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五十七章︰歐比斯攻略（二）
本來這樣的領悟純粹就是靈光一閃，真的沒法教，就像騎自行車把握平衡，根本沒法用語言描述……
我教得有些心不在焉，耶夢加得似乎也有所察覺，好幾次卡在岩層里，我都是直接把她拽出來。
她問我︰「到底哪里沒有做好？」
我就一邊帶著她上浮一邊敷衍︰「好好感受，就是這種感覺，我也說不明白，將身體帶離三維空間，跟著以太粒子往四維走，但別走太遠……」
「能不能，描述得再具體一點？這話我已經听過很多遍了。」她問。
「嗯，事實就是如此，就算是沙拉凱瑞艮，也只會這麼跟你說，」我說，「就像瞬移一樣，這是一種突然覺醒的技能，沒法用語言描述的。」
回到地面，她看著身形閃爍的幽靈蟲組，若有所失。
幾個小時之後，幽靈蟲組已經耗盡了腦力，畢竟要多次瞬移，還得保證射擊和近戰的精準性，對這些剛覺醒不久的蟲族士兵來說已經到了極限。
不多時，沙拉凱瑞艮也來了。
「看來還沒學會。」她似笑非笑。
「你們就不願意分享一下經驗嗎？」耶夢加得在她面前倒是有些小孩的樣子。
「比洪沒有教你嗎？」沙拉凱瑞艮問。
「我想听听你的描述。」耶夢加得倒也沒有抱怨我。
「就是，感覺自己朝著第四維飛起來了……」沙拉凱瑞艮倒是毫不隱瞞，問題是，她自己似乎也說不清楚，「嗯，就是這樣，在三維世界沒有移動，但就是感覺自己飄起來了……達到這種狀態時候，就沒有什麼東西能夠阻攔你了，整個世界就像水，不對，就像空氣……」
我暗暗松了一口氣，看樣子她也沒法描述。
只能靠領悟，就要看天分了……
「再，帶我感受一次吧……」耶夢加得顯然也明白，這東西還得靠自己。
沙拉凱瑞艮倒是不藏私，直接帶著她遁入地下，繞著整個位面逛了大半圈，然後又遁入空中，最後，直接帶著她到了蟲巢能量源，在各個元素池之中游了一圈。
花了足足四個小時，才算是結束了這場體驗。
我就沒有摻和，而是帶著迷魂蝶妖希拉在一邊看另外的蟲族部隊訓練作戰。
結束之後，耶夢加得自己開始沉思，沙拉凱瑞艮過來跟我說︰「我那邊都準備好了，不過時間可能有點變動。」
「辛苦，」我說，「怎麼變動？」
「土系龍要在廣場舉辦一場集會，到時候會有兩位龍王和三分之二的龍將到場，所以我們得再推遲二十個小時左右。」
「二十個小時？」我看了一眼旁邊明顯沒有行動的耶夢加得，口不對心地說，「那，倒是件好事……」
「你就不關心是什麼集會？」她問。
「什麼？」我順著問。
「因為人最近收獲的奧伊德太多了，所有龍將都很有進步，而且，有兩個龍將可能晉級為龍王。」她說。
我心里一動。
「那些種子可是你給他們的，」她說，「你是怎麼想的呢？」
「我……」我愣了一下，「當時還沒遇見你，我的想法就是通過擴大奧伊德的種植，促進龍族統治的領土擴張，一方面是消耗土壤的承受能力，另一方面，也想著能不能讓龍族的新人有所革新，通過啟發他們當中的一部分，造成內部的觀念沖突……好吧，這個計劃過于理想化。」
「可問題是他們的勢力擴張，對蟲族來說，不是好事。」她說。
「這只是短期的暴利，」我說，「我研究過奧伊德的屬性，它們固定魔力，汲取土地營養，當土地無力承載，這些奧伊德會失去生存優勢，同時，龍族也會因為習慣了大量使用奧伊德，然後又突然失去，而導致動亂，這些事情，必將在五十年內發生，削弱龍族的實力……在此期間，我還可以做更多事情推進動亂的發生，使他們無暇反攻主位面。」
「就算你這計劃可行，為什麼你還要把那些種子交給我？」她說。
「剛開始，我對你的了解不夠，只知道你能抗衡龍帝，所以，用這些種子跟你換去一些情報也不虧，老實說，就算把蟲族算計了，蟲族淪為用來對付龍族的工具，我也不會有太多愧疚，同時，我將保證你們不會徹底滅亡。」我很是坦誠地說。
都已經如此信任彼此，我也沒必要隱瞞，反正說開了，更有利于彼此的合作。
「果然，一來就沒安好心。」她也不生氣，說這話就像是在開玩笑。
「後來了解到你的狀況之後，我決定幫助你，也算是更好地利用你們，至于那些奧伊德種子，就算把整個蟲獸位面變成貧瘠之地，我也有辦法處理，畢竟我更加了解魔力的本質，以太是來自四維空間的，理論上是無限的，但也有枯竭的時候，是所謂的枯竭，就會四維和三維的分離，而當龍族和蟲族都得不到足夠以太的時候，我們的理論體系就能最大限度地利用三維空間本身的各種能量，化學能、電能磁能、物理能、核能……總之，在這樣的情況下，龍族必敗無疑，蟲族卻還能繼續發展下去，這就是我修改後的計劃。」我怕將計劃合盤托出。
她看著我，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說︰「你就不怕我反悔嗎？」
我笑了︰「理解了我們的賽因斯學派理論，就該知道，在真理面前，我們不應該敵對，也沒有必要敵對。」
「你還真是自信。」她忽然說出了科里亞的口頭禪。
「你難道還沒理解到這一步嗎？」我說，「只要這份求知之心一直延續，就算我們死了也不用擔心傳承斷絕，甚至，現在的蟲族失去了你，只要有足夠的時間發展，也能戰勝龍族。」
「問題是，只有我能保證這段時間里它們的安全，否則，它們會消亡得更快。」她說。
「這就是矛盾統一的理論，」我說，「任何事物都有矛盾狀態存在，沒有絕對的順利，而我們，看穿了這一點，還能主動出擊，這就是提前看破真相，佔領信息優勢的強大之處。」
「這麼輕松就把自己的戰略失誤掩蓋過去了？」她說。
「嗯，我沒有否認，況且還能補救，」我說，「龍族就算多了兩個土系龍王又算什麼呢？目前對我們來說，最需要解決的是龍帝。」
「但是，下層龍族和龍信徒的增加你怎麼解釋？龍帝獲得了更多信仰之力，是不是更容易成為半神了？」她又問。
「那不是更好？」我說，「我們去歐比斯深淵，就是要看看半神是怎麼一回事的。」
「你的狀態很奇怪……」她突然認真起來，「之前你還特別悲觀，結果現在又變得這麼信心滿滿。」
「不是說了嗎？我會自我調節。」我說。
她沒有說什麼，只是看著我，弄得我心底隱隱有些發毛……
感覺她想把我看穿，甚至看到藏在我右角里面的李奧……
「怎麼了？」我很是平靜的地問。
「本來我以為看穿了你，可還是覺得，我看到的，永遠只是表面的你。」她說。
「嗯，你要是按照精神分裂的思路來理解，就能看穿這頭小笨牛的本質，看到我的存在了！」李奧忽然有些激動地說。
不過顯然，沙拉凱瑞艮還達不到那樣的境界。
「話說回來，當初的大祭司卓根格爾是怎麼發現你的？」我說，「理論上，她的實力最多也就是聖域。」
「你別說，我到現在也還沒弄明白，其實，天山童姥的實力還沒到聖域，而泰拉瑞雅也最多就是聖域的水準，顯然，天山童姥受限于主位面的法則，外加自己已經開始衰退，身上的魔力已經遠遠不及普通傳奇，但是，她的靈魂境界已經到了半神級別，畢竟，冰元素王者和木元素王者都感覺不到我……可以猜測，天山童姥的巔峰時期應該比龍帝還猛，不過，為了隱藏自己，她選擇低調。」
想到曾經的大祭司還有這麼一層隱情，我有些感慨。
實際上，她已經站到了和神靈作對的立場，被發現是遲早的事，只是神界的反應遲了一些，至于所謂的邪神信徒，顯然不是她，至于是不是我，或者還有更多邪神信徒，目前還沒有結論，估計得等龍族這邊暫且處理穩妥，我該關注一下這件事情了。
不可否認，大祭司卓根格爾和米諾陶斯大帝一樣，已經意識到了神明的問題，但這是說不出口的秘密——能揭穿這一切的，大概就只有我了。
這麼想著，我也更加期待接下來的歐比斯深淵之行。
「醒醒！」李奧忽然叫起來，「你們對視的時間已經超過預警！」
我愣了一下，發現沙拉凱瑞艮還看著我。
「你……怎麼了？」我有些心虛。
「剛才，你的心好像不在這里。」她倒沒有任何異樣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