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7.合作(中下)

有方向就有希望,不管有沒有收獲,那都是試過以後才知道的事情,至少比現在一籌莫展要強。

吃過了飯,盼到了天黑,檀玄和蕭笛收拾齊備後就出發了,這回出門,蕭笛除了帶著她那一套大大小小的設備,把筆記本電腦也都帶上了,沒辦法,里面有她剛才整理好的資料,還有秦思賢給她的現場照片,帶上電腦便于開展工作。

古人有按圖索驥的,現在檀玄和蕭笛是按圖找鬼,也不怕麻煩,也不在乎遠近,他們就是按照時間節點一一排查。他們經歷過的那幾處已經不用去了,那幾個地方現在害人的和被害的都已經徹底不在了,何況具體的情況他們都已經掌握了。

第一個要去的是那個編號「2」的地方,秦思賢給的資料上記載,那里是一個公園,距離鑫源街那家酒店隔離兩條街。有一個中年男子在那里上吊了,尸體是被早上晨練的人發現的,尸檢顯示死亡時間是在夜里十一點左右,現場沒有發現任何打斗跡象,附近的監控只拍到死者是跳牆進的公園,沒有發現任何可疑人員,已經被認定為自殺,經過走訪,得知死者是個流浪漢,一直在公園里住,不知道他自殺的原因。

檀玄和蕭笛到達公園的時候,正趕上那些跳廣場的老年人散場,公園里明顯沒有因為有人上吊而影響了正題的熱鬧氛圍,那些老年人離開時依舊有說有笑,只是隨著這一群老年人的離開,公園里立刻安靜了下來,就連公園里的路燈也都變得沒有剛才明亮。

小樹林那邊更是寂靜,此時除了檀玄和蕭笛,根本沒有其它人影。樹林中光影斑駁,腳下的落葉被踩的嘎吱作響,蕭笛攥著檀玄的手逐漸增加了力度。「老公,你看都那個害人的家伙了嗎?它不會自行消失了吧?」

「害人的可以消散,但是被害的可不會自行消失,不用著急,林子就這麼大,它們躲不到哪兒去。」

走到小樹林中間,檀玄突然停下了腳步,環視了一下四周黑壓壓的樹木,厲聲說道︰「出來吧,別鬼鬼祟祟的。」

樹林中很靜,只有風吹枯枝的嘩楞聲和地上落葉掃過的沙沙聲,沒有什麼回應,也沒有鬼影出現。

「呵呵……」檀玄低聲冷笑起來,「看來我不請你,你是不打算出來了唄?」

檀玄腳下橫移幾步,猛的撞向右邊四五米開外的那棵楊樹。楊樹不是太高,樹干也只有碗口粗細,被檀玄一撞,樹干猛烈的搖晃,上面還沒落淨的樹葉紛紛飄落下來。黑夜中,黑壓壓的,落地也沒什麼聲響,只是其中一個體型出奇的大。

「啊!」

那個黑影落地後一下子又蹦了起來,然後猶如猛獸一樣,直接撲向了檀玄。

「你找死!」

檀玄一腳蹬出,將那黑影瞪倒在地,然後緊跟上前,將那黑影踩在了腳下,然後不屑的冷笑道︰「哼哼,混蛋玩意兒,能耐不怎麼樣,脾氣倒是不小啊,我幫你從樹上解月兌下來,你還要和我拼命,假以時日,你這德行的不得為害一方啊。」

「啊……啊……」

黑影躺在地上不停的掙扎,嘴里不停的哼哼,沒有什麼回答,也沒有和檀玄說什麼狠話,就像一個人形的野獸似的,還是那種沒被馴化的。

蕭笛跑到檀玄的身邊,看著剛才從天而降,現在倒地不起的黑影和檀玄問道︰「老公,這麼快就把它制服了,它是那個害人的,還是那個被害的?」

檀玄滿是輕蔑的一笑,「你看它這笨樣,哪里像能害人的樣子,必須是被害的呀。」

「它剛才躲在哪里了?我怎麼看他是從天上掉下來的呢?」蕭笛又有疑問道。

「它是從樹上掉下來的,剛才一直在樹枝上掛著呢,我把它從樹上弄下來,它非但沒感謝我,還和我擺出一副拼命的架勢,真是太沒教養了。」

「是不是啊?」檀玄突然轉過身,望著他和蕭笛走過來的方向問道,見那邊沒有動靜,檀玄不由得冷哼了一聲,叫喊道︰「樹後面躲著那位,是不是也該現身了?它這樣挺沒禮貌的,你應該不會和它一樣吧?」

「別我和和它比,我才不會和那個混蛋一樣。」

伴隨著一聲嬌斥,一道身影從樹後閃了出來,不見它邁步,身子便朝著檀玄他們這邊飄近了一點,身份不用多說就一清二楚了。漆黑的夜,斑駁的樹影,白衣的女鬼,陰森的氣氛一下子就烘托到位了。

「她……她是誰呀?是跟著咱們過來的嗎?」蕭笛一下子就躲到了檀玄的身後,膽小不丟人,尤其在自己男人的跟前。

檀玄呵呵一笑,「它可不是跟著咱們過來的,這里可是它的地盤,它就是咱們要找的那個家伙。」

說著,檀玄抬腳用力一踢,直接踢在腳下那團黑影的脖子處,踢得那團黑影「嗝咯」一聲,直接化為飛煙,在夜風中消散。

「你把它除了?」蕭笛非常詫異的看著檀玄,「咱們還沒審問呢,你這也太著急了吧?」

檀玄若無其事的跺了跺腳,哼了一聲,說道︰「問它也問不出什麼來,它這德行留著也是個禍害,不如除了一了百了呢,也算為民除害了。」

檀玄抬起頭,和不遠處的那個白色身影問道︰「我這麼做,你沒什麼意見吧?」

夜色昏暗,看不清女鬼的面容,更看不清它的表情,只听到它冷冷的說道︰「做都做了,現在你再和我問這些,你覺得還有什麼用嗎?」

檀玄呵呵一笑,「我就是客氣客氣,你有沒有意見都無所謂。」

女鬼沒有言語,只是低著頭冷冷的哼了一聲。

檀玄往前走了兩步,在女鬼面前兩三步外的地方站住了腳步,沒有半點繞彎子的問道︰「它是你害死的吧?你為什麼要害它?」

女鬼猛的抬起頭,長發下露出了它烏黑的臉以及十多厘米的舌頭。嚇得檀玄身後的蕭笛猛的一哆嗦。

「怎麼的,你想多管閑事嗎?」女鬼瞪著檀玄問道,本來就嚇人的面容更加沒個人樣。

檀玄嘿嘿一笑,說道︰「你別多心,我只是好奇,打听打听。」

「他該死,就像你說的,他這種爛人,殺了他就是為民除害。」

檀玄搖了搖頭,「你這話就不對了,世上該死的人多了,但是不能因為痛恨就自己痛下殺手啊,不然要警察干嘛。」

女鬼笑了,「呵呵,你覺得你這話說道不虧心嗎?我讓他做了鬼,你讓他連鬼都做不成了。你下手可比我狠多了,何必在此惺惺作態,我和他有仇,你和他也有仇嗎?」

「它不識好歹,想要害我,我這屬于正當防衛,有問題嗎?」檀玄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然後又接著問道︰「倒是你,你害他,你們之間又有什麼仇啊?」

女鬼冷哼了一聲,「無可奉告。你們趕緊離開吧,想約會,找別的地方去,別來打擾我的安靜。」

檀玄哈哈一笑,「這個你可說錯了,大晚上的誰跑這里約會,我們這麼晚來這里可是專門來找你的。」

「什麼意思?你們是捉鬼的?」女鬼的表情瞬間就變了,急忙往後退去,大有落荒而逃的架勢。

檀玄沒想到女鬼的反應這麼大,愣了一下後,嬉笑道︰「別走啊,你這轉身就跑,也是沒什麼禮貌啊。」

可惜,女鬼沒有在乎禮貌不禮貌,眨眼直接就跑出去了五六米。

檀玄沒有去追,在原地一跺腳,大喝一聲「收」,女鬼前面的幾棵樹干之上突然亮起一道白光,白光一閃而過,打在女鬼身上,將慌不擇路的女鬼給原路彈了回來。

「啊!」女鬼慘叫一聲趴在檀玄的面前。

「這……」蕭笛一臉懵的看著檀玄,「這是你事先準備的?我一直跟著你,怎麼沒發現你做手腳呢。」

檀玄嘿嘿一笑,「順手為之的事兒,沒什麼殺傷力,用不著特意準備。」

檀玄走到女鬼面前,低著頭說道︰「小樣兒,你還想跑,我讓你跑了嗎?」

女鬼抬起頭,滿臉的憤怒,突然猛的一甩腦袋,它口中的舌頭突然伸出卷向檀玄的小腿。

「還敢動手?」檀玄一抬腳,然後迅速踩下,直接將女鬼的舌頭踩住了。

「啊……」

女鬼又是一聲慘叫,不過這次雖然比剛才摔那一下表情更加猙獰,但是聲音卻小了不少。

檀玄冷哼了一聲,說道︰「好久不吃你吃罰酒,有話好好說,你跑什麼呀。我問你,你死了多久了?」

「啊……啊……」

舌頭被踩住了,女鬼只能哼唧幾聲。

檀玄抬起了腳,女鬼緊忙收回了舌頭,也不嫌髒,直接縮回了嘴里。

「里……里糊爛!」

女鬼朝著檀玄一通口吐芬芳,只是它那舌頭實在不能提供有效殺傷,罵罵咧咧了半天,被罵的要靠猜才能知道自己好像被罵了。

檀玄上前一把掐住女鬼的脖子,掐得女鬼只吐舌頭,然後趁機抓住了女鬼的舌頭,抻了兩下後送了手,任由舌頭彈回女隊的嘴里。

「大舌頭浪跡的,現在說話試試,如果你敢罵我,我直接把你舌頭薅掉了。」

女鬼果然住口了,原本不能完全收回來的舌頭此時也能完全回到嘴里了,它試著吐了吐,驚喜之余還有些不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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