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頓好徐秋菊躺下,蘇知魚小心翼翼的給她換了燙傷藥。
一天的奔忙,蘇知魚的小身子有點受不住。
她在床上翻來覆去,想著各種事情,最終敵不過眼皮子打架,睡了過去。
天蒙蒙亮,就听到大嫂二嫂打豬草的聲音,只是肥豬過段時日估計也保不住了。
吃了早飯,幾個哥哥去地里干活,爹病重他們成了頂梁柱,要扛起擔子。
徐彩菊快上日頭時才起,身體好了很多,給蘇運來擦洗身子。
大嫂二嫂忙里忙外,蘇知魚幫不上忙,靠在門口,陷入了沉思。
她又想起了人參的事情,家里人人都像上了發條,她想去尋參,可怕家里人擔心,完全找不出上山的空子。
如果再想不到辦法,她爹可能真沒了。
難道讓她娘年紀輕輕守寡,讓外人看她家笑話嗎?!
心頭焦急,她都沒注意到身邊多了三個人影。
「知魚,你悶不作聲的在這干嘛呢?」
說話的是蘇文和。
他年齡稍長,身上一把子力氣,抬手就把蘇知魚抱了起來。
一旁,蘇文煦和蘇文軒也一臉關切。
「小妹,是不是有誰欺負你了?告訴哥哥,哥哥給你討回公道!」
听到熟悉的聲音,蘇知魚眼淚簌簌落下。
「三哥,我真沒用,爹受傷我沒有辦法救他!」
蘇知魚也不明白,她怎麼突然就情緒崩了?許是原主的情緒也在泛濫吧
看她梨花帶雨的模樣,幾個哥哥心疼死了。
小妹一哭,哥哥全輸!
蘇文和抱著她,像小時候似得輕輕搖晃著。
「知魚乖,知魚不哭,爹的事還有哥哥們呢!」
「就是就是,你個小丫頭片子,操心個啥勁?」
蘇文煦不會說話,可就是見不得蘇知魚傷心。
只要小妹一哭,他的心頭就像是火在燎似得難受。
蘇文軒一雙清澈的眸子,沉默不語的站在蘇知魚身旁。
他的小肉手緊緊握著她的小手,無聲的傳遞著力量。
「你們別擔心,大不了娘厚著臉皮回娘家借錢去,怎麼著也不會讓你們爹就這麼沒了!」徐彩菊說著,就從床上掙扎起身。
她嫁到蘇家這麼多年來,也沒求過娘家什麼人,這到了生死攸關的時候,也顧不得許多了。
瞧見徐彩菊決絕的神情,蘇知魚心頭一抽。
她那舅母,可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向她家借錢,恐怕比登天還難。
若娘真的回娘家借錢,以後蘇家在這蟠桃村哪里還站得住腳?
蘇知魚抹了一把眼淚,撲到徐秋菊的懷中。
「娘,去外婆家借錢的事,你先緩緩,給爹籌錢治病的事,我來想辦法!」大不了,就再去山上踫踫運氣。
「你個小孩子家家的,想啥子辦法。」徐彩菊一臉寵溺。
蘇知魚也不與他們辯解,決定重拾信心。
想她一個農科院大佬,都能被農藥給毒死,這運氣也是逆天了。
再找只人參,應該也不是什麼太難的事吧?
趁著家人沒注意,她拿了小耙子和背簍出門了。
剛出門不遠,一抹熟悉的身影在前面不遠處徘徊。
賀蘭寧?
他怎麼會到這里來?
莫不是又跟上一次一樣,偷偷跑出來遛彎?
明明知道自己患有心疾,還一個人出門,真是嫌命太長了!
蘇知魚快步走過去,拍了拍賀蘭寧的肩頭。
「喂,金貴小少爺,別到處瞎晃悠了,這次我可沒有人參救你了!」
越過賀蘭寧,她朝著山邊走去。
不料,剛走兩步,身後的背簍莫名的一沉,壓了她一個趔趄。
「什麼東西?」
扭著脖子,看了一眼背簍里沉甸甸的布袋,蘇知魚好奇的眨眨眼。
「你沒長手嗎?自己打開瞧瞧不就知道了。」
賀蘭寧沒好氣白了她一眼,姿態高傲。
「喲……這嘴巴倒是挺毒,你告訴我一下會死啊!」
蘇知魚癟了癟嘴,賭氣的把背簍卸了下來。
拿起里面的布袋,湊近了些才看了個真切。
竟然是一大包銀子!
白花花的格外晃眼。
蘇知魚抱著沉甸甸的銀子,在胸口用力的掂了掂。
好家伙,至少幾十兩了!
「這……」
「借給你,幫你爹治傷用。」
賀蘭寧咳嗽了一聲,又冷冷補充。
「這可不是白幫,我有條件。」
「條件?」
蘇知魚一愣,隨即悄咪咪的湊上前。
「什麼條件?」
該不會是要她以身相許吧?
蘇知魚雙眸剪水,彎成了一道新月。
被小丫頭悄無聲息的靠近,賀蘭寧驚了一跳,尷尬的耳根都有些發燙。
他連忙拉開與蘇知魚的距離,冷冷開口。
「以後,我的一日三餐你負責送。」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