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蛇起陸 一百九十五、自出洞來無敵手?

作者︰自由的鳶尾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呼風喚雨卷舒雲,明鏡高懸照萬心,自出洞來無敵手,萬古不換殿前侯。

這首詩是有著‘錦繡王’之稱的王文樺的代表作,他也因此一躍成為鏡輪國的紅人,後又拜入雲來洞,成為虯侯座下,風光一時無兩。

就如王文樺這幾句詩中所說,不論鏡輪國輪到誰家來作皇帝,虯侯永遠都還是虯侯,懸鏡山不倒,鏡輪的天從來都不會變。

據一些了解虯侯崛起的妖族猜測,現如今懸鏡山的雲來洞,並不是虯侯真正的出生地,因為在鏡輪久遠的歷史上,曾有敵視虯侯的大妖冒死潛入了雲來洞最為深處的禁地,大肆破壞,虯侯卻一點事都沒有,這對妖族來說是完全不應該的事,此事之後,再無任何生靈能進入雲來洞的深處。

作為如今新月大陸上唯一跟遠古龍族帶點血脈關系的虯侯,無疑是站在了大陸所有妖族的頂端,這是一種無形的威懾,同樣也是壓力,想當年虯侯出世,不止是鏡輪,整個大陸都掀起了滔天血雨。

彼時大陸上的宗門加起來滅殺的妖族都比不過劍宗,可要跟虯侯的崛起之路來說,劍宗反倒更顯得仁慈了些,畢竟劍宗還拿出一整座仙罰峰打造了一處劍籠,劍籠里不乏很多修行界都認為早已消亡的大妖,雖說被困,至少還活著。

在血與火的爭斗中,虯侯站在了妖族的頂峰,確定了懸鏡山在鏡輪乃至大陸的地位,也鑄就了鏡輪如今的局面。

作為站在整個新月大陸修行界最為頂端的一批存在,虯侯深知想要更進一步有多困難,也知道只要進了那一步,天上天下何處不可去,極北雪原、無涯以及滄瀾海的邊界、幽影沼澤的地底、歸墟的深處究竟有什麼,還有就是那個撓心撓肺無數年月的真相!

在感覺到天涯海角的異相,就算沉穩如虯侯,也壓制不住內心的狂喜,再三確認了那血脈間的互相吸引,哪怕這極有可能是個陷阱,虯侯也願冒險試上一試,只因他困在化虛境實在是太久了,久到他都不抱任何信心了。

池影的死他並不在意,可要是讓這位天命之子將這仇記在自己身上,就是件麻煩事,胡塵的境界還輪不到他親自出面解釋,至于這位天命之子最後會如何,一切就都交給天意吧。

無涯海的海族被魔族的那群瘋子壓制的近千年都不敢登上大陸半步,如今冒著這麼大的風險登陸,只有一個可能,便是沖著胡塵去的。

虯侯也沒料到,無涯海族這次下的血本這麼大,帶有天龍血脈的遺族這世上可不好找,他們必定也是想趁著胡塵還未成長起來,用龍族遺運來分一分胡塵的氣運。

那個小家伙登陸時無意間泄露了氣息,之後便一直隱藏了起來,身邊必定有絕頂高手護衛,虯侯的耐心極好,他都等了那麼久了,不在乎再等一等,大陸不比海上,總會有機會的,鏡輪有張三封跟柳琉璃在,他這次出手一舉兩得,也算給胡塵池影的事還個人情。

一朵白雲之上,虯侯雙手負後駕雲而行,眼神淡然,天下修行者,能入他眼的,劍宗老瞎子算一個,還有儒釋道幾家有幾個老不死的,其他人還壓根沒放在他眼里,至于海族,他都不太記得多久未交過手了,希望這次沒讓他失望才好。

報春山上,相繇百無聊賴的拋著石子玩,時不時抬起頭看向西北方。

「韓爺爺,你說那泥鰍會不會被我們嚇破了膽,不敢來了,我們都等了一天了,這還要等到什麼時候啊?」

在一旁閉目打坐的韓催根本沒有在意的相繇的話,他算準了虯侯一定會來,至于他們之間的勝負,他並不在意,如果相繇這一劫都自己過不了,他不介意換相繇口中那條小泥鰍扶持。

突然,韓催睜開了雙眼,眼中流光一閃即逝,同時,相繇也察覺到了,抬頭咧嘴一笑。

風雷之聲轉瞬即到,虯侯傲立雲端,看向山巔之上的一老一少,微眯起了眼,那位閉目打坐的老人連他都看不出虛實,倒是那個少年見了他毫無懼意,呲牙弄眉,挑釁之味十足。

微微一笑,壓制住澎湃不已的心潮,近距離的接觸,他更加確定,只要吞了眼前這少年,即便他也許邁不出那最為關鍵的一步,至少增長個數百近千年修為不在話下。

緩緩朝前一步踏出,虯侯氣勢陡變,整個方圓近百里的報春山已完全籠罩在他神識之中,虯侯也好像從一個路旁閑適賞花的老人一下變成了舉手投足皆可斷生死的人間君主!

「兩位遠道而來,我這做主人的不能招待不周,懸鏡山風光秀麗,兩位不如隨我去盤桓幾日可好?」

「不用客套這些虛的,你與他之間打生打死的事老夫絕對不管,放心出手!」

韓催朝著虯侯一笑,見虯侯有些不相信,再笑著拍了下手,一道渾黃的光幕悄然升起,籠罩起自己來,看的虯侯心中一驚,他實在有些不明白這一老一少究竟是整的哪一出。

渾黃光幕虯侯並不陌生,他手里就有一張,名字有點土,厚土符,也不知道當初創造這符的大家究竟是什麼心理,符沒有別的,就一點,單論防御能力,跟仙器都有的一比,因為就算是他這樣的化虛境高手全力以赴想要打破,也不是一時半會就能成功的。

厚土符防御能力超強,可有一點被人大為詬病,那就是符一旦被祭出後,就連持符之人都沒辦法取消和停止符,如果沒有外力來加劇消耗符靈氣,就必須等待四十八個時辰,彼時符靈氣消散一空才可以離開符影響的範圍。

韓催的做法在他意料之中,不過如此也好,吞了眼前這條美味的小泥鰍,他的境界應該能模到入籍境的門檻,到時也不用天天看他臉色行事了。

「給我下來!」

相繇側頭陰陰一笑,,主動出擊,一只遮天蔽日的黑色大手朝著半空中的虯侯抓去,一旦被抓實,就算是仙人,相繇也有一萬種方法,不死也得讓他月兌層皮。

虯侯雲淡風輕的拍出一掌,一只同樣大小的青色大手撞上了黑色大手,兩只幻化而出的靈氣大手相撞,並沒有發出聲勢浩大的踫撞聲,反而是互相不停消融,只有一些輕微的‘吱吱’聲響起。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虯侯與相繇心中都是一凜,說是平生勁敵都不為過。

「昂」

相繇最先顯露真身,只見一條全身倒長逆鱗的巨大黑蛇盤旋而起,有九首,俱都是不同人面,瘴氣四溢,相繇九頭同時咧嘴大笑,腥臭之氣惡心難聞至極,與此同時,相繇所在的堅實地面也化為澤國,漆黑的水中倒影著相繇如山般巍峨的身軀。

虯侯神色凝重的盯著相繇片刻,又瞥了厚土符中好似閉目養神的韓催一眼,突然哈哈大笑了起來。

「相柳?傳說有聖人斬你九首定鼎天下大河,以除水患,沒想到你還活著,我應該稱呼你一聲前輩才是,你如今你境界大跌,新近應該還受了點傷,前輩就不怕這一戰後,永無翻身之日?」

相繇臉色極為陰沉的望了一旁無動于衷的韓催一眼,他本以為手到擒來的事,沒想到這麼棘手,虯侯的境界比他高上可不止一階,這也是他為何率先亮出真身的緣由。

見了他真身還鎮定自如的虯侯,想來血脈上就算不及它,也相差不遠,更令相繇火冒三丈的是,在他眼中的小泥鰍還敢言語嘲諷它?

「小泥鰍,我縱橫天下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個蛇窩里當蛋呢,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既然你找死,就讓你見識見識!」

相繇陰惻惻的聲音異口同聲的響起,讓人听的渾身直起雞皮疙瘩。

相繇腳下的澤國卷起滔天的洪水,化作一尊頂天立地的水巨人,朝著虯侯狠狠的一拳砸去。

相繇作為上古時期赫赫有名的凶神,雖說如今境界低,畢竟天生的血脈在那里,此刻凶性大發,虯侯也不敢怠慢,同樣顯露出真身來,一時間,風雷聲四起,竟有閃電憑空滋生。

原來虯侯的本體也是條巨蛇,通體青色,尤其是那蛇頭,巨大無比不說,額上竟還有兩個小小突起,就連胸月復處都有兩只很小的爪子,看的相繇眉頭緊皺,這個它口中的小泥鰍竟然到了最為關鍵的一步了,只差凝練出自身龍氣就可真正化身為無數年都未現身過的天龍一族!

相繇又怒又喜,怒的是韓催竟然騙他,可以肯定的是,若他這一戰輸了,韓催可能真就把他當成口糧送給虯侯了,助他化龍成功,他相信以韓催的性格,絕對做的出來此事,若不是關乎自身性命,他倒真想看看韓催有什麼手段收服一條龍族。

喜的是若他此戰功成,他便可以再越一境,像他這種天生血脈強大的遠古異種,一境帶來的戰斗力至少可比普通修行者的兩到三境,而且血脈覺醒,也會產生很多不可描述的奇異效果。

青色巨蛇的頭頂之上,有一個若隱若現的虛影,正是虯侯的陰神,只見他眼神冷漠的看向水巨人那堪比一座小山的拳頭,緩緩的張開了嘴。

隨著蛇頭的張開,一張巨大的蛇口就如一個無比幽深的黑洞展現在世間,巨大的吸力好像要將整片天地都給吞吸進去,報春山上的花草樹木乃至一條小河以及很多巨石都被吸納進入了蛇口消失不見。

隨著吸力的加大,報春山上的靈氣都呈現出不穩定的狀態,好像四郎上這處的時空都扭曲了般,更別提相繇凝聚而出的水巨人了,在蛇口張開吸納的時候已然分崩離析。

相繇九首齊嘯,震天的吼聲中,九顆腦袋齊齊噴吐出九顆璀璨奪目的內丹,內丹一出,映的天上地下都好像蒙上了一層雪白,狠狠朝著虯侯所化的青蛇本體砸去!

以他們的境界,到了這一步,外界靈氣的多寡已經不是那麼重要了,普通的術法以及技巧對他們這種身居遠古血脈的異種來說無異于撓癢癢,這也是為何他與虯侯一交手便顯露真身的緣由,以力相格,用命相博,勝了就一切好說,敗了萬事皆休。

「古蜀巴蛇的遺脈?又有點不太像,難道跟遠古天蛇也有點關系?這事真是越來越有趣了。」

在虯侯顯露真身時,韓催已然睜開了眼,掐著無名指,自言自語的道。

就在相繇內丹即將觸踫到虯侯所化青蛇的巨口之時,一尊頂天立地的法相憑空誕生,一只手張開扣住了好像要吞噬了這片天地的青蛇巨口,隨著手掌的合攏,巨大的蛇口也被迫閉了起來,沒有了黑洞的吸納,飛至半空中的山石、樹木等頓時稀里嘩啦的往下掉落起來。

法相接著伸出另一只手攤開,九顆幾乎可以摧毀世間萬物的內丹好像一個個頑皮的孩子遇到了家長,挨了教訓般,滴溜溜的排隊站到了法相的手掌之上。

虯侯與相繇俱都同時身體一僵,面對各自的拼命一擊,兩人都完全沒有信心究竟誰能留到最後,卻被眼前這尊法相輕而易舉的接下了,哪怕他們的本體依舊巨大無比,不比法相矮小,可是心底深處那種深深的無力感,讓他們的身體都有些忍不住的微微顫動,那是面對上位者,面對來自無可抗拒的力量最為真實的恐懼。

仙?抑或是神?他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更沒有絲毫想要逃命的心思,唯有恐懼在悄無聲息的蔓延,他們的心底都在無聲的吶喊著問道,這個世界的怎麼可能還會有這樣的存在?這片天地又怎麼能承受得起這樣的存在的力量,天道又豈會允許這樣的存在的?

「都起來吧,拜了天拜了地,以後就是自家人了。」

不知過了多久,又或者就是一瞬間,虯侯與相繇已是大汗淋灕的相對而跪,听見聲音,兩人愕然的抬起了頭,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眼中看見了不可思議以及那一抹掩藏不住的恐懼。

陽光正好,風和日麗,有流水叮咚作響,報春山上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偶有幾片花瓣從樹上飄落在虯侯與相繇的頭頂,二人有些呆呆的看著讓他們起身的韓催,一時間都有些懷疑自己剛才是不是做了個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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