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七章︰聯手行動（三）
說起來，一般的小雞現在可能都已蛻掉絨毛換上羽毛了，可它才開始換，實在是夠慢的。
乘著風元素，霸王龍飛上了樹梢，飛到了比鴿人還高的地方，在空中轉了幾圈，似乎一無所獲，就下來了。
「沒有壞人！」霸王龍似乎很失望。
「再去看看！」我說，「飛遠一點！」
「嘰嘰！」霸王龍又高興地飛了起來。
「不許殺人！」我趕緊又加了一句。
「嘰嘰！」霸王龍郁悶的說，「要吃烤肉！」
「今天打完再給你烤！」我說。
「自己烤！」霸王龍居然開始講條件。
「好！」我說。
霸王龍高興地飛遠了。
鐵臂和赤牙看著我這邊的動作，又看了一下自己的隊伍。
他們的隊伍里也有人養著寵物，不過都是行動迅捷的銀狐黑貂之類的，沒有飛禽。
不過他們也把寵物派了出去。
實在沒什麼可干的，我們就正干耗著。
「詹姆士在干什麼？」我問鐵臂。
作為副團長兼十夫長，我也不能一直冷臉，就問。
「他是你的手下，」赤牙說，「問我們干什麼？」
「我又沒問你。」我說。
赤牙不出聲地「哼」了一下，轉過臉去。
「大軍應該到了，」鐵臂說，「那就熱鬧了……」
「你們以前來過這邊嗎？」我問。
「我是第一次。」鐵壁看看赤牙。
赤牙沒說話，我說︰「赤牙十夫長，你呢？」
赤牙不說話，鐵臂說︰「比洪副團長問你呢！」這才讓他開了口，悶聲說︰「沒到過這麼遠！」
「跟小孩子鬧脾氣似的……」李奧說。
「你找到了嗎？」我問他。
「很難找，」李奧說，「逃難人群已經來了。」
我說︰「還有多遠？」
「霸王龍快遇上他們了。」李奧說。
我心里一動，轉向鐵臂和赤牙︰「你們也還要參與到正面戰場嗎？」
「當然不能錯過。」鐵臂說。
「見一個殺一個。」赤牙滿臉殺氣，冷冷地說。
仿佛是在說我。
「差不多了，」我說，「等會兒那些逃難的人類就要過來了。」
「太好了！」他們的一個手下離得比較近，听到這話高興地說。
「什麼？」旁邊的人問。
「人類來了！」那人說。
馬上，更多的人都叫起來︰
「殺光人類！」
「剛才沒搶到，現在多殺幾個！不，我要殺十個！
「我要殺一百個！」
一時間，原本還比較安靜的現場熱鬧起來。
旁邊還殘存著那些死去的人類士兵和魔法師。
這場面，著實有點殘忍。
我看著自己的手下，說道︰「我不許你們殺任何一個沒有武器沒有威脅的人類，听到了嗎？」
幾人愣了一下，隨即點頭，齊聲應道︰「是，隊長！」
鐵臂和赤牙的臉色也有些古怪，隨即，鐵臂轉頭說︰「听見沒有，比洪副團長說了，不許傷害那些沒有武器的人類弱者！」
這下，所有人都靜了下來。
「憑什麼……」有人小聲嘀咕，「人類不都是該殺的嗎？」
還有些人稀稀拉拉有氣無力的說︰「知道了……」
就像小孩子被大人搶走了玩具，還被訓斥了一頓。
不過，除了三三，在場的沒有一個是小孩，自然不會像小孩一樣自認倒霉。
氣氛有點怪異，準確的說，這些人看我的眼神已經帶上了一絲的不滿，甚至，是不善……
當然，我們之間的地位和實力差距就擺在那里，他們不敢放肆。
「嘰嘰嘰！」霸王龍飛了回來，歡呼著，「好多壞人，好多壞人！」
我伸手接住它，說道︰「好了，接下來，你就不用出手了。」
「嘰嘰，我也要打壞人！」霸王龍說。
「都是些弱小的壞人，不值得打。」我說。
「我燒了他們的窩！」霸王龍說。
「你不說我都忘了！」我說，「以後不許隨便放火！」
「嘰……」霸王龍又開始鬧情緒。
不多時，其他幾只寵物也相繼回來，都是有所發現，其中一只黑豹，嘴里叼著一只人類的胳膊。
「管好的你的寵物！」我警告道。
「副團長大人……」黑豹的主人是個狼人，嘴上對我恭敬，臉色卻不怎麼好，「它要是餓了，連獸人都吃，吃個人類怎麼了？」
我不想跟他理論，直接︰「如果你連自己的寵物都管不好，就沒有資格做它的主人。」
狼人這才老實了一點，模著黑豹的頭說，悄聲說︰「不許吃人類！」
「呼嚕，牛頭人身上的小雞，想吃……」黑豹望了我一眼，喉嚨里發出聲音。
「對！」狼人轉過臉去，說。
被馴養的寵物只听能和主人交流，一般人是听不懂寵物說什麼的。
狼人自認為做得非常隱蔽，也以為我听不懂黑豹的話，實際上，他們不知道我還是個德魯伊。
本來，德魯伊就很少出現在軍隊里，更何況，我還隱瞞得這麼好。
我模了模霸王龍，都懶得說話——我要是連這點信心都沒有，就不用養著霸王龍了。
沒過多久，我們都听見了東面出現了接連不斷的「窸窸窣窣」聲，看來是驚慌的人類，正從戰場前線撤離。
「來了……」兩個十夫長無聊地活動了一下手腕。
其余人都聚攏了過來。
鐵壁堡壘一共生活著十萬普通人，現在撤離的，只是其中的三分之一，相比之下，我們這二十多三十不到的獸人，就像是隨時可能被洪水淹沒的獨木舟。
可惜，我們不是獨木舟，而是河中央最堅硬的礁石。
除了腳步聲，我們還听到了人類驚慌的叫喊聲，以及小孩的哭聲。
正在這時，三三喊了一聲︰「太陽出來了……」
我抬頭一看，東邊天空出現了一片朝霞。
同時，李奧說︰「燕人張翼德來了……」
天空中顯出一個展翅的人影，自然就是斥候隊長詹姆士。
詹姆士落下來，喊道︰「三位十夫長，北路軍統帥迪克世子要求精銳團盡量攔截人類，將他們的物資，尤其是糧食和財物都留下，迪克世子會派一支百人親衛來協助各位！」
「什麼意思？」我問。
「那些從獸人的土地上生長出來的糧食，獵到的獵物，挖到的礦藏，甚至交換來的貨物，都應該屬于獸人，」詹姆士說，「這也是往年戰爭的基本要求！」
「能不能殺人？」赤牙問。
「殺人？」詹姆士頓了一下，說，「這個，無所謂的，都是些弱小的人類，死不死無關緊要，只要不耽誤截留物資……」
「不許殺弱者！」我喊了一聲，「精銳團不是北路軍的下屬，我們只有幫助北路軍的義務，沒有听從命令的義務！我宣布，可以截留人類的物資，不許殺害沒有殺傷力的人類！」
「呃，這，既然是比洪副團長的命令，倒是不沖突……」詹姆士有些奇怪的看看我，又看看兩個十夫長。
「副團長大人，你能代表雷恩將軍的意思嗎？」赤牙又問。
「現在我是精銳團最高指揮官，如果雷恩將軍來了，我會親自向他解釋！」我說。
「既然這樣，我們遵從你的命令，」鐵臂說，「不過，到時候，出了事情……」
「我來承擔後果！」我說。
「有比洪副團長這句話，我們就放心了！」赤牙說，「小子們，听到沒有，不許殺那些廢物一樣的人類！」
「听到了……」他的手下們腔調怪異地齊呼。
詹姆士也對我態度有些奇怪，但又不敢多說，只好說︰「命令已經傳到，我還有別的事情！」
說著，振翅飛走了。
我們相互看看，收起了手里的武器。
人類，已經接近了。
「小組分散！」赤牙喊道，「把糧食和物資集中起來，其他的，只要口袋裝得下，都可以自己保留！」
「是，隊長！」「知道了，隊長！」
他的手下紛紛歡呼。
「本質上，就是掠奪，」李奧說，「嗯，直白一點，就是搶劫，什麼奪回失地，恢復榮光，反倒是其次。」
「你不用解釋得這麼清楚。」我說。
我轉向手下們，說︰「只拿最值錢，重量小的，不要影響行動，別忘了我們的根本任務！」
幾人說︰「是，隊長。」
「還有小孩呢……」有人小聲說。
我轉頭看了一眼，那些人就不敢多嘴了。
「我再說一遍，」我對著所有人說，「我們是精銳團的精英，不是普通士兵，殘殺弱者這種事情，不許做！」
這話似乎有點用，畢竟這群人也都是有些傲氣的，否則也不會爭著進入精銳團了。
「你叫他別做，他偏不听，這就是人性，」李奧說，「還是得用這種辦法。」
「其實就是激將法，對吧？」我說。
李奧說︰「也叫死要面子的榮譽文化……」
「不用說了，沒興趣……」我說，「繼續找轉移隊伍，搶糧食搶錢不是我該做的。」
「現在人手又不夠了，」李奧說，「要不，弄只鳥來給吉祥幫忙分擔一下？目標我都找到好啦，早起的鳥兒有活干啊！」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牛頭回憶錄》，微信關注「優讀文學 」，聊人生，尋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