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4 姚碧桃借刀殺人 姚雒棠殘喘偷生1

「唉。」攬月突然長嘆一聲,語氣里無盡消沉。

姚雒棠萌生了一絲快意,憤恨道︰「怎麼怕了吧」

攬月的指尖捏著眉心一通輕柔,不露辭色道︰「光線太過昏暗,瞧起傷口來著實費眼。我的眼楮已經很累了,你可否少說兩句,由著我歇一歇耳朵。」

「你」

姚雒棠沒想到攬月充耳不聞的技能絕佳,竟是言語拿捏不住的。

「我得給你把宮服全部揭開才行。」

攬月一邊說著,一邊上手去揭姚雒棠下半身遮體的碎布。

「干什麼——」

姚雒棠突然青黃無主,響震失色。

攬月神氣自若道︰「不該啊,五轉丹按說已經生效,你的耳朵不該听不真切。」

「別——」這大約是姚雒棠最後的尊嚴了。

可是話還未盡,攬月已趁自己和姚雒棠對話間隙,把握他恰好驚恐分神之時,將褻衣一撕而下。

姚雒棠甚至顧不及男子顏面盡掃之羞慚,便被布片和血肉撕扯的劇痛折磨得呲牙扭動著身體,待那疼痛過去,便無片物遮身,無一遺漏地曝露在攬月面前,煞是狼狽不堪。

攬月神色不撓地替他擦拭傷口,謹慎入微,盡量不使姚雒棠的傷口拉扯道。

姚雒棠羞慚難堪到極致,只能頹喪地別過頭去緩緩閉上眼楮,羞面見人,任由攬月她醫治上藥。

「好了。」忙碌了好半天,攬月才直立起身,自高處俯看姚雒棠。

姚雒棠咬著牙關,變色易容道︰「女兒家全無心肝,竟不知羞恥」

「呵。不知羞?」攬月嗤之以鼻道︰「你以為我為何讓殿外之人將殿門關好?更何況,你一個男扮女裝之人都不引以為恥,我只是救死扶傷,心地光明,慎守善德,故而無愧于心。」

羞惡之心,人皆有之,姚雒棠亦不例外。

隨著最後一層心里面的遮羞布被一起揭開,姚雒棠無地自容,依舊嘴硬不下,惡聲惡氣道︰「總有那麼一日我會讓你為今日之事而後悔」

攬月笑之以鼻,冷嘲道︰「不用那麼一日,從救你起,我已經在後悔了。雄常木似萬靈般有性別,故而又被稱作常雄木,而雄常木還有另外一個名字,便是喚作雒棠。」

「你的確足夠聰明」

「論聰明,我確實比不及你。無論是在九江燁城的瀾溪畔客棧里,還是在浴仙池里,一切都是你設計好的,為了以此博取我的同情和卜游對你的愛惜憐憫,且替你掩蓋男兒之軀。」

「」姚雒棠冷眼相待,不發一言。

攬月輕視道︰「我知你小忍大謀,必有所圖。」

「喔」姚雒棠不置可否的應了一聲,蔑視一眼,靜待攬月如何給他設罪定責。

然而攬月並沒有在這個話題上糾纏下去,而是轉而提及卜游道︰「此次我來救你完全是出于卜游之托,但凡你良心未泯,就不要將上一輩的恩怨報復在他身上。」

「哼」姚雒棠冷哼道︰「難道就任由他卜脩將父親和我打入鯨香堂,這個專門羈押折磨男子的魔嘯地獄,被女人們當做家寵來填喂孀嫠香嗎?你可知鯨香堂的那些女子,各個如鬼蜮魔祟,喪心病狂,豢養男人直至陰虛而死,又如敝履丟之棄之。是這些人雕心雁爪做錯在先!」

「那卜游錯在何處?!」攬月厲聲打斷道。

「他錯在投胎錯生于為追名逐利,而不擇手段的那些狗苟蠅營之人之月復」

「不!」攬月斬釘截鐵道︰「卜游錯在愛上了他以為的那個姚雒棠!那個姚雒棠清美如雪,潔白如玉,蘭質薰心,縴柔善良。」

「那是他自以為是,是他咎由自取堂堂男兒為情所惑,終究不成大事這等只懂春樹暮雲、兒女情長的男兒,如有有資格承襲谷派的掌門之位」

攬月嘩然,心中唏噓不已,看來姚雒棠此人果然胸有鱗甲,存心險惡,野心勃勃,不得不防。

攬月心道︰姚雒棠對卜游並無一絲愧疚,甚至還將其踞爐炭上,卜游若是繼續痴情于他自己一廂情願的幻覺之中,儼然如同抱火臥薪,而不自知。

還不如現在就將他殺了算了,以免為禍將來。

攬月在心里兀自思索,重新蹲了下去,蔑視著這具無恥之身,二人之間的氣溫驟然下降,陰寒人。可一旦視線觸及到姚雒棠肚破腸流、被劍鋒撕裂的身體,又下不去手。

姚雒棠眼眶深陷,譏笑道︰「對沒錯你若頭腦清明,就當現在動手殺了我等下只需對門外之人說我重傷不治我也不會怨你」

攬月落落穆穆,待理不理,探手到腰間摩挲著什麼。

姚雒棠見狀,身子一顫,冷笑著閉上了眼楮,口中喃喃道︰「瀾溪畔的酥梨真是好吃,肉白多|汁水,如飲蜜糖希望來生還能吃到」

「亂說些什麼呢?你當人人都如你這般喪心病狂。」

姚雒棠聞聲重新張開了眼楮,只見攬月解下束腰放置在一旁。

「作甚」

攬月尖酸揶揄他道︰「還能作甚,你傷勢已無礙,總不能一直關門閉鎖窩在殿內,若是不通風,對你的傷勢恢復亦不好。來吧,這個給你穿上,可得忍著點痛。」

攬月褪下最外層的宮袍,小心翼翼地一點點給姚雒棠穿上,又以束腰系好,方安心道︰「這樣便瞧不出來了。」

「你不殺我」

「不是不想殺,只是不想看卜游大哥傷心。」

「」姚雒棠別看目光,似有落寞之色。

「但是我真摯的懇求你。」攬月屈膝在他身旁,央告道︰「答應我,無論將來事情會如何演變,你都不要傷害他,行嗎?」

「」

姚雒棠始終不置可否,但攬月也不想青囊殿里耽擱下去,畢竟要留存體力,入夜還有一件同樣危及之事尚需料理。

「好好歇養,切莫動氣運血,只要你不自尋墳墓,酥梨還是能吃的。」攬月最終漠然丟下這最後一句,便開啟青囊殿門,禹身而去。

一束束亮閃閃的金線灑進青囊殿,耀得人眼楮一陣暈眩,照在攬月的身上,亦照在姚雒棠的身上。

沐浴在同一片陽光之下,姚雒棠不免在心中自問,這份舒倘的溫暖,我——配嗎?

陽光烘烤著殿里門稜,散發出幽幽紫檀香氣,彌漫在門里,將血腥殘穢驅散。

見門開,卜游立刻焦急迎了上去,一邊望著殿深處,一邊急切地向攬月詢問著姚雒棠的狀況。

在得到攬月「無恙」的答復後,卜游突然腳下一軟,周身泄力虛月兌,得虧陳眼疾手快,才不至于由著他跌落在地。

「只是——」攬月看著卜游,再一次欲言又止。

「只是什麼?」卜游如今最怕听的就是「只是」兩個字,他再也承受不了任何一點姚雒棠傷勢的消息。

若不是這次姚雒棠命懸一線,卜游大概也不會看明白自己對雒棠的心意。

攬月緩緩抬起眼楮,直視著卜游的雙眸,他的眼窩深陷,折射出一種令人顫栗的憂傷和關切。

攬月心口一酸,差點沒能控制住心緒,她竭力遏制住眼淚讓自己看起來平靜無瀾,僵直的嘴角拼命擠出一絲微笑,說道︰「但是,我想雒棠尚不適宜挪動,就莫要送回鯨香堂的寢殿了,不如求先生開恩,同意雒棠在青囊殿里養傷。這里藥草應有盡有,亦方便照拂。你說呢?」

卜游憂郁悲傷的眼神里立刻有慧光閃過,立刻讀懂了攬月的言外之意,拼命點頭道︰「明白,我明白。」

的確不能再將姚雒棠送回鯨香堂的寢殿去了,那里如同龍潭虎穴,隨時可以搪塞理由來宣告姚雒棠的重傷不治、意外突發。

「我能去看看她了嗎?」卜游幽邃的雙瞳閃爍著令人心碎的幽創。

「去吧。」攬月垂眸淡淡答道。

門外圍觀之人紛紛嘖嘖感嘆著,殷攬月果然不愧是丹聖雲牙子的徒弟,不禁燒得九轉金丹,醫術也不尋常,含光子都束手無策之事,她竟然可以輕易化之,著手成春。

攬月卻無心在這虛無的贊許聲上,方才凝煉了五轉丹,又一番勞碌,加之衣衫單薄只留一件中衣,無法保暖。

她麻木的走下青囊殿前的石階,星眸里盡是無奈和幽怨。

陳立刻快步追趕上去,把自己的宮袍月兌給攬月披上,沒想到攬月卻突然迎著陽光,仰面伸展開雙臂。

陽光下,是一道縴絕的塵陌,此時沐浴在陽光下真舒服。

陳默然地跟在攬月身後,任由她漫無目的的向前走著,好久好久,陳方開口說道︰「你做得沒有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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