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的教育培訓足足進行了兩個小時。
直到聶紅和屠夫帶著大包小包回來，林默還意猶未盡的說著。
倆惡靈都坐麻了。
但也不敢亂動。
聶紅從包里取出好幾塊肉。
不是人肉，是牛肉，超市里的投射物，冰庫里的，還能吃。
「吃不吃？」聶紅捅了捅林默。
「吃，先放旁邊，謝謝。」林默還沒說完呢。
屠夫和聶紅明顯都是吃飽以後回來的，所以這會兒沒事兒干，也坐旁邊听了起來。
就坐在倆惡靈旁邊。
一左一右。
「來，擠擠！」
聶紅說道。
這一下，倆惡靈更不自在了。
聶紅和屠夫身上的氣息，讓它們兩個有些窒息。
慶幸啊。
幸虧沒動手。
這要是動了手，它們這一大家子都完了。
林默看了看那邊的肉，想起來小虎還沒吃，當下模了模鬼戒，把小虎放了出來。
「去吃點東西。」
林默拍了拍小虎那碩大的虎頭。
後者蹭了蹭林默的手，然後虎目掃過對面的人，聶紅和屠夫都和小虎認識，沒什麼反應，但惡靈夫妻互相牽著手，死死的攥著彼此的手。
似乎這樣，可以帶給它們彼此力量。
小虎收回目光，屁顛屁顛的過去吃肉了。
林默繼續胡扯。
又一會兒，泰勒和血祖回來了。
還帶著一個胖子。
血祖看到兩個惡靈，愣了愣，隨後想明白了什麼，居然是露出了笑容，一臉的幸災樂禍。
泰勒這個時候剛要給朋友馬文介紹，結果馬文大呼小叫的跑過去。
「是你，我認識你。」馬文指著林默激動的吼道。
林默看了一眼馬文。
「你誰啊？」
馬文趕忙道︰「對不起，你不認識我，但我認識你，你參加的噩夢求生節目，那一期我看了，老哥，你簡直太棒了，你是我的偶像。天啊，想不到我能親眼見到你。」
噩夢求生？
林默想起來了。
自己之前被弄進電視世界里，的確是被迫參加了這麼一檔無聊的節目。
當時還在里面遇到了所謂的六惡魔。
都是弱雞。
林默印象挺深的。
當時有攝像機對著自己，林默就猜測整個經過被播放出去了，現在看，果然是這樣。
這個肥宅看了那個節目。
「不過那一期半中間突然播放中斷了，後來，惡鬼電視台直接沒了。我當時失望極了，還給電視台打過電話，你不知道，我現在最大的樂趣就是玩游戲和看電視，沒了電視看，我人生樂趣少一半。」
林默看出來了，這肥宅是個話癆。
不過他要和惡靈夫妻交流的也都差不多說完了。
林默拍了拍電視。
「杰希，玩的怎麼樣啊？」
電視機上熒光一閃，剛才被吸進去的那幾個小惡靈被放了出來。
看得出來，它們玩的挺開心。
沒有哭，是真的挺開心。
下一刻，從小電視機里，慢慢爬出來一個頭戴著紙袋子的小孩子。
這一瞬間，周圍的路燈全部熄滅，所有人的耳朵里都響起了一股電流聲，滋滋的，讓人頭暈。
毫無疑問，小杰希的等級非常高，它的能力更是匪夷所思。
這一刻，別說血祖和惡靈家族，就是聶紅和屠夫也都汗毛直立，一臉忌憚的盯著從電視機里爬出來的小杰希。
問題是，電視屏幕那麼小，這怎麼爬出來的？
看得出來，杰希有些怕生。
他走到林默面前，輕輕拍了拍頭上的紙袋子。
下一刻，小杰希的氣息瞬間變化。
那感覺，像是換了個人。
林默熟悉這個氣息。
是智者。
小杰希的代理人，一般外聯和交流工作，都是交給智者的。
小杰希的幾個主要副人格，各有各的用途。
「我听說，你遇到麻煩了！」智者的聲音永遠都是那麼沉穩，仿佛一切事情都是胸有成竹。
「對。」林默倒也不藏著掖著。
「什麼情況，和我說說。」智者完全忽略了其他人，現在智者的眼里，能和他平等交流的，只有林默。
其他人，不配。
看上去是挺狂的，但智者有狂的本錢。
對方甚至可以從電視機里出來，這夠厲害吧。
「如果是大家，我去叫野獸，它最擅長，你要誰死，誰就得死。」智者還以為林默遇到了難以對付的強敵。
「不是打架！」林默搖頭，把大概情況說了說︰「我坐的船，出事兒了，短時間，或者，永遠都回不來了，我得想法子回家。」
「冒昧的問一句，你家在哪兒？」
「地球你知道嗎？」
「知道。」
「地球的另一面。」
「那的確難辦了。」
智者立刻知道是怎麼回事了，他也是沉思了起來，雖然套著紙袋子，看不出他的表情，但從紙袋子上的卡通表情上，看出他是在思考問題。
過了一會兒，智者道︰「我想不出來法子，但有一個人能幫你。」
「誰？」林默沒想到對方還真想出來一個路子，且不說智者口中的人能不能真的幫上忙，那也總好過在這里干等著。
「以前認識的一個朋友，如果是他，一定能幫上你。」智者緊接著道︰「不過他所在的那個地方很危險，我完全不建議你去。」
「什麼地方？」
「暗礁瘋人院！」
林默一听這個名字，立刻是想起來，他之前在電視世界里的那個家庭場景里，見過一個病歷單。
上面寫著杰希的全名，然後是暗礁瘋人院，第十三號病人。
顯然杰希以前在那個瘋人院待過。
林默細問，智者說︰「杰希和我們是逃出來的，而且，永遠都不想再回去，那個地方，我甚至不願意回憶。」
有點意外。
智者的聲音居然帶著一絲顫抖。
他居然在害怕。
林默感覺有些不可思議，杰希這幾個主要的副人格都很強的，商人奸詐，野獸暴力，智者沉穩。
尤其是智者，從來不會顯露出負面情緒，沒想到一個瘋人院的名字，會讓智者產生恐懼。
這麼說起來，那個暗礁瘋人院絕對是一個凶地。
既然這麼凶，那就不去了。
「那我听你的，我不去。」
就在這個時候，智者的氣息變了。
這一次，對方發出了一陣笑聲，有一點尖銳。
「不去，你永遠回不了家，嘿嘿嘿嘿，不如這樣，我幫你找到暗礁瘋人院，你呢，也幫我做一件事，放心，很簡單的。」
听聲音，完全就是變了一個人。
林默想了想，開口道︰「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