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媳婦們對季老太的話都沒有任何意見。
大家看著軟萌可愛的季苗苗,心里都喜歡的很。
要不是有她,哪有自己家這麼好的日子?他們心里也是有數的。
到了晚間休息的時間,蘇繡兒去村長家借了紙筆準備抄寫方子。
村長家大兒子是讀書人,就算不常回家,家里也時常備著他的東西。
見蘇繡兒過來借紙筆,村長媳婦很意外。
得知蘇繡兒的爹曾經是秀才,她自己也被自己爹教導的會認字,村長家就更高看季家了。
季家的人都有本事,連女人都能認字呢!
當下就從自己兒子的房間里小心拿出筆墨和紙遞給蘇繡兒,神色之中滿是莊重。
蘇繡兒寫的一手好字,很快就把抄好的方子給了季老太,季老太收著方子,轉手把它交給了季梁清。
讓季梁清明天去拿給葉掌櫃。
季梁清也知道葉掌櫃那邊肯定一直在等著消息,第二天一大早就進城了,把這方子妥善交到了葉掌櫃手中。
葉掌櫃拿著這方子看了看,覺得果真不同尋常,他滿意的捋了捋胡子︰
「賢佷,銀子等會兒我就讓賬房支取,辛苦你這一大早上就來給我送方子了。」
說話間,他見花間酒樓客滿如雲,都是季家的酒方子帶來的人氣,不禁感慨萬分。
本來一家已呈傾頹之象的酒樓,居然在短時間里起死回生並躋身前茅,就連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這一切都是季家帶給他的。
他現在更是把季家奉為自己的頭等重要賓客,一丁點都不敢怠慢,忙不迭說出自己辦的事︰
「之前賢佷你們托我打听的青磚有下落了,就在城北就有,我已經給那里的陳管事打了招呼,等夠了,就給你們運過來。」
家里現在銀子足夠多,季老太的意思就是要起房子就要起個好點的,比如青磚大瓦房。
這青磚是個麻煩事,沒想到葉掌櫃才不過問了一天就有回應,季梁清也意外︰
「葉掌櫃,可真是麻煩你了。」
葉掌櫃擺擺手︰「那麼客氣做什麼?你們家的酒這麼好,我才是佔了你們的便宜呢!」
葉掌櫃想了想,他又老話重提道︰
「就是不知道這新方子……」
季梁清聞弦音而知雅意︰「最近我們就會做。」
葉掌櫃這才滿意了,笑呵呵的準備送季梁清下樓。
他一路態度極其好的把季梁清送到酒樓門外,還在外面又說了兩句,兩人才分開。
殊不知這一幕,落在了一個有心人的眼里。
角落里有個伙計鬼鬼祟祟的躲在牆後,見季梁清走了,又四下看了看,確認沒人注意到他,七拐八拐的進了錢家酒肆的後院。
還沒進去,就听見錢德罵罵咧咧的聲音傳出來︰
「這個酒你們難道就不會加點別的東西進去嗎?一個個的豬腦子,要你們有什麼用?」
「要是再改良不好,不能和花間酒樓差不多,你們就全都給我滾蛋!」
這伙計聞言,微微垂下頭,眼下精光一閃,悄無聲息的進了院子。
錢德自從上次的宴會偷雞不成蝕把米後,瀟灑的日子就一落千丈。
王耀祖因為他丟盡了臉面,反觀柳書文卻春風得意,惱羞成怒的王耀祖把氣全都撒在了錢德身上。
之前買的酒全給他退回來不說,而且還逼得錢德賠出了好幾百兩銀子。
錢德身心都受到了傷害,這段時間一直萎靡不振,喜怒無常。
等到好不容易恢復正常,他們酒肆已經是門可羅雀,每天賣的酒連最基本的收支相抵都做不到。
眼看花間酒樓賓客如雲生意爆棚,錢德實在是坐不住了,才派了伙計吉祥出去打探消息。
錢德讓人買了花間酒樓的酒回來,目的就是想要偷學他家的味道。
這些伙計卻怎麼都釀不出來那個味道,所以他才在院子里大發雷霆。
此刻見吉祥回來了,錢德也顧不上罵人了,招手示意吉祥過去。
吉祥湊近,把自己今天的發現如實原原本本告訴了錢德。
錢德一雙賊眉鼠眼的眼楮滴溜溜轉了轉,問道︰
「你的意思是……花間酒樓的酒都是在一家農戶那里弄好的?根本就不是他們酒樓研發出來的?」
吉祥點點頭,「千真萬確啊掌櫃,我可听見了,那葉掌櫃還讓那家人爭取早點釀出新酒呢!」
「你的意思是說,現在花間酒樓準備弄新酒了?」
錢德眼楮轉的更快了,嘴角勾起一抹勢在必得的笑容︰
「我原本還以為是他們花間酒樓內部釀出的新酒,卻沒想到是從一戶農戶家里弄出來的!」
「這不就好辦了?只要咱們從那農戶那里偷學來這門技術,那咱們錢氏酒肆就可以恢復更好的生意了。」
說到這里,錢德的眼眸之中已經染上了淡淡的瘋狂之意。
他那副神情,就好像已經看到花間酒樓的客人都排到他家門口似的。
「可是掌櫃的,咱要怎麼去學農戶家的技術啊?」吉祥有些蒙圈。
難道是要給錢?可現在自家掌櫃也沒錢,哪里比得上蒸蒸日上的花間酒樓有錢?
他這副蠢笨的模樣令錢德面皮一黑,錢德拍了下他的腦袋︰
「蠢笨的東西!」
然後又示意他把耳朵湊過來,嘀嘀咕咕給他講了半天。
兩人不時偷笑,看起來打著焉壞的主意。
——
季梁清還不知道自家已經被盯上了。
他帶著銀票和好消息回去,一家子都高興的很。
同時因為現在暫時沒事,季老太當真就讓蘇繡兒看看書本,看第二味酒怎麼做。
蘇繡兒拿出書本一看,發現書里寫的第二味酒是果酒。
顧名思義,取新鮮的梨和著第一款酒釀制而成,到時候唇齒間既有酒香的醇厚,又有果香的清甜。
她把這話一念出來,季老太就撫掌笑道︰
「正好家里還剩了些梨,不如我們就來試試?」
大家伙干勁十足。
這次要修新房子,他們娘都給他們說了,家里的存款要用掉半數之多。
能賺銀子的事情,他們絕不含糊。
當即一家子打酒的打酒,取梨的取梨,都忙活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