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 創紀錄的戰績,謠言再起

作者︰樣樣稀松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天啟皇帝授予了毛文龍尚方寶劍,允許他獨立節制一方。這個事情引起了文官集團的恐慌,他們對毛文龍的態度開始迅速轉變,從積極支持變為猜忌防範。

自土木堡之變後,功勛武將幾乎為之一空,文官集團趁勢崛起,開始了長期的對武將的猜疑和打壓。

毛文龍在文官集團眼中,是對自身權威的挑戰。東江鎮也成了他們心中的一根刺。如果不能完全掌握在手里,文官集團寧肯毀掉它。

而崇禎看似勤勉,卻遠不如愛打木匠的天啟帝。

不管他是被文官集團蒙蔽,還是就和文官集團一個思路,犯下的錯誤都不可推月兌。

盡管他最後用生命為自己的錯誤買單,但那些流離失所的災民呢,千千萬萬死去的大明子民呢?

一個皇帝犯錯誤,代價太大,大到他用死都無法抵償。

「先帝大事不糊涂。」郭大靖淡淡地說道︰「現在的萬歲嘛,不好說。」

陳繼盛看了郭大靖一眼,苦笑了一下,說道︰「陛下登基未久,已鏟除閹黨,頗有振作之象。」

郭大靖也不深說,毛文龍和陳繼盛都是封建思想,若是看出他藐視皇權,想必是不會再信重他了。

所以,發發牢騷可以,可別說大逆不道的話。

這番與陳繼盛的交談,算是交心吧,郭大靖覺得自己能在金州大展拳腳了。

當然,他也有信心在最短的時間內,把金州建設成東江鎮最穩固的基地。

………………

部隊尚在撤回南關的途中,信使已經飛馬報給了旅順堡的毛文龍。

拿到捷報,毛文龍看著上面的數字,有那麼一瞬的失神。隨後,便是驚喜,更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

李維鸞接過毛文龍隨手遞來的戰報,一目十行地迅速瀏覽,先是驚詫,隨後則是大喜。

「陳副帥和郭將軍率部斬首兩千五百三十七級,己軍傷亡一千八百多——」

李維鸞大聲向著在座的諸將宣布著,聲音振奮而激動,「此乃東江開鎮以來的最大勝利,亦是建虜叛明後最大的失敗。」

襲擾、阻擊、飛騎殲敵,這是大戰小戰累計的戰果。

再加上旅順堡下的斬獲,一共三千四五百的首級,不僅是東江鎮最輝煌的戰績,還是明軍與建虜作戰以來的最大斬獲。

而得益于紅夷大炮、輕重火槍、各種火炮拋射器,以及堅固要塞和有利的地形地勢,東江軍總的戰損並不是很大,也創造了交換比的新紀錄。

什麼寧遠大捷、寧錦大捷,在如此輝煌的戰績面前,啥也不是啦,還好意思吹嘛!

「倚堅防守本就是郭將軍所長,在朝鮮就讓建虜吃過大虧。」尚可義笑著說道︰「如今再獲大勝,並不意外。」

李維鸞點了點頭,又贊嘆道︰「雖然是佔據有利地勢,卻不比旅順堡要塞,更沒有紅夷大炮。郭將軍能打出如此大勝,令人欽佩贊服。」

毛文龍捋須頜首,說道︰「能在野外阻擊成功,確屬不易。重火槍之犀利,乃是取勝的關鍵。」

郭大靖率領的阻擊部隊雖然沒有紅夷大炮,卻攜帶了幾十門佛朗機炮,在火槍數量上更遠超旅順堡。也正是這些火器,使得阻擊能以較小傷亡獲得大勝。

當然,勝利是綜合因素造成的。

顆粒化黑火藥使得炸彈威力增加,近戰肉搏兵的拼殺阻擋了建虜的靠近混亂,使得火槍兵能夠持續發揮等等,都是獲勝不可或缺的。

李維鸞用力點頭,他對重火槍的看重絲毫不比毛文龍差,盡管知道郭大靖一共才采購了一千五六百枝,給旅順堡就留了五百。

「朝廷的賞功銀足夠采購西夷火槍了。」毛文龍估算了一下,說道︰「只怕西夷打造起來,也不會那麼快。」

李維鸞說道︰「大帥不是把東江鎮的工匠都調來金州,自己打造的話,也能快一些裝備部隊。」

毛文龍要給皮島的兩個協配備兩千枝火槍,按照這個標準,金州這邊就只差五百枝。如果集中人力的話,他希望在今年年底前能夠達到目標。

但他並不清楚郭大靖的想法,是要每營裝備六百枝,每協就是一千八百,數量遠超他的估計。

如果不是重火槍不能加裝刺刀進行近戰肉搏,需要刀盾兵或長槍兵保護,郭大靖要裝備的數量還會大大增加。

至于輕火槍,郭大靖需要的數量就更多。每協一千五百枝,大概要明年年中才能夠實現。

毛文龍壓抑著心中激動,笑著說道︰「詳細的作戰經過,等見到陳副帥和大靖後,再听他們細說不遲。現在,該是全力構築南關防線的時候了。」

李維鸞看著毛文龍,請示般地說道︰「旅順堡只留兩千人駐守,其余人馬都趕往南關。」

「可以。」毛文龍點了點頭,說道︰「遷移各島百姓的事情,也要馬上開始。春耕在即,可不能耽擱。」

李維鸞答應著,分派人手先去各島通知,只等水師回港,便要前往各島接人。

除了構築防線,還要幫助百姓耕種,毛文龍已經答應,所率人馬暫留金州,等全部忙完再返回皮島本部。

盡管皇太極征討察哈爾部,留守的建虜遭此重創,短時間內不可能再來進犯,但也不得不防。

金州有足夠的兵力,也是以防萬一。等到南關防線建好,甚至是卑沙城的防御設施也修好,金州才算是穩固下來。

第一批移民的數量大約在五萬左右,象皮島這樣不能耕種的地方,大多數遼民百姓都要遷居金州。

分派村屯,修房墾地,工作千頭萬緒,十分繁雜。而時間又很緊,不能耽誤春耕。

想到戰後的工作,連毛文龍都感到甚是頭痛。

幸好,郭大靖與李維鸞等人已經準備了大半年,很多工作已經提前完成。村屯的設置,田地的規劃等等,基本上都不用現在來做。

軍議結束,毛文龍便親率三千人馬,押運著大量糧草物資,出了旅順堡,趕往南關。

春天的風吹在臉上,還帶著寒意。但春暖雪消的景象,卻已經隨處可見。特別是到了中午,積雪化得更加明顯。

朝廷將于三月恢復糧餉,又有此次大勝,毛文龍的心情本來是愉悅的。但是,又總有隱憂縈于心頭,揮之不去。

要知道,盡管斷糧餉期間,因為郭大靖的四下籌措,東江鎮總算支撐下來,沒有出現餓殍遍地的慘景,但毛文龍的心上總是壓著塊石頭。

新皇登基便斷糧斷餉,似乎預示著東江鎮日後的境況不會太好。

文官集團本就對毛文龍和東江鎮頗多攻訐,天啟帝還能壓著,可新皇的想法卻好象不一樣。

希望能借此次大捷,改變新皇的想法。毛文龍心中暗自嘆了口氣,對莫測的前途頗為憂慮。

大靖屢次提到自力更生,並一直努力在實現著這個目標。毛文龍又何嘗沒有想過,可屢生變故,卻是越來越難。

金州收復,或許是一個嶄新的希望。毛文龍自認在經營上,不如郭大靖,對郭大靖便寄予了厚望。

盡管有迷惑不解,但對郭大靖卻是沒有懷疑,派陳繼盛這個忠厚長者坐鎮金州,也是不想對郭大靖有過多的掣肘和影響。

呼吸著清冷的空氣,毛文龍的腦子更加清醒,微眯著眼楮,又陷入了長長的思索。

東江鎮僻處海外,軍事政務千頭萬緒,還有內部的傾軋攻擊,令毛文龍始終難得真正的心安清閑。

………………

郭大靖率領部隊抵達南關,並與毛文龍所部會合,安營扎寨,只待天氣再暖一些,便要大興土木。

而在這之前,薩哈廉率領敗退的建虜沖破了孔有德所部的層層截擊,又增加了數百的傷亡,終于走上了返回遼陽的坦途。

萬多精騎,損失近半,卻沒有達到目的,這是薩哈廉出征前絕不會想到的,也是代善絕對預料不到的結果。

薩哈廉派出的信使快馬趕往遼陽報信兒,卻不知道乃父代善正在緊皺眉頭,看著桌案上的揭貼。

皇太極率四旗人馬親征察哈爾部,謠言又開始出現並散播。除了去搶傳國玉璽,皇太極為稱帝做準備之外,還有其它的關于三大貝勒的。

「……私自設宴款待,並饋贈財帛給怨恨皇太極者,是何居心?」

「蔑視汗王,革去大貝勒,並削和碩貝勒職……」

謠言中列舉了皇太極要處置代善的種種借口和手段,一些看起來明顯是胡編亂造。

但代善的心里卻清楚,一旦皇太極稱帝獨尊,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謠言中的事情,很可能就會變成真的。

在桌案上還有另兩份揭貼,一是莽古爾泰的,一是阿敏的。

其中莽古爾泰的下場最慘,因被皇太極指責作戰怯懦而激怒,犯下「御前露刃」的大罪,先是降爵罰銀,後是圈禁,被皇太極下毒毒死。

莽古爾泰死後,其親姐莽古濟被家奴冷僧機誣告心生怨望,謀反大逆,其丈夫也反戈作證。

皇太極遂削莽古爾泰宗籍,以同謀之罪殺其弟德格類、其妹莽古濟,並在正藍旗進行大清洗,將莽古爾泰的親信盡數鏟除。

至于阿敏,最早的謠言就有版本,現在更加詳細,因為保存實力、不戰而退,被圈禁到死。

「危言聳听,其心可誅!」代善重重地一掌拍在揭貼上,額頭上的青筋都被氣得一跳一跳。

除了皇太極,三大貝勒都死了,被皇太極搞死的。這樣的結局,對于稱帝後的皇太極來說,並不難做到。

連代善在憤怒之余,也心中凜懼,不得不對自己的將來感到擔心和憂慮。

要說擁護皇太極,代善還真是出于公心,認為皇太極最有才能,能把後金治理好。可擁戴也有個限度,不能賠上自己的身家性命。

而代善盡管憤怒,盡管凜懼,可還能保持冷靜,不會公開與皇太極做對,使得後金高層陷入分裂。

筆貼式躬身稟報道︰「揭貼想必已散播開來,二貝勒、三貝勒那邊……」

代善無奈地嘆了口氣,揮手讓筆貼式退下,向後靠進椅中,半閉上眼楮,陷入了長長的思索。

顯然,對手的挑拔離間更加有針對性,編造出來的謠言也令人後背發寒。特別是莽古爾泰和親人的下場,肯定會引起莽古爾泰等人的極大戒懼和防範。

從皇太極欲稱帝,到三大貝勒的淒慘結局,對手並沒有放過誰,側重有所不同罷了。

莽古爾泰看到揭貼會怎樣想,阿敏呢,還有與他們聯系緊密的親人和將領,利益可是連在一起的。

一個旗的實力已經無法抗衡皇太極的兩黃旗,那就只有聯合。代善可以想見,莽古爾泰和阿敏的聯手,基本上能夠確定。

自己的兩紅旗,還有多爾袞兄弟的兩白旗,是保持中立,還是傾向一方,實在令代善頭痛不已。

何況,代善也要防範皇太極,他還做不到公而忘私。保持努爾哈赤留下來的議政模式,也是代善所贊同的。

也就是說,代善與皇太極也有著較大的矛盾,對皇太極的改革並不完全支持。

思來想去,代善也沒有什麼好辦法。實病好治,心病難醫。這一根根對手射來的芒刺,扎在別人心里,你想去除,根本就不太可能。

只能維持現下的狀況,不要使矛盾公開化,甚至是分崩離析、刀兵相見。

代善把揭貼狠狠地攥成團,發泄般地扔了出去。

精誠團結、全力對外,他倒是希望如此,可離心離德、互相提防戒備已成定局,很難改變。

代善的擔心並不為過,甚至在努爾哈赤死後,矛盾便已存在。皇太極繼汗位,就是各方妥協的結果,並不具備努爾哈赤那樣的權威。

而皇太極欲稱帝獨尊的謠言,則加深了各方的矛盾。

莽古爾泰、阿敏,甚至是代善,代表著後金貴族的利益;皇太極則要革故鼎新,使後金走向封建化,並面南稱帝。

這無疑觸犯到了後金貴族的利益,比如編審壯丁,解放部分奴婢為編民,就被後金貴族視為削弱限制他們的特權,反對者甚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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