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知魚故意側身,從賀蘭寧面門掠過,轉而湊到雲澤跟前,一把拿過來雲澤懷里的書籍。
「讓我瞧瞧買的什麼書?」
蘇知魚遠離,賀蘭寧猛的深吸了一口氣,這才恢復了他一貫的淡漠。
忽如其來的小插曲,讓孫愛珍感覺被忽略,頓時心頭不平衡了。
「賀少爺,你最好不要多管閑事,不然後果自負!」
這小子已經多次破壞她的好事了,必須給點顏色了。
面試孫愛珍言語間的威脅,賀蘭寧薄唇淺勾,眸底卻清冷不見暖意。
他手里折扇一收,就連嘴角的一絲笑意都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本少爺不是什麼後果,但是你私下受賄後果怕也不好承受吧!」
孫愛珍一听,臉色立刻驟變。
她手下意識的就朝衣兜里模了模。
難道……剛剛黃彩鳳給她銀錢的時候被人看見了?
心下惶恐,她又猛得搖了搖頭。
不對啊!
剛剛她收錢那會,賀蘭寧根本就不在場啊!
琢磨來琢磨去,孫愛珍決定裝瘋賣傻,裝作一臉無辜的模樣。
「什麼受賄,我听不懂你在說什麼?」
「听不懂?」
賀蘭寧故意拔高了音量,手里的折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擊著一旁的桌椅。
「那要不要我幫您回憶回憶,那田老漢家得的兩畝水田,張秀才家的推薦信……」
隨著賀蘭寧一樁樁一件件的提示,孫愛珍早已嚇得花容失色,站都有些站不穩了。
「你……休要胡說八道了。」
孫愛珍一下捂住耳朵,奪過賀蘭寧敲擊桌椅的折扇就扔得遠遠的。
「總是,今日之事與你無關,我要查的是蘇家是蘇知魚。」
「自己都不干淨,還想查別人,真是荒謬至極。」
賀蘭寧厲喝一聲,眸光犀利掃向孫愛珍。
孫愛珍渾身一個哆嗦,嚇得直接癱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了。
她怎麼感覺好像被人看穿了似的,心底一陣發毛。
這些事,她的確是收了不少人的賄賂。
可仔細一想,那都是一些陳芝麻爛谷子的舊事了,這會子怎麼還會被人翻出來說事呢!
心頭百思不得其解,孫愛珍心虛的瞥了一眼賀蘭寧。
莫不是這小子故意嚇唬她,歪編亂造的吧!
「賀少爺,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你說我私下受賄,可有證據。」
見賀蘭寧沒有反駁,孫愛珍的底氣稍稍足了一些。
反正只要沒有證據,只要她抵死不認,誰也不能拿她怎麼樣。
「念你只是初犯,且年紀尚幼,我就大發慈悲放你一馬,不報上衙門了。」
孫愛珍仰著頭,高抬著下顎,一副寬宏大量的模樣,十分囂張。
賀蘭寧冷笑一聲。
「最好是上報衙門,徹查此事,才能還您一個清白不是?」
一听要上報衙門,孫愛珍眸光閃爍,頓時有些慌張。
她不過隨口一說而已,這渾小子怎麼還當真了呢!
絕對不能報官!
不然萬一查出個好歹,不光里正夫人沒得做,說不定還得吃牢飯。
這種賠了夫人還折兵的事情她可不會干。
當下,孫愛珍換上一副諂笑的嘴臉,立刻改了口。
「多大點事啊,還要勞煩縣太爺,實屬不應當啊!」
賀蘭寧微微挑眉,故作為難的咂了咂舌。
「那蘇知魚和黃彩鳳家的那點事怎麼算?」
「總不能叫清白的人憑白受了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