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你就是我的騎士

一張鍍金鳳凰圖案請柬落在暮笙手里,王母娘娘大宴文武,連帶著家眷一起大宴,暮笙甚至看也不看便丟三落四,王母娘娘這些天和裴家二人斗智斗勇,好像並不佔上風,她此舉無非是想把二人逼出門外,一個隱忍多年、策劃多年哪來的好斗、好折騰!

靜容端著茶走進來,昨天開始不見齊爵跟回來,靜容依稀猜到兩人好像在爭吵,于是仔細地觀察著暮笙,看她沒多大反應,便放了心。

「娘娘卻沒有看過請柬?」

暮笙︰「要說啥呢?」

靜容放下茶水︰「奴婢剛經過御花園時就看見二位大臣匆匆趕往壽安殿。話說三皇子起程回京。名頭就是為了拜祭先帝。一路上輕車從簡。只帶回幾名侍衛!」

暮笙淡淡一笑︰「別人動過自己的根,自己能夠坐享其成就奇怪了。掛著冠冕堂皇的理由,只帶著幾個男人做樣。即使不願意他再來,也攔不住。這次,算是動真格了吧!」

「娘娘不著急了嗎?皇帝還是皇陵里的,如果」

以下文字靜容都沒敢開口。

暮笙拉開杯蓋︰「如果三皇子除太後外,皇帝身份不保?」

「奴婢才著急呢!」

「「我知道啊,但是這種擔心你們大月復便便,只要皇帝還在皇陵之中,他便沒有這種外在的風險,而且如果皇帝能夠安然地走出去,誰要移動他也更沒有辦法,如今咱們啥也不用操心,只當看戲罷了!

皇權爭斗可以當戲來看嗎?一個女子,一個皇帝,兩個女人之間的斗爭到底是什麼樣子呢?靜容望著眼前的一切,心里充滿了疑惑。靜容在心里嘆了口氣,自己真的不能理解她們那些貴人們的想法!

可是暮笙盡管要看戲,可是有的人就是不肯饒她一命,茶杯未放就有的人過來傳話說王母娘娘召了過來!

暮笙揉捏著眉,看戲感興趣,但演戲卻沒意思,腦袋歪扭著整得頓時趴下︰「靜容啊!本宮的感覺頭暈腦脹的,不知是昨晚吹來的風染上風寒的吧!」

靜容對暮笙這個剎那的轉變一愣,嗯了下方才回神︰「奴婢這個去找蕭太醫來給娘娘要脈吧!」

「走!本宮先睡了。沒有人了!」

暮笙三步並做兩步,沒有幾下便走到床邊,掀被往里臥,剎那間便完成了一死魚生龍活虎後又挺尸!

靜容的眼皮一下就被她給吸走!

王母娘娘想不到暮笙竟然敢不答應,氣得一肚子火無處發泄,偏她此刻又不能動暮笙,只恨摔個正著便叫人找趙國公商議對策!

且蕭沉雪到靜心殿一游,看到暮笙睡得正香像只死豬,面無表情地留下調養好的藥方便離去,對這女王不質的抽風自己早已習以為常!

但這一方倒也穩當,但也有坐不住的,齊爵和夏目木打架回來後遭到老尚書的禁足,原本因情場受挫而預備乖乖呆幾天的,可是一日未到便听到暮笙病倒的消息,自己哪里還能坐下來呢?他趕緊到了病室。老尚書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齊爵,說:」你把他叫過來吧!」齊爵動了一下,抬起頭。」我不知道你要干什麼?夜幕降臨,擊倒了守衛自己的護衛,沖出了府門!

暮笙吃飽了起了個大覺,洗漱完畢剛要吃飯,可是,剛抬起筷子未動,卻被忽然沖進來的齊爵嚇了一跳,齊爵扶著肩,滿臉急切地說︰「您那兒難受嗎?」

暮笙手里筷子也掐了一下沒放下來,分明是齊爵嚇了一大跳︰「那你」。

暮笙話不投機半句多,齊爵卻從浮躁中醒悟過來,自己這副模樣咋像病了呢?他的手已經伸進褲兜里去了。她的心一下子涼了下來,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呢?他是怎麼變壞的呢?認識到一些東西後,滿腔焦慮在一瞬間化為嘲笑,自己何時又成傻子呢?

低垂的碎發掩住雙眸,齊爵慢慢放開暮笙,這次暮笙卻不給他回頭離去的時間,拉著他即將放開的那只手︰「你跟我走吧!」

齊爵想抽回雙手,但身體不受控制地跟了上去,而他心中,依然無法拒絕她!

暮笙和齊爵一路行來到後花園中,身邊宮女見她們手牽著手急忙後退躲避,當她們行至荷花池時滿園只有她們二人!

暮笙頓了頓,吸了兩口氣,忽然轉過身來抱著齊爵腰背,緊了一下!

這次輪到齊爵大吃一驚,但暮笙早已讓他有了更多的震撼,這一刻他只感到吃驚,而後才心安理得,得之時他欣喜若狂,但最終換來的是她的淡然和另一種難過,他怎麼會有驚喜呢!

暮笙深吸了一口齊爵的香,陽光,年輕,放心,令她怦然心動向往的氣,是她前所未有的!

兩人保持這架勢默不作聲,良久暮笙才慢慢開口︰「昨天我應該說的還沒有講完呢。今天你要是去了,還听我講完行嗎?」

齊爵僵了一下,沒抱住她,但也沒推辭,他雖紈褲驕橫不法,但並不等于他就像那些紈褲子弟那樣愚昧,他驕橫就在老尚書許可之內,而且老尚書即使再寵再寵也決不允許孫子成為無能之人了,這樣他就比同齡人懂的更多、看得更透了,男女情雖書中未教,但他始終遵從本心,從而覺察到了他對暮笙一往無前的愛,又嘗到了大起大落、萬念俱灰的滋味,于是他有了更理性的態度,起碼讓他不受排斥,這才有了荒唐!

暮笙當然知道她傷害了這少年,她很想放手,但內心有另一種聲音在對她說,不可以就這麼放,起碼要給他一次機會。

「我」

一張嘴便失語,暮笙自謙的笑著,結果她還能緊張嗎?

他說︰「我的確有想過要你慢慢地沒有熱情地自己走。但我並不排斥你接近。在我用」暮笙」這個名字掉下騎士之吻的那一刻,我便已認可你的出現。在這世界上,只有你最接近我!」

齊爵自謙道︰「不也有夏君澈嗎?」

暮笙搖頭晃腦︰「澈兒不一樣。對于我而言,她是我阿弟。有一次我看著唯一愛人慘死而我束手無策,甚至只手遮天,最終還是無法換回阿弟。那傷心絕望的感覺差點把我撕了個稀巴爛。等大家都離我遠去時,我還想著」死算了」,可偏偏在這活著。本來以為這不過是行尸走肉而已,可偏偏讓我認識了澈兒。看到澈兒遍體鱗傷垂垂死掙扎時,我似乎看見了澈兒。如果那一年我提前走了,一切還會變嗎?」

「「為了他,我什麼都能做到,連生命都能得到,但他就是我阿弟而已,和你絕對不一樣!

齊爵感覺自己千辛萬苦築成的高強在一瞬間塌了個坑,但她分明是說明白了為什麼他還感覺酸酸的,她關心夏君澈永遠都在她之上,而這也是她正襟危坐的丈夫,如此一想,心里酸溜溜的水兒就更加冒上來!

「「那在你眼里,我算得了什麼呢?「我不是一個人在戰斗。」

「我就是你的敵人!」

「為什麼?難道你就不能告訴我為什麼嗎?」

「因為我不知道。」

齊爵沉默了片刻後回答道。齊爵問我還有什麼想說的話時就覺得呼吸全停了下來,那是我最想說但又始終沒有得到回答!

暮笙听後放開齊爵,微仰著頭看了看自己的臉龐,又慢慢地看了看眼眸︰「您知道初見您時我的心情嗎?」

齊爵一瞬間就想到了兩人的見面,臉色微微發燙不說話,這應該是沒有什麼好感了吧?

「其實,我非常羨慕你們,過著這樣瀟灑恣意,這樣張狂無拘無束的生活。明明一付似乎無人鄙夷的表情,可我感覺非常可愛。在我眼里,你們是個嬌生慣養的小孩,就像太陽一樣生機勃勃!生活在黑暗里的人們總向往著太陽,而且在黑暗里時間一長,最後看到太陽,太陽雖然能燒灼他們的皮膚,但照不到他們的心里去。于是,我嫉妒你們,愛看你們恣意,愛看你們驕橫,愛看你們幼稚,愛看你們害羞無知。

可你們明明愛著太陽,卻怎麼也得不到太陽。」

「曾有這樣一個男人,花了10年時間,使我對他的出現習以為常,也使我毫無準備地堅信他是我周圍惟一的溫度。我不知該怎麼去接受。直到他離我遠去的那天,我才知道我的情感,但一切為時已晚!」

「你那一天的淚水讓我覺得很心痛。我對你的接納也很真誠。但是……我習慣于接納與排斥,但又不懂得怎樣喜歡與熱愛。還有……我會害怕……害怕如果我真喜歡你就忘了他對我的情意……我舍不得忘了他!」

齊爵慢慢收手擁暮笙入懷,一切絕望與憂傷皆因暮笙的一句話而化為雲煙,這令他初悸、初嘗喜極而淚極而泣的女子,他又怎能舍得釋懷?

「我並不想代替他。我只是不知道自己在你們眼里算得了什麼?」

「情人,奸夫,您要我如何回答您呢?」

齊爵頓時臭了一臉︰「肯定不是這樣子的!」

暮笙舉手湊近他臉上,頓了頓瞬間後溫柔地貼著︰「我早就對你說過,你就是我的騎士。暮笙有資格在我旁邊站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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