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斯允給未蘇弄完了午飯,下樓離開。
他臨上車時,掃了一圈,看到一輛眼生的車,從自己來的時候就一直停在不遠處。
他這兒很少見這種頂級的高檔車,他視力好,隱隱能看到坐在駕駛席里的,是個正值壯年的東方男性。
上了車,江斯允給沈未蘇打電話。
她正打算睡午覺,聲音帶著些慵懶,江斯允提醒道,「未蘇,注意安全,我下班後再過來,我有鑰匙,你不要給任何人開門,知道嗎。」
未蘇緊張地說,「發生什麼了阿允?他找你了?」
「不是,我在樓下發現了可疑的車。不過,就算是他又能怎麼樣,不要管他就是了。」
「阿允,我擔心你。」未蘇頭疼,「我怕他對你做什麼。」
「我更不怕了,讓他來好了。」
听著江斯允的話,未蘇心頭亂跳,她哪還睡得著,拿過電話,上面靜悄悄的。
未蘇猶豫,要不要打給周硯懷,可是有用嗎?再說,萬一不是他來了呢。
她放下電話,強迫自己睡覺。
渾渾噩噩地熬到天黑,未蘇手機響了,她模過來看了眼,阿允發來消息,告訴她晚上要加班,來不了了。
未蘇沒有多想,叫他安心工作。
結果第二天中午,阿允依舊沒過來,他發消息給未蘇,說他的同事會幫忙送吃的過來。
未蘇感覺不好,等他同事來了,未蘇追問了幾句阿允的狀況,同事卻有些為難地說,「江醫生怎麼跟你說的?你還是問他吧。」
未蘇心里一懸,立刻問,「阿允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同事被她逼問得緊,只好說,「江醫生昨天下午出車禍了,受了點小傷,就是車子損壞的比較嚴重。」
未蘇心髒都要跳出來,馬上打給江斯允,那頭卻若無其事地說,「我就是踫了下頭,正常上班呢,怕你擔心才沒說——早知道不讓我同事去送飯了,嘴巴太不嚴。」
未蘇才不信這是踫巧的,問,「怎麼出的車禍?你實話告訴我。」
「沒什麼,只是踫到不守規矩的車子橫沖直撞罷了,未蘇,別擔心。」
未蘇跟他結束通話,心里很難受,她沉了口氣,打給周硯懷。
那頭隔了好一會兒才接,語氣冷淡傲慢,「怎麼,想起打給我了?」
「周硯懷!你在我附近呢是不是?」
「我說了來接你麼。想下來了嗎?」
未蘇馬上起來穿衣服,咬著牙說,「我馬上下來。」
穿好衣服,未蘇一路下樓,外面空氣冷颼颼的,她卻感覺渾身的血液都在灼燒。
遠遠地,看到一輛張狂的豪車停在那兒,她都不用猜測,就走了過去。
果然,走近了,就見周硯懷倚靠在車旁,穿一身黑大衣,西褲修挺,渾身上下散發著矜傲卻邪佞的冷意。
他看到未蘇走過來,抬步迎了上去。
見她站在面前一臉慍色,他眉頭淡淡一挑,「怎麼舍得走出那道門?這兩天在那住的很舒服是嗎?」
未蘇暗暗握緊拳頭,揚著頭問,「是你干的是不是!」
他低頭掏出煙來,叼在嘴里點上了,「我干的事多了,你具體指哪件?」
未蘇目露厭惡,這人說過戒煙,完全就是在騙她,她早該知道他的真面目的。
未蘇恨恨地瞪著他,「周硯懷,你這個瘋子,阿允出車禍的事,是你干的是不是!」
夾在手里的煙一頓,周硯懷將手放下來,看著她那滿臉憎惡的樣子,不屑一嗤,「我說不是我,你信嗎?」
「除了你還有誰!」未蘇瞪著他,「你除了為難我,為難我身邊的人,你能做點讓我看得起你的事嗎!」
「把嘴閉上。」周硯懷惱火道,「你別以為我給你幾分好臉色,你就多了不起了,沈未蘇,我警告你,在我沒真的弄死他之前,你給我上去收拾東西,乖乖跟我走。」
未蘇氣得哆嗦,「我為什麼要跟你走?周硯懷,我的態度要是還不夠明確,我現在就告訴你,我跟你一天都過不下去了,我一定要離婚,沒有任何余地,一定要離婚!」
他狠狠將煙丟在地上碾碎,胸腔涌著火,瞪著她張牙舞爪的樣子,「你瘋了是不是?開刀怎麼沒把你的腦子里的水放一放!」
「我是瘋了,我跟你結婚後的每一天都度日如年,現在才瘋,算我命大。」未蘇看垃圾一樣地看著他,「你不離,別怪我不擇手段。」
他像是听了什麼可笑的笑話,嗤之以鼻,「你盡管去。」
「那我沒什麼可說的了,你準備好吧。」
看著她像個點著了的炮仗,周硯懷強忍著怒意,沉了口氣說,「蠢死你算了——你以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