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等精靈都是‘長生種’,悠久的壽命難免令他們感到無聊。
那些研究魔法的還好,算是有個可以消磨時間的活計,而普通的高等精靈就不行了,他們只能變著花樣地給自己找事做,不斷去觸踫新鮮的事物。
于是,和話本這類的精神食糧, 在‘銀月城’當中十分流行。
短短兩個月,有關科文的故事書便已經快要傳遍全城,而眼前的這名衛兵,便正好是一位忠實的讀者。
就算不是施法者,但高等精靈也仍舊少不了他們的高傲。
因此,這名衛兵雖然一副追星粉絲般的神色,但起碼還能裝模作樣地控制住其自己的情緒。
面對科文,衛兵僅僅是顯得話多了一些,不斷問著書中所記載的那些故事是不是真的, 又或者當時的真實情況是什麼。
科文不斷敷衍,跟著對方的問題胡謅一些虛構的情景。
直到他被帶到了‘花園街’,這才總算擺月兌了對方的糾纏。
在科文的提醒下,衛兵將科文帶到了花園街的酒館里,很快,兩人便打听到了‘塔希爾家族’的位置。
按照打听到的消息,兩人來到了一座府邸之前。
科文深吸口氣,上前敲門。
沒多久,房門被一位女性精靈從內部拉開。
「衛兵先生,還有這位……人類?」
女精靈十分訝然,打量了一下科文之後問道︰「你們有什麼事嗎?」
「請問……」
馬上就要見到自己的第一個女人,這令科文竟然出現了少許的緊張。
他屏息整理了一下情緒,這才繼續問道︰「這里是艾普利‧塔希爾的家嗎?」
「艾普利!?」
女精靈神色一愣,沉默了一下,這才緩緩點頭︰「是的,你們找艾普利?」
「沒錯女士。」科文重重點頭︰「我是艾普利的朋友,這次來‘銀月城’出使, 特意過來看望她一下。」
女精靈再次沉默了。
他盯著科文有些發呆,少頃回過了神,不由嘆息一聲︰「抱歉,你們來晚了。」
科文一愣︰「她不在家嗎?」
女精靈又盯著科文出神。
「女士?」科文出聲輕喚。
這令女精靈再次回神,隨後她深吸口氣︰「先請進吧。」
科文感到納悶兒,只好和女精靈走進了房門。
因為要隨時給身為使者的科文提供服務,所以使館衛兵同樣跟進了屋子。
女精靈招呼著落座。
端上了一些飲料和茶點之後,女精靈在科文的對面落座。
沉默了一下,女精靈問道︰「你是不是叫科文‧奎因?」
「是我。」科文立即回答︰「是艾普利提起過嗎?」
「算是吧。」
女精靈緩緩點了下頭,又略蹙雙眉,盯著科文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這令科文有些無奈,只好主動問道︰「請問我該怎麼稱呼您?能告訴我,艾普利去了哪里嗎?或者,她又單獨出去冒險了?」
「梅拉婭‧塔希爾。」
女精靈聲音略顯糾結地說道︰「我是艾普利的姑媽,至于艾普利……」
又是沉默。
這次,科文實在是不好繼續追問,只能等待對方主動開口。
少頃過後,女精靈深吸口氣,盯著科文遺憾地說道︰「抱歉, 艾普利已經回歸太陽井了。」
科文訝然︰「她被調去‘太陽井’那邊工作了?」
「咳……」
衛兵使了個動靜,隨後沉重地小聲解釋︰「回歸太陽井,是指你的朋友已經犧牲了……」
科文陡然瞪大雙眼。
他快速轉頭看向對面的女精靈、並‘唰’地起身喝問︰「艾普利犧、犧牲了!?怎麼回事!?」
「那孩子太活躍了、或者說,她的性格太沖動……」
女精靈語氣無奈地微微搖頭︰「幾個月前,她走出了結界,去南部地區游玩,結果踫到了巨魔,連帶巡邏的兩名游俠,一起在與巨魔的戰斗當中犧牲了……」
又是一聲輕嘆,女精靈憂郁地說道︰「等游俠的大部隊到達信號地點時,已經來不及拯救她們……」
科文的身子有些無力。
他掉落在柔軟的沙發當中,眼神發直地盯著茶幾看了半天。
來之前,他在腦海當中模擬了各種見面的情景。
唯獨,他沒有想到過這種情況。
他對艾普利‧塔希爾那個漂亮的精靈並沒有愛意。
但對方是他的第一個女人,科文只是感覺有些執念罷了。
他還想著,這次過來互相見一面,然後徹底將關系厘清,能在一起就在一起,他以後會負起責任。
如果不能在一起,大家就在良好的氛圍當中徹底結束那份關系,以後大家繼續各自瀟灑,斷掉因果。
然而卻沒想到,那一場的交融之後,分別便是天人永隔。
……
好半天,科文這才回過了神。
他深吸口氣,隨後向艾普利的姑媽問道︰「塔希爾女士,能告訴我,當時的詳細情況麼?」
梅拉婭‧塔希爾搖了搖頭︰「抱歉,游俠們並沒有和我詳細說明,你想知道情況的話,可以去城外的游俠營地打听一下。」
科文默默點頭,沉默了一下繼續問道︰「她……艾普利,有說過什麼和我有關的事情嗎?」
「並沒有。」
女精靈再次搖頭︰「我是在收拾她的遺物時,發現了那孩子的一本日記,里面有提到過你,不過只寫了她和你有著一場靈肉交融,寫了她終于知道了那種美妙的滋味兒,其他就沒有什麼了。」
科文沒心思去評價精靈們的風氣開放,那種事情竟然可以隨意地拿出來說。
他此時的心底生出了一股邪火。
自私也好,掌控欲也好,無論怎麼說,他都將艾普利‧塔希爾當成了他的女人。
然而,對方竟然被巨魔給殺了!
這令科文心底的邪火、很快增生成了一腔仇恨!
片刻之後,他深吸口氣,起身向女精靈行了一個法師禮︰「也請您節哀,請問有什麼我可以幫到您的嗎?」
女精靈訝然地搖搖頭,起身回禮之後說道︰「並沒有什麼需要的,也請你同樣不要太過傷心。」
科文點點頭,隨後說道︰「那麼我就告辭了,我需要去城外的游俠軍營走一趟。」
「好的。」女精靈邁步相送。
門口,科文停下了腳步,轉身向女精靈再次說道︰「如果您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地方,請派人去人類王國聯系我,我是科文‧奎因,如今坐鎮‘卡拉贊高塔’。」
「卡拉贊?」
女精靈一愣,顯然,她是少數沒有看過故事書的人之一。
「科文‧奎因先生很有名的。」
衛兵適時幫忙解釋︰「塔希爾女士,有時間的話,你可以去酒館或者書店看看,應該有許多有關科文‧奎因先生的游記與話本。」
「啊好的!」
女精靈連連點頭︰「我會的。」
科文再次行了一個法師禮,隨後決絕轉身,直接朝向城外的方向而去。
衛兵連忙跟上。
接下來的一路上,衛兵總算不再問來問去了,想要安慰幾句,卻又不知該說什麼好。
因此,衛兵只能做好他自己的職責,帶著科文走出城門,跨過大橋,租借了兩只‘陸行鳥’之後,一路到達了城防軍的游俠軍營。
「來人止步!」
有幾名身背弓箭,腰挎短劍,身披兜帽披風的精靈游俠將兩人阻攔了下來。
「人類?」
一名女性精靈游俠十分好奇,將科文上下打量了一通,這才向精靈衛兵問道︰「道明你們的來意。」
「我們想打听一場戰斗的詳細過程。」
使館衛兵眼見科文的心情不好,不由幫忙解釋道︰「幾個月前,有一名叫做艾普利‧塔希爾的公民在和巨魔的戰斗當中遇害,我們來此是為了打听一下當時的情況,這位科文‧奎因大法師,是艾普利‧塔希爾的呃……好友。」
說著‘好友’的同時,衛兵還向游俠們使著眼色,並微微撅了噘嘴。
這令游俠們紛紛一愣,都看懂了提醒。
所有人的視線再次投到了科文身上,又是好一陣打量。
少頃,其中一位女性游俠這才頷首道︰「你們請在這里等等,我去通報將軍一聲。」
「好的。」衛兵應聲。
科文也語氣平淡地道了聲感謝。
十來分鐘,通報的衛兵歸來軍營門口,並帶來了將軍的命令,讓科文和衛兵進去。
不久,兩人被帶到了一座圓頂的華麗建築當中,見到了游俠部隊的最高指揮官,一名金發碧眼,英姿颯爽的游俠將軍。
「這便是我們的將軍,希爾瓦娜斯‧風行者大人。」
領路的游俠介紹一聲,隨後退出了房間。
「你們想問什麼?」
不等科文開口,而今的游俠將軍、未來的‘希女王’希爾瓦娜斯便開了口,她的聲音鏗鏘自信,神色沉穩。
「將軍閣下。」
使館衛兵恭敬地行禮,好心好意地繼續替科文說道︰「這位科文‧奎因大法師,想要問問艾普利‧塔希爾的犧牲詳情。」
「不!」
科文突然開口,語氣低沉,仿佛藏著一顆快要爆炸的炸彈。
他此時沒心情去打量眼前的這位‘希女王’,略微咬牙說道︰「將軍閣下,我想和你們游俠部隊展開一場合作!」
「哦?」
希爾瓦娜斯一挑右側的細長飛眉,她饒有興致地問道︰「你想和我們游俠部隊合作?說說看。」
科文終于抬起視線,注視著眼前這位還是活生生的美麗精靈︰「貴國周圍的巨魔,都是來自于‘祖阿曼’吧?我需要閣下派人帶我去它們的老巢!」
「有些天方夜譚了。」
希爾瓦娜斯的嘴角略微翹了一下︰「我能看出你有一顆復仇之心,但憑什麼?」
身子向後靠在了椅背上,希爾瓦娜斯抱起雙肩問道︰「憑什麼要我答應你這個請求呢?雖然我們和巨魔是死敵,但沒有‘銀月城’的命令,我們可不能無緣無故去和巨魔們展開大戰。」
「我會將整個‘祖阿曼’徹底摧毀!」
科文語氣低沉,殺意凌然︰「我會幫你們消滅巨魔的威脅,且無需你們動手。」
「哈!」
希爾瓦娜斯荒唐地仰頭笑了一聲,而後重新看向科文︰「你在說什麼胡話?你以為你是誰?大法師?銀月城里不知有著多少,我看你是想帶著我的游俠們前去送死吧?」
轟——
磅礡的魔力,十分駭人地從科文體內爆發出來。
他和希爾瓦娜斯之間的辦公桌首當其沖,被外放的魔力瞬間碾壓成了碎屑。
而後,辦公室的牆壁‘嘎啦啦’開裂,連帶天花板同樣如此,大量碎石掉落下來,又被爆發的魔力碾碎崩飛。
緊接著,整個游俠軍營仿佛發生了地震,地面‘轟隆隆’不斷顫動,令游俠士兵們驚呼著炸營,紛紛從各種建築當中沖了出來。
「將軍!外面地……」
一名游俠沖了進來,不過剛喊到一半,便被眼前的景象所驚呆。
此時的辦公室內。
希爾瓦娜斯背後的披風‘獵獵’飛舞,長長的金發飄散在腦後,正將右手張開擋在了面前,抵擋著魔力外放所形成的沖擊波。
此時,希爾瓦娜斯的臉上早已沒有了之前的輕松,雙眉緊蹙,眼神凝重,碧藍色的雙眼,正死死地盯著科文。
「這樣如何?」
科文語氣低沉地說道︰「這只是我四分之一實力的外放表現,如果不夠,我可以將實力全部放開!不過,貴方的整個軍營恐怕就要重新修建了!」
「你威脅我!?」
希爾瓦娜斯語氣同樣低沉地輕喝,並將左手緩緩伸向了身後,隨時都要摘取弓箭。
「並非威脅。」
科文說話間,突然將外放的魔力收起,令整個天地驟然安靜了下來。
而後,他態度誠懇地說道︰「我只是為閣下提升一下信心,提升閣下、能夠將巨魔‘畢其功于一役’的信心。」
希爾瓦娜斯無聲地凝視著科文。
隨著時間的流失,希女王的呼吸漸漸變得粗重。
在‘風行者家族’當中,希爾瓦娜斯在所有兄弟姐妹當中是最具魄力的那個。
因此,大姐奧蕾莉亞‧風行者這才放棄了‘游俠將軍’的繼承權,讓給了希爾瓦娜斯。
此時,希爾瓦娜斯在見識到了科文的實力之後,她的心中不禁升起了一種渴望。
或許科文真的能夠做到呢?做到將‘祖阿曼’里的那一支巨魔滅族?
畢竟她從未見過有哪個大魔法師,有著科文這樣駭人的魔力。
不過就像她剛才所說的那樣,作為‘銀月城’的城防軍,如果沒有‘銀月城’的命令,她是不能調動軍隊,貿然去和巨魔展開大型戰爭的。
因此,這令希爾瓦娜斯不禁感到十分的兩難。
科文看出了對方的糾結,所以保持了沉默,靜候對方思索。
好一會兒,希爾瓦娜斯終于做出了動作。
她將伸向後背的手緩緩收回,咬了咬牙之後,沉聲說道︰「我不能派兵!但是!我願意陪你賭一把!」
科文的視線微動,打量著希爾瓦娜斯,等待對方繼續。
而希爾瓦娜斯則深吸口氣,隨後說道︰「我單獨陪你走一趟!我親自帶你去一趟‘祖阿曼’!」
「將軍!?」
沖進來並愣住的那名游俠不禁驚呼一聲︰「將軍!不可……」
希爾瓦娜斯抬起手掌制止,盯著科文繼續說道︰「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有著多大的本事!如果你只會說大話,就別怪我將你自己丟在那了!」
「閣下會看到的。」科文語氣平淡地回應。
「哼!」
希爾瓦娜斯保持了懷疑態度,她四顧著將快要破碎的辦公室打量了一下,隨後說道︰「給我點時間,我需要安排一下工作,凱拉。」
她向門口的那名游俠吩咐道︰「帶這個人類找地方呆著,再讓人去把我姐姐奧萊麗婭找過來。」
「將、將軍……」
女游俠想要繼續規勸什麼,不過對上希爾瓦娜斯那嚴肅的眼神之後,她只好立即挺直了身子︰「是!」
科文被帶出了房間。
希爾瓦娜斯抬手拍了拍身上的辦公桌木屑,而後抬頭看向那名使館衛兵︰「你還在這里做什麼?」
「將、將軍!」
使館衛兵有些驚魂未定,咽了咽口水之後,略顯忐忑地說道︰「我、我必須將情況匯報給王宮!」
「那你就去啊。」希爾瓦娜斯不滿地皺眉︰「傻站在這里干什麼!?」
「可是將軍?」
使館衛兵十分猶豫︰「您的擅自行動,可能會讓王宮對您進行懲罰……」
「他們懲罰我什麼?」
希爾瓦娜斯不屑輕嗤︰「我只是想要獨自去‘祖阿曼’調查一下巨魔的情況而已,又沒有帶兵,他們有什麼理由懲罰我?」
使館衛兵張了張口,卻無言以對。
最終,他只能向希爾瓦娜斯行了一禮,隨後立即轉身向軍營外面跑去。
「嘁……」
盯著使館衛兵那顯得十分慌亂的背影,希爾瓦娜斯再次不屑了一聲。
……
……
中午,科文所在的華麗軍帳被人撩起了門簾。
希爾瓦娜斯和另一名同樣金發碧眼的女精靈,一前一後地走進了營帳之中。
陌生的女精靈,其樣貌和希爾瓦娜斯有著些許的相似,不過左眼被一道柳葉狀的面紋穿過,破壞了對方的少許美感。
即便這樣,女精靈的樣貌也要比希爾瓦娜斯顯得溫柔不少。
「就是他嗎?」
陌生的精靈盯著坐在一只低矮木箱上的科文開口︰「妹妹,你確定他有足夠的實力?」
「你不是看到了嗎?」
希爾瓦娜斯顯得十分無所謂︰「軍營里那些損壞的建築,都是在他的魔力爆發之下所形成的。」
「我仍舊十分難以置信。」
女精靈、也即奧蕾莉亞‧風行者搖了搖頭,隨後看向緩緩起身的科文說道︰「科文‧奎因先生,請恕我冒昧,我剛派人收集了一些閣下的情報,不過據我得知,您應該只是一位大法師、而不是半神吧?」
科文看了看對方,隨後微微搖頭︰「抱歉,我不知道我的實力具體達到了什麼程度。」
「這就有些難辦了。」
奧蕾莉亞誠摯地說道︰「我建議閣下還是重新考慮一下吧,祖阿曼里的那些巨魔,因為信奉著半神的緣故,它們會得到半神的幫助,閣下恐怕無法徹底消滅它們。」
「總要一試的。」
科文看了看希爾瓦娜斯,他知道,奧蕾莉亞的這番規勸,也有擔心自家妹妹安危的意思在內。
因此,科文說道︰「我只需有人帶我過去就好,畢竟你們熟悉地形,可以幫我找到一個能夠安心施法的方位,之後你們可以把我自己仍在那里。」
聞言,奧蕾莉亞和希爾瓦娜斯對視了一眼。
兩人都是十分負責的性格,做不出派人去送死的事情。
因此希爾瓦娜斯說道︰「不用說了姐姐,就這麼定了,我帶他走一趟,軍營里的工作就交給你了。」
「好吧……」
奧蕾莉亞無奈點頭,又向自家妹妹叮囑道︰「雖然你熟悉那邊的地形,但也要小心行事,如果有危險就立即撤退回來,我會帶人在靠近森林那邊巡邏,可以接應你們。」
希爾瓦娜斯點了點頭。
「謝謝。」科文也撫胸行禮,誠摯地表示了謝意。
「走吧。」
希爾瓦娜斯招呼了一聲︰「你還有什麼需要準備的嗎?比如施法材料什麼的。」
「不需要。」科文搖搖頭。
聞言,希爾瓦娜斯不再多說,直接轉身撩開了帳篷的門簾。
沒多久,科文跟隨在兩百多名的游俠射手隊伍當中,走出了軍營大門,朝向南方而去。
將近一個多小時的急行軍,隊伍終于到達了一片森林邊緣。
「我只能送你們到這里了。」
叫停隊伍之後,奧蕾莉亞說道︰「沒有‘銀月城’的命令,我們不能帶人進入森林,只能在外面巡邏,之後的行動你們兩個一定要小心,有危險就第一時間撤退回來。」
希爾瓦娜斯整理著身上的箭袋默默點頭,科文則再次撫胸行禮,表示感謝。
而後,隨著希爾瓦娜斯的一聲‘跟上’,科文隨之一起沖進了茂密陰暗的森林當中。
希爾瓦娜斯的動作十分輕盈敏捷,他在茂密的叢林之間沖鋒跳躍,還不時踩踏樹身、跳上樹枝進行縱躍趕路。
當她回頭想要看看科文出糗時,卻發現科文竟然神色沉著,動作輕松地緊跟在後。
這令希爾瓦娜斯不禁一愣,心中對科文有了新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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