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急得團團轉,雙手不知哪來的力氣死死拽住聶俊。
「兒子別沖動,彩禮錢咱可以再想想辦法,娘去借,去借!」
「去借?去哪借?」
聶俊怒吼,一雙手緊緊鉗住了周氏得肩膀搖晃起來。
「娘,你醒醒吧,別再異想天開了。」
聶家所有的親戚早被借了一個遍,為了不借錢,有些甚至都不來往了。
聶俊哭喪著臉,肥碩的大臉盤子上涕泗橫流。
「再說了,等你借到錢不知是猴年馬月了,黃花菜都涼了,我怕是要打一輩子光棍了。」
听到這,周氏滿面愁色,淤青的眼角掙裂,眼淚混著血水流淌了下來。
「不能打光棍,你打光棍這聶家豈不是絕後了,娘如何對得起聶家的列祖列宗啊!」
周氏捶打著自己,拼命的搖頭。
見她幾近崩潰,聶俊暗自一喜,反手抱住了面如死灰的周氏。
「娘,還是讓我去死吧!」
周氏不停搖頭,也顧不得被湯碗劃傷的手,連忙緊緊拽著聶俊。
「不行,娘答應你,答應你們便是了。」
如今也只能對不起茵茵了,就當這丫頭命苦,沒她這個娘了。
見周氏妥協,聶國柱和聶俊相視一眼,默默的扯了扯嘴角。
蘇家婚房里,聶茵茵心頭莫名一慌,有些不安起來。
如今雖順利嫁到了蘇家,可她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尤其她這右眼皮子,一直跳個不停,很是難受。
心下擔憂,她連忙喚來了蘇知魚,迫不及待的拉著她準備出門尋蘇文和。
「知魚,你三哥呢?」
蘇知魚正忙碌著,被聶茵茵這麼一問,不禁笑眯眯的勾了勾眼角。
「茵茵姐,你這是不是也太心急了些?三哥還在前頭喝酒呢!」
聶茵茵臉頰一紅,意識到有些失語,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蘇知魚調笑著,幫聶茵茵重新蓋好蓋頭,將她送回新房內。
「茵茵姐再等等,一會三哥就會來掀蓋頭了。」
蘇知魚剛剛幫聶茵茵整理好喜服蓋頭,門口就傳來大嫂二嫂嬉笑的聲音。
「茵茵,我們來給你道喜了。」
洪秋蓉和白桂琴手腕著手,喜笑顏開得從外面進來。
一進來她們就左右夾擊坐在了聶茵茵的兩側。
「茵茵啊,今日將就著辦了這場婚禮,太倉促了,真是委屈你了。」
二人牽著聶茵茵的手,滿臉愧疚。
要不是聶家那對禽獸不如的父子,茵茵也不會這麼委屈的嫁過來。
心下越想越氣,兩個嫂子不禁眼眶都有些紅了。
「如今你到了蘇家,日後便再也沒人敢欺負你了。」
聶茵茵見狀,眼眶也跟著紅了起來,眼底也氤氳著水汽。
「嫂子,我沒事,我不覺得委屈,只要能跟三哥在一起就好。」
原本她也沒想著能有多風光的婚禮。
今日鳳冠霞披,八人大轎,一應俱全,她也沒什麼好遺憾的了。
見大好的喜日子,幾人哭哭啼啼的,蘇知魚趕忙轉移話題。
「今日是三哥和茵茵姐的喜日子,大家高興點!」
兩嫂子這才意識到有些不妥,紛紛破涕為笑。
「是啊,高興點,高興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