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小豪看著陳牧羽，半天沒有說話。
「怎麼？你不相信我麼？」陳牧羽問道。
尚小豪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你這是什麼意思？」陳牧羽哭笑不得。
尚小豪道，「取走珠子，不會傷害到我麼？」
「這……」
陳牧羽一滯，「這我不敢保證，畢竟，你的身體已經發生了異變，取走珠子，你身體的異變也不一定會恢復，但至少應該不會再繼續惡化。」
惡化？
其實，對別人來說，尚小豪身體的這種異變，是生命層次上的進化才對，但對于尚小豪這樣的人，也只能用惡化來形容了。
「啊？」
尚小豪有些呆住，也就是說，還是不一定能治得好。
「你放心，如果你听我的，我會盡我的能力，醫治好你。」
陳牧羽給了他一個口頭的承諾，雖然他不知道怎麼處理，但巴魯斯是修煉異能的，是專家，尚小豪的這種情況，巴魯斯應該有辦法處理才對。
尚小豪沉默著，想了很久。
「你，你能再給我幾天時間考慮麼？」半天，尚小豪終于開了口。
陳牧羽本還期待著呢，听到這話，不免又有些失望，這小子做事，真的是太優柔寡斷了。
當然，陳牧羽也能理解。
他突然獲得了超乎尋常的能力，卻又無法控制這種能力，自然是心中惶恐，可在他的內心深處，一來是擔心陳牧羽會傷害他，二來，只怕也抱有一絲幻想，想試試能不能控制住這種能力。
所以，在這取舍之間，尚小豪十分的徘徊。
「行吧，我再給你幾天時間，你想好了，隨時給我打電話！這地方呆著太悶，你還是經常出去走走，心情開朗一些，或許會有意外收獲。」陳牧羽深吸了一口氣，「這個世界上，能幫你的人，恐怕也只有我了，有什麼需要幫助的，也可以隨時聯系我。」
「你……」
尚小豪猶猶豫豫，像是有些難以啟齒，「你能不能借我一點錢。」
「哦？」
陳牧羽沒想到他會開這個口，「要多少？」
一個普通大學生而已，先前在門外听他打電話，恐怕家庭也不富裕，陳牧羽還是有一些惻隱之心的。
「一千塊。」尚小豪干笑了一聲，「你放心，我會盡快還給你的。」
陳牧羽搖了搖頭，掏出手機，「給你兩千，怎麼給你？」
「用，用不了那麼多。」
尚小豪對陳牧羽擺了擺手，陳牧羽的熱情讓他感覺有些局促，「我們學校後門學院西街，有個五金鋪子，叫老王五金，我前幾天在那兒定了一件東西，這一千塊是給老板的，我現在不敢出門，所以，能不能麻煩你幫我去一趟，幫我把東西拿回來。」
「哦？」
陳牧羽一臉的詫異，「什麼東西？」
「你別問了，你把錢給老王，老王會把東西給你的。」
尚小豪滿臉的焦急，那表情有點如坐針氈，像是怕旁邊有什麼人听到了他的秘密一樣。
「好吧。」
陳牧羽雖然疑惑，不過地方也不遠，既然想讓他自願交出異能住，那自然得謀得他的信任才行。
當下，陳牧羽便離開了旅館，去了衛校後街，那五金店也不難找。
找到老板後，說明了來意，老板收了錢，便從後面抱了個紙箱子出來。
箱子密封得很好，陳牧羽也沒好意思給人家拆開看，當即便抱著離開了。
只是離開的時候，那老板看他的眼神，有點不懷好意的古怪。
怎麼說呢，多少有幾分猥瑣。
……
——
旅館，陳牧羽把箱子往地上一擱，尚小豪連忙把門窗都反鎖死，連一點縫隙都不留。
「麻煩你，幫我守著門口！」
尚小豪說了一句，隨即便抱著那個箱子，進了廁所，晃蕩一聲把門給關了。
陳牧羽一臉的莫名其妙，這小子搞得那麼神秘，別不是買了什麼違法亂紀的東西吧？
給肩膀上的巴魯斯使了個眼色，巴魯斯跳下地來，奔到了廁所門口，身體部分化為液態，從廁所門下面滲了進去。
廁所里傳來叮叮咚咚的聲音，像是在摔鍋砸盆一樣，中間還夾雜著尚小豪的罵聲。
「你還好吧？」
陳牧羽喊了一聲，忍不住都想沖進去了。
廁所里的動靜驟然停了，「沒，沒事，我馬上出來！」
這時候，巴魯斯那半截泥化的身體也從廁所里出來，恢復了狗臉模樣。
「辣眼楮，辣眼楮！」
小爪子不停的揉著眼楮，像是看到了什麼不該看的。
陳牧羽正想問，卻听廁所門 噠一聲，尚小豪從里面走了出來。
一身寬松的浴袍，身體遮得嚴嚴實實的，不過看他的表情，臉上明顯帶著幾分滿足，整個人的氣質都和剛剛不太一樣的。
剛剛是唯唯諾諾，患得患失的，現在這種狀態陳牧羽已經從他身上感覺不到了。
「你該不會……」
聯想到這小子干的那些畏瑣事，剛剛廁所里的那般動靜，陳牧羽不得不多想。
這小子該不會是買了個玩具，剛剛在廁所里……
那場面，簡直不敢想象，難怪巴魯斯會說辣眼楮！
陳牧羽的臉都綠了。
「你別誤會！」
像是感覺到了陳牧羽在想什麼，尚小豪一把扯開了身上的浴巾。
陳牧羽完全凌亂了，眼前所見，讓他整個人如天雷滾滾，差點吐血三升。
只見尚小豪的腰上裹著一圈鐵皮，一根皮帶從腰間穿過，緊緊的栓著，旁邊還掛著一把銅鎖。
「鐵，鐵褲衩？」
陳牧羽整個人都凌亂了，你特麼讓我幫你拿的，就這條鐵褲衩？
難怪五金店那個老板會用那種眼神看著自己。
「不，不是鐵的，是鋁合金的！」尚小豪語氣有些弱弱。
陳牧羽差點一頭栽在地上。
「這是重點麼？你特麼變太啊你？」
拍了拍腦門，陳牧羽感覺自己要緩一下才行，這小子完完全全就是一個徹徹底底的大變太。
簡直不忍直視，辣眼楮！
「你自己玩兒吧，我先走了！」陳牧羽都不敢和這小子多說話，生怕這小子對自己也圖謀不軌。
「你別誤會，我這也是沒有辦法！」尚小豪哭著個臉，「我事先沒告訴你，是怕被他听到，他這幾天想離家出走，說跟著我混沒有前途，我勸了他好久，他都不听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