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蛇起陸 一百三十九、打人要打臉才痛快

作者︰自由的鳶尾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俗話說的好,‘送佛要送到西,好人要做到底’,胡塵跟林清越從靜辰觀出來後,還走了一段回頭路,為的便是將已改頭換面的連衣一家安全送出武靈郡,見一家三口順利過了永勝關,胡塵才放心了些,林清越已經用孫家的關系為連衣一家鋪好了路,只要他們不自惹事端,下半輩子平安度過應是沒有難的。

林清越能夠理解胡塵的擔憂,現實當中不乏有救人一時的仗義好漢,往往是好漢才救了人,剛轉頭離開,所救之人便被報復,釀成不少讓人追悔莫及的慘案。

雷厲不過一小小將軍的兒子便能如此目無王法,背後的孟家才是造成這件事的主因,孟家敢在皇帝眼皮底下如此,一方面有那劉源的緣故,但其本身實力就算不及四大世家,恐也相差不遠。

筠澄道長在胡塵走後,重新執掌靜辰觀,觀中弟子多有觸犯門規,罰的人不少,有數人甚至也被逐出門牆,隨後老道人宣布靜辰觀從此不理俗務,閉觀清修,甚至想要將島上桃林都給鏟除,後被弟子勸下,人犯的錯,何故遷怒桃林,老道人這才罷休。

秋明島少了幾分喧囂,多了幾分嫻靜,經堂中,老道人正在三清祖師面前低誦《三官經》,忽覺有人進入經堂,筠澄眉毛一挑,並未睜眼。

「又有何事?等我誦完這本經書再來稟告,你先出去守著,沒我的通傳任何弟子都不得再入經堂。」

老道人吩咐完後繼續誦經,突然停了下來,這弟子是怎麼回事,半天既沒回應自己又沒退出經堂,什麼時候自己說話都不管用了?睜眼卻瞧見眼前站著一位自己並不認識的道家子弟,極為年輕,一身青黑道袍上灰塵僕僕,雪白綁腿上還有幾處泥濘,像是趕了遠路,尤其是綰起的發髫上那根紅木簪子極其打眼。

筠澄道長初時還以為是觀中新收的弟子不懂禮數,但見了那跟紅木簪子後,瞬間反應過來,急忙起身見禮。

「靜辰觀筠澄拜見仙師,觀中最近多事,未遠迎仙師,還請仙師恕罪。」

張明棠點了點頭,筠澄為何一口道出他的身份,一切都源于頭上那根紅木簪子,這就是身份的象征,但只有各大道觀住持或是修行日久的觀中長老才認得此物,便是其他身份不夠的道家子弟見了張明棠頭上的簪子,都只會覺得這簪子顏色有些新奇,卻不會取追究另外一層深意。

「我亦听聞觀中之事,特地前來,身為一觀住持,匿患不察之過,雖事後盡量彌補過錯,封觀潛修,未使事態擴大,道家聲譽卻有所損傷,念你修行不易,本應剝奪你觀主一職,勝在有天命之子胡塵相助,避過此劫,就暫且饒你一次,且好自為之。」

筠澄道長听的冷汗直流,心中對胡塵更是多了幾分感激,想起一事,可能會對胡塵有所影響,朝著張明棠一揖後,稟告上來。

「胡塵還帶走了雷家子弟,使我靜辰觀免遭一劫,他確實幫了我道家一個大忙,可那雷家子言語間極為囂張,好像是胡塵招惹了靈源侯,孟家不知為何並未顧忌胡塵身份,出了海捕文書追拿他,想來有些與孟家交好的山頭可能會對他不利,貧道能力有限,未能替他分憂,深感不安」

張明棠听了筠澄的一番言語,眉頭微皺︰「真有這麼巧的事?你的意思我知曉了,就算沒有你的提醒,我也準備與這位天命之子會上一會,他們是朝哪個方向走的?」

雷厲見胡塵與林清越當著他的面一路護送連衣一家,雙眼有如冒出火來的盯著二人,卻說不出半句話來,原來是林清越嫌這雷厲一路上吵鬧,封了他啞穴,試了無數次雷厲都沖不破林清越的隨手一封,雖然雙手雙腳都未被束縛,卻極有自知之明的沒有起絲毫逃跑的意圖。

極為隱晦的朝著連衣一家遠去的方向看了一眼,雷厲眼中的陰狠神色一閃而逝,胡塵搖了搖頭,他並非嗜殺之人,但對于像雷厲這種臨死都不知悔改的人,胡塵不介意送他一程,之所以沒有著急,在于他想看看,雷孟兩家還有沒有講理之人,兩家若真是爛透了根,他就好心當回清道夫,回頭得請筠澄道長多做些法事。

清風拂面,胡塵看向鏡輪國白首山的方向,當年北游途中張三封講了很多故事,胡塵都記住了,但有一個故事,胡塵記的尤其深刻,善惡確實很多時候只存于一念,有些人已經忘了善字如何寫,對于這些死不悔改的人,那就讓他去死吧。

雷厲跟著胡塵跟林清越越往北走,越覺得有些不對勁,這好像是去楓林大營的方向,他老子雷雄便是這大營中的廣威將軍,職位還湊合,官威挺大,雷厲越想覺得是如此,有些後怕起來,反正是怎麼磨蹭怎麼來,能拖一刻就要多拖一刻,氣的林清越想把雷厲兩條腿都給打折,被胡塵制止了。

胡塵之所以沒有帶雷厲御風趕往楓林大營,便是想要做個漁翁,餌都已經下好了,就等著魚兒上鉤了,就看這魚大不大了,胡塵其實還有一件事沒告訴林清越,他這一路東行,可不止是听了老夫子的建議,劉勉在胡塵見過曾卻穹後私底下進過一次學宮,劉勉開誠布公,沒有對胡塵有絲毫隱瞞。

有些意外劉勉如此坦誠,而且見劉勉來去學宮自如,顯然學宮也是知道這件事的,胡塵跟林清越誤打誤撞的闖進永安城這潭深淵,攪擾起巨浪無數,如今看來怕是劉勉有意為之,都說帝王心,海底針,此話不假。

劉勉極為欣賞胡塵,甚至將代表天子的赤宵寶劍贈與了胡塵,要他代天巡守,赤宵是劉家先祖傳下,很多王公大臣都見過大慶歷代帝王身佩此劍,卻不知赤宵一直被視為同傳國玉璽一般的存在,從不曾假于他人手,胡塵听聞這個典故後,拒不敢受,不過隨後劉勉一席話讓胡塵不得不收下。

「大慶正值最為艱難的時刻,內憂外患不絕,赤霄在我手中就是個擺設,它雖比不上幾大仙劍有名,卻也是名家所鑄,你拿著它上可斬王侯將相,下可除魑魅魍魎,胡塵你雖身為修道之人,又怎忍看我大慶億萬子民陷水火之中而不顧?」

大慶律法嚴苛,又值戰時,雷厲紈褲又不傻,他平素里欺男霸女的事只要不捅出去,怎樣都好說,可是如果將他殺害宛兒一家又帶人鬧上靜辰觀的事捅到楓林大營,胡塵又與他父親在武部判官面前對簿時,到時就算他老子想救他也是難上加難了。

跑不了,打不過,就算再如何拖時間,遲早會到,雷厲不由都有些絕望了,難道雷孟兩家一點事都不干,就眼睜睜的看著胡塵將他推進萬丈深淵?

其實不怪雷厲絕望,一路上不是沒有過某些投靠雷家或者孟家的江湖幫派發現過胡塵一行,只是那些普通江湖武夫境界最高的也才堪堪踏入氣動初階,被胡塵一拳打飛的不知影蹤後,再也沒有不自量力的人來自討沒趣了。

一路行來不由有些無趣,胡塵看了眼前方一片茂密的松柏林,再有不到兩百里的路程便到楓林大營了,這可是一個絕佳的設伏地點,過了這地就一路平坦,想要從他手中光天化日之下搶人,估計孟家就是有那心也得掂量下學宮的態度。

將靈氣聚集在耳旁,胡塵側耳傾听了一下,不由微笑著看了一眼雷厲,看來這個紈褲至極的雷厲在兩家心中分量挺重啊,他老子為了救他,不惜違反軍條,連破靈弩這種專門針對修行者的軍中重器都帶來了,他要是不好好招待這群人,豈不是浪費了他們的一番好意?

見胡塵在一大片松林前停步,林清越還有些疑惑,胡塵略點了點頭,林清越甩了甩有些發癢的手,反而開心的笑了起來。

這一路雷厲帶著繞了不知多少路,來的盡是些不入流的大貓小狗三兩只,就沒有一個值得她出手的,唯一的一次還被胡塵搶了先,自從那之後,風平浪靜的好像三人攜手游山玩水,把林清越可給憋悶壞了,不等胡塵說話,已是一個箭步沖進林中。

一句‘師姐小心’的話還未出口,就被胡塵憋回肚子,他明白林清越的心思,雖說他也不認為林中這些人能給林清越造成什麼麻煩,也不願林清越獨自一人冒險,一把抓起一旁還有些懵的雷厲,也飛身進入了樹林之中。

逢林莫入還是有些道理的,第一波的攻擊往往也是最猛烈的,饒是林清越有了心理準備,也是被突如起來的一波密集的破靈弩箭打的只能躲閃,不能還手,中間還甚至夾雜著幾道術法,最危險的是一位氣動高階武夫瞅準林清越躲閃的間隙投擲而來的一柄騎槍,幾乎擦肩而過,有幾縷秀發都被鋒利的槍頭割了下來。

這一擊是徹底惹怒了林清越,嬋娟瞬間出鞘,要不是那位氣動武夫見機得快,身旁又有其他人相助,只是這一擊便會要了他的命,嚇的他後退幾步,再不敢輕舉妄動。

嬋娟無功而返,林清越有些意外,看來雷孟兩家這次是下了血本啊,不止動用了軍中重器破靈弩,光是她所感知的氣動高階武夫都足足有五位之多,還有數位境界不明的練氣士,至于是不是還有些隱藏後手,林清越便不得而知了。

正在這時,胡塵抓著雷厲躍入林中,本來壓制的林清越都難以破局的密集的弩箭攻勢陡然一停,偌大一片林子中頓時鴉雀無聲,憑添幾分詭異之感。

胡塵立于一株幼松尖上,抬眼望向密林深處,再緩緩看向一旁臉泛狂喜之色的雷厲,突然兩巴掌打在雷厲臉上,霎時間雷厲的臉便像蒸了汽的饅頭,肉眼可見的腫了起來,臉上十條鮮紅的指痕清晰可見。

雷雄見愛子受辱,一雙三角眼頓時怒火中燒,微眯起眼看著胡塵,管他什麼天命之子,今日便是他的死期。

雷厲被胡塵這突如其來的兩巴掌打的有點懵,眼中的怨毒之色再也阻止不住,隨即冷冷一笑,輕蔑的瞧了胡塵跟林清越一眼,那意思再明顯不過。

見了雷厲的神情,胡塵陡然笑了起來,搖了搖頭,有人想要一心求求死,他還能怎麼辦?

一只手提著雷厲,一只手指向密林深處雷雄的位置,胡塵撇了撇嘴,‘啪啪’兩聲清脆的響聲,雷厲的臉上又挨了胡塵兩巴掌,此刻整張臉已經腫成了一個豬頭,連鼻子眼楮都看不見了。

胡塵笑了笑,隨後一把拽起雷厲,擲向密林深處,有些投鼠忌器?人還給你,有什麼招盡管來。

長嘯聲中,一身靈氣鼓蕩,胡塵傲立半空,冷眼打量著密林深處,那眼神像看死人般冷漠無情,在胡塵好像無盡的識海中,有一道虛影緩緩浮現,一身漆黑如墨的黑袍,面孔正是胡塵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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