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兄與弟(1W)

作者︰村村就是村村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只要我們這麼做,只要我們聯合起來,一定能」

止水的話尚未說完。

鼬冷漠的表情與視線,便讓他無論如何,也無法把後面的話說完了。

他身上的黑色風衣在此刻隨著風而獵獵作響著,背後的宇智波一族的族徽在隨著風衣的擺動輕輕搖曳。

「說完了嗎?」

鼬用淡漠的話語,詢問著止水。

宇智波止水難以置信的看著他,雙拳不自覺的攥緊︰「你」

「抱歉,止水,你幼稚的想法,已經讓我有點厭倦了。」鼬的話宛若一枚釘刺,直入宇智波止水的心髒,他在此刻心中升騰出一股無源怒火,卻又很快化作了蕭瑟入骨的涼意。

宇智波止水的表情逐漸冷漠。

兩人站在偏僻的街道上,相對而站著。

宇智波鼬如今比起止水,甚至還要高大一些的身體,只是安靜的屹立不動,雙手插在口袋里,逆光站著,臉在光線中變得有些模糊,淚痕之上的眼楮里,只有讓止水心寒的漠然平靜。

宇智波止水穿著暗部的戰斗服,背負長刀,此時垂下眼簾,一只手攥緊卻又放松,最後,同樣插進了褲兜。

「你,已經不是我認識的那個家伙了。」宇智波止水同樣聲音平靜了起來,听不出什麼情緒波動,臉上再也沒有往日溫和且憨實的笑容。

宇智波鼬只是靜靜地注視著他的眼鏡,聲音平和,卻又清晰的傳到了宇智波止水的耳中。

「我一直都沒變過反倒是你,一直和以前一樣。」

宇智波鼬在此時此刻,和止水的心情,十分相似。

鼬垂下視線,望著地面,心里卻出乎意料的沒有太多波瀾——他早就想到了現在的這一幕。

你太幼稚了,止水。

聯合、改革?

不,宇智波,不需要這種東西。

這種東西,也沒有辦法改變宇智波。

他再次抬起視線,眼神依舊毫無波動,無法言明的話語,在心中輕輕響著︰拯救宇智波,幫助結弦建立我們理想中的木葉的方法,只有一個

這件事,鼬無需止水的幫助。

惡人,只要一個就夠了。

止水啊像你這樣天真的家伙就好好的生活在結弦將要建立的那美好的世界里吧。

鼬轉過身去,不再去看止水的表情。

止水沉默不語,心中卻同樣反復回想著,思考著鼬的話語。

轉身離去,邁開的腳步,逐漸堅定。

也罷!

如果鼬不願和自己一起,制止這一切的話。

那就讓我來

我來親手改變這一切!

此刻的宇智波一族中。

宇智波富岳坐在書房里,身旁的宇智波上忍壓低了聲音,忍無可忍的再次低聲發問道︰「富岳族長,我們該怎麼辦?距離那些宇智波人失蹤已經快一個月了,我們是不是,還是向木葉高層匯報一下,比較好?」

宇智波富岳只是平靜的拿著手中封皮陳舊的古書,逐字逐句的品讀著,心不在焉的回答道︰「最近還有人失蹤嗎?」

「沒有了,只有前些日子,我們損失了一批下忍和中忍他們可都是覺醒了寫輪眼的族人啊!盡管大多數都只是兩勾玉的水準,可這已經不是小事了!」

宇智波一族和日向一族可不同,其中,能夠開眼的宇智波一族,只是一小部分。

諾大的宇智波一家里,如今開啟寫輪眼的人數,也不過寥寥數十。

十幾人神秘失蹤,連眼楮都不知去向,這對于宇智波而言,已經是無論如何都難以接受的重大損失了。

听著身旁的上忍說出的話語,宇智波富岳放下了手中的書籍,平靜的凝視著他︰「你是要我們,向火影求援嗎?」

上忍張開嘴,而後合上,猛然意識到了問題所在,他下意識的搖搖頭,而後低下腦袋︰「對不起,是我太著急了富岳族長,您說的對,不能讓木葉知道我們宇智波一族遇到了什麼。」

十幾雙眼楮的意外流失,還是在家里丟的——這只能充分說明宇智波一族的無能與孱弱。

對于如今的宇智波而言,絕不能暴露出一絲一毫的軟弱。

宇智波富岳重新拿起書來,繼續問道︰「調查的結果你看了嗎?」

「看了敵人的能力十分詭異,不但可以無視防御結界,還可以自由穿梭于建築之中,曾有宇智波人目睹了有黑影閃過,我們通過形象對比,懷疑其幕後真凶,可能是曾與日向結弦交手過的神秘面具人。」

上忍老老實實的說完,富岳點點頭,而後道︰「還有什麼別的發現嗎?」

「我們懷疑,敵人擁有和飛雷神之術一樣的空間系能力,能夠瞬間將人轉移走,否則,很難將這麼多宇智波人悄無聲息的帶走——甚至來不及反抗。」

「現在我們已經加強了警戒,族人也有了戒備,新的警戒結界也在研發布置當中了。」

富岳嗯了一聲,輕聲道︰「那就這樣吧。」

上忍猶豫了一下,還是什麼都沒說,對他恭敬的行禮後,撤出了書房。

宇智波富岳盯著手中的書本,久久未能翻頁。

先是族人意外失蹤,而後是團藏突然出現,給了他這樣一本用來扳倒三代的「認罪書」後從自家地牢里離奇失蹤,然後是日向結弦突然出任火影

一樁樁一件件事,讓宇智波富岳隱約察覺到了陰謀的味道。

他能感覺得到,在宇智波一族的背後,有著一只潛藏在黑暗中的大手,在暗地里推波助瀾著,讓宇智波一族走到了如今這般地步。

只是

宇智波富岳放下了書籍,隨手將它丟到桌上,已經沒有了再看下去的閑情雅致。

他思緒復雜,竟一時腦海中猶如亂麻般的混亂,疲憊的閉著眼,靠坐在書房的椅子上。

久久,嘆息一聲,竟沒忍住,低聲咬牙切齒般的念出兩個名字︰「日向結弦止水」

但很快,他猛然睜眼,雙眼凝實看向窗外,氣勢陡然拔升的同時,呵斥道︰「誰!?」

窗戶邊傳來了響動。

「是我。」

佐助的聲音微弱的傳到耳中。

宇智波富岳張了張嘴,最後卻只是冷冰冰道︰「你來這里干什麼?」

宇智波佐助現在的個子還矮,此時站直在窗戶邊,只能露出半張臉,眼神不安的晃動著。

「沒什麼只是,好久沒有見到你」

佐助話音落下,只迎來宇智波富岳更嚴厲的叱責聲道︰「胡說!難道你在晚飯時見不到我?」

「不是是,是想和你,說說話。」

佐助低垂著臉,說出的話隱隱帶著哭腔,他話音落下後,竟不等宇智波富岳回復,窗外便響起了佐助跑動的聲響,逐漸遠去了。

宇智波富岳先是惱火,怒其不爭︰真是沒有用的家伙!像他這麼大的時候,不說是日向結弦,單是鼬,就已經

而後,卻是一愣。

他沉默著,深呼吸後,伸手扶著自己的額頭,有些不知所措的坐在書桌前。

我真的已經很久沒有和佐助說過話了嗎?

他細細想來,最近的日子,即便是晚上和家人一起吃晚飯時,似乎也滿腦子都是這些麻煩的事,別說是佐助,即便是他的妻子,似乎也只能听到他在睡前的一聲晚安。

平日里,不是在根部想盡一切辦法接手團藏留下來的破爛攤子,思考著怎麼把這根部「變廢為寶」,就是在書房里思考宇智波之後的走勢,木葉的形式

愕然回首,竟驚覺,真的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和佐助說過什麼話了。

即便他在吃飯時說起學校的事,也只有佐助的母親和鼬會回應,自己只是悶頭吃飯,吃完就離開。

他的瞳孔微微的顫抖著。

宇智波富岳粗糙的大手,用力的搓了搓自己的臉頰。

他沉下心來,深呼吸。

「沒關系,他只是年紀還小不,只是美琴和鼬把他寵的太過了!」

「像鼬在他這個年紀,已經成為了一名合格的宇智波忍者了!」

「我現在的努力,也是為了他像他這樣沒有才能的家伙,如果沒有了宇智波一族的庇護,未來又怎麼可能過得好?」

「只要成為火影,就可以讓他作為火影之子而生活在木葉,即便沒有鼬優秀,也可以安全的,度過一生。」

「不必像現在的宇智波一樣,被人忌憚,遭人白眼,付出了那麼多卻永遠得不到信任與回報。」

「我是為了家族,也是為了家人!」

「原諒我,佐助。」

他低聲念著,聲音,卻在這幽暗的書房中,被吞沒不見。

而被父親毫無理由的訓斥,傷心至極的佐助一路狂奔著,漫無目的的離開了宇智波族地,強忍著眼淚才沒有掉下來,生怕會被人看到自己這副模樣。

「佐助?」

但不幸的是,沒能跑多遠,便被人叫出了名字。

佐助下意識的扭過頭去,試圖遮掩自己的表情,但叫出他名字的男人,卻對他實在太過了解了。

沉穩的腳步由遠及近,宇智波鼬高大的身影,逐漸走近。

「怎麼了?一副要哭了的樣子。」宇智波鼬的聲音在佐助耳邊響起,便讓他辛苦忍了好久的眼淚漱漱落下。

「是練習火遁的時候燻到了眼楮。」宇智波佐助說完後,便听到了宇智波鼬略帶笑意的回話;「是嗎?豪火球之術,還能燒到眼楮的嗎?」

「熱到了!」佐助仍在嘴硬,背對著他,擦了擦眼楮。

宇智波鼬的手輕輕搭在了他的頭上。

怎麼辦呢

哄小孩子這種事好難。

不知為何,他突然想到了很久很久以前,日向結弦和他與泉一起在公園時的場景。

盡管已經忘記了泉為何哭泣,也忘了自己到底是怎麼試著去哄她別哭的,但唯獨記得清楚的,是結弦之後靠近時,那張嫌棄的臉,和揶揄的話。

「哄孩子都不會,還想什麼人生大事。」

啊,是啊,那時候的自己,整天思考著生命與死亡的事情結弦是對的,那些事情,對于那個年紀的孩子來說,實在是太早了。

鼬意識到自己思路有點發散,急忙收束——所以,當時結弦是怎麼把泉哄好的來著?

他沉默片刻,突兀的低聲道︰「需要我陪你玩會忍者游戲嗎?」

「哈!?」佐助眼淚都忘了流,呆呆地看著自己的哥哥。

那種四五歲小孩子才要玩的游戲我現在,都已經在忍校讀書了啊!

只是盡管有點丟人,但是,和哥哥玩忍者游戲的話

佐助竟隱隱有點心動。

不過很快,他抿抿嘴唇︰「哥,你還以為,我是四五歲的小鬼頭嗎那種幼稚的游戲,我不需要。」

佐助像個刺頭,被自己脆弱的自尊包裹著,繼續向外走去。

但話里,顯然听得出,他更傷心了。

忍者游戲

原來在哥哥眼里。

我也還是幾年前的那個小鬼。

他也並不關心我!

听著佐助更加傷心的話,宇智波鼬突然又心生了幾分感悟——當年的結弦面對自己時,或許也經常有這種感覺吧這種傲嬌的小鬼,可真是麻煩。

而結弦是怎麼做的來著?

他不由勾起了嘴角。

只是稍微加快腳步,小胳膊小腿的佐助便被他追上。

宇智波鼬扭頭,盯著他還是失落的哭臉。

模仿著日向結弦的樣子。

露出了揶揄的笑。

「真是可愛呢佐助。」

佐助霎時間精神了起來,哭也不想哭了,只是咬著牙,鼓著臉︰「你在胡說些什麼啊!」

宇智波鼬笑容更甚︰「難道,你是覺得自己剛才的舉動,很成熟嗎?」

佐助沉默了起來。

過了一小會,他低著頭︰「對不起,我不該,不該對你發火的。」

「嗯。」鼬溫柔的笑著。

他思索片刻,想了想,牽起了佐助的手來。

「願意講的話,就講,不願意的話,就自己憋著吧。」

「要不要吃丸子?」

佐助被他這兩句上下跨越頗大的話弄得一愣,但還是任由他牽著手,別扭的偏過臉去,把臉好好擦干淨的同時,低聲道︰「不吃,那種小孩子和女孩子才愛吃的甜食」

「是嗎?那我就自己吃了。」鼬只是笑著。

「」

直到鼬買下了兩串丸子,遞了一串給他,佐助才偏著臉︰「真是的要是被我的同學看到的話,很丟臉啦!」

話雖如此,但還是拿下了丸子,和鼬小時候一樣,做賊似的東看西看,生怕有同學會看見「酷炫的佐助」在吃這種「可愛的」的東西。

顏色鮮艷的丸子甜滋滋的,讓佐助吃了一口,便忍不住眯起了眼。

好吃。

「和以前的味道相比,更好吃了呢。」鼬大大方方的吃著,卻視線一瞥。

看到了遠處雙手插袋,漫無目的閑逛著的鳴人。

而對方,也恰巧在此時看了過來。

「鼬哥,下午好。」鳴人大大咧咧的打著招呼,聲音響亮,一旁的村民便因此有些嫌棄的瞥了他一眼,他卻渾然不覺的露出燦爛笑容。

佐助下意識的想把丸子藏起來,但卻意識到為時已晚,只能繃著一張冷臉——如果他問的話,就說是哥哥非要給自己的。

但鳴人卻什麼都沒說,只是看著他倆牽手一起吃丸子的樣子,流露出了有些羨慕的眼神,卻又不顯痕跡的重新抬起視線,看著宇智波鼬。

宇智波鼬表情溫和,因為日向結弦,他多少也和鳴人聊過幾句,關系還算不錯,盡管他不是什麼善于交流的人,可耐不住鳴人相當主動,只要不看起來不討厭他,就會被他喜歡。

「下午好,鳴人。」

鳴人咧嘴一笑,瞥了一眼佐助,見他一副酷酷的樣子,只是不屑的哼了一聲,卻沒找茬,而是猶豫了一下,問道︰「結弦哥最近很忙嗎?」

「嗯,畢竟是火影嘛。」鼬輕笑著回他。

鳴人也有些難為情的偏開臉,雙手抱著後腦勺,一副十分別扭的樣子說道︰「啊,那,那我要是去火影大樓找他的話,會不會打擾到他?」

「應該不會,他再忙,和你說說話的時間也是有的,如果你想去見他的話,直接去就好了。」

鼬微笑著鼓勵道︰「他很忙,或許沒時間主動去見你,但如果你主動去見他的話,他一定會很開心的。」

「是嗎?」鳴人不大自信,但還是咧嘴嘿嘿笑著︰「我知道了,謝謝,鼬哥。」

「哼,吊車尾。」佐助不爽的低聲碎碎念,和寧次性格相似,面對這種對自家哥哥格外親近的家伙,總是有點莫名奇妙的不爽。

鳴人這可不慣著他︰「吼哦,等我練會結弦哥教我的超級必殺,到時候再看看誰是吊車尾!」

他說話時信心滿滿的樣子,讓佐助有些狐疑,他不怎麼相信鳴人這個吊車尾的天賦,但卻很相信日向結弦的本事——那可是連哥哥都十分認可的男人啊。

鳴人卻昂著脖子︰「要不是結弦哥說替我找的老師還沒到,沒人盯著我,怕我練出事來,一直不肯教我超級禁術,以我的天賦,早就超過你啦!」

超級禁術!?佐助臉色一凝,下意識的看向自家哥哥。

鼬無奈的嘆氣,搖搖頭。

以結弦的性格九成是在糊弄人。

自己小時候到底是怎麼想的,會覺得這樣的家伙,十分值得信任呢?

只是嘴角,卻因為那些美好的回憶,不自覺的勾了起來。

「可惡」

看著鳴人直接跑掉,壓根不給他回話的機會,佐助氣惱的咬緊了竹簽,狠狠吃了一個丸子︰「哥哥,我也要學超級禁術。」

「我想想。」宇智波鼬昂起頭來,尋思了一會,露出微笑︰「好。」

佐助登時來了興趣,把丸子囫圇吃掉︰「現在!?」

「現在。」

宇智波鼬微微一笑。

別的他不清楚。

但有一門日向結弦曾經在切磋時用過的禁術級體術,他卻記憶猶新。

至今想起,仍覺得渾身發冷,頭皮發麻,不可思議。

好像是叫千年殺吧

「叩叩!」

「結弦大哥!」

門口響起的鳴人的聲音,讓日向結弦忍不住笑著抬起頭來︰「進來吧。」

他此刻,忙里偷閑,正在琢磨著一門秘術。

桌上擺放著的水晶球里浮現出的景象讓他至今嘴角都未曾放下過,笑的十分快樂。

三代老頭留下的這個水晶球乃是特殊忍具,可以和覆蓋了整個木葉的超級結界聯動,只要知曉對象的查克拉性質,就可以用水晶球監視、觀察任何一個在木葉村的目標。

這門名為「望遠鏡之術」的秘術難度不高,但卻用處極大,可以讓火影足不出戶的對木葉了如指掌,是一門十分強大的偵察忍術,盡管這門秘術,需要建立在木葉的結界和特制水晶球的基礎上,但卻仍然妙用無窮。

比如說,日向結弦近來閑著沒事就用這望遠鏡之術搜搜帶土的查克拉。

帶土的神威著實無賴,只要潛入異空間,就可以完全無視任何障礙來去自如,甚至還能用神威空間帶著人來。

他最近的活躍讓日向結弦有點不爽,早已做好了決定——再見到這家伙,即便殺不掉他,也要讓他好好長個教訓才行。

有了飛雷神之術,再加上自己的白眼,日向結弦已經有了最少八成的把握,能讓帶土吃不了兜著走。

「結弦哥好帥!」漩渦鳴人看著臉上笑意仍未消去的日向結弦,注意力卻全在他的衣服打扮上。

此刻的日向結弦穿著小薰做好的一套新衣服,頭戴著斗笠的樣子,屬實讓鳴人即羨慕,又震驚。

直到此刻,他才終于有了日向結弦成為火影的實質感受。

日向結弦放下水晶球。

抬頭看他,鳴人還是一副精神頭十足的樣子,此刻夸張的擺出一副震驚的樣子,不由讓人莞爾。

「是嗎?這是小薰給我做的衣服,很不錯吧?等你忍校畢業,就讓她抽空也給你做上一套衣服好了。」

日向結弦溫和的笑著,還站起身來,給他好好看清楚,而後,才悠然坐下︰「不過,你突然來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漩渦鳴人尷尬的笑著撓頭︰「倒也不是啦就是听說結弦哥你當上了火影,有點突然。」

他說完後,又趕忙補充道︰「我當然覺得結弦哥當火影是沒問題的啦!就是覺得,呃,好像,有點,怎麼說呢」

看著鳴人抓耳撓腮的樣子,日向結弦忍俊不禁道︰「毫無預兆,不太真實,是吧?」

「嗯嗯!」他用力點頭。

日向結弦一只手托著下巴,仰著臉︰「我也這麼覺得呢。不過,無論出于什麼樣的原因,只要坐在這里,就得好好干才行,即便早了些,那也不全是壞處嘛。」

「好厲害!」鳴人眼里冒著星星︰「那,結弦哥現在,豈不是成為了史上最年輕的火影?」

「哎~」日向結弦卻做出一副無所謂的表情,輕松道︰「這種事情又沒什麼意義。」

「嗚哇!」鳴人一臉憧憬,七嘴八舌的問著,成為火影有什麼好處。

日向結弦卻對他訴著苦,用通俗易懂的方式,把火影的辛苦之處給他說的明明白白,讓鳴人一愣一愣的,眼楮都快變成了蚊香狀。

「原來,當火影,這麼難的嗎」

漩渦鳴人有些難以置信的說著,又有些泄氣︰「我好像,完全做不來啊。」

「所以,現在的你才需要加倍努力嘛。」日向結弦卻在用事實打擊他之後,反而鼓勵了起來。

他認真道︰「我可是還想著,等你成長好了,來接我的班呢。」

「我!?」漩渦鳴人難以置信的指了指自己。

他先是幻想了一下,而後又苦著臉︰「不行的啦,我」

但話到嘴邊,卻怎麼也說不出來了。

鳴人低著頭,心髒怦怦跳著,從小便陪伴在身邊的夢想,在無聲的提醒著他。

「我會加油的!」他昂起頭,變得斗志滿滿,一臉的堅毅︰「我!漩渦鳴人!可是要成為第五啊,第六代火影的男人啊!我會加倍努力的!結弦哥,你看好吧!」

「嚇了我一跳呢,還以為你是要把我趕下去」日向結弦調侃他幾句,看著鳴人又手忙腳亂的解釋,勾起嘴角看了一會。

「對了,既然來了,我剛好也有問題要問問你。」

日向結弦話音落下,鳴人便緊張的繃直了身體︰「是!」

一想到日向結弦對自己的期待是下一任火影,鳴人就又是激動,又是壓力滿滿。

他想著︰現在,或許也只有結弦哥會認可我這個不切實際的夢想了吧?

「忍校里的孩子,對于新任火影,有沒有什麼看法呢?」

日向結弦表情依舊在微笑,但眼神卻分明認真了起來。

鳴人沒有察覺到不同,想了想,才說道︰「好像也沒有什麼不同的啦,就是都在好奇,結弦哥是個什麼樣的人而已啦。

畢竟,即便我知道結弦哥很厲害,但其他同學畢竟沒怎麼見過結弦哥嘛,會覺得很陌生。

喔,倒是也有些討厭的家伙,會懷疑結弦哥的本事,不過,我都有告訴他們!」

鳴人燦爛的笑著,豎起大拇指︰「結弦哥是最強的!」

「嗯,這倒沒錯。」日向結弦輕笑兩聲,撐著下巴的一只手,手指輕輕敲了敲自己的側臉,才繼續道︰「明白了。」

還是需要一場硬戰或者說,一個展示能力的機會才行呢。

發展個人聲望的路,還真是漫長呢。

總覺得自己之前已經足夠努力了,可現在一看,只是去暗部呆了兩年,又在家掛機了一段時間,曾經的「日向天才」,對于木葉的新生代而言,就已經成為相當陌生的存在了呢。

日向結弦沉思片刻,暫且將這件事放在腦後,對著鳴人道︰「對了,鳴人,有沒有考慮過,提前畢業?或者說,暫時休學?」

「畢畢畢畢業!?休學!?」鳴人一臉震驚,伸出食指指著自己︰「我!?」

日向結弦嗯了一聲,平靜道︰「不出意外的話,你的老師很快就到了。我不敢確定,他是否會一直留在木葉,所以,或許,你得做好隨時休學,跟著他離開木葉修行的打算。」

鳴人猶豫了起來。

自從上次日向結弦對他說過了一些事情之後,他便開始試著在班級里交朋友。

事實證明,結弦哥一向是對的。

只要誠懇的,用心去交朋友的話,真的是可以收獲友誼的。

就像丁次,鳴人只是用結弦給他的零花錢買了袋薯片,就成功的和他成為了好友,半點也沒有因為自己是「妖狐」而嫌棄自己。

如果要休學的話

等到自己回來再畢業,那佐助豈不是都要成為中忍了?

鳴人的腦子里,顯現出了畫面︰小櫻和井野眼里滿是愛心,看著佐助一臉夸張的說著——不愧是佐助呢,這麼早就成為中忍了,不像鳴人,現在還是下忍呢!

嗚,唯獨不想輸給他啊!

「我只是隨口一提,事情到底如何,還得等你老師到了,看看他的想法,說不準,他不喜歡你,就不收你為徒了呢。」日向結弦打斷了他的胡思亂想。

「哈?」鳴人一愣,隨後傲然道︰「哼,他很厲害嗎!?結弦哥可是火影啊!」

日向結弦捏著下巴︰「某種意義上來說,確實很厲害,如果跟著他訓練的話,或許你只需要一兩年,就能輕松打爆現在的佐助喔。」

「我學定了!」鳴人斬釘截鐵的說著,他雙拳緊握︰「不管有多艱難,我一定會成為他的弟子的!說到做到!」

日向結弦勾起嘴角︰「嗯。」

「如果快的話,明天,他就能到了。

到那時,就一起吃個飯吧。

順帶,給你講點有趣的事。」

日向結弦笑眯眯的看著他,眼里,卻閃過一絲復雜。

漩渦鳴人疑惑的仰起頭︰「是什麼啊!?」

「比如,你的父母是誰還有,為什麼村子里的人,會叫你妖狐?」

日向結弦微笑著說。

鳴人如遭雷擊,下意識的張大了嘴︰「父母!?」

他瞪大了雙眼,雙拳不自覺的攥緊,臉上再也不見往日的嘻嘻哈哈,只有陰郁的、沉默的、完全不像是往日幼稚樣子的表情。

許久後,漩渦鳴人低著頭。

「有,有必要嗎?」

他竟反問。

日向結弦微微皺眉,側著臉看他。

鳴人依舊低著頭,卻連身體都微微顫抖了起來。

「那種把我生下來,就不知所蹤的人我,我才一點都不好奇!有結弦哥在,我才不需要什麼父母呢!」

日向結弦沉默片刻,手指對準鳴人的腦袋,輕輕一點。

明明相隔了一張桌子,鳴人卻仿佛腦門上被人用手指重重一敲。

他吃痛抬起頭來,只看到了日向結弦平靜的藍色眸子。

「嘛,總之,等你老師來了,再給你解釋,今天就懷揣著希望和糾結,躺在被窩里輾轉反側吧!」

「這是作為你不成熟表現的懲罰——要記得,不要對自己並不了解的事情妄作評價,更不準這樣說你的父母哦。」

鳴人卻悶悶的低著頭︰「我知道了」

心底卻還是有點難受。

過了一會,又有點貓抓似的心癢難耐。

就不能先告訴我嗎?

萬一那個便宜師傅要等十幾天,幾個月才來。

我怎麼辦啊!

真是討厭啊,結弦哥!

「給你。」

日向結弦隨手丟去一個小錢袋。

鳴人下意識的接了過來。

「以後你的零花錢,可都是我來給的喔。」

他打開一看,里面閃閃發光的硬幣和零碎小額紙幣,讓他呼吸一窒。

結弦哥!

我最喜歡了!

「每月一次。」

「另外,有什麼想要的,也可以和我說。」

日向結弦看著他,眼神卻隱隱有些復雜︰「畢竟,我可不像三代老頭子那樣小家子氣。」

「謝謝!五代目火影大人萬歲!」鳴人樂呵呵的笑了起來。

「這叫做提前投資,畢竟,你可是我最看好的六代目火影嘛~」

兩人笑著又聊了幾句。

鳴人走出了門。

只是剛剛出門。

他臉上燦爛的笑容,便開始難以維持了起來。

沉默著向前邁步,褲兜里,再沉重的錢袋,也沉不過自己的雙腳。

父母

我的,父母

三代老頭子

妖狐

新的老師

即便日向結弦還沒有向他解釋過什麼。

但鳴人卻隱約已經意識到了什麼。

尤其是當手里的零花錢突然增加,日向結弦在因此而談及三代時,隱約間流露出的不滿。

都讓看似笨蛋,實則敏感的鳴人,意識到了很多。

走在路上,鳴人隱隱懂得了,為什麼日向結弦要話說一半,卻不願現在把事情全盤托出的原因了。

因為,只是隱約猜到了一點,便讓鳴人感到了無邊酸楚與難過,心里酸酸澀澀的,這是在刻意鋪墊,讓他有所心理準備。

結弦是他最信任的大哥。

三代卻也是他爺爺一般的存在。

如果說,自己的某些遭遇,和三代有關的話

鳴人用力抿著嘴,忍不住攥緊了拳頭。

三代老爺子

而等到鳴人離開後,房間內的日向結弦卻陷入了沉默。

他雙手搭在下巴上,似乎在思索著什麼,不多時,門口的突然有人敲響房門。

「進。」

門口敲門的暗部快步進入,遞出一份文書放到桌上。

日向結弦拿起後,盯著上面的文字,若有所思的笑了起來︰「我知道了,辛苦了。」

暗部低著頭︰「為火影大人效勞,不辛苦。」

他退出辦公室。

日向結弦的眯起眼,看向窗外。

「隴隱村嗎」

文件中,暗部拿來的,是來自隴隱村首領涉木的一封可以說是用于示好的公式文書,內容無非就是對新任火影的上任表示祝賀之余,也希望雙方能繼續保持著和平。

隴隱村是個有趣的村子。

實力不強,其首領的實力,以日向結弦的判斷,連影都算不上,但卻偏偏手握一只尾獸,擁有七尾人柱力。

其地理位置相當特殊,被風、火、雷、土四國包在中間。

日向結弦找出地圖,攤開。

他靜靜的凝視著地圖上的大小國家,陷入沉思。

手指在隴隱村上輕輕點了點,日向結弦關上地圖,寫下文字。

他需要正式回一份文書表示友好。

只是在寫完回信之後,日向結弦卻不由的又想著。

該如何才能讓隴隱村把七尾交出來呢?

是的,日向結弦想要回收尾獸。

像這種小國,面對曉組織毫無招架之力。

而曉組織想要召喚十尾,可不需要完全的九只尾獸——在原著中,他們沒有捕獲到九尾,再加上還只捕獲了八尾的一只章魚足,依然通過穢土轉生從金角銀角身上弄了一點九尾查克拉,就把十尾召喚出來了。

只是在發動無限月讀時,十尾讀條變久了些。

這讓日向結弦不由不警惕。

倘若曉組織另闢蹊徑,或許還有辦法,能繞過木葉所擁有的九尾,便直接把十尾召喚出來。

十尾一出,就會間接導致曉組織中極有可能出現十尾的人柱力,並且被人發動無限月讀,亦有可能因此導致大輝夜的復活。

如果能提前把這些風險解決掉,日向結弦又何必等到敵人出手,再反抗呢?

只要想辦法干掉黑絕、埋了帶土,說服或者干掉長門、宇智波斑就無法復活,十尾不會出現,輝夜也不會出來。

整個忍界的最強力量,也不過就是雷影、岩影、佩恩六道的超影級別,頂多再來些穢土出來的歷代超影,就是上限了。

只是

想要回收尾獸,談何容易?

即便是像曉組織一樣偷偷出手,稍有不慎,被人發現,那就將迎來一場忍界大戰。

其他忍村絕不會坐視木葉拿到別的尾獸。

戰爭嗎

日向結弦沉默不語,嘆了口氣。

他並不畏懼戰爭,事實上,眼下的他,還十分需要一場相當有重量的戰爭來奠定自己的個人聲望。

但這場戰爭,絕不能由他來主動掀起,最好,還是防御反擊。

「時機未到。」

日向結弦做好了決定,暫且不去再想,靜靜等待敵人主動將機會送到手邊來。

旁的不說——眼下那些潛伏在暗處的敵人,又怎麼可能坐視他在木葉火影的位置,安逸的呆著呢?

宇智波一族、幕後小黑手帶土、曉組織、其他忍村

換做三代來,此刻恐怕愁的頭發已經在掉了。

但日向結弦,卻只是感到斗志滿滿。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他倒要看看,誰能笑到最後!

次日,下午時分。

日向結弦依舊在辦公室里認真完成著工作。

門口,輕輕地敲門聲,似乎顯得有些猶豫。

他抬起頭來,勾起嘴角。

「自來也大人,請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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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兄與弟(1W)免費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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