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周君豪按在泳池里,憋不足三分鐘,別出來。」林義冷聲說道。
周雄憤怒的吼道︰「林義!」
「怎麼,你不是一直都不在意這個兒子麼?」
「他現在是周家的小少爺!」
「那又如何?我現在弄死他,跟捏死一只螞蟻一樣簡單。」
林義現在是真的有殺人之心,周雄!殺了他的媽媽,險些害死他的姐姐,讓自己不得不以林義的身份苟活。
殺一個周君豪而已,不僅如此。他現在恨不得找出周雄的那個私生子,一並殺掉!
「哼!好啊。你殺,你隨便殺。如果你敢殺了君豪,等曾耀祖被拉過來,我就當著你的面把他千刀萬剮,如何?」
誰?林義感覺自己是不是出現幻听了。他的心髒跟著收縮,仿佛這一刻被一雙手給緊緊的抓住!
不,不可能!怎麼可能!
「哈哈哈……怎麼?不相信是麼?勸你好好善待君豪。明天下午,我會讓你見到這麼多年你日思夜想的爸爸……哈哈哈……」
周雄囂張的大笑著,可林義的腦袋里已是一片空白。二十年了,父親真的還活著麼?
爸爸這個詞,在林義的心里冰冷的不摻雜絲毫情感,可那是小時候埋下的恨意。在他得知真相以後,對于父親爸爸這個人,已經不再有恨,卻也談不上什麼思念吧。
或許曾經有過向往,有過思念,有過憧憬。可記憶早已模糊……
他頹然地坐在椅子上,嘴唇在顫抖著,喉嚨滾動,大腦一片空白。
父親……他真的還活著麼?
當年,第一個與托烏合作的華夏人就是周雄,是他派殺手殺掉父親,派殺手殺掉母親,甚至是他派人在福利院處處為難他們姐弟倆。
一切的噩夢都是周雄給他的!
然而此時此刻,命運的巨輪又讓一切回到了原點般!只不過,這一次與周雄對決的人,是自己!
林義緊緊握著拳頭,眼神中散發著冰冷的寒意。褚有些擔憂地看著他,眉頭擰了擰,對金宏浩使了個眼色。
「我沒事。」林義突然沉聲說道。
「兄弟……」
「把周君豪拉出來。」
褚正準備詢問點什麼,卻被林義打斷。金宏浩上前把泳池里泡得瑟瑟發抖的周君豪拉了出來。
「咳咳咳……嘔……哇……」
被拖上來的周君豪,哇哇的大口吐出泳池的水。這下他是真的喝飽了,如果再晚點恐怕他就直接命喪水下了。
臉色蒼白的周君豪癱軟在地上,斜著眼看著林義,突然咧嘴嘲諷地笑了起來。
「你……不是要殺了我麼,來呀……」
都這時候了,周君豪也是動了真怒。不但不怕死了,居然還反將林義一軍。
腦袋上裹著紗布的秦昊看得大氣都不敢喘,林義的手段層出不窮,生怕此時牽扯到自己,要是也被扔進泳池里再遭一次罪,他可真受不了了。
面對周君豪的嘲諷,林義突然森然地笑了起來。
他蹲在地上,湊到周君豪的面前,聲音有些沙啞的問道︰「真想死啊?」
看著林義森冷的眼神,周君豪眼底一抹深深的恐懼一閃而逝。但他還是咬著牙堅持地回道︰「來啊,殺了我。」
「死容易,或者才更難。」林義再次露出他招牌式的微笑,只是這笑容在陽光下,看起來是那麼的恐怖。
「褚!麻煩你把他的手指一根根的打斷,然後在接上。疼不疼的無所謂,別死了就行。」
「會不會太殘忍了?」褚說道。
林義問︰「殘忍麼?」
褚搖了搖頭,「那就接好了以後,在打斷一次。」
然後,在眾目睽睽之下,周君豪像死狗一般被拖進了別墅里。很快,外面的公子哥兒們便听到了房間里周君豪淒慘的叫聲。
不一會兒,聲音停了。沒過一分鐘,聲音再次響起。
就這樣斷斷續續,周君豪的叫聲就像是有人手里握著殺豬刀,在磨刀石上刺啦刺啦地磨著。而泳池旁蹲著的公子哥兒們,就像是一群待宰的豬,一個個面露恐懼之色。
生怕下一個慘叫的人,會是自己……
「孫老大,徐老大他……」
「甭理他,可能是隧道坍塌的時候,把他的腦袋砸了個坑。」
「啊?那咱們現在趕緊去醫院?」
「去你大爺!嗚嗚……直接去唐都……」
後座的徐森抬起淚眼婆娑的臉,對著前面開車的駱駝罵了一句。又狠狠瞪了一眼孫宇,繼續趴著哭。
在經過了將近一周時間的原始森林求生之路,二人終于走出了大森林,手機終于可以有信號。孫宇用僅剩的電量,給駱駝發了個定位。
收到二人定位的駱駝,直接從唐都開車一路飛奔的朝著二人所在位置趕來,同時立即把這個消息告知了瑪琳娜。
在確認是徐森和孫宇二人後,他再次將消息傳遞給瑪琳娜。這就是林義在別墅里接到的唯一一個值得高興的好消息。
徐森和孫宇還活著!
「林老大在哪兒?直接去他那邊。***的周君豪,老子要親手宰了他!」終于發泄完這幾日的委屈,徐森擦掉眼淚,對著開車的駱駝吼道。
可駱駝卻搖頭說道︰「林老大說了,先帶你們找個地方好好洗個熱水澡,在好好吃頓飯,休息休息。等養足了精神,你們……」
「養個屁!老子現在精力十足,就特麼差點噴出來啦!」徐森像個大猩猩似的,抬起雙臂砸在胸口,一雙眼眸里精光四射。
孫宇不屑的撇嘴道︰「咋的,精力這麼旺盛。晚上我給你找兩個美女,讓你先泄泄火?」
「滾!老子可不是那隨便的人。」
「嗯,你隨便起來禽獸不如!」
「你才禽獸,你整個公司都是禽獸!」
「罵得好。」孫宇翻了個白眼。
就沒見過罵人還順帶自己的傻缺。
開車的駱駝委屈的看著兩位老大,「兩位哥,你們倆吵架,能不能總捎帶上我。」
後座的徐森抬手拍在駱駝的腦袋上,「咋的,你不是叫駱駝。難道不是禽獸?」
駱駝無奈,「不是禽獸,可以稱之為……獸!」
「滾你的蛋……」
一路吵吵鬧鬧,駱駝在煎熬中總算把二人送到了目的地。進入一處別墅大院後。院子里徐氏已經帶著幾個美女等候多時.
「哎喲,二嬸,您怎麼還親自來啦。」才剛下車,徐森便驚呼道。
徐氏莞爾一笑,白了一眼徐森,「你們林老大親自交代,我能不親自過來嘛。趕緊的,進去讓他們伺候你們倆好好洗個熱水澡,一會兒就會有廚師過來做飯。」
「二嬸,您就饒了我吧。為了我媳婦,我都守身如玉快三十年了,可不能在這兒破了功。」
「咯咯咯……死小子,胡說什麼呢。我這帶來這幾個人,可不是你想的那種,她們可都是正經姑娘。」
開車的駱駝笑吟吟的站在一旁,看的是眼饞的很,也很想跟著兩位老大一起去洗澡。悄悄眼前幾個美女那白女敕的小手,在你後背上給你揉搓的感覺,肯定爽死了……
「駱駝,傻愣著嘛呢。趕緊把二嬸送回去!記得一路上給我小心小心在小心啊。」
「哎,得 !徐老大您放心,保證完成任務。」
「哎喲,行啦行啦。你就在這兒守著他們倆吧,我的司機在外面呢。」徐氏把駱駝留下,獨自離開了別墅。
此時,唐都的機場。
一家私人飛機上,四名黑衣男子,推著一架輪椅下來。坐在輪椅上的男子,滿頭白發,看起來似乎已到了垂暮之年。
眼神無光的他,任憑四個人推著。生無可戀的臉上,沒有任何光彩。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此次前來的是哪個城市,因為他被關的時間已經太久了。除了每天躺在床上,能從小小的天窗看一看外面的藍天白雲。他已經好多年沒能像現在一樣,呼吸外界新鮮的空氣,不用隔著厚厚的玻璃看天空。
不管這里是哪,即便這次是死,他也已經知足了。至少不是死在那個狹小的如同一座棺材似的房間里。
面帶微笑的周雄,慢慢朝著這邊走過來。他先是對著輪椅上的男人揮手打招呼,也不在意男人是否回應,走過去接過輪椅,親自推了起來。
「知道這是哪里麼?肯定很陌生吧。畢竟你離開的時間太久了,整個城市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輪椅上的男人就像是個植物人似的,對于周雄的話沒有絲毫的波瀾。
「這里,是唐都!」
終于,這句話讓輪椅上的男子眼皮子顫抖了一下。他的目光也不在僅僅局限于天空,而是認證的向四周緩慢的張望起來。
這里……原來就是唐都啊。
男子的眼眶有些微微泛紅。
周雄接下來的話,讓男子的心髒顫抖不已。
「知道在唐都有誰麼?」周雄彎下腰,湊到男子的耳旁,輕聲道︰「這里,有你最在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