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向上翻看，杜維打量起剩下的玩家數據來。
san值固定在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幾人都是通過海納百川生物公司，進行了軀體改良的新晉玩家。
封已瘋、龍醬、可酥咯這些早期玩家，改造身體時還沒有那種變化。
這兩種改造者有什麼區別？
杜維查看著改造記錄，並未找到任何異常。
他又把阿西婭抓回來一起討論，阿西婭一臉懵逼的看向這些數值，表示杜維要不說，她也沒發現其中的變化。
阿西婭雖然有時候神經大條，可從未在數據上出現紕漏，居然連她都不知道。
不會是玩無間道吧，可她又有什麼動機？
而且大家都是同屬一個陣營的眷族，這點自從杜維與白紗之下的人影取得聯系後便確認了。
雙方的精神波動上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要說一名眷族連自己的信仰都能背叛，在杜維還不了解外神的強大前，或許會有所疑慮。
不過從這些時日的了解來看，眷族根本沒有可能背叛。
頂多就是那些隸屬于下位舊日支配者陣營與古神陣營的眷族信仰會被更上位的神明所淨化，就像玩家們利用他的權柄去淨化魔幻狼王、樹精這類的眷族。
但到了杜維所歸屬的外神位階，絕不會出現那種情況。
白紗之下的人影是尤格索托斯的分身。
萬物歸一者尤格索托斯作為三大原初之神，在世間已經是天花板級的存在，誰又能策反它們的眷族呢。
阿西婭模索著下巴搖動尾巴查看數值，「阿咧？這個公司有意思啊～軀體改造都能對靈魂產生影響了。」
對靈魂產生影響……
這句話點醒了杜維。
新晉玩家在軀體改造上，頂多就是比封已瘋等人精進了不少，可靈魂上的變化無法從軀體上展現。
「你能調出他們的靈魂數據麼？」杜維問道。
「靈魂？那種虛無的存在有啥數據啊，肯定調不出來。」阿西婭表示無能為力。
也是，如果能查看靈魂狀態，阿西婭肯定一早就做到游戲設定里去了。
果然那種東西對于神明來說也是虛無的存在呢。
亦或者只是這個尤格索托斯的眷族能力有限，她無法查看罷了。
杜維再次看向阿西婭的眼神中透著滿滿的失望。
阿西婭注意到了他的表情變化，「喂喂喂，你這是什麼眼光啊～靈魂什麼的，那可是……」
阿西婭話未說完，杜維就感覺到一股熟悉的拉扯力傳來，將他的心神帶入了另一個次元。
白紗之下的人影再次顯現。
「靈魂……精神……無態……有形……」
「用眼……用心……觀察……感應……」
「史詩……傳說……通感……破罔……」
……
大量的知識魚貫而入，其中包含著關于靈魂的解析。
杜維猛地睜開雙眼，實力躍升到了黃金八階。
注意到他變化的阿西婭停住嘴，沉默半晌又開口說道︰「你又收到訊息了？關于靈魂的？」
杜維長舒一口氣，慢慢穩定心神，「嗯……你有回憶起什麼嗎？」
阿西婭斜眼望天，撓頭小聲說道︰「好像……好像沒有，又好像有。你說說你都听到啥了，沒準你一說我就想起來了。」
杜維詫異看向阿西婭。
以往他收到信息，阿西婭都會先一步將自己所知分享出來，這次怎麼還要他提點才能回憶起來。
「靈魂雖然虛無縹緲，但也有辦法可以注視吧。」杜維先開口說道。
「應該是吧，我也不太確定。」阿西婭依然表現的十分迷茫。
杜維大腦頓感一陣抽搐，幾幅畫面閃現而過。
在一處深邃的黑暗世界中，堆積著眾多紫色泡泡。
其中兩顆分離而出，變成了白紗之下的人影和一道籠罩在炫目光彩之下的龐然大物。
若是以前，杜維可能無法理解這些畫面。
但現在的他，被灌輸的知識越來越多，那些莫名生物所代表的意義他早已知曉。
大量紫色泡泡堆積而成的生物，正是萬物歸一者尤格索托斯。
至于分離而出的兩道身影。
一道他十分熟悉，白紗之下的人影就是代表二元對立中溫和善良的塔維爾-亞特-烏姆爾。
那另一道肯定就是代表暴躁與邪惡的亞弗戈蒙。
二元對立……
杜維看向阿西婭的目光銳利起來。
他開始嘗試回憶亞弗戈蒙的具體模樣。
就在這時，腦中傳來一陣巨熱，仿佛要將他的意識灼燒殆盡。
他趕忙收回思緒，此時的他面頰已經被淚水與汗水佔滿。
剛剛的思緒也變得無比混亂，好像有些重要的事情被他遺漏了，但印象太過扭曲，完全無法回憶起來。
看到杜維瞬間擠出密密麻麻的汗珠與淚水，阿西婭難以置信道︰「你這……你這下淚的速度，上一世不報考表演專業浪費了啊。」
杜維抹去臉上的淚水與汗水，被她打趣的話語拉偏了心思，「你的關注點都在哪里，剛剛我腦中突然閃過幾幅畫面，我想回憶其中一道身影，結果就感覺大腦想被人放了把火似的，才淚流不止、滿頭大汗。」
阿西婭情不自禁的鼓掌點頭，「所以說啊，你要是想哭的時候，回憶一下那道身影就能哭出來，這就是天賦啊。」
杜維要說的話被阿西婭連連岔開，讓他失去了和阿西婭討論這個問題的興致。
「哎，不說了！你回憶起什麼了麼？靈魂應該是可以被注視的，只是你沒想起來方法吧。」
阿西婭瘋狂搖頭，「完全沒頭緒，要不你試試？」
杜維想破頭也找不到相關知識，看來是還未接收到吧。
他記得白紗之下的人影最後訴說的內容是關于史詩和傳說位階的知識。
或許史詩級和傳說級都是一道門檻，待他達到那兩個等級時，自然而然就能領悟到靈魂的真諦了。
黃金八階，雖然根據他過往的記憶，最後兩階段想要突破十分困難。
但對于只要玩家整體實力提升，自己多做冥想就能提升位階的他來說，絕對算不上瓶頸。
他平復情緒，開始為突破史詩位階做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