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初探殯儀館

女人的第六感是準的,不管是心細的女人,還是大咧咧的女人,第六感都是她們與生俱來的天賦。

「你這麼看著我干嘛?是不是沒憋什麼好屁?」蕭笛冷著臉問道。

「你說的這是什麼話,這麼漂亮的人,怎麼能說這麼粗俗的話呢?」小心思被看穿,檀玄即便臉皮厚也難免有些尷尬,但是依舊還想掩飾一番,可惜蕭笛這個冤家哪會給他這個機會。

蕭笛紅著臉,梗著脖子說道︰「怎麼就粗俗了,我和你用得著裝淑女嗎?你那點彎彎腸子我還不知道,你什麼時候和我說話和顏悅色過,現在和我嬉皮笑臉的,想都不用想,一定就是要用到我了。」

檀玄嘿嘿一笑,「你說的在理,就是說的太直白了,和你這氣質不搭呀,咱們說話還是含蓄點兒好,我確實有事兒需要你幫忙。」

不等蕭笛再說出什麼難听的話,檀玄態度一變,收起笑容繼續說道︰「是你說要和我一起調查這件事的,那你也不能全指望我呀,你出點力不也是應該的麼,再者說了,我又不是讓你干什麼犯法的事兒……」

「停,停!」蕭笛不耐煩的打斷了檀玄的話,「磨磨唧唧跟個娘們似的,你就說讓我干什麼吧。」

蕭笛擅長的是不講理,知道這樣擺事實講道理肯定不是檀玄的對手,再讓檀玄說一會兒就不知道把她繞到哪兒去了。

檀玄笑嘻嘻地說出了他的目的,「那個……你動用下你的關系,查一查王冬雪和李浩然的尸體被家屬認領了沒有?現在在哪呢?火化了沒有?」

「啥!」蕭笛差點被驚掉了下巴,張著大嘴,一臉驚訝的看著檀玄。

「你什麼意思?你不會是要打他們兩個尸體的主意吧?」

檀玄點了點頭,「現在沒別的辦法了,他們的尸體不也是他們的遺物麼,你趕緊問問吧,如果已經火化了,那我還要想想有沒有其它的辦法。」

說著,見那兩個搬家工人又下樓了,檀玄緊忙拉著蕭笛離開了樓下。

尸體是死者的遺物,這句話雖然听著很有道理,但也重新刷新了蕭笛的三觀,竟然能如此的物盡其用,這也是徹底的沒誰了。只是即便她心里有些抗拒,但依然在回到車里後就開始聯系她的那些朋友。

蕭笛的關系網確實挺廣的,尤其是在公安系統里,好像哪個部門都有她的熟人。檀玄沒見到她給她哥哥打電話,只听她問了幾個姐妹就得到了答復。李浩然的尸體已經被家屬認領並火化了,王冬雪的家屬雖然來了,但是因為一些其他原因並沒有帶走火化,現在正寄存在殯儀館的停尸間里。

听完蕭笛的再次轉述,檀玄直接發動了車子,「走吧,咱們去殯儀館轉轉。」

干了這麼久網約車司機,江州多數地方檀玄都去過,但是他唯獨沒有拉過殯儀館的客人,甚至連殯儀館在江州的什麼地方他都不清楚。沒辦法,只能打開手機搜索一下,然後跟著導航走了。

江州地域面積並不小,畢竟是省會城市,常住人口也不少,但是江州市內卻只有一個殯儀館,徹徹底底的一家獨大,整個江州市區內所有的死者都要在那里風風火火的走完最後一程。

江州殯儀館的位置很偏,似乎用郊區來形容都不足以說明它的偏遠,出了江州城區又往西北方向走了半個小時的車程才來在一片大山的腳下找到它。

檀玄他們到的時候還是上午,殯儀館的大院里還有不少披麻戴孝哭哭啼啼的人。檀玄知道,這還是他們來晚了,如果來的早點兒這里的場面一定更為壯觀,因為殯儀館里的主要部門只工作半天。到了午時,焚尸爐那邊就下班了,想火化那就要明天早點來排號了。當然,家里有老人的也都知道這個習俗,沒有提前一天跑到這里排隊的。

檀玄將車停到停車場的角落里,然後通過停車場里的地圖對殯儀館的環境有個初步的了解。這里不愧是江州唯一的殯儀館,配套設施非常全面,光是告別廳、觀瞻廳就好幾個,而焚化爐那邊也是分出來經典的、環保的好幾個類型。而專業的喪事指導公司和墓地置業的代表更是在這里設置了辦事處。當然,殯儀館的工作人員也有自己的辦公樓,雖然不氣派,但是佔地也不小。

檀玄在地圖中找到了停尸間的位置,並按照地圖上的路線帶著蕭笛低著頭快步從嘈雜的前院進入到了殯儀館的後院。殯儀館里的車多,人也多,但是能聊天的都是認識的,除了那幾個為了工作忙著業績的,不熟悉的人沒有在這個場合瞎打招呼的,一路上,他們二人也沒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後院的人也不少,正有成群的人簇擁著抱著骨灰盒的人從焚化爐的後面往骨灰寄存處走去,也有少數人拎著成捆的黃紙從骨灰寄存處那里拿出牌位去更後面的地方,那邊濃煙滾滾,哭聲震天,更是嘈雜無比。

檀玄從地圖上了解到後院的東面幾棟樓都是寄存骨灰的地方,往西走,穿過一道高牆的大門,角落的那個平房才是停尸間,這里沒有人來人往,雖然只是一牆之隔,但是卻安靜了許多。

檀玄和蕭笛對視一眼便奔著停尸間的大門走去。

「站住!」

就在兩人離門口還有幾步遠的距離時,背後突然傳來一聲陰惻惻的聲音。

二人轉過身,只見身後站著一個駝背老頭兒正在向他們這邊走來,他們進來的時候沒太注意,原來門里面還有一個值班室。老頭兒的頭發花白,長的有點不堪入目,尤其他那雙只有瞳孔芝麻粒大小的眼楮里泛著寒光,看得蕭笛一哆嗦,不自覺的就躲在了檀玄的身後。在這種地方遇到這種人,看著都得慌,幸好是白天,如果是晚上,估計能把人嚇死。

「你們是干什麼的?」老頭臉色難看的瞪著二人問道,聲音不大,但是似乎能直擊心底,听得檀玄二人心里發寒。

檀玄腦子轉的很快,立刻表情沉重地回答道︰「大爺,我們是來送別親人的,我老婆內急,想找個地方方便一下,別的地方人多,她膽子又小,我就帶她來這里了。大爺,這里面有衛生間嗎?我們用一下馬上出來。」

「來這里方便?」老頭冷眼打量了一番檀玄和蕭笛,看得二人都往後退了兩步,他才移開目光。

「這里沒有廁所,沒看到那個門都鎖著呢嗎,趕緊離開這里。」

「這個房子這麼大,怎麼可能沒有洗手間呢,大白天的鎖什麼門啊,難道里面沒有人嗎?還是快到中午了,都翹班出去了。」檀玄繼續裝傻充愣說道,而且語氣還夾雜著一絲氣憤和抱怨。

老頭抬頭看了眼檀玄,陰惻惻地一笑,「這房子里面倒是有人,可是他們用不到廁所。」

「為什麼?」檀玄傻傻地追問道,並沒有因為老頭的笑意減少部分傻氣。

「因為他們都是死人,你听說過死人還要上廁所的嗎?」老頭盯著檀玄的眼楮說道,像是要把這句話通過檀玄的眼楮直接送到他的心里。

「啊!」

檀玄驚叫一聲,楞在那里片刻後,裝出了一臉的恐慌,回頭看了看房子禁閉的大門,然後拉著蕭笛一路狂奔離開了這處院子,就像看到房子里有什麼恐怖的東西要沖出來了一樣。

一路沒有停歇,更沒有回頭,檀玄直接跑到了後院的路口,拐了個彎,直到被焚化爐那趟房子完全遮住了視線才停下來。

「你干嘛跑的這麼急呀?」停下後,蕭笛氣喘吁吁的問道,見來來往往的人不少,怕被別人听到他們的交談,她又往角落里拉了拉檀玄。

「不表現的害怕,不跑的慌不擇路,那老頭能信嗎?」檀玄哼哼著說道,他不是跑累的,而是裝害怕演累的,畢竟裝模作樣不是他所擅長的。

「也是,你看他小眼吧唧的,看咱們兩個的眼神跟看小偷似的,那里邊有啥看的。誰還能去里面偷那些死倒啊?我看他就是故意的,就是像嚇唬咱們一下。」蕭笛也隨著檀玄的話頭嘟囔道,明顯把沒有成功潛入停尸間的責任都賴在那個駝背老頭身上了。

檀玄喘了兩口後便恢復了正常,再次嬉皮笑臉的沒個正行說道︰「他還真沒看錯,咱們倆兒本來就是來偷死人東西的。」

「你……」蕭笛沒好氣的瞪了眼檀玄,同時眉頭緊皺了起來,伸手在檀玄的胳膊上掐了一下,「檀玄你個混蛋,臭流氓,剛才你說誰是你老婆?誰著忙上廁所要隨地大小便了……」

「唉,唉,別掐……」檀玄緊忙求饒,同時還要不斷地解釋,「我那不是情急之下信口胡說的麼,不說找不到廁所能找到那里去麼,我不說你是我老婆,說別的人家也不信啊。」

蕭笛依舊不依不饒,繼續斥責道︰「那你憑什麼說我是你老婆,你隨口胡說,怎麼不說我是你媽呢?」

「呃……」彪悍的人說話就是彪悍,檀玄被蕭笛的話弄的愣了一會兒,然後也沒好氣的懟道︰「我說你是我媽,你當人家是瞎還是傻呀?你多大年紀生我這麼大兒子,你腦子進水了嗎?」

「嘿,你還敢反駁我……」

蕭笛手上再次有動作,而且比剛才更用力了。

不解釋是錯,解釋還是錯,檀玄徹底無語了,掙扎了兩下也沒效果,反而惹得蕭笛下手更狠,最後檀玄直接放棄了抵抗,任由蕭笛掐的過癮了,解氣了,這個事才算完。于是在氣氛肅穆,人們抒發哀思的殯儀館,出現了兩個與場合極其不協調的打打鬧鬧的身影,有時他們的尖叫聲甚至都蓋過了哭喪人的哭聲,在整個殯儀館都顯得格格不入,直到發現旁人的人看他們的眼神明顯不對,他們才反應過來,低著頭跑回了停車場。

回到車里,蕭笛又犯起愁來,「停尸間的大門上有鎖,大門口還有個看門的老頭,咱們怎麼才能進去找王冬雪的尸體呀?」

「沒辦法就想辦法唄。」檀玄語氣平淡無奇的說道,同時啟動了車子。

蕭笛身子一晃。看到車子駛出了停車位,傻傻地問道︰「不是想辦法嗎,你現在開車到哪里去?」

「現在那里有人看著,人多眼雜的咱們也不能硬創啊,等天黑沒人的,就剩那一個看大門的老頭,咱們再想辦法進去。」

蕭笛眼楮瞪得老大,怯生生地問︰「你說咱們兩個晚上去停尸間?」

「對呀,晚上多方便啊,難道你還打算大白天硬闖?」檀玄白了蕭笛兩眼,然後臉上浮現出一絲笑意,問道︰「怎麼的,晚上去你害怕了?」

「沒有,我有什麼好怕的,鬼都見過了,我還怕見到死尸了……」蕭笛搖搖頭,咬咬牙態度很堅決地說道。只是嘴硬歸嘴硬,心里的不寒而栗,她比誰都清楚,任由檀玄將車開出了殯儀館,也沒打听天黑之前他們要去哪里,是不是要準備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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