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特曼,在水野的最初印象中不過是一部特攝劇,而對于堀井來說,突然出現的奧特曼在他的心里更像是一種未知的存在。
不過,當高達四五十米的巨人以人類大小出現在眼前的時候,那種感覺真的很奇妙。
「還真能變小啊‧‧‧‧」
堀井張大了嘴巴,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倒是水野博士反應的很快。
「是,那些生物叫做閃電人,是一種生活在電離層的神奇生物,之前很多人一直以為是傳說,不過從今天開始已經不是傳說了。」
「是這樣啊,我知道了。」
奈歐斯的聲音二人的耳邊響起,顯得十分神秘。
說完,奈歐斯轉身就要離開。
然而堀井拍了一下頭盔叫住了奈歐斯。
「請等一下,奈歐斯。」
「嗯?」
「你就是曾經和圓谷英二導演見面的奧特曼吧!」
听到堀井的話,奈歐斯有些奇怪的回頭看去,一瞬間,他明白了堀井的疑惑,這個世界的《奧特曼》他也看到過,或者說自從奈歐斯出現在這個世界後,這部60年代的特攝劇煥發了第二春,甚至很多電視台都開始了重播。
連帶著《奧特賽文》這部當年收視率慘遭滑鐵盧的作品都上升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熱度,圓谷趁機給兩部作品來了一波高清重制,BD銷量暴增。
「不,我是第一次來到這顆星球,你所知道的那位奧特曼,是我的前輩。」
「那你來自哪里?又為什麼要保護我們?」
堀井忍不住繼續發問道。
他現在有些後悔,以前為什麼不考慮一下和奧特曼對話的可能,到現在一點準備都沒有,只能問出他最疑惑的兩個問題。
或者說,這是現在的人們最關心的兩個問題。
「我的故鄉是M78星雲,至于為什麼保護你們‧‧‧‧‧保護弱小,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啊。」
「唉?」
堀井瞪大了眼楮,卻沒想過會有這樣的答案。
「我的前輩們深愛著你們,我也很好奇,一直在尋找著答案,希望在這顆星球上,我能找到吧,你們很弱小,但你們卻也很復雜,但無論如何,我也希望能夠和你們並肩穿行在宇宙中,那一天應該不會太遠吧。」
奈歐斯身影閃爍起了紅光,化作了一團光球飛上了天空。
堀井還想問什麼,但奈歐斯已經飛上了天空。
看著遠去的紅球,堀井有些懊惱的放下了手︰
「我真是個笨蛋,好不容易有機會竟然就問了這麼幾個問題。」
「如果你是笨蛋的話,世界上就沒有多少聰明人了,堀井。」
同樣經歷了這一切的水野博士拍了拍他的肩膀︰
「就連我也沒想到,今天竟然能和兩個不同的種族進行第一次接觸,這種感覺,真的很棒。我們今天所做的一切都是有意義的,你所問的問題,很可能會登上教科書的啊。」
「或許吧,博士,原本在我心中,他們和神一樣,但就在剛剛那一瞬間,我把他們當成了人,把奧特曼當成了和我們一樣的人‧‧‧‧‧」
夕陽下,師徒二人踏上了回家的路。
但離開的里面的奈歐斯卻並沒有回家,他以人類大小的姿態飛上了天空,順著閃電人離開的方向,一直前進著。
胸口的彩色計時器一直在閃爍。
但奈歐斯並不在意,常人大小的情況下只要他不戰斗,能量消耗會大大減少,現在的他堅持一小時不成問題。
他現在的心思完全被另一個問題吸引住了——他違背了光之國的規定。
閃電人是地球上的智慧種族,這一點無論是從它的表現還是水野博士的口中都可以確定,雖然不清楚,為什麼閃電人會發狂變成加佐特,但如果是因為人類的原因,這就是地球本身的文明沖突。
奈歐斯做為宇宙警備隊的隊員,是絕對不能介入星球本身文明沖突的。
「究竟發生什麼事了?」
心中思緒飛轉,奈歐斯感覺,自己將會面臨一次選擇,一次困難的選擇。
即使變小後,速度也絲毫不受影響,不過幾分鐘的時間,奈歐斯就找到了剛剛聚集到一起的閃電人。
第一時間,這些閃電人還有些戒備,但當奈歐斯顯露出身形之後,它們的戒備明顯消散了很多。
「你們就是閃電人吧?」
運用奧特意念,奈歐斯將自己的聲音送到了閃電人的心底。
這一招可以讓大部分智慧種族理解自己的意思。
閃電人也一樣。
只不過,傳來的信息卻顯得有些沉重。
「閃電人,是地面對我們的稱呼,姑且就這麼叫吧,你是來殺死我們的嗎?奈歐斯奧特曼?」
「你知道我的名字?」
「地面每時每刻都在發送大量的信息,身在電離層的我們也接收到了,所以我們認出了你的身份。」
很奇怪,明明是一群閃電人,但奈歐斯感覺,他們像是有一個統一的意識集合體,有點像那可傳說中的奇跡之星。
「能告訴我嗎?你們為什麼會變成加佐特?」
「問這些,有用嗎?」
「是,我想知道答案。」
奈歐斯肯定的回答道,他一直盯著眼前這些宛如天使般的生命,其實他的心中已經有了猜測,只是想再確定一下而已。
「因為人類‧‧‧‧」
最不想听到的答案出現了。
阿婆家里,李林坐在榻榻米上,望著門外的天空發呆。
夕陽很美,但他卻知道,在天空中,一群世代生活在地球上的生命正在被折磨著。
「怎麼了?出去一趟怎麼變成這樣了?」
阿婆端著茶走了過來,坐在他的對面。
李林才反應過來,連忙幫她接過了茶水。
「我沒事,只是有點累而已。」
「真是的,明明這麼年輕,不要搞得這麼暮氣啊。」
阿婆笑了笑,和李林一起坐在了榻榻米上,一起看著窗外的夕陽。
李林的心情沒有得到舒緩。
他清楚,自己這一次違背了宇宙警備隊的規則,雖說是無意間介入的吧。
閃電人因為人類使用的電磁波而變得瘋狂,但人類不可能停止使用電磁波,二者的矛盾從根本上是不可調和的。
就算是李林也一樣。
他是奧特曼,但奧特曼不是神。
更何況,種族之間的沖突矛盾即使活了幾十萬年的智者都無法全部解釋,他一個年輕的奧特戰士又能怎樣呢?
在同一顆星球上出生的生命,卻不得不生死相向。
這是一個殘酷的真相。
而李林,只能以第三者的視角靜觀其變。
今天,人類像他展露出了勇氣,也展露出了殘忍。
「人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