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蒸肉鮮女敕,顫顫悠悠,盛在瓷白帶著錦鯉花紋的盤子上。
撒一嘬芝麻鹽,一點辣椒粉。
夫妻兩個鐘愛粉蒸肉,卻不一個口味。
「夫人,這粉蒸肉剛好出鍋,我去喊老爺吃飯。」
張嬸興高采烈,端著盤子就從蒸籠里端了出來。
那穩當的模樣,就像熱氣騰騰得盤子一點不燙手似的。
洪秋蓉見狀,連忙準備過去幫忙,卻被張嬸一下攔住了。
「姑娘離遠些,仔細燙著了。」
她這皮糙肉厚的,早已習慣了,倒是她們這些細皮女敕肉的姑娘可別傷著才好。
一頓飯下來,朱縣令是吃得心滿意足,眯著眼楮不住的夸贊。
「夫人近來廚藝又有所精進了呀!」
年氏臉頰一紅,十分不好意思的搖了搖頭。
「大人,這菜是蘇知魚和她兩個嫂子幫忙做的呢!」
朱縣令一听,立刻笑得合不攏嘴了。
「好好好,那夫人還得好好跟她們學學。」
「那是自然!」
年氏嘴角含笑,默默的朝蘇知魚豎起了一根大拇指。
這下,蘇知魚同年氏關系便越發近了些。
吃完飯,洪秋蓉和白桂琴連忙起身幫著張嬸收拾。
不料,年氏也想起身幫忙,可頭一陣眩暈感襲來,讓她險些沒站穩。
蘇知魚趕忙上前攙扶,小臉立刻嚴肅了起來。
「夫人,您沒事吧?」
年氏按著太陽穴,小心翼翼的挪到一側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無妨,我這是老毛病了,每個月這時候都比較虛弱。」
她閉著眼楮,臉色漸漸蒼白,就連額頭上也覆上了一層薄薄的細汗。
「你們不用擔心,我休息一下就會好的。」
「這怎麼可以!」
蘇知魚眉頭緊擰,不由分說的上前就執起了年氏得手腕。
雖大部分婦人多多少少,都會有些婦科方面的疾病,但是就這麼放任不管可是會拖成大病的。
心下擔憂,蘇知魚凝神靜氣,沉下心來細細的探起脈來。
「夫人,你體質內虛,應當及時調理才行。」
年氏卻搖了搖頭,一臉的無可奈何。
「郎中大夫已經看了不少,藥也吃了許多,也不見好,我都已經放棄了。」
這麼些年她也都這樣熬過來了,雖每次都死里逃生一般,可也習慣了。
見年氏一臉垂喪之意,蘇知魚莫名的有些心疼起來。
作為女人,她曾也感受過月事來臨的苦楚,不便于人說,每每只能靠著止痛藥度過。
那樣的日子她如今想來都還心有余悸。
如今她已經有了醫治緩解的能力,絕對不能就這麼見死不救。
「夫人,如果您相信我,就讓我幫您調理身子吧!」
「這……」
年氏有些猶豫,蒼白無力的臉上滿是驚愕。
倒不是她不相信蘇知魚,只是都看了這麼多大夫,都沒能治好。
她好不容易認命,不再抱有希望,失望帶來的痛苦她實在是不堪忍受了。
如今又有了希望,她一時間還真有些不知所措。
「只是我這病積年已久,怕是也不好治啊!」
年氏本想著委婉拒絕。
不料,身邊的朱縣令激動的一下子站了起來。
「丫頭,你真有法子治?」
每每他看到夫人生不如死的時候,都恨自己沒用。
連自己的夫人都保護不了,真是沒用!
若是這姑娘真的有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