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會不會是李先生還不知道佩奇和布林前兩天在京城干的事情？」
嗯，這點倒是很有可能。
秦林若有所思地想到，「如果是這樣的話，那自己被人念叨就很容易理解了。」
這是李先生不知道佩奇他們做的孽，所以將打擊目標搞錯了哇！
「不行，作為一個好銀，我怎麼能忍心看到李先生被誤導？」
秦林猛地坐了起來，「看樣子我得想個辦法通知一下李先生才行。」
沒錯，主要是因為秦好人不忍心看到李先生受騙，絕不是他打算混淆對方的視線，趁機拖狗歌下水，讓佩奇和布林老老實實地安心在自己這條船上。
什麼備用計劃？
開玩笑，跟我秦林合作就是最好的計劃，完全不需要什麼備用計劃。
用了你們就是看不起我！！
如果你們真看不起我，那……
「就別怪我給你們搗點亂了。」
秦林嘴角微微翹起，連眼角都透著笑意。
沒道理佩奇和布林可以背著秦林跟千度的某些人眉來眼去，而秦林就不能同樣跟千度的某些人保持一下默契，生意場嘛，這不是基本操作？
說白了，就是大家其實互相之間看對方都挺不爽的，但卻又沒辦法奈何彼此，于是只能在斗爭中求妥協，其中必然充斥著無數的合作與背叛。
在爾虞我詐中小心翼翼地發展，一旦被對手看到了破綻，那便是自己喪命的時候。
上輩子，狗歌對于千度，不就是這麼干的麼？
在千度成功開始盈利，用戶數量同時也在激增之後，狗歌迅速參與了千度的第三輪融資，雖然佔據的股份不多，但卻如同一個釘子一樣，將千度牢牢盯住。
不僅成功借助這次融資，將狗歌的影響力伸進東方大陸，同時為狗歌收購千度打下了基礎，更重要的是，這種行為還給了那些覬覦千度的競爭對手一個不言而喻的警告，誰敢在狗歌的虎視眈眈之下，盲目插手千度的事情？
這也是上輩子，千度在04年、05年這段時間，一直面臨著不小的困境，甚至一度傳出不打算上市，而是要整體被收購的原因之一。
實在是壓力太大了！
在狗歌摻和了千度的融資之後，很多潛在的資本，下意識地就要嘀咕一下，若是狗歌搗亂的話，他們的投資還能不能收回來？
所以從一開始，千度對于狗歌的投資就充滿了警惕。
但沒辦法，千度的體量比之狗歌差的實在是太遠了，特別是在狗歌即將上市，獠牙慢慢露出來的時候。
有些事情，哪怕千度不想，也得學會虛與委蛇。
可以這樣說，在狗歌估值的零頭都比千度高的時候，若是千度方面不管不顧地拒絕了狗歌的「善意」，那不管是李先生還是其他資方以及股東，一想到要面臨狗歌的全面競爭和打壓，那種情況下，還能不能對千度抱有信心，真是兩說。
到時候，千度說不定真要資金斷裂，從此一蹶不振。
坦白來說，千度接受狗歌的「善意」，其實也是迫不得已之下的一次妥協，不妥協就可能會死，你能怎麼辦？
在沒有足夠的底氣反抗之前，哪怕是忍辱負重，臥薪嘗膽，也要含著淚答應下來。
所以從一開始，千度其實就跟狗歌互不信任。
狗歌在投資千度之後，佩奇和布林曾經在訪問東方的時候到訪過千度，然而兩人作為千度的股東，布林竟然在看到千度標志的一瞬間，開口第一句問的竟然是——
「那是個狗爪子嗎？」
是狗爪子嗎？
狗爪嗎？
嗎？
臥槽，這簡直是吃果果的藐視好嘛！別說什麼誤會不誤會的，身為公司股東，哪怕稍微做過功課，也不會一上來就開口這麼說。
有人可能還會給兩人洗白，說神馬歐美人其實對狗還是挺友好的，但問題是，哪怕你鷹醬對狗再友好，你會說合作伙伴是狗嗎？
鷹醬︰會（小聲嘀咕）。
（棒子、雞等禽獸罵罵咧咧地退出了直播間。）
還好，李先生還是有些骨氣的，所以當時他就黑著臉說，「那是熊掌。」
如果說這還有可能是文化不同導致的意外，那麼另外一件事，就絕對沒辦法洗了。
到人家做客，佩奇和布林竟然毫不猶豫地拒絕了吃千度提供的午餐，理由是害怕會跟他們在印度一樣，因為食用不干淨的食物而得病。
麻袋，看不起誰呢？
實話實話，這已經不是丟不丟臉的問題了。
那會兒的面子千度幾乎是已經被徹底踩到了地上，根本就沒臉了。
這哪是合作伙伴，這是找來個太上皇，還是滿清的那種，壓根就不給百姓活路啊！
所以上輩子狗歌投資千度後沒多久，許先生就因為跟李先生理念不合而退出了千度的管理，然後李先生一言堂之後，無比堅決地選擇了上市。
哪怕跪著也要上！
所以後來很多人惋惜說千度上市時的發行價定的太低，導致千度少融資了起碼好幾個億，但實際上，若是有可能，誰不希望花最小的代價，獲得最高的收獲？
可那會兒，李先生實在是被逼得太狠，再不上市，說不定千度就要崩潰了，也只能選擇接受資本揮來的一刀。
雖然賣了血，但好歹賣血的錢能拿回來補充一下營養，不至于餓死。
所以不難發現，狗歌對千度的壓力到底有多大。
當然了，話又說回來，千度其實也不是什麼善茬，本來對狗歌就是虛與委蛇。
據上輩子的小道消息所傳，呃，佩奇和布林等狗歌管理層在參觀千度的時候，竟然恰好踫到了千度的技術團隊正在放假，辦公室內空無一人，一個技術人員都沒有！
不過人家的理由比較好，春節嘛，放假不是正常操作嗎？
頂多就是早放了那麼幾天，嗯。
「狗咬狗，一嘴毛。」
想到這些曾經發生在上一個時空的事情，秦林不厚道地笑了起來，「狗歌踫上狗爪子，果然是棋逢對手將遇良才。」
不過這些倒是跟秦林沒多大關系，他只是個趁機撈點小錢錢的看客。
不是漁翁，也不是黃雀。
頂多……
就是偷偷模模地找機會，這邊放兩把火，那邊扇兩下風罷了。
什麼？你說這是小人行徑？
開玩笑！
讀書人的事，君子所為，也是你能隨便置喙的？
來呀，拖出去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