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六十四章︰新身份（三）
「好，尼德霍格，你如果能活下來，我就收下你，」我說，「我們一起進化升級。」
「尼德霍格……似乎有點耳熟啊……」李奧嘀咕。
烤好最後的鹿肉，我們一起分著吃了，尼德霍格邊吃邊問我︰「你叫什麼名字？」
我不動聲色地說︰「我也不想太早擁有自己的名字，到時候再說吧。」
吃完了鹿肉，我提前回去，尼德霍格則準備在離城不遠的地方游蕩到天黑以後再回去。
我慢慢悠悠地進城，尼德霍格的長官露出愕然的目光，半人龍顯然很不等把我揍一頓，不過，半龍人攔住了他。
我假裝對一切都不知情，大搖大擺走過。
回到盧克和希克的住處，他們卻不在。
旁邊的手下也不在，我正準備去找，卻見他們自己回來了。
「你回來了？」希克有點意外。
「嗯，長官。」我點點頭。
「好了，省下一頓。」希克笑了一下，盧克也跟著笑。
其他那些帳篷窩棚半龍雜兵也回來了，他們的手下吃的基本都是殘湯剩飯和骨頭。
「跟喂狗似的。」李奧說。
他們有簡陋的食堂，做工的都是些龍信徒，老實說，那些龍信徒只是實力不行，手還是挺巧的。
這時候已經是黃昏，他們似乎沒事做，有些雜兵邀約著去找樂子，基本除了斗兵，也就是自己親自動手，不過看樣子，雜兵之間是不準下狠手的。
盧克和希克帶著我去到一個斗兵場，觀看者場內無聊的近乎野獸廝殺的戰斗。
很遺憾的是，看熱鬧的雜兵們甚至都沒想到下賭注。
按說半龍人智力不低，應該能想到，估計是上層的龍族不許他們賭博。
「我輸了會怎麼樣？」我問。
「那就去死！」盧克想都不想。
場中，輸掉的手下直接被對手啃掉了半邊脖子，他的長官氣哼哼地拖著尸體往外面走去。
「只要能活下來就可以了。」希克的話卻讓我有些意外。
「嗯，我看那個家伙不好對付。」我說。
「你有點弱。」盧克說，「明天，參加訓練！」
我自然是恭聲應是。
看了幾場，我們就回到去了。他們兩個依舊是住在里面，叫我守在外面，希克還說︰「明天出去找食物，帶著獸皮回來，給你加個小帳篷。」
「好的，長官。」我沒有致謝，畢竟那樣顯得智商太高。
就這麼的，我坐在帳篷的屋檐下，度過了來這里的第一個夜晚。
天亮之後，他們帶著我，開始了一天的工作。
他們的主要工作，自然就是巡邏，維持治安。
當然，城里的所有居民都很老實，估計就是預防類似裂隙之類的入侵，除了城區，我們還去了種植園一趟，護送著龍信徒們種植的奧伊德花朵和果實到奧倫龍將的堡壘門口。
忙活了大半天，我居然找到了一絲當初在雷霆城巡邏時的感覺。
巡邏時，我又不自覺地想起泰雅……
最近思緒有些不寧，我也知道，現在是開拓的時刻，不管龍界大局如何，結局都是一定的，我更關心的不是龍族反攻的陰謀如何落敗，而是我自己能的從中獲得怎樣的提升，領悟更高的境界，接近神明，拯救泰雅……
華夏語說的︰「行百里者半九十」，越是接近後期，越不能急躁，我知道忍不住，只能盡量讓自己的心態平和下來。
說到心態，我又想到這里的男女比例——龍信徒男女其實相對平均一些，城里的苦力，種植場和礦洞的奴隸工人，有男有女，某些種族甚至是女強男弱，但是，龍族這邊的男女比例就少很多。
實際上，半龍雜兵超過百分之八十都是男性，女性極其罕見。亞龍和真龍往上還好些，巨龍們的男女比例就不是很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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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龍和混血雜種龍其實可以理解，畢竟有相當一部分是野外生物有意無意吸收龍血被「感染」的，所以就算沒有女性，反之後代也不用擔心男女比例失調，不過，男性過多，好斗本性不容易被壓制，就算有上級龍族管束，也像主位面智慧生物畜養的寵物一樣，無非就是牽住韁繩。
所以，這些個精力無處發泄的家伙，總想著找機會干上一架。
斗兵機會比較多，親自動手就少些。
于是，就有發泄場合——訓練場。
比起斗兵場，訓練場更加簡陋，有時候甚至就是找塊空地，哪怕在離城不遠處。
巡邏半天之後，盧克和希克就帶著我去訓練場。
盧克要親自訓練我，其實就是自己手癢，又不能把我打傷，否則我沒法斗兵。
我百分之九十九以上的實力隱藏起來，就拿出和尼德霍格偷襲我的水平，和他纏斗半天，他皮糙肉厚，被我偷襲兩下也毫發無傷，最後我順勢假裝力竭，結束了訓練。
希克向來冷靜，在旁給我提意見，給我講解尼德霍格的實力的水平，以及致勝的戰略，我自然是虛心學習。
下午，我又自己出去找食物，尼德霍格的上司不在守門卻正好遠遠看見我，眼神里閃爍著危險的光芒，我裝傻充愣，開開心心出去填飽肚子。
他們還不死心派尼德霍格跟來，我也好心請尼德霍格吃了一頓龜殼野豬肉，才知道因為「跟丟」了我，尼德霍格已經餓了一天，要不是後天約好了斗兵，他可能明天都沒得吃。
再一次讓他「跟丟」，兩個雜兵已經把我確定為那種敏捷型職業，擅長隱遁和逃避追蹤的斥候型的混血雜種。
可惜這次吃的是龜殼野豬，沒有皮毛，所以我還得睡屋檐。
到了第三天，斗兵正式開始。
在這兩天里，我一共目睹了十幾場斗兵，其中有五場出現了死亡，死亡率其實不低。
前來觀戰的半龍雜兵也就二三十人，倒也不算熱鬧，實際上城里分布著不少斗兵場，每一個都不是很大，要是聚集上百人，估計亞龍和真龍就要來管理秩序了。
這里就是一片平地，只不過地面被經常石墩夯實，不容易起灰，下雨也不怕被泡得一片泥濘。
尼德霍格面露猙獰，演技還算過得去。
我也不甘示弱，齜牙咧嘴示威一番。
他空著雙手，我干脆也扔掉自己的骨刀，表示要徒手肉搏。
接著，就按照設定好的，我展現出高于尼德霍格的敏捷將他耍得團團轉，但是，關鍵時刻一出手，就會被他攔下來，然後就會暴露出我力量不足的缺點。
如此纏斗許久，直到一些喜歡看硬踫硬的半人龍不滿的大喊︰「廢物雜種，不要躲啊！」我們才開始真正的硬抗。
硬抗的結果，自然是我輸了。
我被尼德霍格一記掃尾絆倒，他眼冒凶光，手爪直接插向我的喉嚨。
在這一秒中，我不懷疑他腦子里閃過了殺我的念頭，畢竟我的演技也不錯，他難免會產生錯覺，以為能殺死我。
千鈞一發之際，我躲開了致命一爪，他的手在我臉上留下兩道淺淺的抓痕，而我一個賴驢打滾躲到一邊，不料他又是一記掃尾追擊，我被他的鞭尾抽中，飛出場外。
我是輸了，不過保住了命。
「廢物，輸了！拿著武器，就不會輸！」盧克氣急敗壞地大罵，顯然是把我的失敗歸咎于放下武器。
他氣呼呼地沖上來，我故作害怕地抱頭。
希克又攔住了他，說︰「先不要打。」
盧克怒意未消︰「輸了就要打！」
希克說︰「他輸了，可是對面也受了傷，而且，我們沒有損失，大不了，下回再比。」
盧克倒也听勸，不然兩人也不可能成為哼哈搭檔，于是不輕不重地踢了我一腳，轉向尼德霍格的長官︰「新來的，不厲害，下次再斗！」
那邊也是干脆︰「再來？什麼時候？」
希克淡淡地說︰「一個月。」
這里的歷法什麼的也接近主位面，而我和李奧也沒有研究的興致，哪怕這里一個月差了幾天，完全不成問題。
斗兵事件就此暫告一段落，除了跟著他們巡邏，我的事情多了起來——伺候長官。
雖然食住這邊有最底層的龍信徒，但雜兵半龍們還是覺得自己身份高貴，不該和低賤的龍信徒接觸，中間有了我這「過渡」，也舒服一些。
「就像華夏旁邊那個人口大國，總覺得賤民不可接觸，都科技時代了還改不了。」李奧總結。
「奧倫還沒睡醒？」我問。
「傷愈之前應該不會出來，」李奧說，「種植場和礦區沒事，娜迦們也不敢叫醒他，這麼一座小城，本來就不需要太精細的管理，何況也根本就沒怎麼管。」
這時候我才知道，希克的手也不是很巧，帳篷和衣物都是龍信徒手工者們做的，而我也終于有了自己的帳篷。
龍信徒還小心地為我搓了一根堅韌的細線，把希克的龍鱗戴在身上。
我原本的太陰石和空間吊墜已經在變形中隱遁起來，隨時可以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