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里，他又想到了太陽隊，這次奪冠基本是沒問題了，那麼5年3冠，科朗格洛家族和球隊股東還會繼續大筆投資奪冠嗎？如果不，是否要支持老K離開菲尼克斯呢？
老K的商業價值，他對聯盟的貢獻，現在都限于菲尼克斯的球市，沒有充分地挖掘出來，他很清楚這一點。
以他的判斷，像菲尼克斯太陽隊這種球市，以後大筆投入奪冠的意願恐怕會大幅降低，股東會不願意的，手握三個總冠軍，只要以後球隊保持相當的陣容，足夠球隊躺著吃喝很多年了。
恐怕老科朗格洛也是一樣的想法，因為就算太陽隊後面打出王朝，那也真正改變不了菲尼克斯的球市。
一個球市的大小，是由所在城市的經濟規模、消費能力和人口規模、中產階級規模、國際影響力等等因素決定的，球隊成績只是一方面而已。（如現實中的馬刺）
太陽隊的基礎就是一個第三檔球市，這幾年靠著戰績提升了一檔，但球市基礎是無法改變的。
特別是太陽隊的股東太多，對于這些小投資人而言，賺錢才是首要的，既然有了這麼多榮譽，為什麼不兌現總冠軍紅利，為什麼還要繼續大筆投資？
最終，他決定再等等看，如果太陽隊繼續投入，那就只能由老K自己決定，否則他要想辦法動員老K去一個大球市。
想清楚老K和太陽隊的事情，他又開始回頭考慮喬丹的問題。
「上帝將蒂姆鄧肯給了湖人，湖人還有沒有徹底老去的大夢，陣容會相當強大，那麼肯定不能再擁有喬丹，否則對太陽隊就不公平，而且東弱西強，破壞了平衡，那麼喬丹應該繼續留在東部才是。」
現在喬丹還有下個賽季的2500萬美元的大合同，這是一份鳥權超帽合同。
按現有的拉里伯德條款，鳥權是可以繼續的，也就是說，鳥權球員被交易的時候，接收球隊可以繼續他的鳥權。
《日月風華》
但以前沒有像喬丹這樣的超級巨星的鳥權合同進行交易的，所以拉里伯德條款就沒有制定相關的內容。
所謂的相關內容，就是當喬丹這樣手握鳥權的超級巨星交易的話，接收球隊是否可以繼承他的虛擬空間的這種鳥權權利。
具體的講，就是喬丹的鳥權合同佔據的虛擬空間，是否能被接收球隊繼承。
這相當關鍵，如果接收球隊不能繼承虛擬空間，那就根本無法進行交易，下個賽季的工資帽也就是2700萬美元左右，喬丹的工資就是2500萬美元，任何球隊如果沒辦法繼承虛擬空間，都沒辦法交易他。
但正因為拉里伯德條款中沒有這樣具體的條款，所以現在有一個空子可以鑽，那就是現有條款沒有禁止的都是合法的，任何球隊都可以通過交易來繼承喬丹的鳥權中的虛擬空間這一權利。
只是交易是否通過，最終將由他來決定。
只要他馬上在拉里伯德條款中增加一條細則，擁有鳥權合同的球員，在該份鳥權合同還沒有結束之前被交易，禁止接收球隊擁有該球員的鳥權虛擬空間，必須以實際合同計算工資帽，就可以堵上這個空子。
如果他不同意，公牛想通過交易喬丹來完成重建的想法就不可能實行。
而他的決定，是允許。
現在的局面就是，喬丹的這份合同的虛擬空間並不大，只有大概六百萬美元，他可以通過交易去任何球隊。
「東部，魔術這個球隊管理層太昏庸，而且哈達威復出之後狀態還可以，不需要考慮這支球隊。而且魔術只算是第三檔球市，配不上喬丹。
尼克斯，喬丹和奧尼爾聯手？過于強大了，但不是不可以考慮，如果尼克斯能再次奪冠，或許可以從NFL聯盟紐約巨人隊那里搶一些球迷過來。
或者去熱火和莫寧搭檔？倒是可以考慮，第二檔球市也不錯，而且熱火老板很有錢，比太陽隊老板有錢，太陽隊的股東太多了。
去步行者和尤因聯手？不行，那里有雷吉米勒，除非步行者拿雷吉米勒去交易喬丹。而且球市過小，連太陽隊不如，完全配不上喬丹。
那麼老鷹呢？和穆托姆博聯手，老鷹本賽季東部第五，實力不錯，有了喬丹，應該會有一個升華，絕對會成為總冠軍級別的球隊。只是球市和原來的太陽隊差不多，第三檔，就算有了喬丹，頂多靠著戰績提升到第2檔。」
考慮來考慮去，尼克斯，熱火，是東部最適合喬丹的球市，老鷹勉強也算一個。
另外喬丹去老鷹還有一個好處，讓東部增加一支總冠軍級別的球隊。
就在大衛‧斯特恩考慮這些問題的時候，喬丹的經紀人大衛‧法蘭克也忙得暈頭轉向。
他不是別的忙，在忙著考慮喬丹去哪里。
聯盟29支球隊，除了公牛，包括太陽隊在內，其他28支球隊的總經理或者老板，都在給他打電話，希望交易喬丹。
小科朗格洛告訴他，除了老K之外，太陽隊任何人都可以成為籌碼。
湖人告訴他，除了剛到手的狀元簽之外，整支球隊都可以成為籌碼。
馬刺告訴他，除了大衛羅賓遜之外，任何人都可以成為籌碼。
從喬丹與公牛鬧翻之後，這兩天他的電話就沒有停過了，每支球隊最少的都給他打了十通電話。
昨晚的G4戰結束之後，他就拔了手機卡，拔了電話線，安安靜靜地在芝加哥的家里考慮喬丹的去向問題。
他首先考慮的是大球市，也就是湖人和尼克斯。
快船也在他的考慮之中，他相信如果喬丹加入快船，以喬丹吸引球星的能力，只要老板肯投入，背靠洛杉磯這個大球市，快船一定大有可為。
當然快船也聯系過他，總經理金貝勒親自打的電話，告訴他，快船沒有任何人是非賣品。
籃網也在他的考慮之中，籃網就在紐約邊上，紐約又是喬丹的老家，只要喬丹去哪里，球市應該是沒問題的。
但他考慮球隊的前提，是這支球隊是否願意大筆投入，喬丹是要和老K爭冠的，在喬丹加入之後，球隊必須擁有總冠軍級別的實力。
最重要的一點，這支球隊一定要有攻防俱佳的中鋒，能限制老K的進攻效率的中鋒。
包括這次，公牛算是在總決賽上三敗于太陽隊，就是吃虧在中鋒位置。
老K每次在總決賽上都能打出超爆的數據，95年場均50+，四個單場50+，他是真有那個實力嗎？
他認為並不是，而是公牛的中鋒相對來說太弱了，這一點從老K的效率就可以看出。
可以說，是公牛一手成就了老K在總決賽上的輝煌，甚至因此影響到了邁克爾歷史第一人的位置。
那麼從中鋒這一點來說，湖人其實是最好的，有大夢，還有那個狀元秀蒂姆‧鄧肯，大夢在這個賽季的狀態其實還不錯，身材並沒有走形，可見一直在保持訓練，那麼只要那個鄧肯不是水貨，這對內線組合，怎麼算都是聯盟頂級的內線組合了，而且是攻防俱佳。
其次是尼克斯，奧尼爾和奧克利的組合，也算是攻防俱佳。
這兩隊內線組合，都是一老一少，如果邁克爾加入這兩支球隊，內外核心齊備，再配上一些角色球員，就足可以橫掃全聯盟，老K的太陽隊就算保持目前的陣容，也絕對不是對手。
只是，大衛斯特恩會允許邁克爾加入這兩支球隊嗎？
上次他考慮過以退役為威脅，逼公牛買斷邁克爾的合同，然後底薪加盟其他球隊，這個辦法是最符合邁克爾的利益的。
但公牛也知道邁克爾不會輕易退役，所以恐怕不會答應買斷合同，除非邁克爾不要最後一年的合同，自己買斷合同。
只是這對邁克爾的利益損失很大，他不希望采取這種方式，最終的結果，恐怕還是需要通過交易。
但邁克爾也不會任由公牛交易他，他只會去他想去的球隊，否則寧肯退役，所以現在他和公牛管理層形成了一個默契，邁克爾可以選擇想去的球隊，但要盡量考慮公牛重建的要求。
公牛重建，要的就是未來，也就是未來的選秀簽，和年輕有潛力的球員。
然後還有一個問題，那就是邁克爾的合同很大，如果沒有聯盟的支持，沒有球隊能交易邁克爾，只有接收球隊能拿到虛擬空間這一權利，才可能完成交易。
所以他和公牛還要先試探一下大衛斯特恩的態度，沒有這個聯盟上帝的同意，邁克爾最終只能選擇以自我買斷的方式離開公牛。
反正一點，在公牛幾乎是公開拋售邁克爾的情況下，邁克爾是必須要離開公牛的。
……
這天下午，大衛斯特恩帶著總冠軍獎杯，也就是拉里‧奧布來恩杯，來到了芝加哥。
公牛隊的老板杰里‧雷恩斯多夫和總經理杰里‧克勞斯，以及太陽隊的老板杰里‧科朗格洛和小科朗格洛，前往機場迎接。
在機場簡短一聊了幾句之後，斯特恩選擇坐上了雷恩斯多夫的銀色勞斯來斯前往酒店。
科朗格洛父子的車也跟在後面，一同前往酒店，斯特恩已經和他們約好了，要做一下溝通。
在車上，斯特恩就和雷恩斯多夫與克勞斯討論有關喬丹的問題。
他沒有問公牛是否真的要交易喬丹的話，沒有必要，公牛要交易喬丹，這已經觸怒他了。
他本來是希望喬丹終老公牛的，成全喬丹一人一城的偉大，喬丹讓公牛從一支小球隊成為聯盟炙手可熱的的球隊，也將一個小球市發展成了第二檔球市，公牛從喬丹身上賺到多少錢，他是有數的，現在公牛這麼做，太刻薄寡恩了。
以喬丹對聯盟的偉大貢獻，這輩子他都不想再給公牛一枚狀元簽。
他要討論的問題其實很簡單，就是希望公牛能允許喬丹自己選擇球隊，甚至吃一些虧，否則他將不會允許喬丹的交易，到明年的今天，喬丹就能自由離開，公牛將一無所獲。
當然，到明年喬丹又老了一歲，所以他希望喬丹今年就離開。
為此，他將允許接收球隊享有喬丹的鳥權合同中的虛擬空間這一權利，以幫助完成喬丹的交易。
雷恩斯多夫和克勞斯當然不會拒絕，這正是他們想要的，否則喬丹繼續留在球隊，明年他們什麼也拿不到。
簡短的交談之後，雙方達成一致，到達酒店後，斯特恩徑直下車，頭也不回地走進了酒店。
雷恩斯多夫和克勞斯站在車邊苦笑不已，他們知道斯特恩對喬丹的喜愛，現在他們是徹底得罪死斯特恩了。
科朗格洛父子從旁邊走了過去，跟著斯特恩進入了酒店。
「父親，昨天我聯系過大衛法蘭克，除了老K，誰都可以成為籌碼。」小科朗格洛小聲說道。
「什麼？」
老科朗格洛一怔，這事他兒子沒和他說過。
小科朗格洛解釋道︰「如果我們弄到喬丹，集齊全聯盟最具影響力的兩個人，球市應該會更進一步，真正達到像芝加哥那樣的第二檔球市。」
老科朗格洛皺著眉頭說道︰「現在我們還不能確定，喬丹的交易是否能得到聯盟的允許，就算他同意了，我們可以繼續虛擬空間權利，我們也沒有能力支持喬丹明年2500萬美元的薪水。」
「父親，算上季後賽的收益，我們也不夠嗎？」小科朗格洛不負責球隊的運營，對這些不是很清楚，有些疑惑地說道。
「那樣我們下賽季的薪水將達到七千多萬美元，遠遠超過了太陽隊的財政能力，實際上我們維持老K的合同就很勉強了。而且，布來恩，股東要求分紅，態度很強硬。」
這時斯特恩一行已經進入電梯，老科朗格洛匆匆說了一句，示意小科朗格洛趕緊跟上。
小科朗格洛一怔，頓時明白了。
斯特恩微笑著對進來的科朗格洛父子點了點頭，說道︰「杰里，我要提前恭喜你。」
「謝謝，斯特恩先生。」老科朗格洛微笑道。
「叫我大衛吧。」斯特恩笑道。
「好的，大衛。」老科朗格洛笑道。
在父親和斯特恩寒暄之時，小科朗格洛還在考慮剛才父親的話。
因為前幾個賽季運營情況不錯的情況下，為了爭冠，沒有分紅，而是進行了持續的投入，現在股東們迫切需要分紅，來享受球隊五年三冠的紅利，這也是正常的。
但是，股東要求分紅，這也預示著，球隊無法再持續進行大筆投入了，這也意味著，球隊將失去繼續爭冠的動力。
這一點對太陽隊非常重要，為了縮減開支，股東們甚至會逼迫球隊交易老K，因為老K的那份聯盟史上最大的超級合同，才是太陽隊最大的一筆開支。
同時，當太陽隊失去繼續爭冠的動力時，老K還會願意待在太陽隊嗎？只怕他也會主動提出交易。
「唉！」
做為一個年輕人，他覺得非常遺憾，他還想完成王朝呢，但做為一個球隊的管理者，又不得不遵從大部分股東的要求。
這個時候，他非常羨慕湖人和尼克斯，那麼大的球市，可以承受幾乎無限制的投入，可以一年又一年地持續投入爭冠。
「菲尼克斯，還是太小了啊，容不下老K。」
這個感嘆，在這個時候，在這個電梯里面，同時在斯特恩和科朗格洛父子的心頭升起。
……
「池小，養不了大魚。」
這個時候，芝加哥邊緣社區，某座低矮的九流小酒店的房間里面，張合理說道。
剛才他和粟群，以及三個攝像小組成員討論喬丹的問題，又聯系到了王鐵軍，攝像師老劉說王鐵軍會不會像喬丹一樣，老了之後就被太陽隊交易，無法一人一城，無法終老太陽隊，然後他就說了這句話。
粟群驚訝地道︰「張指導，您的意思是？」
張合理說道︰「我其實一直在考慮這個問題，鐵軍能否在太陽隊打完他的職業生涯。
這個問題相當復雜，如果只是一個普通的球員，那倒也還簡單一點，但鐵軍不是，他現在對總冠軍的追求非常強烈，希望超越喬丹的歷史地位。
這就要求太陽隊大力支持他，簡直說，太陽隊要拿真金白銀出來，砸一個總冠軍級別的陣容。」
粟群等人不由點頭。
張合理繼續說道︰「你看現在太陽隊的陣容，霍里很快就要走了，太陽隊留不住，沒有空間。明年拉希德華來士打完也要走，也是沒有空間。後面還有科比和基德，同樣的問題。
我們不考慮什麼以後可能出台的奢侈稅，就拿現有的規則來說，真的沒有空間嗎？並不是。
我們先說霍里，他打太陽隊打了四年了，三年即符合拉里伯德老兵條款，也就是太陽隊擁有了他的鳥權，那麼太陽隊是否願意給他開出一份鳥權合同呢？是可以的，但太陽隊願意嗎？顯然不願意。
類似的，明年拉希德華來士也是一樣，他是被交易來的，也就是說太陽隊也繼承了他的鳥權，只要打完下賽季，三年時間，太陽隊就擁有他的鳥權，也可以為他開出一份鳥權合同，但太陽隊願意嗎？」
粟群點頭道︰「後面科比和基德也是一樣，如果太陽隊為所有的主力陣容都開出鳥權合同，那確實根本不可能，根本沒那麼大的財力。」
張合理笑道︰「別說太陽隊，就算是尼克斯和湖人，也不可能同時開出五份鳥權合同，一般的球隊支撐一份都很困難，湖人和尼克斯維持兩份到頂了，再多也承受不起。
而且鳥權合同也要佔據虛擬空間的，受到工資帽的壓制，鳥權合同太多太大，也不好配置陣容。
你看太陽隊，為了爭冠，給鐵軍的這份合同，其實是相當吃力的。這幾個賽季的運營都不錯，但股東沒有任何分紅，球隊不斷奪冠卻沒有他們的好處，他們沒有意見嗎？而且隨後幾個賽季這種情況會更嚴重，因為後面幾個賽季鐵軍的年薪更高。」
從張合理的話中，粟群似乎領悟了一些什麼，驚訝地問道︰「張指導，你覺得太陽隊會交易老K？」
張合理嘆息一聲道︰「這次太陽隊股東要賣股份，或許就是一次對管理層的逼宮行為。
如果太陽隊減少投入，將無法維持目前的陣容，也就是說，太陽隊很可能不再將奪冠視為目標。」
粟群一震，喃喃地道︰「不再爭冠，那就算太陽隊不交易老K，他也肯定走定了。他早就說過了，而且當初續約的時候太陽隊也答應過他。」
「所以我說池小養不了大魚，鐵軍屬于超巨中的超巨，注定只能屬于大球市，除非他沒有爭冠的心思，或者其他人降薪，不拿大合同，繼續保持奪冠陣容。」張合理感嘆道。
他最後又補充了一句︰「如果太陽隊真的繼續投入，說得不好听一點，以太陽隊的財力，就是窮兵黷武，可能不是一件好事，股東造反，內部分裂內耗，會出現各種問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