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蛇起陸 一百三十四、教訓

作者︰自由的鳶尾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永勝關,晉堯城,作為身負護衛永安皇城的東部門戶,雄關大城,自古就有‘鐵打的永勝關,不倒的永安城’一說,出永勝關後,便是一馬平川的靈河平原,武靈郡沒什麼名山大川,東北方向的老君山算是一個,還是就是靠近岐水的逐麓山了。

永勝關是兵家要沖之地,又擔有聯系武靈、江南、清遠等富庶州郡的職責,晉堯城城主一職便一直由皇家親自指派,劉崢與劉嶸爭奪帝位,劉勉是站在劉崢這一邊的,而老劉家另一位子孫劉源由于出身的關系,早早的封地到了武靈郡,在劉崢與劉嶸相爭之時,他不偏不倚,兩不相幫。

原本劉源身為靈源侯,劉崢即位後,對這位同父異母的兄弟大加封賞,敕封惇親王,原來的武靈郡封地不變,甚至還將永勝關與晉堯城交到劉源手中,原本朝野之間對于劉崢弒弟的行為還有頗多異議,在劉崢厚賞多位親王之後,這些謠言便不攻自破了。

劉源本就有富庶的武靈一郡作為封地,又得皇帝親敕晉堯城主一位,一時間聲勢如日中天,多有權貴世家前來依附,劉源深諳為臣之道,不是稱病不見便是閉門謝客,後來甚至將府邸遷往晉堯城,百年來盡忠職守,極得劉崢信任,在劉源病薨後,允其入葬先祖皇陵旁。

劉源薨後,其子劉贏承襲靈源侯一爵,老劉家不知什麼緣故,一直男丁稀少,女眷偏多,劉贏也不例外,老來得子,極為疼愛,取名劉安,取盼其平安之意,劉安承先祖余蔭,生來就有伯爵一位到手,端的是錦衣玉食王侯家,十指不沾生冷水。

劉安漸漸長大,性格卻與其父大相庭徑,雖說沒有欺男霸女這類惡行,但在城中飛鳶走馬是常有的事,劉源有時規勸,還被劉安頂嘴,言語間說其老舊守成有余,進取之心不足,氣的劉源沒少摔壞些名貴茶盞。

胡塵與林清越一路東行,听說永勝關外大峪山是處欣賞美景的好地方,想到一路上風餐露宿,也沒好好休息過,胡塵便提議去大峪山一行,林清越欣然應允。

大峪山並不太高,因靠近永勝關的緣故,並沒有宗派在此開山立派,山中又多蔥郁松柏,登頂之後可遠觀整個晉堯城,特別是還可俯瞰永勝關的落日勝景,夕陽西下,看城中炊煙裊裊,听晚風吹拂松濤,實在是一處閑暇時刻放松心情的好去處。

胡塵與林清越一路緩行,談天賞景,如同一對小情侶,胡塵本是來放松心情的,難得胡塵會主動邀請同游,林清越卻是一路心花怒放,銀鈴般的笑聲就沒停止過。

兩人談天說地,好不快哉,上山途中路遇一群世家子弟賞景下山,其中數人見林清越笑靨如花,不由多看了幾眼,林清越秀眉微皺,胡塵見狀側身將林清越擋在身後,讓過一旁,其中一人看了眼胡塵林清越兩人,冷笑一聲,沒有說話,兩方人就此別過。

「這般貌美如花的女子,怎會看上個呆頭呆腦的傻小子?真是傻人有傻福啊,可惜了,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

一位衣著華美的年輕人搖頭晃腦道,身旁幾人紛紛附和。

言語順著風聲傳到胡塵與林清越耳中,林清越頓時便要發怒,被胡塵笑著搖了搖頭制止了。

「蔡兄什麼樣的清麗女子沒有見過,何必在意這等山野村姑,若是蔡兄想解悶,回城後咱們洗心樓接著開心如何?」

劉安朝著那位衣著華美的公子哥笑道,林清越美則美矣,不過以他的身份地位,卻還不至于對其有非分之想,對于那位有著才子之稱的蔡家公子的言辭頗有幾分瞧不起。

蔡健沒有在意劉安話中的意思,慢走兩步,轉身朝著胡塵與林清越上山的背影指著調笑起來。

「爵爺位高權重,對這下等婦人當然不宵一顧,不過剛才蔡某驚鴻一瞥,那女子雖然穿著樸素,不施粉黛,姿色卻是一等一的好,比之洗心樓中的那位花魁黃姑娘的艷色只增不減,俗話說,路邊帶刺的野花格外香,各位,你們說是不是這麼個理?」

嬉笑聲中,一眾世家子弟紛紛點頭應是。

「哦,听蔡兄如此說,我還真起了點興趣,程群,去請那兩人來我跟前一敘,我倒要仔細瞧瞧,那位姑娘是不是真如蔡兄說的那麼好。」

劉安身旁一位看著孔武有力的漢子面露難色,劉源叫他隨身保護劉安的安危,他一直克忠盡責,劉安雖說毛病不少,可是此刻讓他去攔下素未謀面的小情侶,著實有些強人所難。

「公子,天色也不早了,老爺肯定還等著你回府用膳,那就是一對再尋常不過的農戶,就算有些姿色,哪里能入得諸位公子的眼,不如」

劉安雙手抱胸,冷眼盯著程群,不發一言,心中月復誹不已,平素里這老家伙就對他陽奉陰違,要不是看在他是府中老人又是他爹派來護衛他安全的,他早把他給整治的服服帖帖的,今日他要是敢不給自己面子,那麼也就別怪他不念什麼主僕之情了。

程群長嘆了口氣,舉步欲行,陡然心生驚覺,抬頭一望,林清越與胡塵二人已立于他上方不遠處,胡塵微笑著望向一群人,林清越則是俏臉含霜,一臉怒意的盯著眾人。

那位不知死活的蔡健,見胡塵跟林清越去而復返,踏前兩步,指著林清越朝著劉安笑道︰「爵爺你看,這女子此刻鳳眉含煞,身材凹凸有形,可堪盈盈一握,猶如帶刺海棠,別是一番風味,若是略施粉黛,是不是比那黃花魁更勝一籌?」

胡塵與林清越都是修行中人,這群人的談話又沒有刻意壓低聲音,從頭到尾被兩人听的一清二楚,林清越氣惱一陣後本不想理會,不過胡塵卻不這麼想,見那位被喚做‘爵爺’的年輕公子哥逼迫護衛來尋兩人,他反而不再前行,拉著師姐調過頭來。

「听說你們要找我二人,我就這里,諸位,有什麼指教嗎?」

胡塵居高臨下,眼神輕蔑笑意盈盈的看向下方的一群人,絲毫沒將眼前這群人放在眼中。

程群頓時心中一驚,他好歹也是個氣動境的武夫,此刻再胡塵的眼光下竟然感覺有些心驚膽戰,艱難的轉過頭看向劉安,劉安根本沒有理睬他,眼神陰冷的看向胡塵,他長這麼大,還從未有過任何人敢用這樣的語氣跟他說話,何況還是兩個泥腿子。

見胡塵怡然不懼的盯著他,劉安猛的轉頭朝著程群咧嘴一笑,笑意人。

「程老,你如果還想進我劉家的門,就將他們帶來我跟前,我要看看他們跪在地下求饒時,是不是還能有如此傲氣?我爹都不敢這麼跟我說話,你算個什麼東西?」

听到劉安最後一句咬牙切齒的話,胡塵突然笑了起來,百善孝為先,雖說子不教,父之過,不過有些人非得讓外人來好好教訓一頓,才會知曉這世道不全是以他為中心的。

程群听見劉安的話,實屬無可奈何,雖不知眼前二人的境界如何,心想肯定不會太差,咬了咬牙,提起全身靈氣,氣勢恢宏的一拳朝著胡塵與林清越打去,惹來劉安身旁的一群人哄然叫好。

胡塵伸出一掌將程群重逾千斤的一拳擋下,輕飄飄的好似不廢半點力,無論程群如何催動勁道,始終不得寸進。

程群心知遇上了高手,面色一紅,轉頭看向劉安,劉安卻一臉陰沉之色的盯著程群,這老東西到現在還敢跟他耍詐,雷聲大雨點小,真當他劉安沒有脾氣,不敢殺他?

只見劉安不知從哪里掏出架袖珍至極的弩來,朝著程群背心就是一箭。

胡塵面色頓時一慍,他還從未見過如此混賬之人,二話不說就朝著自己護衛下手的,他還真沒見過。

勁道一吐,胡塵將程群震開一旁,接著伸出一根手指,‘叮’的一聲將那精巧的弩箭朝著劉安彈了回去,還加了幾分力道,他難免有些生氣,便要借這弩箭嚇那劉安一嚇。

劉安本就是個地道的二世祖,就算學過幾年武,也早已荒廢了,他是听見了清脆的弩箭響聲,根本就沒看見胡塵的動作,也不知曉胡塵做了什麼,依舊一臉陰狠的看著胡塵,半步未動。

程群被胡塵一道柔勁彈開,只是稍微有些氣不順,並沒有受絲毫傷,離著劉安並不遠,他也看見了胡塵的動作,劉安能夠對他不仁,他卻不能對劉家不義,嘆了一口氣,再度鼓起全身力道,撲到劉安身前,想要將那弩箭一掌擊飛。

胡塵沒想傷劉安性命,弩箭也是朝著劉安的大腿扎去的,就算受了傷,頂多也是躺上幾個月便能下地,讓這眼高于頂,為世不恭的世家子弟吃點苦頭才是他的目的。

晃眼瞥見那護衛竟再度悍然撲上來為那要置自身于非命的公子哥擋箭時,胡塵無奈的搖了搖頭。

甫一接觸弩箭,程群心中叫遭,已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小巧弩箭便從他掌心一穿而過,從他肩膀穿出,整個人被帶飛至數丈遠,頓時身受重傷。

程群萬萬沒有想到,弩箭經過胡塵那麼一彈,勁道會比數十匹馬兒的力道還要大,還不待他封住血流入注的手臂,又‘哇’的一聲連吐幾口黑血,唯有用顫抖的手指了指劉安,霎時到底斃命。

胡塵與林清越也是一驚,飛身至程群身旁,見老人面色青烏,口吐烏黑鮮血,顯然是中毒身亡,想起那支弩箭,果然一旁草叢中一枚綠油油的小箭閃閃發光。

林清越霎時氣炸了肺,這護衛如此忠心,卻被主人如棄敝屣,一揮手,嬋娟出鞘,將那一群依舊不知死活的公子哥一人腿上來了一刀,尤其是那蔡健跟劉安,被林清越挑斷了腳筋,一群人何曾受過這等傷,頓時呼天搶地,痛哭求饒的大有人在。

胡塵冷冷的看了眼強撐著硬氣依舊惡狠狠盯著他的劉安,‘啪’的一掌將劉安砸飛到遠處,眼不見為淨,他下半輩子已然站也不起來了,胡塵也不想再跟個廢物較勁。

輕輕抱起老人,胡塵朝著林清越點了點頭,兩人騰空而去,御風離去,只留下一地嚇的呆傻的眾人,待到兩人不見身影,才有人敢低哭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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