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如今也別無他法了,總不能看著她娘受這般罪。
聶茵茵抹干了眼淚,服侍在周氏床側,給蘇知魚騰出一個方便的位置來。
蘇知魚順勢上前,先是檢查了一下周氏體表的傷痕。
傷痕多呈塊狀,青的紅的紫的遍布全身,看起來觸目驚心。
這哪里是摔傷,明明就是被人活生生給打成這樣的嘛!
蘇知魚不由得心下一緊。
她眸光略有思索,瞟了一眼屋里站著的聶國柱聶俊二人,心里有了思量。
能讓周氏吃了這麼大的虧悶在心里,恐怕行凶者就是眼前兩位了。
這兩人真是夠心狠手辣的,下手也忒重了些吧!
聶國柱被蘇知魚犀利的眸光看得渾身不自在,他不耐煩的催促道。
「小丫頭片子能看出什麼來,趕緊拿錢,別墨跡來。」
蘇知魚見他心虛,心下越發篤定了。
好哇,果真是這兩個禽獸所為!
心中冷笑一聲,蘇知魚裝模作樣的伸出小手搭在了周氏的脈搏之上。
起初周氏還十分抗拒,下意識的縮著手臂,不讓蘇知魚檢查。
好在床側的聶茵茵心急如焚,一把摁住周氏的手腕,勸誡起來。
「娘,知魚也是為了你好,你讓她看看。」
奈何聶茵茵都這麼說了,周氏也只得硬著頭皮將手腕緩緩伸了出來。
蘇知魚一番查看後,小臉上漸漸染上一層慍色,卻被她掩飾的很好。
周氏身上大多也就是皮外傷,就是不治療躺上些日子也就好了。
只是如此,便不能叫眼前的兩只狐狸露出馬腳了。
當下,蘇知魚大眼珠子滴溜一轉,旋即佯裝驚駭的大叫一聲。
「不好,不好了!」
見蘇知魚臉色大變,聶茵茵一顆懸著的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驚恐不已。
「知魚,怎麼了?你可別嚇三嫂啊!」
蘇知魚露出一臉難過之色,抓起聶茵茵得手,緊緊握在了懷里。
「三嫂,你節哀啊!」
「節哀?」
聶茵茵一愣,隨即不可置信的睜大了眼楮,瞳孔瞬間擴張,小臉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蒼白了下去。
「你的意思是,我娘她,她……」
她話還沒說完,蒼白的嘴唇就開始哆嗦個不停,眼淚也像決堤一樣傾瀉而下。
蘇知魚一把抱住聶茵茵,小小的身板也跟著抽泣起來。
「沒辦法了,伯母已經傷及五髒六腑了,確實沒有多久的活頭了,救不回來了。」
她的話字字珠璣,就如晴天霹靂一般在聶茵茵腦中炸開。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娘咋就沒救了……」
聶茵茵涕泗橫流,趴在周氏的床邊哭成了淚人,全然沒有質疑蘇知魚的話。
這時,蘇知魚壓抑著情緒,故作難過的上前撫模著聶茵茵抽泣的身體。
「三嫂,伯母的傷來的蹊蹺,不似摔傷,如今人命攸關了,我們的上報衙門,好好查查,找出真凶才行!」
听到周氏不是摔傷,聶茵茵脊背一僵,哽咽著扭頭看向蘇知魚。
「不是摔傷?」
「嗯,我敢斷定是打傷所致。」