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打算用土地六音救人。
土地六音,對林峰來說,不是救人之術。
那是殺人的方法。
漢朝土地神的土地六音,怎麼會是救人的方法,相比于救人,土地六音更擅長殺人。
我大漢土地神,從來不玩溫情脈脈那一套。
他們就像是西游記里面的靈感大王,是一套完整的「祭祀——保護」體系。
你給我想要的供奉,我保你一地風調雨順,無外邪入侵。
你給祭祀,我予你方便。
你不給祭祀,我就是你這一方土地,最凶煞的神。
沒有危險的時候。
我就是此地最大的危險。
相應的。
他們的土地六音亦是如此。
最大的作用,就是用來驅逐、殺戮陰間詭異,保護那些供奉自己的墓主人,安全的到達他們的目的地。
不是誰都可以祈求土地幫忙的。
漢墓之中,那些刻在了木牌、竹簡上的文字,將此事說的很清楚。
那些契約,就是他們和土地神的約定,豪富之家的墓主人,將自己財產的一部分,貢獻給土地,土地拿錢辦事,做一趟護送的任務。
有錢就幫忙,沒錢當然就不搭理你了,你愛怎麼樣怎麼樣吧。
被別人吃了就吃了,關我什麼事?
林峰坐在了許念的身邊,開始琢磨怎麼處理許念身上的麻煩。
他現在可以對付神念和蟲卵的手段。
為數頗多。
不得不說,張恩卓真是一位急公好義的好人。
五岳真形圖(泰山)能夠起到什麼作用,暫且不說。
只是說別的法門。
太陰素體。
這是一門太陰化形之術。
根基在于左眼。
在于神魂。
在左眼之中修出密文篆書,就可以使用太陰之力,采取的是「凝結魂魄,吸收月華,勾勒符文,反哺神魂,凝聚左眼」的方法,凝結出來的咒文,既可以對付陰魂,也可以對付肉身。
林峰在逐漸理解了太陰素體,發現這實際上就是對于神魂的修煉。
嗨,這挺好的。
他現在不缺神魂殺伐之術,土地六音就屬于神魂殺伐之術,但是他缺少對自己神魂的鍛煉之法。
空有力量,沒有技巧,也就是俗稱的,空有藍條沒有技能。
有了太陰素體,事情就好辦了。
就是要在晚上修煉有些叫人頭大。
熬夜傷身體。
除此之外。
林峰除了感覺自己越發的不像是人,朝著月亮和風越靠越近,像是自然神之外,沒有什麼別的不妙之處。
林峰拉上了簾子,示意王下七武海的人,去想法子掏出來許念腦子里面的神念種子。
「王下七武海」有些呆滯,不過在林峰數次暗示之下,他們終于明白了過來,但是他們不敢靠近許念。
他們十分畏懼許念,準確的說,是許念脖子上的護身符。
「是因為脖子上的東西嗎?護身符?」
林峰察覺到,許念脖子上的味道,應該就是犀牛角做成的護身符。
就是因為犀牛角做成的護身符,許念到現在,都還算是完好。
「護身符竟然有用。」
林峰想到。
他解下了許念脖子上的護身符,肉眼可見的,許念的體溫在失去了護身符的鎮壓之後,開始快速的上升起來。
與此同時,許念也開始張開了嘴巴,咕嚕咕嚕的念叨著什麼。
古怪又邪惡的祭祀之音。
林峰果斷捂住了她的嘴。
「我膽小,听不得這個。」
「很難听。」
「還容易召來一些不必要的東西,這一次,你就召來了我。」
這話當然不是對許念說的。
是對給許念植入了神念的人說的。
林峰說話的時候,示意了一下「王下七武海」。
立刻,「王下七武海」就鑽入了許念的腦海之中,腦海之中進入了東西,許念像是一條月兌水的鯰魚,打算掙扎,但是被林峰壓在病床上,病床還沒有來得及發出聲音,「王下七武海」就鑽了出來,手里捧著神念。
他們真的將神念掏了出來。
果然,這種玄學的東西。
還得這些沾點玄學的玩意兒才好處理。
不過由此就可以看出來,神念的主人,實力也就那樣,別說是那什麼什麼菩薩相比,怕是相比于鬼舅舅,他也不過如此。
不過就是這麼一下。
「王下七武海」身形,澹薄的幾乎要消失不見。
他們消耗頗巨。
腦子里面沒東西了,許念終于停下來了念叨,放松的躺在了床上,林峰松開了自己的手,將目光放在了她月復部的蟲卵上。
沒有再驅使這五位老哥,他將三位老哥留在這里,快速的回了一趟快捷酒店,並且買了一瓶酒,再度回到了病房。
換了兩位老哥,林峰示意另外兩位老哥將蟲卵拿出來。
也很順利。
蟲卵和神念都被林峰收了起來,用風包裹起來。
這一場叫人感覺到極其棘手的問題,被林峰隨手處理。
許念應該沒事了。
他拉開了簾子,听到了樓下刺耳的警報聲音。
林峰神色一動。
他站在了窗戶口,看到了底下進來的救護車。
救護車里面。
是這一次考古隊的隊員。
「真正的麻煩,這不是才來了麼。」
林峰雙手插在了褲兜里面,看著下面。
這個時候,許念媽媽從外面走了進來,察覺到許念退燒,她喜上眉梢。
「退燒了,退燒了,許念這孩子終于退燒了。」
林峰聞言,回過頭臉上也露出來了笑容。
很真誠。
就像是那天晚上,司機小楊臉上的笑容一樣真摯。
從救護車上下來的時候,隊長哪怕是腿斷了,也拼命的想要推開自己身前的人。
他眼楮里面都是血絲,連眼球都變成黃色。
看著周圍的人,像是看著一群食人魔。
他驚聲尖叫,精神處于崩潰的邊緣。
「都滾開,滾開啊,你們都被換人了,你們都被換人了,你們都不是人。」
「我救錯人了,我們真的救錯人了,我們從一個不存在的地方,救了一窟詭出來。」
「快,快殺了他們,殺了他們。」
「殺光他們,不然我們都要出事,護士,那個護士,還有大夫,都被替換了。」
「你們相信我,你們相信我啊。」
剛剛從救護車上下來,隊長就大喊大叫。
前來交接的人也沒有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周圍站滿了看熱鬧的人。
指指點點。
林峰從樓梯間,風一樣的沖下來,雙手插兜,看著眼前的一切。、
觀氣法眼︰驚鴻一瞥
沒看遠的,只看著近處,大喊大叫的隊長。
隊長的氣運,和醫院里面的家屬護士一模一樣。
黑雲壓頂,血氣纏身
他不動聲色。
隊長的話,在別人听來是風言風語,可在林峰的耳朵里面,並非如此。
直面恐怖之後,人總是要留下來一些後遺癥。
譬如隊長這樣。
小楊急的臉都白了,他看著格外抗拒自己的隊長,快哭了,不明白自己做錯了什麼。
「這,這是怎麼回事啊。」
旁邊,小楊的隊友也難受的要命。
救援隊的大家伙兒,那真是要命的交情,他們救災救難,真的之生死于都外,雖然說,救援救援,還是以救援隊本身的安危為重,但在野外,誰能保證不出意外?
在野外救援,出現最多的,就是意外。
在這樣的情況之下,他們每一個人,都是願意將後背交給隊友的人。他們的交情,不亞于戰友情,現在看到自己並肩作戰的戰友這樣,心里難受的難以言喻。
林峰將目光,放在了小楊的身上。
又看著保安上來,將大家都驅散,看著韓教授等人,也被送出來,快速的朝著搶救室而去。
林峰跟著小楊上醫院的樓。
小楊他們沒有察覺到,在他們周邊的風,似乎有些違背常理的吹。
將他們說的話,吹到了身後跟著的人耳朵里面。
听了幾耳朵,林峰就听明白是怎麼回事。
昨天晚上,小楊正在開車,沒有想到隊長忽然想要打開車輛行駛之中的車門。
《基因大時代》
這怎麼了得?
小楊馬上停車,詢問隊長怎麼了,誰知道隊長壓根就不說話,他說沒事,繼續開車,小楊只好繼續開車,並且給車落鎖,誰知道隊長還是跳了。
小楊不明白隊長是什麼心思,好在車速不快。
外面還是泥濘地。
按照道理,隊長,他不應該斷掉一條腿。
可就在這不應該斷掉一條腿的地方,隊長斷了一條腿。
小楊下車之後,說自己听到隊長的哀嚎,並且隱隱約約,看到隊長身後有人站著,不過那時候,天太黑了,導致小楊壓根就沒有看到那人是誰。
他沖過去的時候,只看到隊長在地上,痛得慘叫。
林峰聞言,輕輕掏出來了烈酒,將一小撮黑色的粉末,倒進了酒瓶子里面。
隨後,他站著,穩穩的不動。
小楊沒有反應。
其余的救援隊員,也沒有反應。
他們還是照常朝著外面走去。
但是被綁住的隊長,還有進入了醫院的考古隊,連帶著保衛科的人,忽然都睜開了眼楮。
「 。」
這是他們想要奮力掙月兌束縛帶的聲音,更有醫護人員沒有預料,就看到本來躺在病床上病仄仄的人爬了起來,沖了出去。
沒胳膊的,斷腿的,昏迷的,這些人好像是受到了什麼征召,瘋狂的朝著林峰這里跑過來。
林峰將酒水潑在廁所地上,並且在離開廁所的時候,將門關上。
過了沒一分鐘,他就听到了騷亂的聲音。
壽蟲的粉末。
真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