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嬸子當下就艷羨不已,連連咋舌。
「哎呀呀,這彩鳳平日里不打扮不覺得,這一打扮起來,比起那貴婦人也是絲毫不差的!」
黃彩鳳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臉低垂通紅一片。
「張嬸子見笑了。」
她這樣子自己也不習慣,忽然被這麼一奉承,心里倒有些飄飄然。
羅水生見狀,忙拉過黃彩鳳,故意抬高了音量。
「張嬸子,你說我們家彩鳳和蘇家的徐彩菊比起怎麼樣啊?」
張嬸子掩嘴輕聲一笑,伸手推了一把羅水生。
「瞧你說的,徐彩菊哪里有彩鳳善解人意呢!她就是粗剌剌的潑辣戶。」
見張嬸子有意無意貶低徐彩菊,羅水生很是解氣。
抱著黃彩鳳肩旁的手越發緊了緊,扭曲的心理得到了滿足。
「也對,這蘇家頂梁柱蘇運來估計殘廢了,也干不了什麼活,那徐彩菊怕是要守活寡了。」
羅水生嘖嘖舌,一副深感同情的樣子,眸底卻洋溢著一副幸災樂禍的神情。
他就要瞧瞧徐彩菊是怎麼落魄的!
當初他好心好意上門示愛,卻被一頓奚落,當真是有眼無珠。
一旁的黃彩鳳在張嬸子的恭維下,漸漸也話多了起來。
她捻著手帕半遮住面容,嬉笑一聲。
「嘖嘖,這人的命天注定,蘇家的嫂子命苦也是有定數的,誰也沒辦法對不對?」
想當初,羅水生為了那個女人差點把她給休了,想起她就來火。
如今逮著個泄憤的機會,她怎麼能輕易放過呢?
一旁張嬸子見黃彩鳳露出一抹獰笑,不禁驚了一跳。
這兔子還有眼急咬人的時候呢!
心理有些忌憚,她不著痕跡的挪了下步子,與黃彩鳳保持了一定的距離。
「可不嘛,想來徐嫂子的日子也過得不好。」
「不好,那也是她的命!」
忽然,黃彩鳳的聲音變得尖銳起來,眼眸中滿是憎恨。
她撫模著面頰,一步步挪到蘇宅的大門口。
「想來這沒了男人滋潤,她這會都面黃肌瘦了吧?瞧瞧,這都什麼時辰了,都沒好意思出門呢!」
她言語越來越尖酸刻薄,心里是恨毒了徐彩菊。
張嬸子跟著附和了幾句,忽然蘇宅的門吱呀一聲開了。
蘇運來肩頭扛著一大塊木頭,從屋內走來出來。
木頭的一端險些就掃到了羅水生和他婆娘。
羅水生一愣,連忙扯著黃彩鳳連連後退幾步,才堪堪躲過木頭襲擊。
這時,蘇運來才注意到來人,連忙定了定腳。
「喲,真不好意思,剛出門沒瞧見,你們站在我家門口做啥呢?」
羅水生的嘴角忍不住抽動兩下,有些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楮。
「蘇運來,你,你咋的全好了?」
蘇運來慈眉一揚,哈哈大笑起來。
「是啊,全好了!」
羅水生再次噎住,一雙拳頭攏在衣袖下面攥得嘎吱作響。
蘇運來怎麼會好呢?
按照當時得傷勢來看,就算僥幸不死也會落得個終身殘廢才對啊!
怎麼會是這般生龍活虎,健步如飛呢?
心頭困惑,他上前假意道賀,順道伸手拍了拍蘇運來的胸口。
果然,胸膛結實壯碩,當真是全好了。
可惡!
真是太可惡了!
原本他還想來蘇宅顯擺顯擺,好讓徐彩菊後悔,然後回心轉意轉投他懷抱。
如今竹籃打水一場空,他怎能不氣?!
堵在胸口的郁悶氣還沒散去,一抹身影的出現又讓他堵上添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