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口成章，言出法隨！」
「又是儒道神通！」
虛空就在眼前，亞瑟卻絲毫動彈不得。
這一刻，他在心中破口大罵︰「儒道神通太惡心人了！」
從前，光族威震六界，他從來沒有在意過什麼儒道。
在他心中，儒道只不過是沒落的大道，只有光明才是永恆大道。
眼下被儒道神通束縛，他才恍然驚醒，儒道對法則的運用，實在是太離譜了！
詩詞歌賦，琴棋書畫，皆能操控法則之力！
這還怎麼玩！
「對影成三人。」
亞瑟听見顧瀾吟出了下一句，然後再顧瀾本體身邊，幽幽月光之下，又多出了一道身影。
「皓月配好酒！」
那是一具三清化身，手中握著一個酒杯，對著天上明月喝了一杯。
「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
顧瀾本體又吟誦了一首詩。
在他身邊，三清化身手中多了一柄劍，眸間散發出森然殺機。
三清化身朝著亞瑟踏出一步，旋即來到虛空之前。
「這麼快就想走了嗎？」
頃刻間，顧瀾的三清化身便來到了亞瑟身邊，然後長劍出鞘。
「劍氣縱橫三萬里，一劍光寒十九洲。」
在亞瑟絕望的眼神之中，無盡劍氣刺入了他的身體。
「啊！」
「顧瀾！」
「他日再見，本尊必殺你！」
天地中回蕩著亞瑟的驚呼，他帶著破破爛爛的殘軀，一頭扎進了無盡虛空之中，完全沒有回頭的意思。
剛剛那一劍，已經將他重傷，他完全不敢在留在原地。
此刻，他只想遁入虛空，逃出六界，去域外尋找突破之法。
那顧瀾此刻分明處在一種奇怪境界中，想來是不可能會撕破虛空來追殺他的。
至于那具顧瀾的分身，他不認為能夠留下他。
亞瑟這樣想著，忽然感到身後傳來一陣寒意。
他回過頭，看到了一抹湛藍劍光。
那劍光，他無比熟悉！
「雪族！」
亞瑟大驚，立刻在身前化出一個光盾，準備一次來擋住劍光。
劍光擊中光遁，立刻化作無數寒冰，將一切都冰封。
虛空之中，沐羽煙踩著冰鳳追擊而來。
在沐羽煙身邊，還有顧瀾的三清化身。
「該死！」
亞瑟眼中顯露一抹懼色。
沐羽煙不過才神主境，這樣的實力自然傷不到他。
可是對方的冰雪法則卻能阻礙他，實在是有些難纏。
若是被沐羽煙纏住，顧瀾的分身或許真的有機會將他留下。
他催動體內力量，解開冰封。
「看來，只能這樣做了……」
亞瑟眼中露出一抹心疼之色，從體內掏出了造化神樹。
他催動最後的力量，將造化神樹激活，然後望向更天世界所在的方向，露出一抹狠厲之色。
「哼！」
「顧瀾！臨走之際，本尊便再送你一份大禮吧！」
話音落下，亞瑟施展秘法扔出了造化神樹。
頃刻間，虛空之中綻放出無盡光芒。
「不好！」
「光族神子引爆了造化至寶！」
「快逃！」
虛空之，無數暗中窺伺的神主境強者看到這一幕，全都拼了命的施展神通，逃離更天世界。
造化至寶乃是一界天地誕生的寶物，蘊含著一界造化之力。
若是引爆造化至寶，那威能簡直不可想象。
便是毀滅一方大世界，也未必沒有可能。
如此危機，那些本就貪生怕死的神主境強者，自然沒有一個敢去阻止。
當然，他們也阻止不了。
「相公！」
沐羽煙看著造化神樹飛向更天世界，絲毫沒有猶豫，直接飛向了造化神樹。
她催動體內全部的力量，想要將造化神樹冰封在無盡虛空之中。
在無盡寒冰中，造化神樹停滯了片刻，然後釋放出一抹光華，輕易便破開了寒冰。
不過，她這一擊終究還是起了效果。
造化神樹開始閃耀，虛空都開始顫抖。
「成功了！」
沐羽煙露出了笑容。
眼下，造化神樹在虛空中自爆。
更天世界或許會受到影響，但是影響不會太大。
以顧瀾的實力，想來是不會出事的。
至于自己，此時距離造化神樹太近，恐怕很難再逃離了。
「冰封！」
沐羽煙也沒有放棄，她催動了體內所有力量化作一層層寒冰，將自己冰封，以此來求得一線生機。
她還舍不得顧瀾，舍不得沐沐，舍不得小熙、妃兒，舍不得大靖。
自然也舍不得死。
不過，若是在給沐羽煙一次機會的話，她還是會義無反顧的沖上來。
就像當初在兩儀書院一樣。
那時候，她是人間劍仙，還以為自家相公是個文弱書生，還不知道自家相公是一個修士，而且還是很強的那種。
那時候，她會出劍。
現在，她自然也會。
哪怕現在，顧瀾已經是瀾煙學宮之主，是九天盟創始人，是天機閣供奉，是能夠逼得六界最強之人光族神子落荒而逃的絕世高手。
在她眼里，顧瀾就是她沐羽煙的相公而已。
「相公！」
寒冰之中，在造化神樹即將爆炸的瞬間，沐羽煙最後望了更天世界一眼，眼楮落下一抹淚珠，轉眼化作冰晶。
光芒一閃，天地寂靜。
虛空被無盡光芒籠罩，在最後一刻，沐羽煙似乎看到身前出現了一抹身影。
那身影，似乎像是……相公。
「娘子，我又怎麼會讓你一個人面對危險了……」
顧瀾的三清化身輕輕撫模寒冰，背後是無盡光芒。
他一劍斬出。
剎那！
時空之力，將造化神樹的自爆之力停止了片刻。
與此同時，更天世界中的顧瀾本體猛然抬頭。
眼前天地還是被無數線條籠罩，這是屬于他的機緣。
「這機緣，我不要了！」
他伸手撕開了眼前所有線條，一步踏出，瞬間來到了虛空，來到了沐羽煙所化寒冰之前。
三清化身走向顧瀾，兩者瞬間融為一體。
轟！
恐怖的轟鳴讓虛空都似乎產生了震動，剎那神通消散了。
顧瀾再次揮劍。
剎那神通再次生效。
趁此機會，顧瀾抱住寒冰中的沐羽煙，開始掐訣。
「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文聖助我！」
一位文士抱著書卷，面帶微笑，出現在了虛空之中。
「為天地而戰，吾當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