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已瘋很確定，自己絕對是在夢中見過他，可具體夢的內容已經記不清楚了。
或許和他憑夢中記憶撰寫的《精神病人的自我修養》一書有關，那些夢中出現怪異的地方總會存在一個相同人類身影，起初封已瘋還以為那個人影是自己，直到他見過杜維，才確認那個人影的身份。
可他為何會出現在自己的夢里，又為何跟那些怪異站的很近，封已瘋越想越頭痛，索性將一切拋擲腦後，不再回想。
現在最為重要的是了解所在地情況，計較那些有的沒的毫無意義。
在一眾精神病中，以封已瘋的造型最為樸實，從外貌上看不出一絲改造的痕跡。
要不是杜維能看穿玩家的一切信息，也會將他當成只調節過基礎數值的普通人。
隱藏在封已瘋外表下的是一套經過特殊改造的金屬骨架。
海納百川生物公司所掌握的技術距離研究出宛如終結者那般的全金屬骨骼還遙不可期，但已經可以做到將部分較為脆弱或者需要重點保護的骨骼替換成金屬材料。
再結合上莫名涌入封已瘋腦中的那些知識，現如今的他光憑軀體就足以做到同級碾壓。
在其他精神病人還在被圍觀的時候，封已瘋已經去往演武場，通過了馬科斯的考核，入選了下一期培訓班。
在玩家數量激增，並且杜維不再需要回收古錢幣後，只要能通過馬科斯考核的玩家不但能免費學習氣場的應用，還可以拿到一份任務獎勵。
封已瘋用這份任務獎勵找創浦購買了精神力的學習資格，並在第一次被注入精神力後就快速掌握了訣竅，將元素能量釋放出來。
創浦見狀，將他的名字記錄下來，封已瘋是至今為止第五名未承受爆體之痛，僅一次就掌握控制精神力方法的玩家。
這是杜維交給創浦的任務之一，今後這份清單上的名字都將成為重點培養對象，在此之前被記錄下來的第一個名字是拂曉，他的後面還有卡茲三人組的名字。
這類天賦異稟的人類，在這片大陸上都是百萬里挑一的天才。
而現如今，進行過測試的異界人只有四五萬，卻出現了5名一遍過的天才，這個數據完全超出了創浦的認知，讓他對杜維的敬畏之心水漲船高，越發尊敬起這位小少爺來。
快速習得精神力的封已瘋感受著元素之力在體內運轉，那種真實的觸感與之前學習時身上所傳出的痛覺無不令他對這款游戲產生疑惑。
難道這真如院方所說，是一片全新的異世界，封已瘋陷入了沉思，他感覺自己似乎落入了一個巨大的陰謀之中，真的被院方投放到異世界去了。
但可能並非如院方說的那般，是讓他們來拯救異世界的，封已瘋覺得更可能是將他們當作探路的小白鼠率先投放進來。
思念至此，封已瘋露出一抹邪笑，「他們肯定是把我們當小白鼠了！那就別怪我們抓住先機，在這邊提前開拓出一番霸業！等你們來時，就好好給我跪下听話！」
封已瘋越想越激動，仰天長嘯，大吼一聲，「哈哈哈哈！想不到我會看穿這一切吧！」
正在圍觀造型各異精神病的玩家們回頭看向狂笑不止的封已瘋，小聲議論道︰
「那哥們兒沒事吧？」
「他好像和這伙人一起的。」
「外表看不出特別，這哥們兒內在肯定很特別。」
封已瘋表情不屑地看向眾人，低聲呢喃道︰「一群仍被蒙在鼓里的渣渣，明明進來更早，卻還沒有洞悉這里的真相。」
藏在幕後觀察一切的杜維要不是因為知道他是精神病人，一定會感到背後發涼，然後將封已瘋列為危險觀察對象。
半天一晃而逝，封已瘋下線吃飯的時候，聚集起來一批境界較高的精神病。
在他的精神病境界劃分中，精神病境界共分五層。
第一層是開證境，位于此境界的精神病僅能通過院方的精神測試，院方會頒發初級精神障礙證明給他們，故稱開證境。
第二層名為入室境，它與前者的區別在于入室境需要住院治療，這種行為被程鑫歌當作精神境界登堂入室的表現，故稱入室境。
第三層則是束帶境，達到該境界的精神病人最為危險，他們已經病入膏肓，平日里的行動邏輯敵我不分，很難與其溝通，所以都會被院方用束縛帶捆綁起來進行治療，也因此得名束帶境。
第四層叫內斂境，當精神病人達到這個境界，就不是能從表象判斷出他是否處于犯病狀態了，平日里的行為舉止和常人無異。院方會松開對他們的束縛，但會隨時關注他們的狀態，一旦做出對他人構成威脅的舉動就會被再次限制起來。
最後一層就是程鑫歌自己所處的境界，返璞歸真境。
在他看來，自己之所以被判定為精神病人，完全是因為自己的高智商操作太多，正常人根本無法理解，所以才將他當作精神病處理。
要他說的話，將他當作精神病人的這種行為，就是低維生命對高維生命與生俱來的恐懼所引發的應激反應。
這次被他聚集過來的眾人最低都是達到他所設定的內斂境患者。
「咳咳，在座眾人中，有些人可能已經進入過那個世界了，想必你們現在和我一樣，被那個世界的神秘所吸引，想要吃完飯趕緊回去繼續遨游。」程鑫歌對眾人說道。
「是啊，沒別的事我走啦。」禿頭精神病人隨便扒拉兩口，飯就算吃完了，然後起身便走。
「你等等！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講。」程鑫歌招呼離去的禿頭精神病人。
然而禿頭並未回應，程鑫歌氣憤大喊一聲，「走走走，趕緊走！不學無術的精神病，走了你就後悔，你知道麼！你的同齡精神病，正在拋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