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篇 第一百二十九章 地下浮橋

「呼!」緊捏著拳頭玉兔見沙爾巴坐下來,心中松了一口氣︰「這鬼捕也是,這麼凶險的事情也不提前說。」

「那日在下潛伏于戶部的值守房外,想必大人早就發覺了吧。」佟博朝玉兔笑了笑,仿佛在替她壓驚一般︰「大人的城府真是深沉,居然還引在下前來跟蹤?」

「不錯!」沙爾巴微一點頭︰「本官也沒想到,一個沒有武功的人居然會有如此膽色。」

「大人能發現在下,那左天豪難道就不能?」佟博偷偷的瞧著沙爾巴的表情,笑道︰「左天豪既然知道有人潛伏在外,會輕易讓在下去六合村救人嗎?」

「你的意思是左天豪捉走了安兒?」沙爾巴皺了皺眉頭,他與左天豪只是利益上的合作,從來沒有真正建立信任。

「沙大人本領如此之強,而面對左天豪時卻表現的不堪一擊。」佟博繼續刺激著沙爾巴︰「這只有兩種可能,不是做戲給左天豪看,就是做戲給在下看。」

「做戲給左天豪看怎樣?做戲給你看又怎樣?」沙爾巴對眼前這個卸去了偽裝的少年突然來了興趣。

「若是做戲給左天豪,就說明他對你的本領一無所知,而你卻為了某個目的想要麻痹他。」佟博悠閑的擺了擺手,搖頭道︰「可這不現實,以左天豪的本領不可能讓大人如此愚弄;那就只剩了一種情況,大人與那左天豪聯手做戲給在下看!」

「這家伙到底是誰,真是人精一個。」沙爾巴被佟博一席話說得膽寒不已,在他的潛意識中眼前的人比左天豪更可怕。

「大人怎麼不說話了?」佟博依舊微笑著瞧著他︰「難道在下說的不對嗎?」

「哼!你一個無名小卒,需要我們做戲給你看,又有什麼意義?」沙爾巴嘴上還是死不承認。

「也許,你們想借在下的口傳一些什麼消息。」佟博見沙爾巴還嘴硬,一語道破了他們的目的。

沙爾巴頓時沉默不語,他與左天豪的想法全部被猜中了,一時間不知道再說些什麼才好。

「沙大人,其實在下也不怪你們利用在下。」佟博見氣氛僵住,立刻話鋒一轉︰「還是那句話,在下只想知道左天豪藏于何處?」

「告訴你也無妨,不過閣下得答應本官一個條件?」沙爾巴內心放棄了掙扎,開始正視眼前這個少年。

「什麼條件盡管說。」佟博不經意間瞄了一眼玉兔,笑道︰「只要在下力所能及的,一定做到。」

「幫本官救出安兒。」沙爾巴想到沙安被劫走,便恨得咬牙切齒,緊握的拳頭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

「那是當然,這本就在下答應大人的條件。」佟博眼神突然冷厲得的可怕︰「況且在下最恨就是利用小孩子的人。」

「今日已晚,就請這位護衛與閣下歇息一晚;明日本官便帶你們去那個地方。」沙爾巴瞧著卸去偽裝的佟博,一副成熟而堅毅的面龐︰「既然閣下隱藏本來面目,想必黃三也不是本名吧,不知如何稱呼?」

「翔雲。」佟博說完再也不理會沙爾巴︰「兔護衛!你我許久不見,不如來我房中敘敘舊如何?」

「翔雲、翔雲。」瞧著玉兔扶著佟博緩緩上樓,沙爾巴口中喃喃自語道︰「左天豪惹上這麼個人物,也算他的悲哀了。」

「吱呀!」玉兔瞧佟博那虛弱的模樣,連忙搶身上前將房門推開;佟博勉強跨進門檻,便再也支持不住,鮮血順著嘴角流了出來。

「佟護衛,你怎麼了?」玉兔見狀大驚,連忙跑了過來扶住他的右臂。

「噓!」佟博將食指放在了嘴邊︰「兔護衛,小聲點!先將門關上再說!」

「佟護衛,你怎麼傷得這麼重?」玉兔在佟博的示意下,總算鎮定下來,將房門輕輕關上。

「被一個宵小暗算而已。」佟博用他那已經微微顫抖的右手模了模嘴邊

的血漬,依然微笑道︰「兔護衛,外面的耳目都散去了吧。」

「關門的時候特意看了,門外並沒人在。」玉兔搖了搖頭︰「佟護衛,有件事玉兔方才就想對你說了?這沙安應該不是被左天豪劫走的。」

「哦?兔護衛一定與鬼捕經歷了些什麼吧?」佟博收起了方才風輕雲淡,正色︰「請長話短說,這里很目前很不安全。」

「據鬼大人說,是一個身法詭異的白衣人劫走了沙安。」玉兔點點頭,將六合村的事和盤托出︰「左天豪的人也被院主與鬼大人聯手擊退。」

「果然有第三方的勢力進來攪局。」佟博輕輕咳了幾聲︰「看來前途更加凶險了。」

「佟護衛,看你的神情好像早就知道沙安不是左天豪劫走的?」玉兔倒了一杯水遞給了佟博。

「雖然我不知道劫走沙安的白衣人是誰,但卻知道一定不是左天豪劫的。」佟博接過杯子喝了一小口水,才覺得舒服一些。

「據在下得到的消息,左天豪的人一直守在六合村內!」佟博將手一攤︰「若是要劫人早就動手了,何必要等到小鬼去了以後在劫?」

「有道理。」玉兔信服的點了點頭︰「那沙爾巴說帶我們去找左天豪,這可信嗎?」

「在沒見到結果之前,一切的承若都不可信。」佟博的雙眸變得深沉起來,誰又知道在這個少年經歷了多少事情︰「兔護衛,既然你入了這個局想出去可沒那麼容易了,明日不管發生什麼事都要隨機應變。」

「佟護衛,我明白。」一晚上都緊繃著弦的玉兔听了佟博如此坦率的話,也不禁莞爾一笑。

不知過了多久,柳凝詩才從昏迷中悠悠轉醒;她抬頭朝著周圍看了看,除了一片朦朧的紫霧什麼也看不清楚。

「我記得與小六、羽兒從主營進入了密道中。」柳凝詩揉了揉發疼的腦袋︰「他們人又在那?」

「呲呲!呲呲!」周圍那毛骨悚然的聲音讓柳凝詩下意識的握住了腰間的龍形匕。

「姐姐,小心。」柳凝詩只覺身後的聲音與人幾乎同時閃到了自己的身前,綠色的竹棒尖挑住了一條黑黝黝且不停蠕動著的花斑蛇。

「小六?姐姐方才還想著怎麼找你們呢?」柳凝詩剛想說什麼,一道柔和的光芒傳了過來。

「凝詩姐姐,我們可算找到你了。」幻羽手持火把氣喘吁吁的跑了過來。

「此處毒霧濃郁,姐姐將這行軍丹服下吧。」小六取出小瓷瓶倒出一粒褐色的藥丸,遞給了柳凝詩。

「這里到底是?」柳凝詩屏住呼吸,借著火光才看清楚眼前的一切,著實讓她吃驚。

狹長的土石路斷斷續續分布著,而路與路之間用沒有欄桿的竹浮橋連接在一起;橋下的深坑足足有兩人多高,密密麻麻、五顏六色的小蛇纏繞在一起緩緩蠕動,還時不是吐著信子,模樣甚是惡心。

柳凝詩只覺胃中一陣翻騰,若不是這兩日沒怎麼進食,恐怕非當場吐出來不可。

「姐姐,你沒事吧?」幻羽見柳凝詩面色發白,貼心的上前抱住她的右臂。

「沒事!」柳凝詩定了定神,深一口氣︰「小六,看來我們要沿著這些浮橋一路走過去才行!」

「姐姐,怕是沒這麼容易。」小六將竹棒尖上花斑蛇在空中旋轉起來︰「這橋下的深坑距離我們站立的地方,足足有數丈遠,這條花斑蛇怎麼可能自己飛出來?」

「你的意思是這里除了我們還有第四個人存在?」柳凝詩穩定了心神之後,也警覺起來。

「恐怕是這樣的,況且這里終年被毒蛇盤踞,毒霧很重;行軍丹也只能幫助對抗毒性,而不能驅毒。」小六十分擔憂道︰「必須在一個時辰之內找到出口,否則……」

「不管是浮橋,還是土石路只能容一人通過。」柳凝詩借著火光觀察著此處的地形

,腦海中細細思量著對策︰「得定好先後順序才行。」

「凝詩姐姐,你瞧著浮橋晃晃悠悠看上去很不穩當。」小六手持綠竹棒一指︰「還是先讓小六試試。」

「還是由凝詩來吧。」柳凝詩搖了搖頭︰「以我的身法,即使遇到危險也能全身而退。」

「凝詩姐姐!你先前為了救羽兒已經受傷,還是由羽而去吧。」幻羽也不容柳凝詩與小六反駁,舉著火把便踏上浮橋。

「嗤嗤!」橋下深坑的蛇群似乎感知到了有人跨上了浮橋,吐信聲愈加劇烈;幻羽小心翼翼的踩著木條前進,雖然一直搖搖晃晃,可還是讓她平安過了第一段浮橋。

「凝詩姐姐,小六!你們瞧,羽兒並沒什麼事!」幻羽開心朝著柳凝詩、小六揮手。

柳凝詩與小六相互瞧了一眼,點了點頭;有時候聰明人之間,只需要一個眼神就能明白對方的意思。

柳凝詩深吸一口氣,全身心的放松下來;此時此刻,她只覺腦海中一片清明,方才強用淺影劍的痛楚似乎也小了許多。

小六手持綠竹棒緩緩的跟在柳凝詩的身後,二人之間約莫保持著三尺距離。

「嗤嗤!」深坑下方突然出現了些許異動,又有兩條花斑蛇騰空而且咬向柳凝詩。

「凝詩姐姐,小心!」已經過了浮橋的幻羽見花斑蛇從柳凝詩的左右兩側襲來,大聲呼喊。

幾乎同一時間,小六用嘴對著竹棒底部用了一吹,一根綠刺由棒尖射出,將左邊的花斑蛇釘在了土石璧上。

柳凝詩反應更快,右邊的花斑蛇在龍形匕的寒光下被斬為兩斷,掉進土坑被其它同類吞食著,其狀甚是殘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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