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不知所謂。」
滄江長老臉上滿是不屑。
一個命運修行者，物質手段能強到什麼地步，頂天了也就是演法三重境。
而他作為演法四重境且掌握了造化秘術的巔峰尊主，保命能耐早已達到不可思議的境地，普通的物質攻擊，連踫到他的身體都是一種奢望。
呼！
一重重法相凝聚成實質，擋在狼牙棒的前方。
每一重法相都蘊含天地之威，且有無窮無盡的規則神力跟因果之力蘊藏其中，威能絲毫不亞于演法二重境的生死至尊。
因果體系，不擅長物質廝殺，但不代表沒有任何物質手段，只是在物質方面遜色一些。
而且更注重防御、保命。
「七十二重法相，再配合老夫的滄江神體跟元靈甲，就不信你還能傷的了我，」滄江長老眼中冷笑連連，「就算你真能做到，老夫還有因果輪轉跟因果糾纏規則，可以將物質傷害削弱到極致。」
作為青霄殿地位最高的長老之一，滄江長老怎麼可能沒有抵御物質攻擊的手段？
不論是天地法相還是元靈甲，都能抵擋尊主級的轟擊。
如果再配合因果輪轉、因果糾纏等規則，保命能耐更加驚人，即使是演法三重境的生死至尊，也很難傷的了他。
然而，他臉上的笑容還沒散去，狼牙棒已經掃滅七十二重法相。
「怎麼可能？」
滄江長老瞪大眼楮。
那一重重堅韌之極的法相，竟然如豆腐一般，頃刻間被碾的粉碎，而且連一絲聲音都沒發出。不僅如此，狼牙棒的速度也沒有絲毫減慢，仿佛只是掃掉了一些微不足道的塵土。
緊接著，古樸粗糙的大棒撞上元靈神甲。
噗！
一聲悶響。
元靈甲瞬間崩解。
「不可能。」
滄江長老臉色徹底變了。
如果說七十二重法相被擊潰，滄江長老還能保持鎮定，元靈甲的崩碎，他就真的無法平靜了。
那可是他最厲害的保命神通。
單是為了凝聚這層神甲，就不知耗費多少靈材，而且還要親手煉制一層層陣禁，並不斷的蘊養祭煉，直到今日，神甲的防御力早已達到匪夷所思的地步，甲盾上的每一塊鱗片，都能抵擋源獸尊主的全力轟擊。
然而，這樣一件保命至寶，竟然沒能擋住狼牙棒分毫？
「他的物質手段，怎麼會強到這種地步？」
「他修的分明是命運道，一個命運修行者，物質攻擊比意志秘術還強？」
滄江長老滿臉的難以置信。
與此同時，狼牙棒已經來到他的真身前方，一層層法相、一道道規則神力，都無法阻擋狼牙棒的轟擊，甚至連速度都沒能減緩分毫。
噗嗤！
狼牙棒直接砸進了滄江長老的神體深處。
剎那間。
一石激起千層浪。
演法四重境的滄江神體，威能近乎恐怖，單憑神體本身，就能媲美一般的尊主，軀體之浩瀚更是宛如長江大河，然而，這龐大的軀體卻在觸踫狼牙棒的瞬間，就被湮滅了大半。
「吾乃滄瀾殿鎮殿長老，想殺我，做夢！」
滄江長老的神魂發出驚天嘶吼。
同時催動因果輪轉、因果糾纏等種種規則，將狼牙棒的傷害轉移出去。
因果體系，不擅長廝殺，但在保命方面頗為厲害。
無論是因果輪轉規則，還是因果糾纏規則，都有卸力減傷的效果，甚至可以將自己受到的傷害轉移到其他生命體內，所以這等強者廝殺，很少有低境界的修行者在旁邊觀戰，甚至一個不小心，就會被波及。
嗤拉！
狼牙棒貫穿滄江長老的整個神體，浩蕩威能掃滅了將近九成的軀身，只剩下極小一部分殘留在虛空中。
「長老，還要繼續打嗎？」
顧修雲收回石棒，淡聲問道。
「尊下手段驚人，老夫佩服，」滄江長老的神魂喘著粗氣，似乎非常虛弱，「只是我不明白，你明明是命運體系，為什麼物質手段比意志秘術還強？」
「貧道修的是芥子無量。」
顧修雲淡聲回應。
「芥子無量？！」滄江長老瞳孔猛縮，隨即明白過來，「原來如此，以芥子無量的力量壓縮法門配合命運扭曲規則，的確能發揮出驚人的威力，看來尊下在古聖道的造詣不比命運道法遜色分毫，老朽甘拜下風，掌刑使那件事，就此揭過吧！」
「多謝長老。」
顧修雲微微點頭。
既然對方都松口了，他也不會繼續端著身份，畢竟同為修行者，以後少不了有打交道的地方。
「對了，還沒問尊下，是何名號、來自何方，老朽也好向宗門有個交代。」滄江長老繼續道。
「羲皇宮門下，寰宇殿分殿長老，顧惜命。」顧修雲沉聲開口。
這一次，他沒有再隱瞞身份。
以他現在的實力，已經可以光明正大的走到人前，兼修兩脈又如何，就憑他現在的道法跟意志，即使是跟因果帝君正面廝殺，對方也未必能殺的了他。
何況是隔著遙遠的虛空施展咒殺秘術？
至于那些源獸至聖……
據他所知，沒有一個是因果體系成聖，因果手段自然也強不到哪里去，想咒殺一個意志秘術接近帝君層次的強者，根本不可能。
「寰宇殿分殿長老？顧惜命？」
滄江長老頓時瞪大眼楮，「你沒有死？不對，你的道法修為怎麼可能——」
說到這里，滄江長老臉色頓時一變，「難道說，閣下是無量至聖選中的兼修之人？」
「不錯。」顧修雲點了點頭。
「原來是這樣，竟然是這樣，兼修兩脈，」滄江長老咽了咽口水，臉上滿是羨慕，「難怪道友能在乾坤境之前鑄就古聖根基，又在不久之後成了寰宇殿的長老，我還以為是寰宇道兄以權謀私，敢情背後藏著這麼一段緣由。」
「道友那時候的實力，恐怕就已經接近源獸尊主了吧！」
顧修雲微微一笑，沒有解釋。
實際上，那個時候的他，跟源獸尊主還差了不少，但修行路都是越往後越艱難，對方這麼猜測，也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只能說，顧修雲這些年的進步太快了。
特別是死門空間開啟之後，接連掌握了六種唯心境規則，讓他的道法境界飛速提升，心神意志也在瘋狂增長，短短數百萬年，就達到了能與鎮殿長老抗衡的地步。
「既然已經問清道友的名號來歷，老朽也該走了。」
滄江長老雙手抱拳，「如今修行界危難重重，能多出一位道友這樣的強者，老朽也很欣喜，希望日後能有機會聯手殺敵。」
「只要長老願意，在下不勝榮幸。」
顧修雲抱拳回應。
嗖！
滄江長老化作一縷紫芒，消失在天際深處。
……
與此同時。
九重雲天內已經是一片嘩然。
雖然眾位長老都沒能看見顧修雲跟滄江長老廝殺的場景，但雙方停手之後，天湖峰的畫面還是映入了石鏡內。
特別是滄江長老跟顧修雲的對話，每一字每一句都清晰的傳入耳中。
「那位青衣道人……竟然是羲皇宮的顧惜命？」
「怎麼可能，他才修行多久，就算天資再高，也不該在這麼短的時間內達到媲美滄江師叔的層次。」
「什麼叫媲美，你沒看見嗎？滄江長老神體崩散了將近九成，差點連命都沒了。」
長老們滿臉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