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此時的天空之中還黑乎乎的,一點月光也沒有,空中還飄落下一朵朵的雪花,這雪並不是很大。
軍營之中每個火柱上的火盆之中還燃著火,這些火給著漆黑的環境中帶去了些光明。
這時,听見一聲大喊聲傳了來。
「都起來了!」
「別睡了!」
「別睡了!」
「該出發了!」
幾聲大喊聲在這軍營之中隨處皆可听見。
瞧,見著一個個的帳篷之中亮起了燈來,在這帳篷外邊,透過光,瞧見一個個忙碌的人影印刻在這帳篷之上。
時而還刮來幾股寒風,使得身子弱的弟兄們打起了寒顫來。
「都快點!」
這喊聲盡管離去了有些遠了,但這聲似乎還在子淵的耳邊回響著。
子淵起身來,看著幾個還有困意的同著自己差不多年紀的孩子們,再看著幾個已經起身來的孩子們,子淵走上前幾步,小心翼翼的用著雙手推了推來。
「快,醒醒了。要出發了。」
子淵的這動作加上這喊聲,幾個還在熟睡的孩子們這才醒了過來,一雙雙迷迷糊糊的小眼看著這個與領頭好像關系很好的孩子。
他們本是不大的孩子,也沒有什麼行李,一個個坐著身子在這帳篷之中等待著吩咐。
「子淵。」
一聲喊聲,子淵的目光朝著這喊聲覓去,是個跟著自己差不多的孩子。
「怎麼了?」子淵問。
「你跟領頭是什麼關系啊?」這孩子問。
子淵微微一笑,不敢有多猶豫︰「他是我爹。」
「你爹?」這孩子明顯是驚訝了。
子淵點點頭。
「你爹會一直收留我們嗎?」這孩子問。
子淵搖搖頭︰「不知。不過我爹答應的事就不會反悔,放心吧。」听著帳篷外已經傳來一聲聲的跑步聲,看著這周旁的幾個孩子,子淵道了聲來︰「都在這兒等著,不許亂跑啊。」
道完,子淵欲往外走去看看情況之時,昨兒那個說是自己祖父的人笑眯眯的走了進來。
子淵現在只知曉他是旭叔的父親,並未知曉他其余的身份。
「子淵。」孫老爺笑眯眯的喊了聲後看著這幾個孩子,吩咐來︰「看看有沒有什麼要收拾的,沒有的跟老夫來,這是領頭吩咐老夫做的事。」
幾個孩子搖搖頭。
見狀後,孫老爺看著子淵,微微一笑︰「既然沒有,就跟老夫來吧。」
子淵與著這幾個孩子跟隨著孫志才而去。
之前的時候,孫老爺就與春旭說過,要時刻帶家人在身邊,這樣才不至于每天都要掛念著,有什麼事可以及時解決。
春旭這才預留了兩輛馬車,這兩輛馬車載著的是孫家的人與火房的那兩位早期投靠的翰沐心與著岑容。
而得知這些個孩子都有著自己的故事,家人都已然離世,春旭也就發發善心暫且將他們帶上了。
很快,駐扎在這兒的軍營被拆了去,原本人來人往的軍營現在剩下一片帶有許多腳印的空地外,還有一些無用的木頭。
十余萬的人往著下一個目標邁去,兩輛馬車與搬運帳篷、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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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的人緊隨在其後。
在如此大雪紛飛的天氣里,盡管弟兄們的臉上、手上、腳上已然凍傷,但他們無所畏懼,緊緊跟隨領頭,拿起手中的刀劍與著那些個城池的士兵們斗爭著。
如此,過了十日左右。
終于。
春旭這幫起義軍順利的打入了南越省城金川府。
這一戰下來,對于春旭這幫起義軍來言,已經成功佔領了兩省。
對于大墨朝的朝廷來言,這又失去了一省的領土。
打到了省城時,已經是十二月初八了。
省城固然大,但為了不讓這十余萬的弟兄們打擾到省城百姓們的生活,還是選擇駐扎在了省城外。
現在,一眼望去,省城外很大的一塊空地之上擺放著許許多多的帳篷,有柴火,有火把柱……
「都仔細點啊!」
「領頭說了,這一駐扎等到明年開春去了。」
「這些帳篷安得牢固點。」
「別讓一股風就吹走了!」
眼前,喊話的這位胖乎乎的小子正是鄭錘。
想著如今管理著幾萬人的隊伍,這心里吶,高興得不得了,就連喊話都帶有幾分笑容。
「是。」
「保證堅固,大風大雨都不怕。」
一弟兄滿臉笑容且自信的回著。
听著這話,鄭錘滿臉笑容︰「如此,那就好。」
正當鄭錘要往著另一個地方走去,繼續督察之時,這弟兄好奇的問了聲來。
「鄭將軍,這一駐扎真等開春去了?」弟兄問。
鄭錘回過頭來︰「是啊。這再出發得等到明年開春了。」接著,鄭錘補充了句來︰「不過不是讓你們歇著啊。這訓練還是得練的。」
「是是。」弟兄滿臉笑容的繼續忙起了手中的活來。
鄭錘往著另一邊走去了。
如今拿下了這省城,按理說他們的領頭春旭應該是滿臉笑容才對。
可此刻的他正呆在一帳篷之中,這帳篷內擺放著一個火盆,火盆之中還有著火,但火並不是很大,再者也不敢太大,這萬一弄起了一股股大濃煙來誰受得了?
春旭坐在一把椅子上,面前的桌上擺放著一張輿圖,周旁擺放著硯台與筆,但是春旭並未有動他們,而是看著這桌上的輿圖沉思來。
何宇鴻、鄭錘、林敘白他們此時正在外邊監督著弟兄們干活,其實也不算是監督,只是隨意看看而已。
「怎麼?如今打到了這省城,還不高興吶?」
「瞧你愁眉苦臉的。」
听著這話語聲,春旭抬起頭來,一瞧正是父親孫志才。
瞧見是父親,春旭的煩心事似乎快要消散了去。
「當然高興。」
「爹,眼下,我們的食物已經撐不了多久了,這可怎辦?」
見著自己的兒子請教著自己,父親孫志才微微一笑,走上前幾步來,找了把椅子坐了下來。
「你是怎麼看的?」父親孫志才想詢問兒子的想法。
「這食物撐不了多久,固然這再進攻得過些日子了。但是這食物我們也不能向百姓們籌集啊。」
「自打打入這南越省後,就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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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遍地的都是饑民。兒听聞去年因為蝗災,糧食顆粒無收。今年就算是他們顆粒有得收,但也是他們一家老小的吃食啊。」
「爹,您可有何解決這糧食的法子?」春旭問。
父親孫志才微微嘆了口氣來︰「你不願意向百姓索要百姓糧食,為父能理解。為父倒是有一法子,只是,恐怕如此一做,這進攻墨漳要再耽擱些時日了。」
見著父親有法子,春旭臉上的憂愁去了幾分︰「兒願向爹請教。」
孫志才站起了身子來︰「我們只有自己種,這等到收成之時,不就可以自己填飽自己的肚子了?」
「可這稻種……?」春旭問。
「你想想,百姓們所收貨的糧食要交給誰?」孫志才問。
「您是讓我向地主索要?」春旭問。
孫志才點點頭︰「每次拿下一座城池就同等于這座城池沒有了管事的,而我們,正是那管事的。」
「若是我們沒有佔領這麼些地方,那些百姓每次收獲的糧食都要上交給地主,地主必然要上交一些給國家,而收地主稅的正是當地的衙門。」
「我們如今佔領了這麼大的一塊地方,這各地的衙門已然清理了,那些地主自然而然也就不必向朝廷交這稅收了。」
听到這兒,春旭有些不太確定的問了句來︰「爹,要是這些個地主不肯交稅怎辦?」
孫志才的兩顆眼珠子看著春旭,道來︰「你有兵,而那些地主的人能有多少?再者,你這從去年就開始帶著百姓們打起這場仗的,那些個地主部分不是已經有了點油水了?」
「爹是讓我向廣南的地主索要糧食,用作稻種?」
孫志才點了點頭︰「正是。只要不過分,我想,那些個地主定會答應的。」道後,看著春旭已經明白了的樣,再道了句來︰「看來你也並不笨吶,要是早年之時讀書用上些勁,沒準也能當上大官了。」
春旭微微一笑︰「知曉了,爹。」
「知曉了那就行。」
「好了。為父就不打擾你了,去看看我的孫子去嘍。」
父親孫志才笑了笑,走了出去。
後邊幾日,得知起義軍已經攻下了南越的省城,乃是朝廷震驚,文武百官們都在熱議著。
然,身為當朝左相的蘇雲起對著此事並無多大的關心,不知是這年老了,還是這當了十多年的左相腦子不好使了。
「杜都督,請留步。」
喊話之人正是兵部尚書岑安澤。
此時,朝會剛散。
「岑尚書,可有何事吶?」大都督杜安通臉上帶有幾分笑容。
「杜都督,這起義軍已經把南余的省城佔領了,這左相為何遲遲不肯讓出兵去鎮壓他們?」兵部尚書岑安澤問。
大都督杜安通微微一笑,慢步的往前走去,邊走邊回著︰「左相這是防著祁國啊。祁國的野心,你我都是知曉的。這萬一突然南下,我朝主力軍力量不夠,這是不堪設想之事吶。」
「可再不出兵鎮壓那幫起義軍,恐怕日後難以再鎮壓下去了。」兵部尚書岑安澤道。
杜安通微微一笑︰「相比這兩,左相更懼怕祁國。罷了,你我同朝為官,再者這身上的官職也不是你我意志達成就可做之事,凡事還得听左相行事吶。」
听著杜安通的這話,兵部尚書岑安澤並未有再說些什麼,往著兵部走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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