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服！
陳牧羽都忍不住哼哼了一聲。
趴在桌子上喘氣，整個人都感覺通透了。
鏡子里的漩渦慢慢平靜了下來，恢復成了光滑的鏡面。
「小子，你害我？」
耳邊傳來石笙的聲音。
陳牧羽一看，那鏡中，一名女子，正對著他怒目圓睜。
「石前輩？」
陳牧羽完全沒搞懂這是什麼情況，想要解釋，卻不知從何說起。
這時候，身後傳來腳步聲。
陳牧羽回頭，卻見進來的是胡心月和羅輕煙。
「姐姐，這是……」
陳牧羽不解的看著羅輕煙。
羅輕煙沒有多的話，很快來到陳牧羽身旁。
往鏡中一看，羅輕煙頓時臉色大變。
「石……」
羅輕煙驚呼出聲，旁邊胡心月也是皺眉。
顯然，她們都認識鏡中之人。
「哼，小輩，爾等竟敢暗算本尊？」鏡中，石笙怒目而視。
羅輕煙明顯有些慌了，大袖一揮，手在鏡面上一拂，鏡面頓時混沌起來，石笙的影像也消失了。
陳牧羽在旁邊目瞪口呆，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羅輕煙已經拉著他從山洞中出來。
「姐姐，那鏡子，剛剛？」亭子里，陳牧羽詢問道。
羅輕煙方才有些失了淡定，仿佛那鏡中之人是個多麼了不得的人物。
此時稍微緩過神來，羅輕煙解釋道，「臨雲城建城之後，城中妖氣日漸旺盛，那一年，西方文殊菩薩路過，我姐夫向他求了一件寶物，用來鎮壓城中妖氣，也就是你剛剛見的那面鏡子，這鏡子叫照妖鏡，神妙非凡……」
說了半天，羅輕煙抬頭看著陳牧羽，「你是怎麼招惹上她的？」
「她？」
陳牧羽愣了一下，「你是說，石笙前輩？」
「石笙？」
羅輕煙听了，笑了，「她跟你說，她叫石笙？」
「不然呢？」陳牧羽點了點頭。
羅輕煙深吸了一口氣，「她本是截教門下一尊大妖，本體為一塊天地玄黃頑石，名叫石磯，很久以前仙界曾發生過一場毀天滅地的大戰，她本應該是隕落了的，想不到竟然還活著……」
這時候，張小米道，「鐵帚前輩說的可是被天庭封為月游神的石磯娘娘？」
羅輕煙道，「石磯死後，天庭的確是給她留有神位，但石磯天生反骨，不服天命，天庭便讓她的妹妹石笙取而代之，所以，現在天庭的月游神才是石笙，而並非石磯，至于天庭後來是如何處置石磯的，外界不得而知……」
听到這話，陳牧羽恍然了，便將自己如何遇上那女人的經過給羅輕煙講了一遍。
羅輕煙听完之後，看著陳牧羽，也不知道說什麼還好，「你也真是膽大，都不知道她的具體身份，就敢讓她在你身體里寄居，還敢帶她到仙界來，這要是讓天庭知道，可是重罪！」
陳牧羽苦笑，他怎麼不可能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呢。
「姐姐，這也不能怪我，你也知道的，就我這點斤兩，她提出的條件，我能有拒絕的權利麼？」陳牧羽叫冤。
羅輕煙搖了搖頭，「你應該感到幸運，幸好胡姐姐給我說了這事，才想了這個法子把她從你的身體里逼了出來，不然的話，以這人的脾性，總有一天，你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陳牧羽往旁邊胡心月看了過去。
胡心月只是淺笑，喝了口茶水，並不以為意。
「用不著謝我，這只是個意外！」胡心月搖了搖頭。
意外？
羅輕煙也有些不解的看著她。
胡心月盯著陳牧羽，「你身體里，還藏著一個人！」
「嗯？」
陳牧羽眉頭擰了起來。
從第一次見到胡心月開始，胡心月就一直在說，陳牧羽的身體里有一股讓她熟悉的氣息。
她也一直以這個理由，跟著陳牧羽來到臨雲城。
所以說，听她的意思，她想要用照妖鏡逼出來的，似乎並不是石磯。
石磯只是一個意外而已。
「還有？」
羅輕煙看著陳牧羽，臉色再次變得謹慎起來，當即又取來照妖鏡，對著陳牧羽照了又照。
可惜，照妖鏡並沒有反應。
陳牧羽木然的任由擺布。
胡心月道，「這存在，藏得夠深，而且，似乎斂去了妖性，如你我一般，不受照妖鏡威脅……」
也就是說，照妖鏡沒用。
「這股力量還很微弱，但我能感覺到，它擁有著巨大的潛力……」胡心月說道。
羅輕煙一把抓過陳牧羽的手，神識探入，好一番搜查。
但是可惜，並沒有什麼發現。
無奈松開了手，「牧羽弟弟，這修行界，弱肉強食，異常的殘酷，修行之路更是崎嶇坎坷，戰戰兢兢，如履薄冰，有些歪門邪道，或是意外，或是壽盡，失了肉身，卻又不甘放棄修為，便找人奪舍，此事雖然天庭早有明文禁止，但是依然屢見不鮮，你要知道，一個未知的存在，住進了你的身體，對你來說就是未知的威脅，現在他可能沒對你下手，但總有下手的那一天，當然，也可能他心存善意，並無害你之心，只是互相利用，可這種概率微乎其微……」
說了半天，羅輕煙頓了頓，繼續道，「你師父知道你的情況麼？」
陳牧羽搖頭，「上次見面，興許是知道，但他並沒有說什麼？」
「你體內之物，你了解？」羅輕煙問道。
陳牧羽點了點頭，又搖頭，「具體我也不清楚，只知是一山靈，前段時間，剛渡過元嬰天劫！」
陳牧羽知道的，也就只有這些了。
這山靈倒是在修煉上暗中幫過他，陳牧羽並沒有從他身上感覺到什麼惡意，所以安心讓他住在自己丹田之中。
盡管不能掌控，可陳牧羽覺得，兩者應該算是某種共生關系。
羅輕煙往胡心月看去。
胡心月好像想說什麼，但最終還是閉上了嘴。
羅輕煙道，「你師父已經見過你，那他肯定知道你的身體情況，既然他都沒有說什麼，那想必此山靈暫時還威脅不到你，不過，你卻也要小心，此物來歷不明，既是外來之物，不受掌控，難免是個隱患……」
羅輕煙說了一大堆，大概意思就是讓陳牧羽多個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