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來說,水城這邊的大水,會影響到這些凡人城市嗎?」余姚在高空上看著如同小蛇一般的河流,問道,「這條河的沿途也有凡人城市?」
小白鶴仔細辨認了這是哪里,然後就想起了這附近好像因為大河經常泛濫,以及海獸作怪,這里是沒有凡人城市的,但是在距離大河的兩百多公里以外有一個非常繁華的凡人城市。
小白鶴如實告知,余姚看了眼他指的那個地方,沉默了。
那是一片難得的平原地帶,加上這里屬于炎熱的中部,哪怕是有人,也不多。
離開之前,余姚听說那個屠三似乎去了凡人世界。
目前來說,能滿足邪修作亂的,就只有剛剛小白鶴說的那個城市。
「就算是有人去凡人世界,也是去那種和仙人一起住的城市,不會去單純的凡人世界。那邊沒有靈氣不說,而且一旦弄死了人會持續很長一段時間倒霉的。」
小白鶴忍不住吐槽,「我的大舅舅就是前兩年帶了一個修士去凡人世界,沒成想那個人是個十惡不赦的大壞人,他屠殺了一個村落的凡人。」
雖然不是最直接的傷害者,但是也是間接,如果沒有他的帶路,那個邪修也未必能找到這麼鮮活的的城市。
小白鶴的大舅舅回來的時候可慘了,他的翅膀再也不能飛了。
「為什麼不能再飛呀?」余姚覺得奇怪,一個小村落也就百來人,就是有業障也不至于到這個程度。
小白鶴坦言,大舅舅的翅膀被那個邪修割傷了,凡人的污濁氣直接感染了傷口,加上他內息處于混亂狀態,所以五月復六髒受傷很大。
「若不是有路過的香道人,大舅舅買了他的香,驅散了一些污濁氣,舅舅恐怕不僅僅是翅膀被廢樂。」小白鶴嘆氣道,「人間還是太可怕了。」
家族里的長輩花了很大的功夫才把大舅舅的翅膀救了回來,但是舅舅休養了一段時間,原以為自己沒有問題,打算再出去的時候,就發現翅膀特別的不舒服,他強行飛行,結果從天上摔了下來,把翅膀給摔粉碎了,徹底救不回來的。
跟他一同接過邪修的單就數他傷得最嚴重的。自此以後,他們就再也沒有接過去凡間的單了,但是這在無形中減少了他們的收入。
「我們今年很多小崽子沒有足夠的靈氣,都沒有辦法順利出生。我們已經長大了,就不能再佔用族內的資源了,可能再過一個月我就得出去了。」
小白鶴很煩惱,但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困擾的說道,「我大舅舅就是這麼和我說的。不想活了就去人間。但是最近沒有人要出去啊!」
仙人們的蹤跡絕大多數都比較集中在東北以及中部,像舟山城所在的這個區域,是很偏僻的,舟山城也是最西邊的仙城。
舟山城所在這個陸地板塊其實是個不算太大的,這里比不上中部城市的氣候舒服,而且海獸泛濫,又和詭獄靠得特別近,以至于哪怕是凡人,都不願意待在這一片大陸。
余姚雖然躺在了白鶴背上,但是也能看見在她身邊路過的其他白鶴,想到了大師姐他們好像也都是坐飛獸比較多,隨口問道,「你們都有哪一些合作的修士啊?」
小白鶴一听,感覺有戲,連忙說道,「有很多呀!我也有很多同族的在符一門的仙長們手下當坐騎,仙長們偶爾不出去的話,我的同族還會回家給我們帶靈石。」
白鶴雖然是大家慣用的飛獸,但是也有個不太好的地方,就是他們不能去太寒冷或太炎熱的地方。所以一般都是在中部上下附近的地域活動。
「有沒有去過皇城的?」余姚拍了拍小白鶴,「我听說那邊的香道挺有意思的。」
小白鶴對于香道不熟悉,僅限于大舅舅被救的那回,但是他也常听同族的人說起這個香道。
「很少有族人去那邊。那邊的香道的仙人不喜歡我們,說我們會擾亂凡間的平衡。」
這個平衡指的是靈氣。小白鶴一族實力普遍不高,所以都不怎麼用靈石來修煉,大多數都是吸收游離在空氣中的靈氣。
凡間的靈氣是有限的,一旦他們在那邊修行,絕大多數的靈氣都會被他們所吸收,以至于凡間某一片區域成為無靈地帶。
在凡間修行香道的修士也是需要靈氣的,所以他們不願意太多的仙人下凡入世,而且也會幫助皇城的大人物們驅逐在凡間胡作非為的仙人。
「不過我倒听說這幾個月,皇城那邊好像有一點不大對勁。」小白鶴語氣不太確定,但是還是將話說了出來,「听說死了不少的香道修士。」
听到這里,余姚徹底來了興趣,從他背上坐了起來,說道,「什麼叫做死了不少?哎,香道的修士死了是不是真的沒有白骨啊?」
關于香道修士的傳言余姚是知道不少,但是有些過于離譜,別說听的人,說的人都很震驚。其中最離譜的就是關于修行香道的修士的肉身,听說他們在死之後是留不下肉身的。
小白鶴還沒有去過那個地方,但是這件事他的確听過長輩說起,長輩對這件事忌諱很深,而且他們對香道修士的褒貶不一。
「的確沒有肉身的,直接就會化成灰飛了。」小白鶴點頭接著說道,「但是我听長輩他們說這些直接化灰飛了的香道修士有很大幾率會化成靈物?」
余姚听到這里一愣一愣的,但是仔細一想,也算是知道怎麼回事了。
要知道靈物誕生都極為不易,除了天時地利,最主要的是還要有功德。沒有功德護體,很難化成靈物的。而香道修士庇護凡人,自然是有功德的,對于其他修士來說,化靈的機會確實大。
香道,是唯一不要求資質的長生道,只要香火不斷,就有進階的機會。但是香道,入門容易修行難,凡人的香火是固定的,有一個人得到的多,必然就有另外一個人得到的少,內部競爭都蠻激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