坐她的經紀人。雅典娜能查到他的身上,其實多多少少還是與佩兒有些關聯的。
作為父親,自然不會責怪自己的女兒。他是心疼,怕佩兒出事。他膝下就這麼一個女兒,心頭肉掌中寶,就算佩兒整日吃喝玩樂,什麼事情也不做。他這輩子賺的錢也足夠讓女兒衣食無憂。
「你差點被炸死,你知不知道爸爸有多害怕!」
「但是我現在不是好好在您面前嘛!」
「萬一呢!你有想過萬一麼?萬一你有事,我和你媽媽怎麼辦,你讓我們倆還怎麼活?」寧宏明因為激動,臉紅脖子粗的說道。
佩兒撇著嘴,百口莫辯。
「那些人又不是沖著我來的,還不是因為您那位朋友的東西,惹來的事端。」
寧宏明瞪著眼,竟是無言以對。畢竟佩兒說的是事實,他也沒想到,已經過去了三十年,這些人居然還能找上門來。
「好,既然你說到這件事了,那咱們今天就把這件事徹底的了結一下。」寧宏明深吸了一口氣,憤怒的眼神漸漸沉定下來,看了一眼身邊的佩兒後。轉頭對秦歡和林義說道︰「秦總,麻煩你能否把那個化妝師曾錦繡小姐叫來。」
秦歡趕忙起身,「可以的,正巧曾小姐就在公司。」
就在寧宏明來之前,她還在錄音棚里給佩兒化妝。而且秦歡這邊因為佩兒的關系,也想和曾錦繡談一下長期聘請的事宜。
這幾天,曾錦繡就一直留在江城和佩兒住酒店,全部費用都是由NE廣告出。
秦歡來到會議室門口,對著門外等待的秘書說了一聲,不到五分鐘的時間,曾錦繡便已經來到了會議室。
「曾小姐,多年不見了。」寧宏明臉上的表情變的溫柔和許多。
曾錦繡也不敢怠慢,這畢竟是寧佩兒的爸爸,勉強擠出個笑容躬身問好。
「其實,今天叫錦繡你過來,是有件事要和你確認一下。」
「可以的,寧先生您說。」曾錦繡依舊面無表情,眼神空洞。
寧宏明猶豫了一下,眼神現是掃了一眼秦歡和林義。但很快又落到了曾錦繡的臉上,本來可能是想讓他們二人回避的,但想想已經過去很多年了,也就沒什麼必要在隱藏。
「這樣問可能不太禮貌,但請你如實回答我,你的媽媽,是不是叫曾舒華?」
這個問題,讓林義和曾錦繡同時震驚的抬起頭看向寧宏明。林義心好似被什麼緊緊的捏住,他的拳頭下意識的攥緊。
自從被送到福利院,他已經很多年都未曾听到過這個名字。媽媽這個詞,在他的心里已經無比的陌生。
同樣震驚的,還有寧佩兒。她眼神難以置信的盯著自己的爸爸,好似在詢問,「這不會是我失散多年的姐姐吧?」
「是的,我的媽媽叫曾舒華。」曾錦繡的雙手緊緊握在一起。
「那你是否知道,你的爸爸,叫什麼?」
錦繡姐居然是隨她媽媽姓氏,寧佩兒在一旁終于忍不住滿臉震驚的對寧宏明問道︰「爸爸,您不會是」
呃寧宏明疑惑的看著自己的女兒,這是什麼表情?可下一秒,他秒懂了女兒的心思,老臉刷的紅了起來,又好氣又覺得尷尬,怒的對寧佩兒呵斥道︰「滾蛋!想什麼呢你!」
爸爸叫什麼?
曾錦繡和林義迷茫的表情如出一轍。是啊,爸爸這個詞對于他們倆來說更加的陌生。當年他們都還很小,而且爸爸經常不在他們身邊,陪伴很少,也便覺得陌生。
況且,已經二十幾年的事情了,雖然不會忘記,但會很模糊。
「我的爸爸叫江耀祖,很多年前就已經去世了。」曾錦繡面無表情的說道,對此似乎很不介意。
寧宏明站起身,目光緊緊的盯著曾錦繡,仔仔細細打量了好久,才輕聲笑了起來,笑容有些悲傷,卻發自內心。
眼前的這個女孩,確實與自己多年的好友有幾分相似,特別是那雙黯淡無光的眼眸。
「對不起,這麼多年,你活的肯定很辛苦吧?」
莫名其妙的問候,讓曾錦繡更加茫然,她搖了搖頭,隨口回道︰「習慣了。」
傷感的寧宏明這才說道︰「其實,我和你爸爸,是多年的好朋友。他當年回國以後,秘密與我見過一次。交給了我一樣東西,然後就銷聲匿跡了。又過了幾年,他悄悄聯系我,說已經結婚了,妻子名叫曾舒華。」
林義和曾錦繡都是難以置信的目光看著寧宏明。這個人,居然和江耀祖是好朋友! 但林義很快就意識到了一個問題,既然是好朋友,當年爸爸回來為什麼是秘密的會面,然後又銷聲匿跡?
他這才突然意識到了一個嚴峻的問題,當年爸爸和媽媽結婚,有了姐姐和他以後,為什麼他們始終都是跟隨母親的姓氏。而且,小時候似乎也有很多模糊的記憶,爸爸那時候是非常疼愛自己和姐姐的,只不過一家人聚少離多。
在後來有記憶以後,父親似乎一直是很隱秘的和家里聯系。再後來,得知的就是父親的死訊,母親甚至連去祭拜都未曾有過。
這也就致使他和姐姐只有對父親模糊的記憶,反而更多的是哪位媽媽改嫁以後的‘金爸爸’。
那個叫江耀祖的爸爸,當年到底是做什麼?
「他結婚以後的幾年里,我們也有過幾次書信上來的來往,他說自己有一兒一女,大女兒叫曾錦繡,還有個兒子,叫曾錦程。因為某些原因,你們跟隨母親的姓氏,而他想見你們都非常的困難。」
曾錦繡冷著臉,默默的听著寧宏明的敘述,在听到曾錦程這個名字時,她的雙手緊緊的握著拳,甚至雙手都在微微的顫抖著。
說到此處,寧宏明傷心的低下頭,「他給我的最後一封信里說,他可能活不了多久了。讓我不要給他回信,就當從來都不認識他,而且還告訴我,不要以任何方式和渠道尋找你們母女三人。我不知道他到底背負著什麼樣的要命事情,也曾多次詢問過他,可他始終都不曾告訴我。」
整個會議室里,所有人都在沉默的听著寧宏明的敘述。寧佩兒和秦歡兩個女孩,已經臉色蒼白。眼神都是不由自主的看了看曾錦繡。
「我們第一次秘密會面的時候,他交給我一樣東西。讓我妥善保存,時刻都不要離身。說那件東西關乎著他的性命,甚至很多人的性命。作為他最好的朋友,他能將性命交到我的手上,我自然會遵守約定,時刻都未曾讓那東西離開過我。」
「就是你用來交換佩兒性命的東西?」林義突兀的開口。
寧宏明點了點頭,「時隔多年,其實我早就已經把這件事給忘了,帶著那個項鏈,已經成了一種習慣。」
「直到佩兒被人綁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