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嗷!」幾個圍攻玉兔的漢子久攻不下,情緒也漸漸焦躁起來,時不是的發出熊一般的嚎叫聲。
「瞧,你帶的人也未必能贏。」佟博任由幾人在自己的身旁穿來躍去,絲毫不為所動。
「你們幾個,玩夠了沒有。」丑漢子大喝一聲,右拳一揮,狂暴的氣息瞬間將其余五個漢子包裹起來。
玉兔體力本就不如幾人,全仗著身法輕靈才支持到現在,可五個漢子陡然間不知道被丑漢子施了什麼妖法,暴戾之氣壓得她幾乎喘不過去。
「嗷、嗷!」其中一個漢子全然沒了先前的章法,掄起巨掌朝著玉兔猛壓下來。
「不要退,居乾位左移三步攻右首邊漢子的下盤。」佟博見玉兔頭發散亂,面色發白,慌亂之中左腿已經下意識後移了一小步,急忙出聲。
危急時刻,玉兔不及細想,以剛要後退的左腿為支撐,猛然間閃向了右首邊的漢子,反手向他的腳踝刺去。
這漢子顯然沒想到玉兔會出其不意攻過來,竟然沒有向後閃避,而是慌不則路的向左移動。
「呲!」漢子的布襪被峨眉刺劃出了一道長長的口子,而從左邊的包抄的另一個漢子也被他撞退了半步。
「被撞的漢子,攻他背後的靈台穴。」佟博見玉兔一擊得手,便乘熱打鐵般的繼續說道。
玉兔右足一點,手中的峨眉刺風一般的襲了過來;被撞的漢子還立足未穩,眼看就要被刺中。
「嗷、嗷!」玉兔身後兩個漢子狂叫著猛沖過來,兩把鋼刀刺向她的後心。
「後翻,擲刺攻身後二人。」佟博做出了一個令人匪夷所思的指示,玉兔雖然滿月復狐疑,可依然照做了。
她雙足一點,本就窈窕的身材呈一道優美的弧線躍到了兩個漢子的後方,將手中的峨眉刺擲了出去。
峨眉刺從向左向後回旋而去,在空中還帶著淡紅色的殘影,瞬間飛向了左首邊的漢子。
原本挾持佟博的漢子顯然比較老成持重,雖然得了丑漢子的許可進行圍攻,卻一直在邊緣游走,任由其余四人進攻,自己只是負責援護,玉兔這一
波攻擊讓他終于有了用武之地。
「喝!」挾持佟博的漢子自恃蠻力,以最快的速度移到了被襲漢子的左邊,將手中的樸刀奮力揮出。
「當!」峨眉刺與樸刀撞在了一起,蹦出了激烈的火花;挾持佟博的漢子居然樸刀月兌手,虎口崩裂,鮮血直流;而峨眉刺卻像附了靈性一般,借著一撞之力又回到了玉兔的手中。
「這?」丑漢子暗暗心驚,佟博每次的指點都說中了幾人的弱點,只怕再這樣下去要陰溝里翻船。
丑漢子突然抄起佟博面前的酒壺‘咕咚咕咚,狂飲起來,約莫三息間便將里面的酒飲了個干淨。
「熊之力,爆發吧!」丑漢子將酒壺隨手一楞,面色變得比先前更加猙獰起來,全收環繞的灰色氣息變成了熊的模樣立于他的身後。
強大的氣息猶如風暴一般,桌面被卷起陣陣木屑從佟博的左右飛過,堅毅的面龐上被劃出數道狹長的血痕。
被玉兔出其不意的攻擊打亂了節奏的五個漢子周身也浮現出熊形勁氣,他們之間的氣息從居然連出成了一片。
「唔!」強大的熊形勁氣震得與玉兔單膝跪地,右手握著的峨眉刺撐在地面微微顫抖,看上去隨時要跌倒。
「沒想到你這個廢人還能投機取巧,動動嘴皮。」丑漢子對著佟博狂笑起來︰「可是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任何小伎倆都是沒用的;你們幾個,將這女人給老子拿下。」
丑漢子一聲領下,五個漢子極有默契的從四周一擁而上,周身的勁氣合在一起,就像一只巨大的熊掌朝著玉兔壓來。
「兔護衛,快將腰間的葫蘆打開。」先前沉著無比的佟博,突然大喝一聲。
在佟博喊出的一剎那,玉兔便覺自己的身體左臂有了一絲的松動,甩手就將開了口的褐色葫蘆扔了出去。
葫蘆在空中打了個轉,從中流出了灰色的粉末散落在五個漢子氣息的連接處,使得狂躁的熊形勁氣緩緩褪去。
「自從一閉風光後,幾度飛來不見人。」佟博的聲音悠然而堅毅,猶如海潮般的浩淼︰「躍起,擲雙刺。」
玉兔只覺壓在身體上的巨力漸漸消失,于是雙腿一蹬,筆直的躍至了五人的上空,隱藏在腰間的第二根峨眉刺與手中的峨眉刺兵合一處,卻又瞬間分開,急速從左右兩面飛射出去。
「嗖嗖!」只見兩道紅光從幾個漢子身邊飛過,使得他們哼都沒能哼出聲,便盡皆倒地。
玉兔又一個起落越至了丑漢子的身後,剛好接住了飛回的峨眉刺順勢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哇!」熊形的勁氣在丑漢子身邊消失殆盡,再也支撐不住的他一口鮮血噴出,臉色極其難看︰「不可能,我怎麼可能會輸?」
「可你的確是輸了。」幾點鮮血濺到了佟博的臉上,可他卻無動于衷,只是冷冷問道︰「說吧,左天豪現在何處?」
「你,你是怎麼看出來的?又是怎麼做到的?」丑漢子捂著胸口,一臉不甘的看著佟博︰「就連首領與熊某對陣,也不可能贏得這麼輕松?」
「哼!要怪就怪你自己輕敵!」佟博心中長舒一口氣,藏在身後的左掌也不經意的放回桌面︰「你本可以與你的人合力對付兔護衛,卻偏偏要托大將自己的力量分給他們,自己卻成了空殼一具,焉有不輸之理?」
「我自信偽裝的很好,而你也感受到了強大勁氣!」丑漢子一激動,牽動了傷口輕咳起來。
「一開始在下並不能確定自己的判斷,所以才指點兔護衛對敵。」佟博模了模自己臉上被劃破出的血痕,笑道︰「你的功法需要靠酒才將力量牽引出來,所以你飲酒絕不是因為好酒;當你第二次飲酒之後若有余力,一定會出手攻擊在下,可結果卻只用小部分的勁氣進行威懾,這分明是心虛的表現!」
「可惡,是熊某小瞧你了。」丑漢子捂著胸口的上突然放了下來,露出一個詭譎的笑容︰「你們好像也小瞧熊某了!」
「咕咚」一聲,丑男子略微鼓起的喉結突然小了下去,原本已經處于半蔫狀態的他突然又迸發出強大的氣息。
身前的桌子被這股強大的氣息掀了起來,直朝佟博砸去;玉兔身形一動,當在了他的身前將桌子挑開。
「嗓中藏酒這種絕活,你們一定想不到吧!」丑漢子乘著混亂奪門而出,聲音卻在空中遠遠傳來︰「此仇他日必定奉還。」
「佟護衛,我們快追!」玉兔將桌子擊開後,更不停歇,身形已經追至了門前。
「兔護衛!不用追了,讓他去吧。」佟博瞧了瞧地上的尸體,嘆了口氣。
「為什麼不追?」玉兔問道︰「難道你不想從他身上打听那人的下落了嗎?」
「兔護衛,先前是不是心中一直在埋怨鬼捕將你送入了一個危險的境地?」佟博沒有直接回答玉兔的話,而是慢悠悠的扶起了倒在地上的椅子坐了下來,因為他很懂得節省體力。
「這……」玉兔一下被佟博說中了心思,娟秀的面容上不禁紅了紅,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麼應答。
「不必不好意思!有時候,我也覺得小鬼這家伙很過分。」佟博莞爾一笑,卻又正色道︰「可他名氣大,目標也大,所以只能讓你來了,況且他也不是全然沒有交待,那只褐色的葫蘆不止是信物,也是護你周全之物。」
「說起葫蘆,這里面裝的到底是什麼啊?」玉兔想到方才全靠這只褐色葫蘆才能擺月兌困境,心中也十分好奇。
「這是小鬼特制的破氣粉,很真珍貴的!」佟博想到用掉了鬼面的藥,日後一定會瞧見他
那張沮喪的臉便暗暗發笑︰「之所以不告訴你,是因為這種藥不但材料難尋,制作也費力,所以能不使用便不使用。」
「哼!這鬼捕也真不夠小氣的,難道人命不比藥更加重要?」玉兔輕輕哼道。
「不錯,他想得沒你通透!不過既然小鬼讓你來這里冒險,難道會沒有後手嗎?」佟博笑道︰「若是我猜的不錯,他必定也潛了進來。」
「原來如此。」玉兔終于听懂了佟博的意思︰「你是故意放走熊海陽的?」
「若非如此他又哪能在你這把紅淚下走出這間屋子?」佟博指了指腰間的峨眉刺︰「現在小鬼他們應該跟上去了吧。」
「紅淚?」玉兔將腰間的峨眉刺放了在眼前瞧了許久︰「佟護衛說的是這武器嗎?」
「哎!我說兔護衛,你是手持神兵而不自知啊,真是暴殄天物。」佟博無奈的搖頭嘆息道。
「佟護衛方才念出的那兩句歌訣,為什麼會在我的腦海中形成畫卷?」玉兔喃喃自語一陣,又突然問道︰「對了,你怎麼會知道我使的是雙刺!」
「紅淚本就是雙刺,而兩句歌訣是它特有的招式!」佟博笑了笑︰「我也是偶然瞧見過這本功法,日後若有閑暇定將它抄錄下來贈予兔護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